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真正揮落的禁忌之劍,那一擊所貫穿的不僅是大地,而是包含天際在內的整個世界.它的攻擊,已經不能用命中與否、威力如何來形容了。
一切歸于無……
接著,就像從夢中醒來一般,尤迪安在灰蒙蒙的寂靜嶺上著地了。
藍白色的傳送光芒依舊沒有散去,遠離一切的理想鄉也依舊保護著他。
而就在面前僅僅一步的距離,蕭嵐宛爾微笑著擋在了他的面前,雙方的位置關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整個戰局就像被回溯到了初始之時一般。
但是尤迪安心中充滿的自信,卻早已伴隨著天舞寶輪一起破碎。
「那應該是傳送卷軸吧?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種東西,我收回之前的看法,聰明人有時候也是個麻煩。」眯著眼看著渾身感覺如針扎的尤迪安,蕭嵐臉上的表情帶著諷刺般的刺骨冰冷。
然後他伸手一推,推在了尤迪安的胸口上。
沒錯,他的手就像是虛幻的景象一般,直接的穿過了遠離一切的理想鄉展開的光幕,輕輕的推在了全身籠罩在藍白色光芒中的絕望之人胸口。
下一瞬,尤迪安原本站在那里的身體突然就像一只弩箭一樣憑空射了出去。半空中,他那正因為傳送需求不敢動彈而全身緊繃起來,還來得及覺得自己的肺幾乎從嘴里吐了出來,心髒就似乎已經直接沖到了腦腔里面。
「啪。」
精神力者撞到了後方的一塊石頭,在上面留下一灘血跡後滑落下來。
他身上的傳送光芒隨著他的動彈瞬間就消散了,並沒有同契融合到體內的劍鞘阿瓦隆也在那一刻從手中滑落。
而當全身痛的幾乎散架並且滿口都是甜腥味的尤迪安抬起頭,他恰好的看到了那劍鞘還沒有來得及落地就被蕭嵐給握在了手中,然後這賦予了他極致絕望的男人下一剎那就如瞬移一般的再度出現在了他面前,「現在這樣就好了,要是你就這麼逃走了的話,我就可不知道這契約手鐲到底還能不能生效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尤迪安只從喉嚨深處擠出一串雜音。
中了那無視結界防御直接轟在胸口的一擊,並沒有穿著黃金聖衣的他HP幾乎歸零,但是足夠頑強的意志卻讓他依舊保持著清醒。
——這個家伙不希望他死掉——
抱著這樣一個真正可以暫時安心的結論,暫時沉下心來的他終于思考起了問題所在。
然後他看到了蕭嵐露出了一個很驚訝的表情,「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沒有听錯吧?你居然說的是這樣的疑問句,看你之前那麼激動,我還以為你知道了誒?」
「知道什麼?」尤迪安咬了咬牙,被這個動作扯動了傷勢,以至于他直接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本身就是精神力者,但你居然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不知什麼時候對我用了暗示,想要讓我交出那兩個契約手鐲,這種事情反應被我發現了,難道我還應該淡定的逆來順受不成?」
似乎是認定了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尤迪安的語氣上揚的非常快,但是很快他就是自己愣了一下,「等、等等……契約手鐲?」
他驚訝的扭動了幾乎散架的脖子,看向了被蕭嵐拿在了手中的兩個手鐲,確確實實的露出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知道我帶著手鐲?不,就是你讓我帶來了手鐲!」
「難怪你對主神空間發生的事一點也不知道,難怪你說自己是惡魔隊復制體是過去式,你根本就不是巧合的和我進入到同一個世界,而是本來就被流放或者說是放逐到、被困在了這個世界里,結果想要讓人用契約手鐲帶你離開這……等等,你拿到契約手鐲,是打算進入我們西海隊?」
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尤迪安的表情有些驚悚。
蕭嵐點頭。
——尤迪安想哭。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啊?你這樣的強者要加入我們隊伍,我應該是求之不得才對,而且如果是我帶你離開,你起碼也不至于立刻就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吧?」」
或許是他實在是太激動了,居然一連用了兩個中文的成語。
蕭嵐接著繼續點頭。
尤迪安的臉色徹底紫了,如果不是全身重傷,他或許都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去抹。
然後蕭嵐不玩了。
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他把手中拿著的阿瓦隆直接拄在了地上,拿了一個手鐲干脆的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後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略微不滿的開口道,「知道了就給我干正事,這玩意原本應該帶上就生效,怎麼我還沒得到提示?你少做了哪個步驟?」
「嗯,是的,需要我先設定一下認證……」尤迪安緊張的答道。
「那就搞定它。」蕭嵐眯著眼盯住了他,把兩個手鐲都遞了過去。
用過這個手鐲把芙羅拉拉進來的他知道這個必要手續,知道尤迪安說的並不是謊話,但他依舊還是留了個心眼,不會留給尤迪安把手鐲收走的機會。不過那或許完全就是多余的,剛才的一番經歷下來,這個男人已經完全不敢忤逆蕭嵐的意志。
認證的手續很簡單,尤迪安只是拿著手鐲默念了一下,當蕭嵐再次將其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時候,他的意識之中直接的就出現了一句熟悉的莊嚴話語。
「被邀請加入西海隊,是/否。」
「是。」毫無疑問的選擇,蕭嵐淡淡的在意識中默念。
然後手鐲上泛起一道微光,象征著入隊的契約即刻達成,預料之中的什麼意外情況也沒有發生。
「預料之外的簡單。」他喃喃的低語著,看向自己原本主神手表所在的位置,那里只有一個黑色的古樸手表,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回歸的倒計時。並沒有出現一人擁有兩個主神手表那麼奇葩的事件,不過同樣的,在惡魔隊是的所有記錄,包括了進入過的世界,獲得的獎勵點數與支線劇情記錄,以及那個E級權限也是理所當然的不可能繼承下來。
有點可惜,不過能夠離開這個世界,這些小事無論怎樣都無所謂了。
不過就在他露出一個滄桑表情的時候,一只白女敕的手掌突然的從邊上伸了過來,把他手中的另一個手鐲給拽了過去,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隨即的就冒了出來。
「是要回歸了嗎?
……這麼有趣的事,算上我一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