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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你打了我的人？」說話的是一個三四十的男人，絡腮胡子，長得很凶猛的模樣，手上捏著兩把明晃晃的殺豬尖刀。
程聞歌慢條斯理的吹了吹匕首，匕首確實是好貨，竟然發出了「叮」一聲的響，她清楚的記得當日許定給她這把匕首的情形，今天她用他的匕首來殺薩塔爾星球的人，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諷刺。
「哪里那麼多的廢話，一起上吧。」這些烏合之眾，現在的她能搞定許多個。
這是今天下午她得出來的結論。
圍著的眾人顯然被程聞歌的話激怒了，「小娘皮，口氣還很大，等會兒等爺爺們捉了你回去，一起來伺候你的時候，看你還能這麼囂張。」
程聞歌不是善于言辭的人，既然已經決定了他們的生死，就讓他們在口頭上佔兩句便宜又如何，反正她啥也沒少。
「好了，都小心點，今天老五都吃了虧了，不要大意。大哥說了，活的死的都有獎。若是活的，到時候再找幾個小妞，讓你們一起盡情的玩。」仍舊是那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開口，他雖然看起來是一副魯莽的樣子，但是為人處事卻是小心謹慎，說得話又極具有鼓動意味。
果然其他人興奮起來，看著程聞歌流起了口水︰「二哥，還真別說，這小妞真正點，胸脯大大的，模起來肯定很舒服。」
「……」
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程聞歌听了這些話冷冷的笑，並沒有動怒，他們越是不堪，她下手就越不會遲疑。不過目光卻在那個二哥身上多看了兩眼，等會兒要提防這個人才是。
「大家上。」也不知是誰喊了聲，所有的人都舉起了菜刀沖向程聞歌。
程聞歌也不是托大，兩手都能同時發力之後，她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內發出三十二根繡花針，如是一人兩根，可以同時讓十六個人受傷，當然也絕對不是大傷。但是這個緩沖的時間已經足夠她來搞定這些人。
見眾人圍過來，手中繡花針一灑，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就猛的跪在地上，後面緊跟著的人猝不及防摔了，「走路也不看著點。」後面的人還在罵罵咧咧，程聞歌已經腳尖一點，沖了過來，銀色光芒神秘的劃過，一道鮮血噴灑出來，落在了旁邊人的臉上。
「狗蛋，你**還給勞資吐口水！」旁邊那人一巴掌拍了過去，而叫做狗蛋的人卻咕嚕一聲就倒在地上，脖子和身體分家了。
拍打的那人呆了一下，霎時就傻豬般的嚎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
這不是廢話麼？他們難道不是來殺她的，難不成他們殺她就行，她殺他們就不行。
程聞歌眸中冰冷一片，寒光再次閃動，匕首又一次割斷了旁邊嚎叫的男人的脖頸。她的腦海中不覺浮現前日的情景，那潑天的怒氣沖上腦海，她的雙眼瞬間就紅了。
手上的動作似乎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如同死神的鐮刀，一刀刀收割著別人的生命。
不過兩三分鐘的功夫，地上已經倒下了一片。
殺紅了眼的混混們，這個時候也被程聞歌的嗜殺驚嚇了。
當先一個清醒過來，顫抖的尖叫，「啊！」轉身就往外圍跑去。
他們在貧民窟中常年稱王稱霸，每個幫派之間雖然也有血腥搏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也是常見的事情，你捅我一刀，我也會收點利息，還你一把。但是像這樣單方面的屠殺，卻是第一次見，此刻見著地面上咕嚕嚕滾動的人頭，一片血腥的地面，他們也膽寒了。
有第一個跑，自然就有第二個，那中年人擋也擋不住，又見程聞歌這模樣，知道就算是他們一起來，也不能討好。
他眼珠子一轉，縮了縮身子，慢慢的往不起眼的黑夜處退去。
程聞歌早就注意著這個人，此刻見她想跑，哪里會放過，身邊的眾人早就被她嚇得往外跑，抵擋的人也不用心，她不過兩腳踢開周圍的人，在旁邊人身上輕輕一點，人就飛躍過去，手中繡花針一動，那人轉身要跑，撲通一聲就滾在地上。
