跑的快賽過烏龜蓋,這也是江湖經驗之談。
眼見著黑影恢突南北,殺人無算,生生的闖出了包圍圈,山腰觀眾群里齊齊發出了一聲滿足的申吟……夜了,大戲散場,回去洗洗睡了吧。
「趙小妹,難道你竟不知,江湖中有要害致命的說法不成?」西門吹還在沒完沒了的賣弄,「此人能因循此道,以此縱橫江湖,算是難得了。」
「別白話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趕緊取水下山。」我沒好氣的噎了西門吹,趟著山腰觀戰群眾散場留下的果皮紙屑,當先而行。
待一行四人溜達到了化龍池邊,這山坳內已經是人跡全無,夜冷風清。
峨嵋眾弟子在清虛老道的帶領下,一路追殺下去,有心的閑散人士尾隨,無心的看戲人等下山回家,剛剛還是人潮洶涌,氣氛的化龍池,轉眼間已經靜到了極點。
「呃∼!∼噗∼!∼!」兩股氣流快速通過了上下的狹窄空間,發出了沉悶幽遠的聲音,隨著清涼的夜風傳出了老遠,驚的飛鳥出林,葉落娑挲。
「歹勢歹勢,這京城徐貨郎的炒三豆味道著實不錯,卻是吃的多些了。」王十五同學不好意思的解釋兩句,對打嗝放屁驚擾了身前三人的行為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遺憾。
還好是逆風,不然俺就掛了你丫的。
我恨恨的接過趙圓圓同學手上的大皮囊,咕嘟咕嘟的接了化龍池水。
襪子都能釣青龍,如果打嗝放屁引出個把蛇蟲來,是不是也算合情理?
我正接過第二個皮囊準備灌水時,異變陡生。
蕩漾的水面之上,一道水線蜿蜒而行,至面前丈許激起一蓬水花,一條三尺有余的黑蛇弓身彈射,直直撲擊面門而來。
我曰你惡蛟全家,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怎麼你升仙快活去了,偏留了個拖油瓶在此。
連自腰間取暴雨梨花針都來不及,只得雙手前推,用皮囊擋災。
一邊的趙圓圓同學也是驚呼出聲,急切間只拽出單鉤擊向黑蛇。
主角打怪,哪容得他人上手,就是美女也不行,再可愛也不行。
我左手成拳抵住皮囊,「嘎巴嗤」一聲脆響,趙圓圓同學將將擊中黑蛇的單鉤忽的落空。
俺的位置絕佳,眼神又利,這黑蛇被袖箭透了咽喉,已是化作一顆龍眼大小的黑珠,滴溜溜的在水面打轉。
我拋起破皮囊吸引身後三人注意,探臂前伸,已將這黑珠抓在手里,暗自激動起來……已經是四缺一了,橫著膀子晃江湖指日可待了。
「是幻象,絕對是幻象,這大概就是蛟龍升天,留下的龐大能量所至吧。」我起身安慰著趙圓圓同學,剛才這純真少女一鉤揮空,差一點就栽進水里。
「這地方透著詭異,不宜久留,還是即刻下山再做打算。」西門吹總是無恥的把膽小理解為謹慎,也難怪,人慫志短嘛。
「這位姑娘,可是崆峒門下?」
大半夜里,就在身後冷不丁來上這麼一句……這地方實在透著詭異。
三丈開外,一黑衣人無聲無息的站定開口,當場四人愣是沒有發現這廝是何時站在身後的。
「你……你是,那個他!!!」趙圓圓同學天真到無所畏懼,甚或還有些驚喜的叫嚷,「我是崆峒派的趙圓圓,敢問大俠名姓?」
「那你腰間掛著的,就是崆峒至寶坎離梅花鉤了……乖覺一點,送了雙鉤就放過爾等。」黑衣人亮出掌中的倚天屠龍劍,斜指俺們四人。
「你……你是怎麼……」可愛的趙圓圓同學已經嚇的呆掉,這剛見面就搶東西的人,是叫劫匪沒錯吧。
坎離梅花鉤?那不是和九錫禪杖、真武破邪劍和倚天屠龍劍齊名的崆峒神兵嗎?怎麼一點消息也沒傳出就已經得手了。
「西門大哥,十五哥,快救救我,他要殺我。」趙圓圓同學呆到病急亂投醫了,這兩個寶貨就是捆在一起再修煉個五百年,也不是面前這人的對手。
求人不如求己,我把袖箭當著黑衣人的面裝好,以備不時之需。
任憑哪個男人,被美女指名點姓的喊幫忙,貌似都沒有退縮的道理,哪怕他已經菜了好幾輩子了。
西門大喝一聲,拔劍沖前,黑衣人閃身勾腳,西門兄立僕……
王同學也是大喝一聲,也是拔刀沖前,黑衣人也是閃身勾腳,王同學也是立僕……
嘁,都不是聖斗士的材料,居然敗在同一招數之下。
顯然,這樣屈辱的立僕,西門王們怒了。
「王十五,你我往日恩怨,今日盡且放在一邊,可與我同誅此獠?」西門同學紅了眼楮。
「甚好,你我今日也不必藏私,合手做了丫的。」王十五把情緒挑逗到了極點,刀光赫然閃閃,五虎斷門刀法堂皇而出。
王十五揮刀在前,西門吹一展回風舞柳劍法出沒于王十五身前背後,聯手殺向黑衣人。
「生死套路流合璧?!!」黑衣人大駭,只覺得滿眼盡是刀光劍影,居然無應接之法,只得退了一步。
王十五同學一招揮刀斷五虎,上二中三,五刀斬向黑衣人的上中二路,西門吹正趕上了一招落葉尋根,自王十五的馬步下撲出,逮住黑衣人雙腿便刺。
黑衣人又是無法,再退一步。
「趙師妹,想不到西門王的刀劍合璧居然威力如斯,我倒真是小覷了生死套路流啊。」有時候,一加一真的不等于三,瞧著眼前這拉風的架勢,我看等于好幾百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