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說吧，你開車跟著我！」舒煦染轉身上車，舒煦陽也和Minu一起上了車，臉上盡是陰謀得逞後的奸詐表情。
孩子坐了一整天的飛機，進了舒煦染的別墅後沒新鮮一會兒便揉著眼楮說困了，舒煦染只能抱著他去洗澡。
「我們家舒煦染笑起來最美了，來笑一個看看。」Minu光著身子任由自家母親蹂@躪，揚著可愛的小臉，「不笑啊？那我笑一個給你看看……」
「哥……」舒煦染緩緩撫上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抹著眼淚笑了笑，「如果遇到你愛的人，千萬不要放過她，像我哥哥這麼好的人，該有一個愛他的女人陪在身邊的……」
「咳咳……你妹妹我都生過孩子了，早就不怕流氓了！」舒煦染輕輕一笑，「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須現在過去！不許跟著我啊……」在自家哥哥頰邊輕輕一親，算作安慰「晚安哦，哥哥。」
舒煦染的手機在茶幾上閃了起來，瞄到上面的名字後便迅速接了起來。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要是我提前知道用你的指紋就能打開舒伯伯的實驗室，就不帶你過來了。」
情能他坐。「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舒煦陽蹙起眉，忍不住說教起來，「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嗎？」
「你看到那一屋子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動物尸體不覺得惡心嗎？」舒煦染重重的喘了口氣，「還有那堆人的心肝脾胃……幾乎要泡腐爛了。」
女人漱過口滿臉哀怨的看著程希，「奇不奇怪我不知道，但你最好能把我爸爸的死因查清楚，否則你的死因便很明了，絕對是我殺的。」
「只有我一個人看著你長大所以很委屈嗎？」舒煦陽低低的問著，清明的聲音在偌大的別墅中顯得很空曠，伸手撫了撫妹妹的長發，眼神中閃動著難以名狀的心疼和擔憂。
舒煦染滿腦袋黑線的看著眼前的小包子裂開嘴，用浴球上的泡沫將他小小的身體包裹住。
看著舒煦染離開，一股難以捉模的擔憂便隱隱傳來，想要拿起車鑰匙追出去最後卻還是沒有做到，按照舒煦染的性子，若是不想讓他知道，就算他跟過去也是不可能知道的……他能做的只有在家中，等著她回來。
「不搞笑嗎？我和舅舅在飛機上听到的……舅舅說這是相聲，專門搞笑的。」
「不搞笑。」舒煦染抬起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打開花灑沖洗著Minu身上的泡沫。
「……看了報告之後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程希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在手中揮了揮，「這上面不只有第三個人的指紋……還有第四個人的……」
「你的冰箱就用來裝這個嗎？」舒煦陽拿起保養品和絲襪，心疼的看著自家妹妹。
「染染……」舒煦陽伸手環住妹妹的肩膀，又忽然用兩條長臂緊緊的圈住了舒煦染，「怎麼突然想到媽媽了？」
「金浩恩把你當苦力嗎？怎麼臉色難看成這樣？」zVXC。
「剛搬過來時金浩恩來過，買了些東西把冰箱填滿了。可是我不想吃也沒時間吃，等發霉了就都扔掉了。」舒煦染淡淡的說著，臉上掛著的盡是疲憊，昨天通宵在工作，今天一早便又跟著藍茵去算命，現在困意上來，頭沉沉的。舒煦染用飆車般的速度趕到了警察局，按照記憶中程希辦公室的位置跑了過去。
「別扯工作，死丫頭。」
「工作太忙了……沒時間……」
「現在呢……我們去做重要的事情。」程希將桌子上的鴨舌帽蓋在頭上，扯著舒煦染上了他的二手破車，「歷任院長的實驗室一直是醫院的禁地，有保安看著不能強闖，但晚上交班的時候可以溜進去，我帶你溜進去。」
舒煦陽一把拉過舒煦染的手，讓她跌坐在沙發上，「給你打電話的是誰？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要自己跑出門？」
「舒煦染……你知道我最討厭听你說這種話！」舒煦陽突然冷起神色，雙手扶著妹妹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眼，「我五歲，看著媽媽生下你後離開家，爸爸整天待在醫院掙錢很少回來，從那時候開始，我便把你當做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了，看著我家染染一點點長大，從一個胖丫頭慢慢變得漂亮，看著你出嫁，看著你經受了大風大浪，再看著你生下Minu……哥哥不是因為你不結婚的，只是沒遇到合適的，若是遇到對的人，我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哼，不搞笑就算了！昨天還說想我，今天見到我卻這副表情……女人的話就是不可信。」Minu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任由舒煦染將他抱起來。
