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于大部分演員來說,金龍獎才是他們的目標。
「身為時尚雜志的主編,我認為我應該引領時尚的潮流。」站在鏡子前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林滄齜牙一笑,滿意地看見一口雪白的牙齒,他點了點頭,這樣對坐在他後面的王良美說。
「哦,你是說穿連衣裙這一點嗎?」。王良美原本在擺弄自己的指甲,听到林滄的話之後,緩緩抬頭,以一種平緩的語氣吐槽道。
頒獎典禮嘛,自然爭奇斗艷,影星們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衣著形象,而即使是並不處于前台的其他人同樣也盛裝打扮,唯恐哪里沒有做好讓媒體方面給逮住了,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比上了奇葩獎還丟臉。而身為風頭正盛的《風尚》雜志主編,林滄和王良美,這一對小**同樣要走紅毯。不過王良美個人是很看不過林滄這樣子的。提前好幾個月,這家伙就在為自己今天晚上挑選衣服了,但是他要是挑了好看的也好說,這家伙偏偏挑中了一件在王良美看來十分……宛如世外小仙葩的衣裳。
就像王良美的精準形容,這件衣服的長度到膝蓋,被她說成是連衣裙也沒錯。雖然這件衣服看起來還是非常有……設計感的。說起來是誰說的如果實在找不到可以夸獎的話就夸有設計感的來著?王良美不太記得了,不過這種話大概都是成導說的,她經常說出一些很有趣的話。
言歸正傳,反正王良美是非常看林滄這一身衣服不順眼的。看起來太不男人了。雖然王良美一向也不當林滄是個男人,但是看著這家伙穿得這樣子,總歸還是不太舒服的。原本王良美還想著要林滄當自己的伴兒,但是如果他要這麼穿的話,王良美決定還是不要和他一起去丟人現眼了。換個男伴吧,不過可以和林滄前後走。正好可以反襯一下自己的審美水準……
「連衣裙!?」瞪大了眼楮,林滄看著王良美,「喂喂,你不要這樣說啊!我覺得這身衣服還是挺好看的吧?」
「我以為在咱們雜志的燻陶下。你多多少少會耳濡目染有一點欣賞水準的。但是看樣子是我高看你了。」王良美用一種篤定的態度說,還肯定地點點頭,「雖然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的審美水準都存在很大的問題,但是我曾經還是以為你有救的。結果……」
「不至于吧!真不好看?」林滄有點猶豫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也算是所謂的「設計師款」,不過世人皆知所謂的設計師款未必好看就是了。缺少自己的審美水準的人就只能隨波逐流,根據價錢來判斷其水準了,這種冤大頭嘛。其實也算是一些半吊子設計師很喜歡的了。
「如果你要穿這件衣服的話,今天晚上你還是另外找一個女伴和你走紅毯吧,我覺得我丟不起那個人。」王良美用篤定的語氣說。然後站起來走到那一排一排的衣架中間。好吧,這兩位實際上正在《風尚》的專賣店的庫房里,這里別的東西不多,就是各種各樣的衣服多。
林滄跟了上去,王良美翻動的都是男式的衣服,自然是在給他挑選。
「你還是穿得和我搭一點,我穿淺藍色。你就深藍好了……」
這兩個人在店面後面興風作浪,而在包廂里面,成秋屏正在雕琢著自己今天晚上裝束的精細部分。
或者說,是在美甲。
女孩嘛,愛美是必然的,僅僅是在衣著上細心規劃還是不夠的。像是奇葩獎上面,成秋屏可以穿著T恤上台毫無問題,但是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就要盡力走精致的狀態。前幾年的時候成秋屏年紀還小,裝束其實也是相對簡單一點,但是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女性的味道已經開始浸透身體了,成秋屏就開始改變自己的風格,不再玩嬌俏可愛的風格,開始走向嫵媚。就像今天,她選擇的是極度繁復精致的路線。
精致繁復,有時候意味著麻煩,就好像她的頭發,從早上開始一直打理到現在,還有大半沒有弄出來,主要是為了各種各樣的發簪朱釵等等,在做這些的同時,成秋屏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滿頭珠翠」,反正感覺上整個頭重了不少就是了,壓力挺大的,但是看著鏡子里讓人眼楮移不開的光彩,嘴上不說,成秋屏心里很高興就是了。能夠吸引別人的目光總讓人體會到一種虛榮的。