程聞歌的匕首隨之而來，那人嚇得不輕，高聲嘶喊︰「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大哥會幫我報……」
程聞歌的匕首已經落在了他的脖頸間，他感受著寒涼刺骨的鋒利，後面一個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別殺我，別殺我……」這一回是帶著顫抖的音符的哀求。
程聞歌面無表情的說︰「我已經殺了你們這麼多人，你們大哥反正都要為你報仇，多殺你一個，少殺你一個有什麼區別？」
「別別別，只要你不殺我，我保證大哥不會再找你。我保證，我保證。」那人急得滿頭大汗，面上一片蒼白。
程聞歌冷哼一聲，手中一動，在他頭上輕輕一拍，銀針閃動，那人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程聞歌閉上眼感知，輕蔑的一笑，使出了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片刻後，她分了兩次，拖著七個人回來，一起扔在了那個二哥面前。
二十五個人，沖在最前面毫不留情砍人的，出言不遜的，一共三人，被她殺死，剩下的十四個左右受重傷，躺在地上掙扎。
逃走的七個人，分了兩個方向，但是被她輕而易舉的追上並且打暈了拖回來。
二十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有功夫的人，全部都是普通人，只不過這些人賊膽包天罷了。
程聞歌看了看周圍的房屋，有些異常破舊的早就空置在那兒。
她想了想，尋了一間，踢開房門，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上鎖，那一聲響驚動了里面寄居的老鼠，幾聲吱吱之後，里面亂成一團。
程聞歌掩住口鼻，順手拉走了頭頂上的蜘蛛絲，又從戒指中拿出照明燈，放在了腐敗的桌面上，這才走出去，把那些人一個個的拖進了屋內。
而那些腿腳受傷的人，在程聞歌的冷冷注視下，也自己乖覺的走了進來。還有幾個傷勢輕點的，把那三個死去的人也拖了進來。
程聞歌這樣做，也是不想擾了周邊的貧民。
她把繡花針一一拔出，暈過去的幾個人就慢慢醒過來，見到端坐在屋內的程聞歌，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程聞歌一聲不出，其實她也沒有完全想好如何處置這些人，他們雖然作惡多端，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但當她殺了開始幾人，震懾他們之後，心中的怒意卻慢慢的降了下來。
她把玩著那把匕首，心中下不了決定。這匕首材質不錯，剛才一番激戰，沒有任何損傷，甚至連血跡也自己滴落下來。
余下的戰戰兢兢看著，生怕那匕首一不小心就會飛了過來正落在他們的身上。
程聞歌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二哥身上，二哥往後縮了縮，咽了下口水。
程聞歌的手指在匕首的鋒刃邊上輕輕抹過，輕描淡寫道︰「你叫什麼名字？」
二哥打了個哆嗦，「我，我叫做馬丁。」
「馬丁是吧，讓你大哥過來。」程聞歌直接下達命令。
馬丁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你，你讓我大哥過來？」給他收尸？
「不，不……」他也不知道想說什麼。
「少廢話，給你一個小時時間，讓你大哥過來，否則就讓他給你們收尸。」程聞歌冷哼哼。
馬丁即刻乖乖拿出了通訊器，撥了個電話過去，接通的時候，就听見對面傳來一聲大喝︰「馬丁，抓到了人沒？」
馬丁看著程聞歌一眼，程聞歌眯著眼看過去，他趕緊支支吾吾道︰「沒，沒，抓，抓到……」
「你小子，說清楚點，到底抓到了還是沒有抓到？」對面的大哥很是不耐煩，心情似乎很差，說完了這話之後，又壓低了聲音說了句，「讓您久等了。」這一聲並沒有對著通訊器，但是卻讓程聞歌心中一動。
通訊器對面不止一個人，那個大哥似乎還很害怕對方。但是馬丁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妥，他抹了把汗水，結結巴巴說︰「我，大哥，您听我說……」
程聞歌卻突然瞪大了眼，她一把搶過通訊器，對著通訊器對面的人說了聲︰「讓他听電話。」