「嘔……」提到自己父親的實驗室，舒煦染又忍不住干嘔起來。
「當然確定……你以為現在的重案組刑警都是吃閑飯的？通過指紋印上的時間就能查到了！」程希無所畏懼的念叨了一聲，「那第四個指紋我已經給你留好了，如果有懷疑的對象，再幫你比對……」
「死丫頭！隔三差五就要給我弄個催淚彈……還好我淚腺不發達。」舒煦陽也將眼前的酒一飲而盡，他要見嚴暄的想法更加深刻了……以前的舒煦染不是這麼喜歡胡思亂想的，有嚴暄在的時候她並沒有現在這樣敏感，更不會隨時擔心自己會成為累贅。不知道嚴暄有沒有看到那張照片？也不知道那個總機小姐到底可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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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過後，舒煦染扒著醫院門口的垃圾箱聲嘶力竭的吐著，而程希在一邊無奈的幫她順著氣。
「恩……」舒煦染嘆了口氣，「報告呢？」
「不是說要一周才能出來嗎？怎麼這麼快？」舒煦染一把搶過印著警察局標志的文件夾，隨手翻了翻又不耐煩的合上，「這個專業性太強我懶得看，你說結果就可以了……」
「哥……在我的記憶中，連爸爸出現的次數都不多，仔細想想，從小到大一直在我身邊的人似乎只有你，我真正可以依靠的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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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是一周的，我找人疏通了下就快了。藥盒上面的一個指紋和你的助理是吻合的……但另一個指紋，雖然沒查到是誰，但確定的是個女人……」程希一邊說一邊將報告拿出來扔進碎紙機里，「既然你不看，這東西就不留了！還能確定一點……這紙盒被扔進垃圾箱兩次，也就是說，它先被你的助理扔了進去，然後被人揀出來看了看，又扔了回去，最後才是被嚴暄撿了出來。」
「不，是替你委屈。因為有我這樣任性不懂事的妹妹，所以替你委屈。」舒煦染的眼淚突然間滑了下來，滴在舒煦陽的頸彎，「孩子要你幫著帶，很多事情要你幫著打理，像個拖油瓶一樣的影響著你的生活，其實，我帥氣的哥哥也應該去找個心愛的女人，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不關他的事，我工作起來就是這樣……」舒煦染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將頭靠在舒煦陽的肩膀上，「今天我去找藍茵，她媽媽追出來給我們送熱豆漿，很慈祥，就像我小時候想象過的媽媽的模樣。」
「警察看尸體很正常……看多了就不會覺得怎麼樣了。」程希從包中掏出礦泉水打開，遞給舒煦染，「漱漱口，然後留下你的指紋……我要找個時間再來開舒伯伯的保險箱，直覺總告訴我，那個保險箱里藏著什麼東西……你不覺得舒伯伯的保險箱很奇怪嗎？還有一件事也很奇怪……為什麼自始至終舒伯伯都沒有提你的哥哥舒煦陽呢？按照正常邏輯來看，就算舒伯伯有事情要交待也應該找他的長子啊？」
「快來警察局，鑒定出來了……」程希的聲音清明的傳了過來，舒煦染連忙拎起外套和車鑰匙，「哥，樓上房間很多你隨意睡……我先去辦點兒事情……」
「來了？」男人正在整理一個大背包，將桌子上的手套，鞋套，隔離袋，還有一些搜查必用品放進去，身上又換上了那件利落的黑色皮夾克。
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舒煦染打開瓶塞，殷紅的酒液緩緩流淌進去。舒煦陽看著妹妹愈發單薄的身體，忍不住心疼起來，大手拿過酒瓶放在一邊，好看的鳳眼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舒煦染臉上厚重的黑眼圈。
「好！」
舒煦染笑笑，走上前，在酒櫃中拿出保存得當的葡萄酒，挽過哥哥的手臂，「我們喝一杯？」
「媽媽和舅舅都很忙，沒時間照顧你，明天找好幼兒園就去上學吧。」
「這些你都是怎麼分析到的啊？確定嗎？」舒煦染疑惑的蹙起了眉頭。
安頓好孩子，舒煦染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舒煦陽沒有在客廳，反而在廚房轉悠著。
「好啦好啦……別急著威脅我，上車吧，我把你的指紋留下。」程希朗聲說道，走在前面。
舒煦染跟在他的身後念叨著，「早知道你那破車里連暖風都沒有就開我的車來了……真受罪！」
「別嘟囔，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