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首都,赤塔。
斯大林同志是在1919年10月20日乘坐專列抵達赤塔的。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區,現在已經被蘇俄工農紅軍東方面軍的部隊攻佔了。不過還有為數不少的日軍和鮮卑利亞偽軍的殘余部隊盤踞在市內的某些堅固建築物內頑抗,在某些地區的交戰還非常激烈!比如盤踞在原來日本鮮卑利亞派遣軍司令部大樓周圍的日軍和守著鮮卑利亞共和國臨時政府大樓的鮮卑利亞偽軍,都在盡最大的力量抵抗。
此外,在被紅軍基本控制的地區,也有零星的戰斗發生。有不少來不及撤退的小股日軍和鮮卑利亞偽軍散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不時向他們附近的紅軍巡邏隊打冷槍,同時也引來了圍剿他們的紅軍小分隊。
斯大林就是在一片不停響起的槍炮聲中,在一群紅軍高級軍官的肅然迎接下,以勝利者的姿態走下火車的。紅軍軍官們都軍裝筆挺,向他畢恭畢敬的敬禮。紅軍軍樂隊在站台上面奏響了莊嚴的《國際歌》。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注視著斯大林,似乎將他當成了偉大領袖一樣。但是斯大林知道,這些紅軍將領當中,大部分都是托洛茨基的人馬!除了那幾個都已經把不安和驚恐寫在臉上的中國人他們現在個個都是左民分子的嫌疑人,而且他們的東方軍團也在赤塔會戰中損失近半,如果俄國gcd準備卸磨殺驢的話。這些人是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力的!
不過斯大林卻大步走向了這群中國人的頭頭張國燾,微笑著向他伸出了右手︰「張國燾同志,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這都是左民修正主義分子所犯下的罪行!這個仇等將來中國革命勝利了是一定要報的!列寧同志也委托我向你表示慰問。」
張國燾的雙手握了上去,眼楮一紅,眼淚就下來了︰「感謝列寧同志,感謝斯大林同志對我的關系。我」說到這里,張國燾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看來是遭受了什麼不幸事件了!
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張國燾的弟弟張國燕前一陣子輾轉從中國來到了蘇俄,找到了張國燾,還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呃。也不能說是壞消息吧,就是他們的反動老爸張鵬霄在毛zd同志領導的「萍鄉—上粟起義」中,被上粟縣的貧農協會判處了死刑並且處決掉了!同時被處決的,還有他們上粟張家的幾個叔叔和伯伯,都是一些頑固堅持反革命立場封建地主和封建官僚!實在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
如果張國燾同志是一個真正背叛了反動家庭的布爾什維克,在听到這個好消息時是應該拍手叫好的!
可是他和這個時代大部分的俄國gcd領袖們似乎在對待自己的反動爸爸和別人的反動爸爸的時候,總是采用兩套不同的標準比如托洛茨基就把他的地主爸爸接到了莫斯科享清福而不是殺掉。列寧同志那位給沙皇陛下當省國民教育總監的父親也被描繪成了一個公正善良的好官(大概是沙皇手下最好的好官了)。就連鋼鐵般的捷爾任斯基同志也沒有把他的波蘭貴族親人們一個個送進盧比揚卡的大牢里去(歷史上斯大林同志糾正了這個錯誤)。
而我們這位深受中國封建禮教毒害的張國燾同志,更是將主持「萍鄉—上粟起義」的毛zd視作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實在是反動到了極點!
不過他的這種反動思想卻得到了斯大林的欣賞,在斯大林看來張國燾從來就不是托洛茨基的人。他是自己介紹到列寧身邊的,後來又在契卡系統長期任職,屬于自己這條線上的人物。而常瑞青和毛zd又殺害了張國燾的家人,他們之間的仇恨也不可能化解了。所以現在正是將張國燾和他手下的幾萬中國紅軍收為己用的時候
想到這里,斯大林又低聲安慰了張國燾幾句。然後就上了東方面軍為他準備的汽車趕到了剛剛遷入赤塔城內的東方面軍司令部,召開了一次由東方面軍主要將領參加的作戰會議。
會議室內,巨大的地圖台周圍,蘇俄紅軍將領,包括東方面軍司令員伏龍芝和政治委員(軍事委員會主席)斯克良斯基等人濟濟一堂。張國燾作為遠東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委員也和東方軍團司令員任輔臣一起出席了會議。首先是伏龍芝向斯大林介紹最新的軍情。
交戰雙方的大致部署已經標明在了地圖上了。赤塔作為會戰最大的戰果已經是紅軍的囊中之物了,而退出赤塔的日本和中**隊則分兩路撤退。其中日軍沿中東鐵路退往滿洲里,不過在滿洲里東面的扎賚諾爾一線,紅軍和蒙古人民革命軍的一部分約三萬大軍已經挖掘好了戰壕布置好了防線,就等著日軍往上面撞呢!剩下的則在中東鐵路西段沿線繼續搞破壞,遲滯中國增援的行動。
從赤塔撤出的中**隊則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逃跑,估計是要跨過阿穆爾河(黑龍江)回國。紅軍在這個方向上沒有什麼大部隊,所以準備派兵圍追。不過整個東方面軍高層都沒有把這支中**隊太當一回事,他們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滿洲里。
根據情報,已經有部分日軍撤到了那里,不過卻沒有突圍東逃的跡象,而是在滿洲里城周圍構築防御工事,似乎準備堅守待援了。此外,俄g潛伏在滿洲的情報人員也報告說︰正有大批中**隊乘火車北上,似乎有增援滿洲里日軍的跡象!中**隊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大興安嶺西麓的重鎮牙克什,正準備打通牙克什和海拉爾的聯系。
很明顯。下一階段中日俄大戰的主戰場就在滿洲里一線!紅軍必須在中**隊打通滿洲里和海拉爾的交通線之前,殲滅固守滿洲里的二十多萬日軍,然後再擊破西援的中國國防軍主力,從而鎖定東線戰爭的勝局!
