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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啊?」那青年男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听不懂漢語。
葉晴只好改用藏語重新表達一次。
青年男子听完,明顯呆愣了一下,他似乎並沒有想到,眼前這位美若仙子的女生,竟然還是一名醫生。
「喲,我說葉晴同學,怎麼出了醫院,你還是那麼愛出風頭,居然滿大街隨便逮住個人,就說自己是個醫生?」
不等男子作出回應,邊上看熱鬧的蔣媛忽然冷笑一聲,道︰「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看,連我這麼睿智的人見了,都差點以為你是想勒索人家。」
頓了頓,她還故意裝出一臉好心人的樣子,望向那青年男子,補充一句︰「這位先生,人命關天,我勸你還是找個大的醫院看看,免得啊,等下被某些人敲詐。」
說完,有意無意地瞟向葉晴,然後不屑地哼了一聲。
蔣媛的意思其實很明顯,無非就是想把葉晴的形象往死里踩,只要能看到對方處境越難堪,她就越覺得興奮。
簡而言之,這真是一個心理變態的女人!
「蔣媛,你不說話,這里沒人把你當啞巴。」
李薇心情本來就不好了,這時候還听她這麼怪聲怪氣,頓時,早上好不容易剛壓下去的火氣,立馬蹭的一聲又燒了起來︰「成天唧唧歪歪,天底下最多嘴的烏鴉,都不見得有你這麼聒噪。」
「蔣媛,醫者父母心,晴兒這麼做,無非也是出于一片好心。」連上官青青都看不下去了。
「好心?」蔣媛嗤笑一句,「我看,應該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才對吧。」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賤人上回徐家老頭治病,沒過多久就勾搭上了他的孫子,跟著再過不久,又勾搭上了洛氏的少董,這一步一步,看似巧合,天知道她是不是處心積慮已久了,要是真的出于好心,那她干嘛不去非洲拯救艾滋病患者?
裝吧裝吧,看我不把你的面具一層一層撕破。
蔣媛心頭恨意難消︰沒錯,她就是看不慣葉晴走到哪里,都能成為別人的焦點目光!憑什麼,她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靠整容才有了這張面皮,有什麼資格現在過得比她還好。
所以,她挖空一切心思,就是想詆毀她,可是,事情的發展,真的會跟她料想的一模一樣麼?
不一定吧。
此時,青年男子已經通過攤主的翻譯,大致知道了葉晴她們對話的內容,他靜默片刻以後,突然直直望向葉晴,點頭說了一句︰「卡里拉索。」
意思就是「辛苦你了」。
其實,葉晴一開始說她自己是醫生的時候,男子心頭也閃過一絲戒備,只不過,當他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腦海里猛然記起了早上跟智者喇嘛的一番對話,猶豫再三,最終才打消了疑念。
原來這名男子的母親已經患病半年多了,這六個月來,他一直苦尋名醫給母親治病,可是無論怎麼檢查,那些醫生都說這根本就不是病,身體機能之所以每況愈下,很可能是因為心態問題。
心態問題?笑話,母親一直都很樂觀開朗,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心態問題。
男子不相信,所以他將那些醫生送走以後,繼續天南海北地找尋治療方法,直到有一天,她的母親醒轉過來,淺笑著道︰「孩子,別折騰了,媽|的身體自己清楚,如果你有孝心,就帶著我,到聖地向佛祖祈願吧。」
這是她生前最後一個心願。
于是他們一路朝拜,最終來到了大昭寺,只可惜無緣求見活佛,不過,在臨走之前,守院的智者喇嘛卻送了他一句話︰「紫氣東來,禍福相依。」
他一直想不通這是什麼意思,直到剛剛,他看到葉晴脖子上掛著的紫色壽山石時,又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所以他選擇了信任。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晴已經在救治他的母親了。
這婦人的病,葉晴一開始只是簡單地號一下脈,結果卻發現她的五髒六腑就跟平常人一樣,並無大礙。
她只好改用靈力掃視,沿著體內經脈一寸一寸進行診斷,不多時,才發現了病癥所在︰就在婦人的大腦皮層,那些錯綜復雜的經脈當中,竟然出現一個個細小的黑點,這些黑點針對目前的技術而言,只能通過開刀剔除,但是風險極大,一不小心就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最要命的,是根本沒有一種醫療設備能夠準確定位這些黑點的位置。
因為這些黑點,都是活的。
