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暴走太乙
陳塘關地處西南,離著朝歌迢迢千里,也沒听說是通火車還是有航班的,清兒要去找公子,倒要怎麼個走法……九彎河邊,一位穿著女敕黃夏衫的清秀女子斜倚河邊凝思,一雙雪白赤足舒緩,大半浸在河水里,看眉眼不是清兒還是哪個。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哇,往前走,末回呀頭……」
呵,這九彎河上什麼時候也多了練級打寶的玩家?不過這個玩家,這聲音……清兒撥了撥頭上陽傘的邊沿,就見滾滾河滔之上,閑庭闊步一人。
但見此人,一頭淡褐『色』的短碎發,劍眉促狹,朗目狂野,上身一件垂感極佳、齊肘無領的黑『色』老頭衫,似是蛟皮所制。
一條豹紋七分褲也是寬寬大大,腳蹬亞麻精編的草鞋一雙,卻被踩塌了後跟。
「公子?!?!?」
清兒掀了遮陽傘,長身而起……指定是公子他沒錯了,不過,不過這模樣變了好多。
「我說怎麼缺了三幕史詩任務,原來都便宜清兒你了。」河岸樹下陰涼處,久未上場的沈同學迫不及待的喊開了台詞。
「清兒也是糊里糊涂的,基本屬『性』都漲了三點,連原來的東西都換成了別的模樣。」
「燧人鑽、度厄仙衣、如意水煙羅、彌塵幡、九天元陽尺……還好,也抵得過原來的法寶了。」看著清兒從儲物戒指中一件件的取出寶物,沈同學只能強壓悲憤,輕描淡寫的贊賞兩句。
「這個最好了,但凡是到過的地方都可以做個標記,用的時候一點就到,方便的緊。」清兒揮舞彌塵幡,喜滋滋地拿給沈同學看。
「公子,先前你的法寶最多,換了什麼?」
清兒果然可愛,一句話就攥住了沈同學的痛處,沈同學強自鎮定,嬉笑言說,「都是身外之物罷了,游戲也好、修道也罷都是求自身解月兌。
就比方說公子我這樣的了,寶物有何稀奇……給你看些新鮮的。」
沈同學為了捍衛自己人定勝天的真理,不見如何動作,已然悠忽閃滅,重又站了滔滔河水之上。
「起!~!」
原本沈同學施法是不必喊什麼口號的,這下卻為了增長氣勢,反倒中氣十足,聲傳十里。
隨聲而起。一條丈許粗細的水龍須鱗畢現,從河中拔地而起,張牙舞爪地飛騰半空。
沈同學于水上扎下馬步、一手掐腰、一手朝天,眼眸隨著手勢流轉,口中兀自「微嗡嗡~微嗡嗡~微~」的墨跡個不停。當真一幅弄水『操』龍的拉風架勢。
清兒見了高興的直拍手掌,歡呼雀躍。沈同學顯擺夠了,惡趣味一時大發,竟役著水龍飛去清兒的頭上。忽地散去法力。
傾天潑雨豪降,清兒一時不防備竟被淋了個衣衫盡濕,曲線畢『露』。
「公子……」
淋了河水的清兒又嗔又羞,反手罩上度厄仙衣,籠罩于一片輕雲淡煙之中。
「哈哈哈,哈哈……呃,你丫的誰啊你?!?!」
沈同學叉腰暢笑,還未盡興就覺腳下一股水流滔天而起。力道大得連先天五行諸相遁法也不能盡數化解,一時身形歪歪斜斜,差點躺在水面上。
隨著水流而上的是個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地怪物,這怪物蹈水而立,橫擺大斧。架勢十足。「吾乃奉主公點差巡海的夜叉,你違章了知道麼?」
「違章?」
「行風布雨的工作向來是我們主公的家族產業。
那是自打開天闢地的時候就有地,你憑什麼引水布雨?你有上崗證麼,你有『操』作證麼,你有灌水的技能等級證麼,就算你有,你這些證網上備案了麼?年檢了麼?怕是買的吧。」
沈同學被這一通說得愣住,竟沒回出一句話來。
「這樣吧,本夜叉寬宏大量,念你初犯,就罰款200兩銀子算了,下回可不敢這樣了哦。」巡海夜叉擠眉弄眼的一陣語重心長。
「公子!~!~」
清兒看得真切,頗有些急促地喊道。
自家公子的脾『性』再是熟識不過了,說拜年話兒都可能觸霉頭,何況這樣大馬金刀的欺負開來?死了這個小小夜叉自然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還是交給清兒辦理了任務才好。
沈同學眼光一掃,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上下,忍下虐殺之心,腳下一動,現身于河岸樹蔭旁。
「多謝公子了。」
清兒趨前兩步,皓腕微翻,就見一道長不過丈許的兩頭尖尖的紅光,直發水上的巡海夜叉去,前鋒尖上『射』出五彩精芒和大股火星,宛如連珠霹靂,爆炸如雨,勢如破竹。
以巡海夜叉的本事如何能抵擋這上古奇珍,被燧人鑽一頭沖斷手中的大斧,又在胸前背後開了個透明窟窿,干淨利落地僕街當場。
看著巡海夜叉的尸身在水滔見隱現即沒,沈同學望天苦思,「下一個,下一個是……」
