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飛秀 第十集 王爺的陰謀

作者 ︰ 心雨思田

一點心雨︰人生難得一知己,高山流水,心意相通。都說雪中送炭者為真朋友,只是在看過《甄嬛傳》後,我也對這點都有些懷疑了,不過是一種更加陰毒的拉攏人心的方式而已。

第10問︰初入職場,有多少的人的第一份工作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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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輕搖折扇,言道︰「紫龍坡上有個‘三疊寨’,听說夫人和小寶就被關押在寨中。那寨主已經放出了話來,要讓文大人上山去交換夫人和小寶呢。」

文秀一听點頭言道︰「哦,原來是一幫山賊呀,看來他們與文大人之間定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啊,否則昨晚也不會如此凶殘。」

劉飛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那‘三疊寨’有三位當家的寨主,向來是劫富濟貧,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也甚少騷擾周圍的百姓,所以大家對他們的印象都甚好。在下從未听說文大人與他們之間有何深仇大恨,甚至連相識與否都未可知,在下也不解,這伙山賊怎麼會劫持文大人的家眷呢?」

文秀雙臂抱于胸前,低眉思索著,忽然眼楮一亮揣測道︰「難不成是為敲詐錢財?」

劉飛一听卻嗤之以鼻,急忙低下頭,借折扇掩飾一下自己不屑的神情,言道︰「哼,那豈非自尋死路嗎?山賊與官府一向是水火不容,他們本應是避之尤恐不及啊,怎麼會自己主動惹禍上身呢?再說,若是敲詐錢財,大可昨日便當面索取錢財,又何需文大人親自上山呢?」

文秀的臉上飄過兩朵霞雲,飛快地眨了眨大大的眼楮,點頭稱是,自言自語道︰「哦,既非報仇又非敲詐,那究竟是何用意呢?」

「只怕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呀。」劉飛雙目出神地望著前方,意味深長地說道。

一听此言,文秀頓時如墜雲里霧里,一根縴長的食指抵著太陽穴,微微歪著頭,一雙充滿著疑問的眼楮緊盯住了劉飛,卻見劉飛此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料想他已經對此事有了判斷,于是忍不住問道︰「阿飛,難道你已經看出看些端倪?」

劉飛抬起頭,一甩手,「啪」地一聲收起了折扇,緊緊握在手中,眉頭緊鎖,眯著一雙不大的眼楮嚴肅地說道︰「秀秀,我們恐怕是遇上**煩了,這次的事情只怕沒有這麼簡單。」

文秀依舊是似懂非懂,但她卻能從劉飛的目光里讀到十二分憂慮與不安,在她的意識里,文必正被人射殺,這是故意殺人的嚴重刑事犯罪,並且受害人是國家行政官員,當然是重大事件啦。

劉飛眼見文秀的眸子中那濃霧般的疑問和一臉嚴肅而堅定的表情,暗自作出了一個決定,他站起身來,踱步窗前,緩聲言道︰「文大人此次奉皇上聖旨視察災情,那河南的潞安王與文大人早有嫌隙,文大人曾經將他未來的女婿定罪問斬,恐怕潞安王早就懷恨在心了。況且視察之後,文大人務必會奏請皇上開倉放糧的,姑娘請看……」劉飛說著從包袱里取出一本奏折拿給文秀,「在下和文大人連請求放糧的奏折都擬好,只等一到洛陽就即刻呈給朝廷呢。這個潞安王又是愛財如命的,若是讓他開自家糧倉周濟滿城災民,簡直如同割肉。大人這一路走來,多次受阻,有些事情恐非一個小小山賊所能做到的,故而在下推測,這次大人遇襲怕也是潞安王的陰謀,他既要置大人于死地,又要把謀殺朝廷命官的責任推卸給旁人。」

文秀听完了劉飛的長篇大論後,心中頓時如雲開霧散,她不禁豎起大拇指稱贊道︰「我說阿飛啊,你果真是才高八斗啊!分析得頭頭是道,我剛才還是霧里看花呢,現在竟也理出了些脈絡。」

劉飛謙虛地笑了笑,說道︰「哎呦,文姑娘過獎了。」盡管他听過此等夸獎之詞無數,但不知為何,今日出自文秀口中的這幾句話讓劉飛心中感覺格外的甘之如飴。

「如此說來昨日行刺巡按的人非山賊,而是潞安王所派下的殺手了?」文秀一本正經地順著劉飛的思路繼續推理。

劉飛點點頭,月兌口贊道︰「聰明。」

沉浸在推理之中的文秀,在得到劉飛的肯定後,完全顧不上言謝,反而臉色愈發陰沉了,竟也學著劉飛的樣子,一雙眼眸眯成了一條縫兒,出神地言道︰「既然如此,那玉嬌姐和小寶便不在‘三疊寨’了?」