伏龍芝發表了意見之後,大部分紅軍將領都紛紛贊發言同他的意見。都迫切希望東方面軍立即展開滿洲里會戰,對作戰的勝利也都滿懷信心。
斯大林滿意地點點頭,在贏得了赤塔會戰以後。整個東方面軍上下都充斥著樂觀情緒。斯大林自然也不例外,他目光炯炯地掃視了眾人一眼,大聲宣布道︰「政治局的指示︰東方面軍在1919年內的任務是盡一切努力去戰斗。力爭打敗日本帝國主義和中國修正主義!解放整個遠東、滿洲還有蒙古!」
說到這里,他突然將目光轉向東方軍團政治委員布柳赫爾︰「布柳赫爾同志,解放遠東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以及追擊沿西伯利亞鐵路逃跑的中國反動軍隊的任務就交給你們東方軍團了。」
他的這道命令讓伏龍芝和斯克良斯基都大吃一驚。根據之前俄g高層的默契,東方軍團應該當成炮灰消滅掉的!斯大林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指著地圖上滿洲的方向︰「等到完成解放遠東的任務之後,東方軍團就將恢復中國國籍,回到滿洲去承擔新的使命了,這也是列寧同志的指示!」
一列軍列呼嘯而來,在被暫時留用的原南滿鐵路的日方打出的信號旗的指示下,長長嘶鳴了一聲,接著吐出大量的白氣放慢了速度,開始緩緩駛進了沈陽南火車站。
這列軍列上運載的是日本陸軍第104師團的近兩萬官兵。他們是在朝鮮**起義發生後緊急運往旅順的。原計劃是調往義州,從北面南下攻打平壤的。不過現在「四國戰爭」的形勢已經發生劇變,日本軍部暫時已經顧不得朝鮮了,這個師團現在已經被轉用于中東路西段的會戰中了。而和104師團一起被轉用于中東路戰場的還有準備去朝鮮接任朝鮮駐屯軍司令官的秋山好古大將,他的最新職位是中日聯合司令部的副總司令官。
在沈陽南站的站台上面。早就有中國東北方面軍副總司令官兼中日聯合司令部副總司令官盧逸軒上將在那里等候了。這個中日聯合司令部就是常瑞青和日本方面的代表花了兩天時間緊急磋商出來的產物,名義上可以指揮眼下滿蒙和鮮卑利亞共和國境內全部中日軍隊。聯合司令部的總司令由常瑞青本人遙領,不過實際負責指揮的確是四名副總司令官,白崇禧、盧逸軒、閑院宮載仁親王和這個秋山好古大將了。這實在是一個用來討價還價的司令部,不過總比沒有的好。
雖然已經做好了爭吵的準備,不過在表面上。盧逸軒和他手下的中國參謀軍官們還是神色恭謹,以最標準的軍人立正的姿態在那里等候,看著軍列緩緩的滑進了車站。車子慢慢的停穩了,在一片白氣繚繞當中,就看見一個穿著土黃色日軍將官軍服,掛著大將軍餃的「歐洲人」神色嚴肅地走了下來。作為國防軍總參謀部的實際負責人,盧逸軒當然研究過他的潛在對手們,其中就有日本的「秋山兄弟」——秋山好古和秋山真之。而眼前這位身材高大,皮膚白皙,鼻梁高聳,還留著八字胡,怎麼看都像是西洋鬼子的老頭子,就是秋山兄弟中的哥哥秋山好古,他是日本著名的騎兵指揮官。早年留學法國掌握了騎兵作戰的精髓,後來參加過甲午戰爭、八國聯軍戰爭,還有日俄戰爭,而且表現都算是可圈可點的。
秋山好古的目光也投向了站台上面的中國國防軍上將。在從旅順過來的路上,原來的關東都督,現在是聯合司令部參謀長的青木宣純已經向他介紹過這位留學德國,還參加過歐戰的中國國防軍陸軍的副總參謀長了。
秋山非常熱情的朝盧逸軒伸出手去開口就是流利的德語(陸軍大學里學的)︰「白崇禧將軍呢?他現在是不是在總司令部里準備作戰方案啊?這一次我來得匆忙,沒有來得及準備方案。如果你們的方案還行,那就省得我麻煩了。」
听到秋山這番直截了當的問題,盧逸軒也就不說什麼寒暄的話了,他淡笑道︰「白將軍已經去海拉爾前線坐鎮了。至于作戰方案也已經有一個了我方會竭盡所能調集軍隊用于中東路會戰的,不過三十萬大軍的調動也總需要時間,我方希望滿洲里最少要建設12天,如果能守15天就更好了。此外。我方還希望貴方能提供幾個重炮兵聯隊,步兵到不需要太多。」
