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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法照不出來。」玄青收回鈞天尺,臉上神情更加嚴肅,「你曾說過,你的心法可能是雲海界的東西,此時這鈞天尺照不出來,莫非是因為越了界,但是仙劍門的劍訣心法不是上界的,難不成是他們得到了上界人的支持,運用了我們所想不到的方法。」
玄青沉吟一下又道︰「規則之力無處不在,雲海是滄海的直接上界,就好比我們與當初的青莽山界一樣,我雖能夠傳下凌天劍訣玉簡,卻不能做出過多干涉,鈞天尺本身是滄海界各大派才擁有的頂階靈器,若是上界傳下克制鈞天尺的方法,必定會引起滄海界動蕩,規則之力不會容忍的。」
他拿著縮小的尺子在手中敲打,人在石屋里踱來踱去,最後又用尺子敲頭,許久之後才嘆道︰「頭痛啊頭痛,如今不曉得天玄劍門還有多少弟子是奸細,到底如何才能將他們揪出來?」
這奸細還沒干出什麼大事呢,就讓他們內部都傷透了腦筋,實在是頭痛得很。
玄青在石屋里轉圈,蘇寒錦便坐著打坐,許久之後才道︰「天玄劍門本身就是劍道門派,目前只要學劍的干淨就行了,等天玄劍訣傳承下去,門中弟子在劍冢爭奪中斬獲第一爭得執掌權,自然實力大增,也不懼怕那些小打小鬧了,當初祖師爺一人一劍,就能去仙劍門,擊敗掌門之後從容而退,震懾瀚海劍派,如今,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這些都是當初玄青告訴她的,此時拿過來說玄青,便讓他停下腳步,他神色一僵,許久之後才道︰「祖師爺恕罪,玄青給您丟臉了。」
蘇寒錦︰「……」
玄青走後,蘇寒錦便在屋中閉目養神。不曉得過了多久,便听到外面有細微的響動聲。蘇寒錦睜開眼楮,神識外放,便看見石屋外,那塊大青石上,江雲涯正在練劍。
那是她白日演示過的天玄劍訣,他沒有靈氣,無法催動飛劍,此時手中拿的便是截樹枝。那些劍招她只比劃了一遍,而江雲涯如今也舞得似模似樣,當然,因為沒有靈氣的原因,也是空有其形,沒有其神。
只是如果他有靈氣的話,應該會有不一樣的效果。當初在生域之中,金鐘良在傳承之下日日學習劍招亦有錯誤,但此時的江雲涯,卻將那一套劍招全部使出,並且僅有一些細微的錯誤。
他手腕一翻,刷刷地挽了數朵劍花,再徑直刺出,其實這是凌天劍訣第一層落葉飛花,只是他刺出之後,依舊是一截枯枝,沒有落葉飛花般的劍氣,蘇寒錦以為他會難受,殊不知他神色如常,並不停頓地又繼續下去。
劍招練完也並不停歇,一遍接一遍……
只是到後來,他中途停頓的時候越來越多,開始是靜靜站立,偶爾還會微微彎腰,手中的樹枝著地,似乎起了點兒支撐的作用。蘇寒錦自然不會認為他忘記了劍招,他應該是在忍受痛苦才是。
想到這里,蘇寒錦進入白玉葫蘆,在里面弄了一桶池水出來,接著走出屋子。房門推開那一剎那,江雲涯轉過頭,皎皎月光之下,他的容色更加清俊濟楚,雖然仍是一片淡漠,但蘇寒錦看到他的額上有些許汗珠。
之前她覺得自己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但現在看到江雲涯劍道上的悟性,她忽然覺得,其實這人能夠在青莽山成為金鐘良第一個踏腳石,是有他自己的實力和潛力的。
那時候,作者將他寫成了一個超級天才,是浩氣門最優秀的人物,更是金鐘良的第一個目標,而天才的隕落,不是因為他不努力不上進,而是因為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據我所知,你曾經到達過金丹中期,為何出現在滄海界的時候,是築基期。」
「妖兵。」江雲涯惜字如金,說了兩字之後便不再開口。
「但是別人都因為妖兵而飛快的進階了。那你再被擊碎金丹毀掉修為之前,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蘇寒錦皺眉問道。
江雲涯沉默片刻,「金丹中期。」
即是說江雲涯在妖兵攻打之時就已經修為被毀了,那他如何能撐到滄海界的靈舟去接,在那等人人自危的時刻,誰會管他?若說是金鐘良照拂,但上來之後金鐘良並未管他,看起來也不像。
就在蘇寒錦思索之時,江雲涯再次道︰「金丹中期之後,我就已經無法進階了。」
蘇寒錦往前一步,她將那桶水從玉鐲之內取出,接著再拿出一個玉瓶,在桶內舀水之後遞到江雲涯身前,「血。」
