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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秋屏想要在片場里做點手腳,那還不簡單?根本不用理會演員們,直接讓劇組成員稍微動點手腳就是。
《洪荒之封神演義》是有外景的,而且外景還不少,劇組成員往往都是跟著東奔西跑,所以每次分配的化妝整備地方都是不一樣的。通常而言,即使是臨時布置的場地,已經成名的明星們能夠分配到的地兒都是更加舒適寬敞的。比如說在這部影片中,蘇妲就有自己的個人休息室,而其他龍套們,就只能共用一下了。只要不是更換衣服,其他的男女也懶得分了。
所以碧霄的飾演者就好像很巧合地和蔣信分到了同一間休息室,當然,還有其他人和他們分在一起,不過這不礙事,只要稍微調整一下大家的戲份和休息的時間,很容易就造成了在某一天的某一刻,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
「找到位置了嗎?」。半捂住自己的嘴,躲在衣服架後面,王良美用氣聲說話,另一只手卻用指尖拈著林滄的一點衣角,扯了扯。
「不……要……急!」用同樣細微的聲音緩慢地回答王良美,林滄鬼鬼祟祟地端著相機——才研發出來的實驗室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小型不需要曝光的相機——對準那在室內的一男一女。很好,這一切是如此明顯,這一次這兩個人充當的是狗仔隊的角色。也難怪成秋屏會把這份工作交給他們,畢竟這兩個人一開始就是在大樓上偷拍成秋屏之後才有了今天。一回生二回熟,在成秋屏的指點下,這兩位如今《風尚》雜志的主編完成這份狗仔工作其實也不是太難的。特別是在有劇組成員的掩飾幫忙之下。
只是無論如何,看見這兩位,就讓人有一種不靠譜的感覺啊。
對于室內還有兩個人在偷偷觀察他們這件事,無論是蔣信還是扮演碧霄的女孩子都不大清楚。
說來,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了,成秋屏在拍攝《洪荒之封神演義》的過程中長篇大論批人的次數其實不多,而兩次就是專門沖著他們來的。就是少年少女被班主任一起罰站都不定罰出個初戀來,同樣被成秋屏狠批了一頓之後,多少惺惺相惜的味道是有了。加上之前蔣信刻意逢迎,碧霄又是個中二病,于是一拍即合,在旁人眼中看起來頂多是有點曖昧,畢竟蔣信有意保持距離,而女孩家面子過不去。但是在私底下嘛,就少不了耳鬢廝磨之類的了。
君不見人初中生早就玩什麼坐大腿之類的舉動了?好歹這兩位也是雙十年華多了,稍微親昵一點也不算什麼嘛。
原本成秋屏還想著說是借位如何如何,現在在休息室里偷拍的二位根本就不需要等著合適的角度借位了,在這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時候直接上,徑自*攝就行了。
「哇!抱了抱了!」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里,王良美的聲音只含在嘴里,但是眼楮卻亮晶晶的,果然是女孩子的八卦天性作祟嗎?
「真是夠大膽的……居然親了耶……」說這句話的是林滄,雖然臉上還是正經的神色,但是他的耳後已經泛紅了。
生產力條件往往卻決定一個時代的民風,而現在的大夏國還是相對保守的,至少不會出現正大光明的公共場合的親吻場面。就是在當初《悲慘世界》上映的時候,開始的一個親吻場面,也是親在臉頰上,都已經引起了眾人的起哄了。所以現在雖然人家這也算是在私底下親吻……放在林滄這里,還是有點沖擊力的。
別看這小子平常油嘴滑舌色眯眯,看看和他是死黨的王良美是何等天然呆就明白這兩人的真實性子了。
王良美看著這一幕,也紅了臉,揪著林滄的衣角不說話了。
這一套照片拍攝了好幾十張,價錢不便宜,給各大小報送幾張也拿不到幾個錢。不過因為是為了解決曹家的問題,是曹桓方面負責報銷的。至于小報方面給的那兩個錢,就被林滄和王良美貪污出去吃燒烤了。成秋屏沒計較這件事,她連出去打听這件事引起的波瀾消息都沒有,就在劇組里盯著碧霄和蔣信的情況,先見得兩個人都有點低沉的樣子,就知道一切已經開始了。之後,碧霄的神色漸漸開朗,蔣信看起來平靜,但眼神里去大多了壓抑的味道,屢屢出現碧霄跟著蔣信,而蔣信想躲卻躲不開的時候,這時候成秋屏就很喜歡拖著曹桓一起來看笑話了。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果然非常愉快。
再然後,就爆出蔣信和碧霄訂婚,不久之後就要完婚的消息了。這事兒到了這樣的地步,可以說是塵埃落定。成秋屏心氣舒暢,在一周多的時間里把剩下的最後一點尾巴拍攝完畢,就開始準備剪輯的問題了。
在沒有計算機的時代,剪輯電影是個麻煩活計。因為膠片實在太多了,一秒二十四幀,一部電影少說好幾十分鐘吧?而成秋屏現在拍攝的是電影式電視劇,這要多少膠片?整個剪輯室到處都是膠片,看得人眼花繚亂。而且,因為沒有計算機沒辦法把膠片重命名著名情節,所以為了簡易地弄清楚每一段膠片是什麼情節的,才會有了那個要在鏡頭面前放一塊木牌,讓場記說這是第幾場第幾次的習慣。只有把這一段拍攝下來,才方便最後剪輯。不然難道每次都要把膠片是那一截兒情節看一遍再標準?
