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飛秀 第一百零七集 文秀的遺書?

作者 ︰ 心雨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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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心雨︰愛恨情仇,人之常情。但是仇恨吞噬心靈,最好別深埋于心。就像秀秀說的,深藏仇恨久了,便會漸漸讓人喪失了理智和善良。沖動是魔鬼,仇恨卻是最容易讓人沖動的。

第107問︰今天這集心雨寫得膽戰心驚,有沒有人看完笑話秀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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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砍刀的文秀回到天香郡主面前,著實讓郡主大吃一驚。她顫抖著嬌弱的身子,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文大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子,一顆心仿佛馬上就要跳出胸口了一樣。

文秀先是在屋中的桌前一坐,砍刀順手放在自己的膝頭。她早留意到郡主一見那刀子便恐慌不已,所以沒敢將那刀擺放到桌子上。

文秀低眉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也用手整理了一下垂到眼前的幾縷不听話的秀發,然後美眸一閃,溫和地看著郡主,緩緩言道︰「郡主,你對那個田大人果真是一片真情,他已問斬了這麼久,你還是如此惦念著他,想著為他保全骨血,在下十分感動。」

天香默不作聲地望著文秀,眼眸見依稀可見點點淚光,情緒卻是比剛剛平靜了不少。她心中不解,自己剛剛的刺殺之舉,這位文大人只字未提,卻是主動和自己談及阿青,這究竟是為何呢?

文秀長嘆了一口氣,一只手臂輕輕拂到了桌上,微微探身,繼續親切地言道︰「既然郡主如何重情,那今天在下與郡主便拋卻國法道義,只談私情。」

這幾句更是讓天香模不著頭腦了,但文必正言詞的微妙變化倒讓天香感覺親切不少。

文秀和善地望著郡主,眼眸中流露出無限的真誠︰「不管怎樣,那田青是死在了文必正的手中,你心生怨恨也在所難免。可是人真的不能一輩子都活在仇恨之中,這樣對你的孩子也不利呀,你說對嗎?」。

這些話倒是對天香極有觸動,她不禁低頭望著自己隆起的肚子,用手輕輕地著,陷入了沉思中。

文秀見郡主早已不像剛才那般沖動,想來心緒也該是平復了不少的,于是美眸一閃,和顏悅色地進一步言道︰「在下有心了斷與郡主的這些仇恨,郡主意下如何呀?」

天香本已對世事無望,她現在只覺得一顆心冰冷無比,連腦子里都如凍結的寒潭一般,累得任何思緒全無,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巡按大人會有「了斷」一說,不禁心生疑惑,月兌口問道︰「你要如何了斷?」那聲音飄若游絲,恍若深夜幽靈出沒。

文秀自是听得渾身發冷,貝齒一咬,強打起精神,裝作饒有興致地說道︰「郡主不是恨我入骨、定要取我性命嗎?這樣吧,我送一把刀到郡主手中,郡主一刀砍下,便是與文必正仇怨兩清!」

天香一听,不禁驚訝地望著文秀,心中頓時又起波瀾,那文必正不追究自己剛剛的刺殺之舉也就罷了,可如論如何也斷無可能贊同、縱容的呀?,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文必正會主動讓自己砍上一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香的心里完全亂了。

而守候的門外的劉飛貼著門邊听到文秀所言,頓時嘴角微撇,哭笑不得,真不知該夸她勇猛、還是該罵她胡鬧!劉飛開始搞不懂秀秀,這丫頭有時候像是十分睿智的,可有時候怎麼就能幼稚得像個孩子呢?劉飛越想越是困惑,忍不住連連搖頭,他這才想起秀秀剛剛所說打賭一事,原來她是要賭那郡主不忍揮刀殺她。可是這等生死大事,如何能賭?秀秀啊秀秀,你可真是太不知輕重啦!劉飛在門外不住地感嘆。

一旁的羅鎮虎當然也听到了文秀此言,登時虎目圓睜,完全驚呆了,哪有人會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呀?他緩緩移動手臂,全手掌扣在門上,若有意外,才好直接擊碎大門沖進去。

窗戶邊的李皓軒听了文秀這句話,卻是心覺好笑,只是不敢發作出來。莫非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俠就深思熟慮出這樣一個如孩童游戲一般化解辦法?不過他也不敢大意,隨時注意著屋中的情況,尤其盯住了天香郡主的一舉一動。

老頑童段逍遙見此刻大家都是面帶嚴肅,嚴陣以待,便知事態嚴重,于是自覺地蹲在一旁,輕易連個動靜都不敢出,只瞪著黃豆一樣的眼楮巴巴地盯著眾人。

木屋中,文秀從自己的膝頭將砍刀拿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面上,盡量不弄出響動,生怕驚嚇到了郡主,然後輕挑眼眉,細細觀察著郡主的神情,誠心誠意地言道︰「在下絕非玩笑,若是郡主一刀揮下,能夠斬斷對文必正的仇恨,那文必正情願受這一刀。」文秀邊說邊在心里默念著︰是那個文必正情願挨刀子,可不是我文秀啊,老天爺,你可要听清楚些!

