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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不難猜測出,這多半是身旁人常常提及,耳濡目染,這才跟著學的,畢竟孩子還分辨不出好壞話,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還未能分辨的清楚。
當然,比起這些話兒,史清名更在意是是方才史月瓊所說的祖籍的事情,畢竟他人還不糊涂,自個枕邊的人那點小動作,他還是模的清楚,只是覺得只是婦道人家的事兒,他也便沒多問。
只是今個這事兒,他卻不能不問。
「玉娘,這是怎麼一回事?」這般說著,史清名便看向謝玉娘,謝玉娘心底多少是有些緊張,便支支吾吾說是這陣子一直沒得閑,便將此事給耽擱了。
史清名罵了句「糊涂」,也便沒再與她多言此時,只是叮囑她要將此事給上了心,隨後便領著人繼續往祖室里走。
略微挑眉,小舟心底嗤笑一聲,卻沒再提此事。
不管這史清名是否是給老丈人面子,這心眼已經是偏定了,幸好對此她並不在乎,不然單單是自己父親的偏心,都夠讓人難過一陣子的。
踏進祖室的時候,無需回望,也知道那史玉娘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小舟翹起嘴角,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沒有理智,必輸無疑。
隨後,小舟隨著眾人一起前去拜祭了先祖,跪在蒲團之上,小舟心中默念著︰史家先祖在上,趙家千帆,本非此地人士,乃來自千年之後幽魂。
然,千帆雖然非史家子孫,卻身負李家之恩,為史家小舟的延續,且自從來到了這里,便是人所不知,史家諸位先祖也應瞧的明白,千帆已是一忍再忍,但終未曾得善待,故而此時千帆便下定決心,誓要做自己當為之事,此事若有怪罪之處,千帆亦不辭咎。
念及,小舟便慢慢福身叩首。
雖然對于史家,她並無好感,但自小所受的教導,便是要進攻,也要有自己的姿態,優雅,便是她的姿態。
抬起頭,雙手攏入廣袖之中,小舟又抬頭看了眼那香案上輕煙渺渺,心底輕嘆,如果這些先祖真的存在的話,那麼阿娘和阿婆應該也應該早就明白,她非小舟了吧。
手上略微施力,腕上串著琉璃串珠的繩子便斷開,幾粒琉璃珠兒便順著羅裙落于蒲團之上。
祭祀完先祖後,站起身,回頭時便瞧見那門外以寶順哥兒為首的孩子們,便不由翹起了嘴角。
從宮里回來人,卻沒有任何的違和,依然是爬高上梯,該怎麼玩怎麼玩甚至換了男孩子才穿的走馬靴子,跟他們一起搶窩兒玩,玩的開懷,面上也跑動的紅撲撲的,瞧的那幾個年紀稍大男孩眼兒都直了,寶順哥兒瞧見了後,便走到小舟面前,將她卷起勒在腕子處的袖子給散了下來。
「娘說了,女孩子不能隨便讓人瞧了身子,不然就嫁不出去了。」
小舟笑了笑,她差點給忘記了,男女八歲不同席,雖然這些人算是親戚,她這般卷起袖子依然是有些不妥,這寶順哥兒雖然年紀小,倒是個兄弟該有的樣子,知道過來幫她將袖子散下來。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些過來。」一個旁系的男孩子高舉手中的藤球沖他們二人嚷嚷著,今個若不是日子特殊,他們一準在莊子上呢,好不容易那麼多人在一起玩兒,自然不肯浪費一點點的時間。
「嚷嚷什麼,這不就來了嘛!」寶順哥兒不耐煩地回了句,然後便拉著小舟的手往那些人走了去。
過去的時候,小舟問起寶慶哥兒的事情,這才得知寶慶哥兒是被送去了謄書院,要住在那里,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家一趟。
這謄書院,小舟也是听說過的,是這都城中數一數二的好書院,且歷史悠久,單單的大學士便出了四位,其他的更不用提,姬廉少年時期也曾經就在那讀過書,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把先生給打了。
這謄書院的先生哪能是尋常私塾的先生,身後哪個沒個勢力背景的,可是無論誰問,姬廉是怎麼也不肯說出打人的原因,後來這事兒還是姬太師給擺平的,那書院自然也不能再待下去,那時候太師也是當真惱了,將他給送了出去。
故而這姬廉才會與戈承為同窗。