而且渾身上下還帶著一股隱晦的死氣,開始只會讓人頭疼難耐,長久下去,發病的頻率就會越來越高,慢慢伴隨著口齒不清、精神混亂等現象出現,雖然不會瞬間致人死地,不過,得了這病的人,通常都很難活過一年時間。
不懂的人,就將這種現象稱為「中邪」。
這種病對于醫院而言,根本是束手無策,不過對于修真者來說,卻很簡單,只需要用真氣將死氣驅散,那些黑點就無法寄存下去,只要黑點一死,病人也就能夠恢復健康。
但葉晴並沒有立刻動手,她的視線,凝聚在了婦人手上的玉鐲子上。
那是一個羊脂白玉攀枝手鐲,款式很古樸,但做工精良,再不識貨的人乍眼望去,都能覺察到那絕非凡品。
葉晴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手鐲,不是看中它的精美珍貴,而是她剛才用神識查看,竟然發現婦人身上的死氣,就是從這個手鐲上源源不斷散發出的。
而且那些死氣,竟然給她帶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怎麼樣,晴兒,你能不能想到辦法?」李薇緊張問道,雖然那青年男子已經說了,他母親之所以暈倒是因為身患重病,跟她並沒有半點關系,不用介懷,但她還是覺得心有不安。
「放心,我能醫治。」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擲地有聲。
青年男子見她點頭,不用翻譯,也差不多能夠猜出她的意思,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晴也不廢話,她取出了針筒,直接用針灸渡氣,將婦人大腦皮層盤踞不散的死氣盡數驅散,還用不到十五分鐘,她就開始收針,等到最後一根銀針放入針筒,那暈闕的婦人恰在此時醒了過來。
「天吶,神醫!」
圍觀在四周的,有不少從全國各地來的游客,此時,所有人都怔怔地盯著葉晴,眼里流露出一種名為震撼與敬佩的神色。
最驚駭的還是那名青年男子,他扶著母親的身體,呆愣愣地望向眼前那雙平若止水的眸子,直到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才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
「圖及其,圖及其,圖及其……」
男子不是很善于言辭,只能反復地道著謝,一激動,竟然還準備跪下給葉晴磕頭。
葉晴連忙擺手制止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詢問一下,關于那個鐲子的事情。
青年男子便對她說,那個鐲子是他哥哥半年前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據說是從湘西那邊淘回來的,至今年代長遠,絕對是古董一件,而且,這鐲子在古代還不是一般人就能戴的,必須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才有資格,經常戴在身上,絕對能夠延年益壽。
延年益壽?
葉晴心下覺得好笑︰這個鐲子戴久了,根本不能延年益壽,相反,它只會加速人的壽命,一不小心,就駕鶴仙去。
當然,這些話她並沒有直接對男子說,而是交代他,回去以後,務必馬上將這個鐲子密封起來,最好是埋到地下,不要讓人接觸到,至于原因,她沒說明,青年男子也不敢問。
為了表示感謝,青年男子連忙從衣服內袋里,取出了一張銀行卡,強行塞到葉晴手上,並告訴她密碼是多少。
那里面差不多有近十萬現金,錢不是特別多,所以男子說話的時候,總是一臉的不好意思。
「不用了,你收起來吧。」葉晴並沒有接受他的謝禮,對她來說,這點錢可有可無,她之所以答應出手幫忙,只是看在李薇的面子上,擔心她過于內疚,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名利。
這並非代表著她有聖母光環,實際上,對于修真者而言,錢的重要性,遠遠沒有現代人想象的那麼重要。
「哎呀,小晴妹妹,人家這是一番好意,你怎麼可以直接拒絕呢。」
就在青年男子準備將銀行卡再塞回給葉晴的時候,一只手,突然無聲無息地從旁邊伸了出來,直接就將那張卡接了過去。
手的主人,是一個眉目輕佻的男子,他的個子不是很高,身材很瘦,遠看就跟一竹竿似的,沒有半點男子氣概。
他的名字叫吳少文,是付默班上的學生,這一次畢業旅游自然也在其中,同時,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葉晴的極品後媽吳紀萍,跟她前夫李波所生的寶貝兒子。
「小晴妹妹,這錢我就幫你收了,放心,等回去後,我一定會交到爸媽手上,就跟他們說,這是你這個當女兒的,孝敬他們二老的。」
吳少文旁若無人地將銀行卡插入兜里,一臉陰邪地笑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