劉飛隨口答道︰「這倒未必,他們既能提出用文大人來交換夫人和小寶,可見夫人和小寶已在他們手中了。」言畢,轉頭看著文秀這個認真的樣子,劉飛心底竟悄悄掠過一絲慚愧︰如此美麗聰穎的女子,如今竟要身陷這錯綜復雜的陰謀之中,實在是我劉飛無能啊。

文秀見劉飛躲閃開了自己的眼神,心中不解,試探著柔聲問道。「那依你之見,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呢?文大人已經不在了,如何才能救下玉嬌姐和小寶啊?」

劉飛長嘆一聲,輕輕用折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邊整理著自己的思緒邊說道︰「怎麼辦?這個尚需深思熟慮,定要有一個萬全之策才好,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即便文大人還在,在下也絕不同意讓他上山去做交換的……或許我會勸他求助于官府,盡管這里的官府也未必能降住‘三疊寨’,但是……」

「咦,對了,那我們偏偏來個反其道而行之!」劉飛的話還沒說完,文秀眉眼一挑,突發奇想,計上心頭,「咱們就按其所言,交換人質,可好?」

劉飛嚇了一跳,用驚愕的目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文秀,皺著眉頭問道︰「交換?如何交換?」他盯著眼前的這個有些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她肚子里哪里來的這麼多鬼點子和新鮮名詞。

「用文必正交換玉嬌姐和小寶啊。」文秀故弄玄虛地說道。

劉飛悄悄冷笑了一聲,隨即攤手問道︰「文必正?在哪兒呢?」

文秀莞爾一笑,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鬼精地說道︰「這里啊!由我來冒充文大人去換回夫人和小寶。」

劉飛听了又是一驚,立刻堅決地說道︰「開什麼玩笑,不行!太危險了。」說完故意把臉側到了一邊,飛快地搖著折扇,看也不看文秀了。

見劉飛一下就否決了自己的提議,文秀眼眸中掠過一絲失落,但她仍心有不甘,依然充滿自信地勸說道︰「怎麼不行?據你剛剛所言,文必正並不認識那伙山賊,既然互不相識,那冒充一下又有何妨?」

「那換回了夫人和小寶之後,姑娘自己又該如何月兌身呀?再說,萬一他們之中有人認識文大人,那咱們就必死無疑了。」劉飛依舊是連連搖頭,他心里不禁有一份震撼,現在這個危急時候,一個和文大人毫無血緣關系的小姑娘能這樣舍身相救,這讓他這個大男人不得不為之感動;同時他還有一絲的不安,讓這麼一個小姑娘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救人,而自己一個大男人卻袖手旁觀,這如何使得。

見自己好言勸說不見效果,文秀嘆了口氣,收斂了笑容,索性也收起了所有的溫柔,嘴角微微一動,臉色一沉,略帶嚴厲地說道︰「此等危急時刻應當機立斷,斷不可婦人之仁!」

劉飛一听此言,眼底掠過一絲陰沉,臉色轉暗,輕輕瞥了文秀一眼。

文秀這才發覺言語有失,趕忙恢復了溫柔的語氣,和緩地說道︰「我知道,阿飛也是為我著想,擔心我的安全,但若計劃周詳,自然可以險中取勝。」邊說著,文秀邊端起茶壺,又在茶盞里蓄上了熱水,恭敬地送到了劉飛面前。

劉飛抬眼正望見文秀雙頰微紅略帶羞澀,如盛開的桃花,明眸若水清波流盼,盡是愧色,心里那點不快早就煙消雲散了。他伸手接過茶盞,品茶之余,那目光依然流連在文秀嘴角那一絲醉人的淺笑,撲鼻而來的茶香之外也還似乎縈繞著一縷淡淡女子之清香。

見劉飛面色緩和,文秀這才舒了一口氣,暗自叮囑自己不可再口無遮攔,低眉略加思索,言道︰「小女子自有月兌身之計,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就算他們發現我並非文必正,只要真正的文必正尚未出現,相信他們也絕對不會對人質輕舉妄動。」文秀滔滔不絕地一番解釋之後,見劉飛依舊是半信半疑,不置可否,文秀有些著急了,又忘記了一切辭藻,月兌口而出︰「哎呀,交換人質這種把戲是我以前在警校玩剩下的,我有把握的。」