「下一個是敖丙,清兒也讀過《封神大事記》的。」清兒引回燧人鑽在手,另一手又抓了九天元陽尺,「若不是系統提示清兒有些任務未完,清兒早就去朝歌找公子去了,今天真好,即等到了任務,又等來了公子。」
「你怎麼知道我在朝歌?」
「婠婠姐姐說和你約在朝歌的啊。」
「呵呵,我從北海回來時『迷』路了,其實是一路『迷』到這邊的。」
「公子一路竟沒遇見什麼城池麼,問一聲就有方向的。」清兒輕撫額頭,「公子你慘了,這麼多天……婠婠姐姐一定會生氣的。」
「嗯,其實……」
「呔,是甚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
還不等沈同學措辭,騎著避水獸手持畫桿戟的敖丙麻利兒地就到了。沈同學見進入了劇情。自然不多事,只靠著大樹倚著,旁觀清兒一板一眼地和敖丙對上了台詞。
下面地事情就像看戲文,沈同學陪著清兒抽龍筋、菜龍王、放震天箭、看太乙真人sm石磯娘娘……
到此處,沈同學早已古井不波地心境忽地因著一句話生了無數變化出來。
「好妖人,見了道爺竟不思忖逃避,合該照應天數!!!」太乙真人使出寒氤寶鼎收了石磯,返回頭竟與沈同學言語不善。
「清兒……」沈同學面無異『色』。只問去清兒,「這任務不做了可好?」
「公子說不做,就是不做的。」清兒頭也不抬,徑直走開一旁,一身法寶已是躍躍欲動。
「你這配角也是天數定了的,來吧。」
沈同學只這一句,微微揚手,卻無變化。
太乙真人隨了這一記揚手。忽地面『露』痛『色』,竟是個受傷不輕的局面。急怒之下,太乙真人一手發癸水神雷,一手再次祭起寒氤寶鼎,陡然一蓬銀『色』寒星朝沈洛激『射』。
大片霹靂當空爆炸,滿空銀電也似的雷火伴著生生無盡的癸水橫飛。
略略觀望,沈同學只覺惋惜……適才那一招手,無『色』無相。釘入太乙真人後腰的卻是一縷庚辛破虛劍煞……這東西陰陽相生、無『色』無味、無形無質,偷襲起來最是管用不過。
只可惜沈同學道法差強人意,做不到一擊必殺罷了。
惋惜歸惋惜,暴走太乙地反攻已經花里胡哨的過來了。
沈同學放開胸懷,信心萬倍,先是立了一道飛沙攔在面前,再從儲物戒指中『模』出得自馬空群的石火神雷,一抖手就扔過了沙牆。迎上了霍霍雷光。
暴走太乙的寒氤寶鼎本是仙珍,又有葵水神雷加持,威力自然不能小覷,只是天生屬了水『性』,被沈同學的一把石火神雷炸得漫天金星,煙消雲散,就連寒氤寶鼎也盡失光華,打著滾落去塵埃。
這般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沈同學探手一張。先天一氣大擒拿手分做黑黃兩『色』,徑直抓了寒氤寶鼎去。
附加了水屬『性』的拇指中指。
迎頭而上,生克之下,徑直彈飛了暴走太乙一只顏『色』火紅的先天一氣大擒拿手;加成了戊土屬『性』的無名指小指微微一鉤,已然斷了太乙留存在寒氤寶鼎上地氣機,抓了鼎耳便回,一件仙珍,再輕松到手不過。
「哇呀呀呀,妖人厲害,再看道爺手段。」
暴走太乙掛不住臉了,揮手就是一根太乙青靈箭出來。
這太乙青靈箭乃是太陰月魄寒精所煉之寶,暴走太乙手揚處,太乙青靈箭頓化千萬銀雨,四下激『射』。
沈同學一見大驚,這月魄寒精非金非木、不從水火,倒似是三界至陰之物。一時無法對癥,只得五指各附了五行之陽,踫踫運氣。
正些許忐忑,沈同學忽聞暴走太乙怒斥,「好好好,連師尊都不要了,當真要棄師判教不成?」
沈同學這才發覺,周遭依稀被一幕薄得幾非目力能見的煙痕罩定,太乙青靈箭破煙而入,威勢自然大減。
知道是清兒出手相幫,沈同學『操』控大手,扣指連彈,直把太乙青靈箭盡數拍彈飛去。
「走!~!~!」
沈同學交手之下,深覺自家這二十來萬的法力拼不下太乙,就算加了清兒也是白給,還是跑路正經。
清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管放棄任務有何可惜,一展彌塵幡罩住沈洛,心念再動下,眨眼間就回到了陳塘關外,九彎河邊。
「公子……」清兒扁扁嘴,「基本屬『性』被收回去了5點。」
「無妨,這東西不過是年三十抓個兔子,有它過年,沒它也過年。」沈同學舉目四顧,生怕暴走太乙的腳程厲害,眨眼就追上來,「你且去找婠婠一道,現今你家公子我就跟恐怖分子差不多了,闡截兩教的追逐甚緊,在一起不方面……若再遇見太乙,你認個錯就是,想必沒什麼麻煩。」
「那公子你多保重了。」
「等本千戶根基穩定,就不妨事了……這個你且拿著,公子我去西南躲躲。」沈同學交了寒氤寶鼎與清兒,擺擺手,抓一把土揚天,借土遁立時溜了個蹤跡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