對面猛的沉默了，片刻後，程聞歌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有些冷清，一如冰山，只是這個聲音現在听起來卻是如此悅耳。程聞歌哽咽了，她緊抿著唇，半晌才開口︰「墨寒，我，我是聞歌。」
……
半個小時之後，墨寒到了程聞歌處所，墨寒細數他們的罪惡，直接殺了老大和馬丁，其余的小混混就放了回去。群龍無首之後，這個作惡多端的所謂的鱷魚幫也就徹底散場，而上午那個五哥，早就在死去的三人之中。呂江和呂悅也就沒有危險，他們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他們……是不是真的已經……」程聞歌咬著唇，想問出關鍵的話，但是最後那個字卻緊緊揪著她的胸口，讓她無法說出。
墨寒的眼中有一絲溫情，語氣卻仍舊冰冷，「你不用太擔心他們，他們的通訊器還完好無損，雖然已經聯系不到他們，但是，」墨寒頓了頓，「想必還活著。」
那日逃離之後，開始還發現他們的通訊器仍舊完好，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就再也發現不了他們的位置，也聯系不上。但是卻也沒有隕落的感覺。
他們這些人的通訊器原本就綁定在一起，若有一人隕落，通訊器也會隨之失去功能，但是現在卻只是聯系不上，如同程聞歌的一般。
程聞歌高高懸著的心髒猛的落了下來，她呆了片刻，突然上前抱住墨寒，嗚嗚的哭了起來。
墨寒身體一僵，低頭看著埋在自己胸前的程聞歌，手伸出來，想要模上她的發絲，卻懸在半空中，僵直了片刻，還是落在了她的後背，輕輕的拍了起來。
程聞歌哭了半晌，松開墨寒的身子，臉上卻帶著喜悅的笑容。
她原本以為那些人都已經死去，現在雖然仍舊是生死未卜，卻總算是給了一點希望。只要有沒死，那就有希望獲救，不是麼？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楮，睜開眼，仍舊是那個亮晶晶的眼神，這兩日蒙上的陰霾似乎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出來。」她握緊了拳頭，心中充滿信心，她現在實力大漲，墨寒也在身邊，整個人就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不再是那麼無依無靠，孤苦伶仃了。
「對了，其他小隊的人，你找到了麼？」程聞歌問。
墨寒看著又哭又笑，臉頰上抹了無數灰塵，如同只花貓一般的程聞歌，他搖了搖頭，「當時分派去了不同的地方，履行不同的任務，這可真難說了。」
原本這些小隊與小隊之間的凝聚力就不高，在這個地方雖然大家都知道絕對不能再內訌，但是也不願意在一個地方有知根知底的人，所以其他小隊的動向，實在是只有隊長王翔是清楚的，他們也只有自個兒小隊的情況。
「旭定邦他們會不會已經離開了京都？」程聞歌詢問。
墨寒皺了皺眉頭，搖搖頭道︰「這可難說。只要知道人沒事就好，我們慢慢打听。」
這也就是墨寒出現在這兒的原因了，他想找人，于是去了好幾個地方，抓住了地頭蛇，讓他們打听程聞歌的情況，也是湊巧，剛捉到城西貧民窟的鱷魚幫頭子，馬丁剛好就打了過去，正好听了個正著。
程聞歌敘舊完畢，這才想起呂江他們還擔心著自己，她笑道︰「這家人還是很不錯的，我收了徒弟。」這兩句話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感覺，墨寒卻听懂了，「你收了他們做徒弟？」
「就是一個。」程聞歌笑嘻嘻說。
墨寒清冷的嘴角也抖了抖，不過卻被他完美的掩飾下來，「嗯，很好。」
收徒弟，教什麼？莫非是那神秘的醫術？
她是有秘密的人，這一點，墨寒早就知道，當初救了他之後，他早就覺得奇怪了，後來又見了人，卻發現程聞歌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也就恍如完全不認識她。但是暗地里他還是會進行關注，譬如，她的實力為什麼會提升得這麼快？她不是個沒有明氣的人麼？怎麼會越來越厲害呢？前面幾次的遇險獲救，表面上看起來是她運氣好，但是為什麼危險在她面前就消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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