盡管有些字眼劉飛听不太明白,但還是听出了文秀的自信,他慢慢轉過頭看,再次打量著文秀,緩緩問道︰「真的?姑娘果真有把握月兌身?」

見劉飛態度有所轉變,文秀中心大喜,張大眼楮,眸子中閃爍出無限的期待,夸張地點點頭,以示肯定。劉飛見別無他法,這才勉強同意了文秀的計策。

文秀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不知怎的,她找到了一種回歸警校生活的感覺。她煞有介事說道︰「那就麻煩阿飛給那伙山賊寫封信,說我文必正要和他們交換人質。」文秀邊說邊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逗得劉飛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隨即,文秀低眉略略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倒是我一個人孤掌難鳴,要想徹底擺月兌那伙山賊恐非易事,還需有人相助方可。」說完腳下一動,轉身欲走。

「喂,姑娘何處去?」劉飛急忙問道。

「招、兵、買、馬!」文秀一字一頓地說道。

趁著文秀轉身的這個機會,劉飛才注意到文秀胳膊上的傷口,于是問道︰「姑娘如何受傷了?」

文秀卻得一臉得意地說道︰「正因此傷,才有資格請人家來幫忙的啊。」

「你還有心情玩笑?嚴不嚴重啊?」劉飛一時只顧關心文秀的傷勢了。

「小菜!不必嗦,辦正事要緊。」文秀大大咧咧地一擺手,大步跨出了房門。

「喂,千萬不可妄言啊。」劉飛追在文秀的身後,還在不放心地囑咐著。

已經出了房門的文秀听了這一聲叮囑,心中雖有些不耐煩,但卻溫暖得很,她停住腳步,回身在門口只探出一張精致俏皮的面孔,輕聲說道︰「放心,我不告訴他們我是八府巡按。」

文秀找到那個雜耍般的老者,他正是班主段天廣,文秀謊稱自己是過路客商,妻兒被紫龍坡山賊所擄,並向段天廣和盤托出了自己的救人計劃。段班主一听,痛快地答應助文秀一臂之力。

等文秀回到自己的客房,劉飛的書信已經寫得差不多了,就差交換人質的時間和地點了。

「明天正午,在城西張家老宅。」文秀言道。

劉飛一一寫好,交給文秀說道︰「寫好了,請姑娘過目吧。」

文秀看也不看有一眼就原封不動地把信塞回劉飛的懷里,面帶愧色地說︰「我這繁體字尚未認全,如何能看懂?何況師爺所書,定然無誤!我絕對相信你!」

望著文秀靈動的雙目,如秋水般清澈,劉飛的心里又是一陣的感動,頓時有些忘情,之前的日子里,他還曾經懷疑過這丫頭的身份,現在看來,果然是子虛烏有,劉飛的心中不禁又是陣陣的愧疚。

文秀看出了劉飛眼神不對,卻未曾體會出其中的意味,只不解地問道︰「阿飛,你怎麼了?」

劉飛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咳了兩聲,說道︰「呃,沒什麼,月兌身之計,你都安排好了?」

「嗯,段班主一口答應,萬事俱備。」

文秀說完轉身又要出門,劉飛趕緊問道︰「哎,你又去哪兒呀?這個時辰天色已晚啊。」

「有些準備工作天黑了才方便做的。師爺不必擔心,你現在只需好好睡覺,明天早上還要勞煩師爺同我去紫龍坡送信呢。」說完文秀一溜煙兒地沒影兒了。

說實話,在文秀的心里,這些類似營救人質的工作才是她這警校5年苦訓出來最期待的工作,她本以為自己穿越來到古代,那些警校學來的技能本領就都荒廢了,可萬萬也沒想到,現在居然有了一席用武之地,她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能夠學以致用、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這讓文秀欣慰不已,她早就暗暗下了決心,就算是在古代,她也要做一個保護人民生命安全、懲治犯罪的義務刑警——當然在先填飽肚子的前提下。

劉飛望著文秀的背影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這丫頭……」

城西張家老宅,已經荒廢了幾十年,早就破敗不堪了,所有廂房幾乎都已經塌毀得不像樣子,只有正廳那間還算完整,不過屋里塵土如山,蛛網遍布,雜亂得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文秀剛一踏進這屋子,立即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不過文秀不在意這些,越破爛越好呢,她開始認真地考察現場地形,並為明天的營救人質做必要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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