這些是戈承所說,他也言這些事兒都是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兒,姬廉不願提,他自然也不會去問,那原因既然是秘密,那便是繼續成為秘密的好,小舟卻明白,這戈承必然是知道那原因的,便是不是很清楚,也必然是猜出了眉目,只是不願深究,或者知道了,要幫姬廉保守秘密罷了。
小舟之所以想起這事兒,是因為這謄學院的修金問題,這謄學院既然在這都城中有些歷史,那修金自然是貴的離譜,長房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何以能讓寶慶哥兒去謄書院,這著實是有些古怪,這古怪,似乎還不小。
這般想著,小舟笑著搖搖頭,這與她又有什麼關系,這史家亂一些,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兒。
「給你。」寶順哥兒接過了蹴打棒子,便轉身遞給了小舟,「你可拿好了,別給甩了出去。」
「省得了。」小舟應聲。
此時他們玩的這個叫做搶蹴,便是藤球外綁上些彩色的帶子,看上去七彩斑斕,藤球里放著個銅鈴鐺,踢打的時候會發出清脆的聲音,擊飛的時候在半空中帶著長長的彩帶,也很是漂亮。
玩的方法有些類似小舟所听聞過的搶窩兒有些相似,搶窩兒便是從打馬球中所延伸出的。
大元朝也有馬球,只是不叫馬球,而叫別的。
打馬球是需要較大的場地以供駿馬奔跑,那些駿馬也要經過細心教過,且馬球也很激烈,常常會有些折馬傷人的事兒發生,所以才有了搶窩兒。
搶窩兒比的是誰以最先用彎頭的棍子,也就是蹴打棒子把藤球先打進洞里,誰就贏了。
分為單人比賽和隊賽,他們現在玩的這種便是多人一起的,十數為全副,八數為中副,其次為小副。
在此期間,小舟基本上就是在一旁抱著棒子看著他們玩,畢竟之間有個磕磕踫踫總是不好的。
玩累了,小舟便回了四房的園子,先是與史四娘說與了一聲後,也算是請了安,隨後便回房習字,這是史四娘的地方,她在這園子里,想來沒人會打擾才是。
現在才剛起風,她要做的還很多很多,但在這之前,她要先趁著現在的閑暇,早早的將字兒練扎實了。
藍蝶前來送墨錠,瞧了眼小舟桌案上的紙張,便抿嘴笑了笑,道了聲「寫的可真好看」,然後便為小舟研了墨。
小舟隨意的問起那環車的事兒,藍蝶道了句她做事,讓小舟把心放回肚子里,她可是一大清晨的便將圖紙給送了出去,且是按照吩咐,分散了四處店,且每個店距離都遠。
因為催的緊,不出明日也便會送來。
畢竟店都是老字號,都城的工匠自然也要比小地方的木匠要麻利上許多,他們所要制作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大件,自然要快一些。
加之藍蝶給的銀子又足,又是來自大戶,那些店家豈有怠慢的道理。
回房中不久,外面便不停有丫鬟來報,說是誰誰來訪,小舟便瞧著藍蝶,讓她去與史四娘說與一聲,畢竟這是史四娘的園子,史四娘又不喜鬧騰。
藍蝶點了點頭,出去了。
她知道,史四娘自然是不可能讓那些人進自己的園子,史四娘這人手段高超,卻有些孤傲,或者說有些孤寂,不合群。
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還是後天養成的,畢竟人人都知道她史四娘的脾氣,聰明世故,為人玲瓏,可是她對史家人的態度,顯然是有意的刻薄,就好似恨著這史家一般,可是又不得不依附。
很快,又有丫鬟前來,說這一次來的是三女乃女乃,三女乃女乃說了,今個一定要見舟小主子,還說是有東西要交還與舟小主子,若是她給耽擱了,沒好果子可吃。
小舟眼楮閃了一下,隨即又淡淡的開口,讓那丫鬟再去問史四娘的意思。
很快,那丫鬟便跑了回來,告訴小舟可以,終究是長輩,怎麼好拒之門外。
不但答應了,還特別將正廳借給了她。
小舟點點頭,這在她預料之中,史四娘同意了羅氏入園子,且騰出了單獨的正廳給他們用。
在這之前來的大多為旁系,匆匆前來就是想瞧小舟一眼,他們多半是來探虛實,甚至有些人是沖史四娘來的。
但不管是何用意,那史四娘必然不可能讓他們進來踏了她的園子清靜,這倒不是說因為他們是旁系,畢竟長房那邊也一樣被婉拒了。
史四娘之所以同意這羅氏進園子,十之八九是知道這羅氏難纏,若是拒絕了,怕會沒完沒了的鬧起來,那時候更是鬧騰。
小舟也正是知道這點,這才讓丫鬟繼續與史四娘說與一聲,只要史四娘同意了,她也便不用太過擔心,否則私下見那羅氏,史四娘必定要起疑心,她可不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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