江雲涯看她一眼,隨後跳下青石,他的飛劍,剛剛被他插在了田里。那一瞬間的時候,他是憎恨自己無法使用飛劍的,因為沒有靈氣,他連將飛劍收入空間都做不到,打開乾坤袋都做不到,沒有靈氣,就意味著他已經是一個凡人。
不對,就連那些凡人,本身體內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靈氣的,不會像他這樣干淨,仿佛所有的靈氣,都被血液燃燒吞噬了一般,干干淨淨的,他的體內,一絲靈氣也無。
江雲涯抽出長劍,在自己手心上再劃了一道口子,也是因為沒有靈氣,他手心里上次劃的那道口子,如今都還有痕跡。待血流入玉瓶之後,蘇寒錦便指著木桶里的水道︰「這池水是滄海界西昆侖山上的雪凝精華,能夠緩解你的疼痛,不過水並不多,你省著點兒用。」
當然,這是她隨口胡謅的,江雲涯看她一眼,輕輕點了下頭。
江雲涯在金丹中期之後便無法進階,興許是因為他那血的原因,還有右臉上的那些血管,到底掩藏了什麼樣的秘密?若是他能夠重新修煉,以作者當初對他的設定,他定然能夠成長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最重要的是,在貼子里,他是被踩到了底的角色,之後再也沒提及過,按照正常發展,肯定會默默死在界湖。
因此他現在已經不是劇情里的人了,不會再受到主線劇情的干涉和影響,能夠有自己自由自主的意識。即是說,只要解決了他的血的問題,他就能成為她最大的助力。
因為他已經是她的劍奴,她是主人,若他違背命令,她可以通過奴印,神識上控制他。若說從前是因為同命相連的些許同情救他一命,現在看到他劍道上的悟性,蘇寒錦便決定盡力助他解決問題,他無法吸收靈氣,劍法便空有其形,但問心劍是能夠自主吸收靈氣的,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當然,問心劍已經認主,她得去寒潭,看看那些玉石是否還能用,若是可以,便為他也鑄一柄劍好了。
想到這里,蘇寒錦便欲直接去禁地,哪曉得還未邁步,便听到一聲巨響。
天生異象!
遠處,明明是黑夜,卻出現了紅色的光暈,光暈一層層地往上,接著便驟然閃出沖天的白光,將整個黑夜照得亮如白晝。那些閃爍的星辰之光也黯然失色。
那里正是鑄劍島的斷情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寒錦騰空而起,正欲御劍而飛之時,結果她身邊閃過一道更快的劍光,耳邊亦傳來玄青的聲音,「快,掌門要突破了!」
竟是掌門玄玉璣要突破了?這不過才半年多的時間而已,而且他竟然將突破的地點選在了斷情崖上,莫非是因為上次凌天寒劍意顯靈阻攔了紫靈韻的天劫,是以他才選在那里,想要再借一股東風。
高階修士突破之時靈氣四溢,並且玄玉璣是劍修,他在劍道上的造詣在滄海界是極為頂尖的,自然能夠讓大家有所感悟,是以此時越來越多的人往斷情崖奔去。
當然,更多的是對掌門渡劫的擔憂。渡劫之境,在滄海界已是巔峰,進入渡劫之後,便相當于擁有了通過界湖去雲海界的資格,是以這個天劫,亦是萬分凶險。若是成功,便能直接邁入渡劫之境,成為滄海界頂尖強者;若是失敗,輕則重傷,重則灰飛煙滅。
蘇寒錦本來是擔心出了什麼情況,此時听得是渡劫,倒還放緩了些速度,她轉頭看到江雲涯此時正站在木桶旁邊,頭亦是望著斷情崖的方向,她心頭一動,隨後飛得低了些,問心劍變寬變大,她站在上頭朝江雲涯伸了手,「我帶你過去。」
江雲涯淡淡看她一眼,隨後伸出了左手。
「謝謝。」
在空中飛行,腳下踩著飛劍,這樣的日子,恍如隔世之遠。
眾人皆趕到了斷情崖底下。
斷情崖本身高達近千丈,站在飛瀑之下望不見頂,而此時掌門正在頂上沖擊渡劫之境,眾人不敢離得太近,紛紛在斷情崖下盤膝而坐。
整個天玄劍門的靈氣,仿佛都匯集到了這一處。蘇寒錦本來也想坐下來感悟一番的,只是剛剛坐下之時,她猛然想起了她的身份。
紫靈韻渡劫的天雷都朝著她劈,現在掌門渡劫的神雷,會不會也直接沖著她轟?
先前的天空被紅光點亮,而眨眼之間,便有厚厚的烏雲滾滾而來,將那些光線卷入雲層之中,紅光霎時就變得格外微弱。
……
蘇寒錦的心咚咚地跳,上一次替她擋雷的是凌天寒的劍意,現在雖然仍舊是站在斷情崖下,她卻仍舊覺得不安穩。
怎麼辦?天空炸響一道驚雷,蘇寒錦神色一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能呆在這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