今天成秋屏的衣裙是唐朝風格的,但是同樣以繁復為主題,一層一層地包裹上很多層紗衣,但是為了避免過分的繁復把視覺注意全部搶走,所以衣衫是沒有太多花紋的,全是純色的衣衫,卻通過不同色彩的紗衣堆疊產生了一層一層的色澤變化,看起來依舊十分炫目。
就是面上的妝容,也是采用了唐妝的模式,看起來頗有些夸張,但是配合衣著發型,卻有一種盛世氣象。
而指尖上的彩繪,則是蝶棲牡丹的圖。和後世的那種簡單的美甲不同,為了繪畫出如此精致的圖案,華章專賣店的美甲師們基本都圍攏在成秋屏身邊了。
倒不是成秋屏以權謀私,而是這一身的衣著裝束實際上還有要為華章做廣告的意思在內。否則雖然成秋屏也喜歡吸引旁人的視線,卻不會在頭上堆那麼多東西,脖子難受得很。而相應的,作為今天她的男伴的易水輿,則是被套上了一身典型的帝王冕服,還是黑底繪金的,看起來好像比成秋屏簡單了,但是同樣搶眼到極致,這兩位純粹是為了自己產業做廣告去的。
金龍獎的頒獎地點距離華章的專賣店不遠,而之間就準備好的馬車就停在專賣店旁邊,所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把細節做好。
「等會兒你稍微撐著我一點,頭太重了,我擔心我稍微沒撐住就往旁邊倒下去了。」成秋屏對易水輿說著,有幾分玩笑的意思,雖然說她頭上的確很重,但也沒有到了會因此而倒栽蔥的地步。
看了看她頭上各色首飾,易水輿低頭笑了笑,「我知道了,沒問題。不過我總覺得你這一身打扮,跟在你身邊的應該是小太監或者宮女之類的。」雖然他身上穿的是帝王冕服,多少還是覺得不太合適?大概是氣場的問題吧。
「如果你要換成小太監的衣服或者男扮女裝的話……我不會阻止你的,多少還算是個噱頭不是?」成秋屏僵硬著脖子說,嘴角勾起來,「說不準比我們最開始準備的噱頭都還要令人矚目。想想看,易董居然打扮成小太監出現在紅毯上呢。」
「得,算了。我不至于這麼出風頭。」易水輿搖搖頭,探過頭去看她指甲上半干的精致圖案,不由嘆了一口氣,「女人啊……」
「女人怎麼了?」成秋屏也瞥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我敢說,美甲的項目徹底開放之後,這種最高級的繪畫方式收費不會低于一件普通水準的華章的衣服,保持時間不久但是一定會有很多人願意來試試的。而普通的涂抹顏色的美甲更是會盛行。」就是她自己,在當初也喜歡去美甲修眉,有的時候不是因為真的覺得這很好看,而是一種被精心呵護的感覺讓人喜歡,而很多女性是需要這樣的感受的。
易水輿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一面。」他印象里的成秋屏的性格太過獨立堅韌,給人的感覺並不像是大眾意識里面那種嬌柔的女性。但是看著她梳妝打扮在一枚指甲上做出這麼多花樣,卻又的確感覺到了成秋屏這麼典型的女性一面。
「嗯?你是說我平時不像是女人?」成秋屏撇嘴,「你以為女人是什麼樣子的?溫柔嬌弱,有點事情就需要別人幫助,需要依附什麼才能生活下去?」那或許是女性,但是絕對不是成秋屏,對于她來說,她早已習慣了自己支撐自己,因為獨立而顯得不夠溫柔,而後世很多男性總覺得這是女性缺失了女性的元素,卻分毫沒有想過這純粹是因為他們自己靠不住,不能夠讓女性們稍微放松挺直的背脊,依靠一下。
易水輿不說話了。多說多錯。其實成秋屏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習慣性地要說兩句而已,權且當是在這涂抹指甲的無聊時間一點娛樂而已。他轉開話題,道︰「其實我有點好奇,你說曹桓會不會被提名為這一屆的最佳男主角?」
成秋屏眨了眨眼,「說不一定。如果單純說演技之類的話,說不準他有這個機會,從男配到影帝。不過你也知道的,之前我就已經宣布過我的所有作品只有演員之類等等劇組成員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去申請獎項,如果曹桓不願意的話,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是不會有他的名字的。而且我看他也不是很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出風頭啊。」
PS︰
頭暈,還有一章,寫完睡覺,明天早上小學期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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