饒是如此,每次面對成秋屏的這種有幾十集的影片上映之前的剪輯,整個剪輯室的剪輯師們都有一種要患上剪輯恐懼癥的沖動。
還好,成秋屏的每一集是分開剪輯分開存放的。大家只需要一集一集處理而不用混在一起用。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面對成秋屏的諸多要求的時候,大家還是只能相視苦笑,也只有一直跟著成秋屏的老牌團隊成員季榮能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根據成秋屏的要求來不斷進行剪輯了。
但是跟著季榮的學徒們非常想要詢問季師傅,什麼是成導所說的「蒼莽的節奏」、「隔著玻璃板一樣近在眼前卻無法踫觸的體味」。麻煩,這是什麼抽象的形容方式,讓他們如何知道要怎麼剪輯才能真正讓成秋屏滿意?之前在看拍攝的時候,都笑那些演員難以理解成秋屏的說戲,因為成秋屏的形容總是非常抽象,非常需要想象力,但是現在輪到他們了,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做苦逼。
真苦逼。
已經逐漸建立起了成熟的電影體系,至少是她個人身邊的成熟的電影體系的成秋屏很愉快地將自己的要求說了,然後就當甩手掌櫃,也懶得管剪輯方面怎麼回事,反正相信季榮會做好,就繼續忙著去完成她的書稿了。
什麼書稿?當然不是洪荒系的書稿,洪荒系的故事基本都能夠用電影呈現,也只有華夏系的故事太豐富,必須用書來彌補。
或者毫不遮掩地說,民國系列的故事,成秋屏還有一大堆沒寫完……
人總是對距離自己近的朝代的歷史更加清楚的,所以成秋屏當初寫唐朝的時候就用了幾個人物,其他的也不過就是閑雜幾句直接編進了這些書里了事,但是輪到民國,能寫的就太多了。就是成秋屏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今天又想起一個蔡鍔和小鳳仙,明天突然想到一個辜鴻銘的傳奇故事,雖然說記不太清楚,但是每個人的大概故事她還真能說出來。如此這般寫下來,成秋屏才發現人的記憶力之神奇。至少她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靠著記憶居然能夠還原這幾千萬字的書稿的。
嗯,其實她現在根本就不用手寫或者自己用打字機打了,現在成秋屏習慣的是口述然後讓人記錄,然後把記錄下來的東西整理潤色了事。
其中疏漏在所難免,但是成秋屏是什麼人啊,成導的影迷一大堆,而她的書多半是和電影有關的補充,所以其書迷和影迷大量重合,這人數已經可以說是世界之最了,覆蓋大夏國上下,從簡單知道故事大概意思的小孩到品位得到歷史的深刻韻味的老人,多的是人願意為她考據,發現不對的地方及時就能夠被整理。如此這般,因為民國的人物實在復雜而瑣屑的緣故,也耗費了大量的時間,每天成秋屏還能搞出不同的新人物來,卻還要避開這些人物後面的故事,畢竟解放那一段歷史,也無比精彩,成秋屏同樣想著要將之變成電影,現在還不能劇透呢。不過想想拍攝那一段歷史不是走主旋律就是玩反動派,現在卻沒人會干涉自己,成秋屏就有了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
大夏和華夏是那麼相似,但是終究這里是大夏,而不是她生于斯張、長于斯的那個華夏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