兩人並排朝車站外等候的汽車走過去,秋山好古點點頭。似乎對盧逸軒的回答比較滿意︰「好吧,就按照你們的方案,滿洲里我們會盡可能守下去的。不過鮮卑利亞派遣軍的補給物資不足,彈藥只能維持10到12天的作戰,食品大概只有六天的標準供應。」
「食品不用擔心,滿洲里的中國駐軍和居民手都里有一冬的糧食。現在的問題還是彈藥還有就是蘇俄騎兵的騷擾遲滯了,蘇俄在呼倫貝爾草原擺了兩個騎兵軍,都是精銳的哥薩克騎兵。我們的騎兵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打通交通線的作戰恐怕要花費一點時間。」
「不就是哥薩克騎兵嘛!交給我們來對付吧!」秋山好古哈哈一笑,似乎沒有把哥薩克騎兵放在眼里︰「我們日本的騎兵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現在遠東軍下面就有一個騎兵集團(相當于師團),我立即將他們調往中東路西段。」
秋山好古的話倒不是夸口。不過就是有點過時罷了。在1905年的日俄戰爭中,他就指揮兩個日本騎兵旅團就重創了一個俄國騎兵軍,殺得哥薩克騎兵尸積如山。听到秋山有信心對付蘇俄的騎兵軍,盧逸軒的心情頓時就輕松了不少,開始詳細的向秋山好古介紹起那兩個紅色騎兵軍的概況了。
不過這時剛剛到達牙克什的白崇禧。卻沒有秋山好古那麼樂觀。現在中東鐵路也就通行到此了,再向西的鐵路已經被蘇俄和蒙古的騎兵部隊給嚴重破壞了!而且現在的呼倫貝爾草原幾乎已經成了蘇蒙騎兵的天下。草原上的蒙古部落也差不多都被蒙古人民革命軍「征服」了,蘇赫.巴托爾還公開宣稱蒙古人民共和國同中華民國的邊境線在大興安嶺山脈!
眼下的中**隊在大興安嶺以西,也就控制了滿洲里、海拉爾和牙克什三個互不相連的據點而已。而打通這三個據點之間的交通線,就是這次滿洲里大會戰勝負的關鍵所在了。
雖然在機關槍和大炮稱霸戰場的時代,再精銳的騎兵也不可能真正控制戰場了。可是他們卻能為友軍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如果國防軍步兵想要通過沿途修建堡壘工事來打通交通線的話,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滿洲里的二十幾萬日軍早就全軍覆沒了,而國防軍也就失去了同日軍配合作戰重創蘇俄紅軍的機會。
當然,對于日軍鮮卑利亞派遣軍全軍覆沒的局面,白崇禧也已經有了應付的辦法。他估計,蘇俄紅軍是不會把中國人放在眼里的!他們在消滅了二十多萬日軍以後一定會變成驕兵,會不顧自身的損失和消耗繼續東進尋求中**隊主力進行決戰而擁有優勢兵力的中**隊則可以通過防御作戰重創蘇俄紅軍。但是沒有听說過抗日戰爭,對日本也沒有太多惡感的白崇禧現在卻希望可以同日軍配合,將蘇俄紅軍在東線的主力基本打光!
如果還能趁機反攻到鮮卑利亞共和國境內,和日本平分了這塊四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才好呢!對于常瑞青現在堅持的不對蘇俄提出領土要求的觀點,這位白大司令官在心里面實在是不大贊成的。
就在白崇禧皺著眉毛,站在地圖前面思考對策的時候,就听見他的參謀長黃旭初報告︰「沈陽盧副司令官的電報,他已經同日方的副司令官秋山好古大將談妥了。日本將會派出一個騎兵集團用于呼倫貝爾方向的作戰!這個騎兵集團將在兩天內到達牙克什,並且歸屬我方指揮。」
白崇禧一下轉過身︰「一個日本騎兵集團?太好了,他們最少能頂一個蘇俄紅軍騎兵師!」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給沈陽的聯合司令部發電,要求日本騎兵集團換上東北軍的軍服,對外稱東北軍第三騎兵師。」
黃旭初愣了一下︰「健生,你的意思是」
白崇禧笑了笑︰「當然是讓日本人的騎兵去扮豬吃老虎了!我听說日本人的騎兵可是相當精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