此刻,天香盯住桌子上的砍刀,心跳得厲害,腦子里逐漸變得有些空白,眼中也逐漸變得只有這把砍刀。仇怨兩清,仇怨兩清,不知為何文秀的這句話一直回響在天香的耳畔,但那聲音卻非文秀,而是天香的母親。

「天兒,你要好好地活著,不要怨恨任何人,要快快樂樂地活著啊!」這是天香的母親臨終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年天香只有十歲,但她牢牢記住了母親的話,隨後的八年間從未怨恨過什麼人——直到文必正的出現。

果真能一刀斬斷怨恨嗎?天香不斷地問著自己,竟不知不覺一步一步走近那張桌子,心中默念著︰若果真如此也是好的,我不要怨恨,不要怨恨任何人!這把刀就能幫我擺月兌這怨恨嗎?真的嗎?我該拿起那把刀嗎?我可以嗎?

文秀偷眼見郡主的眼中盡是哀傷,卻依然看不到殺氣,腳下的步子緩慢而沉重,那原本縮在胸前的雙手微微探了出來,伸向了那把砍刀,卻顯得猶猶豫豫,蒼白的雙手探出、又縮回,再次探出來、再次的縮了回去……

文秀知道,這是郡主心中還猶豫掙扎著,她決定進一步地催化一把。她面帶淺笑地站起身,直接提起那把砍刀,幾步來到天香跟前,直接將刀放在天香手中。

文必正能有此舉,天香又是一驚,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位表情輕松的巡按大人,竟有些不知所措。良久,天香才低頭看了看手中雪亮的砍刀︰這只是一把八成新的小型砍柴刀,加上刀柄尚不足一尺,但的確也是一把能置人于死地的刀,刀刃鋒利,而現在這樣的凶器就在自己手中,該怎麼辦?

天香忽然覺得那刀子重有千斤,自己怕是連舉都舉不起來的。那刀刃上閃著陰森的幽光,還微微扭曲地倒映著天香的面容,真是讓她不寒而栗,手腕都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她不得不改為雙手握刀,這才略微穩定了一些。

天香的目光停留在這刀子久了便開始覺得眩暈,趕緊轉移到了別處。她似乎覺得,那刀子沉得必須用上自己全身的力氣才能拿住,只這一會兒工夫,自己已經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了,必須馬上做個抉擇了!刀就在自己的手中了,而那個讓自己月復中的孩子未出世便失去了父愛的人也就站在眼前了,這樣的機會真是千載難逢,不如拼死一搏!

天香眯起一雙眸子,狠狠咬著的朱唇,深深吸了一口氣,拼盡全力將那砍刀舉到了肩頭,而自己只這一舉,就有些站立不穩了。

窗外的李皓軒見郡主舉刀,心中一緊,自己的手臂也迅速舉到了空中,手腕微轉,細微調整著手心兒里的飛鏢,就準備隨時拋出了。他此刻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連眼皮都不敢眨上一下。

木門外偷听的羅鎮虎和劉飛,盡管看不到屋中的情形,但也知道此刻當是到了緊急的關頭,他們大氣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仔細听著木屋里的動靜。劉飛更是心焦得汗珠子「  啪啪」地掉了一地,連長衫都要濕透了。

屋中的天香望著文秀,舉起了砍刀,柳眉微皺,杏眼閃動,朱唇顫抖,深呼吸地醞釀著,終于鼓足了勇氣猛地一提小臂,手中的刀一揚,這就要揮刀砍向眼前這位巡按大人了。

「且慢!」

文秀斷喝一聲,驚得對面的天香渾身一抖。天香趕緊穩住手中的砍刀,緊盯住文秀,心中暗想,莫不是他害怕了?

這厲聲一喝,門外眾人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劉飛倒是心中踏實了一些,他就知道秀秀在這個關頭一定另有名堂,這丫頭,總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死的。

緊要時刻,文秀換上了一臉的嚴肅,瀟灑地一揮手,言道︰「郡主且慢,在下還有幾句話說。」

她不等郡主答話,便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張紙,已經被疊得四方整齊,隱約能看見紙上有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文秀先將這張紙輕輕放在了桌上,轉頭目光迷離地望著郡主,假裝傷感地言道︰「這是在下的一封遺書,特意寫給郡主你的,請郡主揮刀之後定要詳閱啊!」

此言一出,門外眾人個個掩口而笑,都在心中暗道秀秀真真是古靈精怪啊。

而屋中的天香卻是疑惑不解︰巡按有妻有子,若是對他們留有遺言自然無可厚非,如何會留有遺書留給無親無故的自己呢?那紙上究竟寫了些什麼呢?天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時的注意力不禁轉移到了那張「遺書」之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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