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唐娟娟來到離開了近一年的醫院,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她的心里竟然有種酸澀感,一度認為自已再也不能踏進這個地方,沒想到竟然又回來了。看著辦公室里到處是一層厚厚的灰塵,唐娟娟看看別的同事還沒有來,就施了個淨塵訣,把灰塵都集成一個球,放入了垃圾桶。
沒多久,整個中醫科不管是醫生辦公室、值班室,還是護士辦公室與病房,都被唐娟娟施了淨塵訣,打掃得干干淨淨。
整理完後,唐娟娟坐在自已自已的辦公桌前,打開桌上的辦公電腦,細細地瀏覽自已以前的各種病案記錄及心得,同時不斷的下載到自已的小電腦上,怕不知什麼時候,又不能坐在這里了。
等唐娟娟把她電腦里的資料下得差不多時,同事都陸陸續續進來了,看到科里到處干干淨淨的,都驚訝不已,完全沒有往唐娟娟身上想,只是一個勁的表揚科里原來搞清潔衛生的阿姨。搞得唐娟娟在旁偷笑不已。
等科室主任都進來了,準備開個小會時,除了朱醫生沒來外,科里的廖醫生也沒來。終于科里最愛八卦的劉醫生忍不住說道︰「主任,再等會吧,還有兩位同事還沒到呢!」
科主任搖搖頭道︰「不用等了,朱醫生已經辭職了,而廖醫生是已經來不了!」
「為什麼?」這次是科里所有的人異口同聲的問。
「大家也知道廖醫生家里的情況,老婆失業,家里又是農村的,平里生活就比較困難,家里也沒什麼麼錢儲存東西。前段時間醫院放假,後來政府也自顧不轄,醫院也沒有發放什麼物質,廖醫生家沒吃的了,白天不能出門,只好晚上出去找吃的,和另一群找吃的人產生爭吵,就被打死了。」科主任很傷感地說。
大家听了科主任的話,都陷入了沉默,想想目前的狀況,一時都很茫然。唐娟娟忍不住開口道︰「主任,你知不知道政府有何新打算?上次朱醫生說的那個地下城的事,你知道多少?」
大家听了唐娟娟的問話,都用帶審視的目光看著科主任。因為按科主任的級別,肯定也是屬于接到搬家的通知的人,但做為我們的直接領導,既沒有私下提前打個電話通知我們關于臭氧層被破壞,太陽發出的紫外線有百分之三十直接照射到地球上這件事,讓我們提前做個準備。更沒有說政府關于地下城的任何安排。而且現在還要我們這些被政府遺棄的人繼續上班,听從這些人的領導與安排,泥人都有三分性子呢,更何況這些都是高級知識份子。
科主任一下子被唐娟娟的問話給難住了,這件事的真實內幕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接到搬家通知時,是軍管部門的人來通知的,而且當時催得很急,他也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以為政府有新的安排。哪想到是那麼嚴重的事。後來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也以為其他醫生也象他一樣接到了軍管部門搬家的通知,現在從唐娟娟的問話中得知並沒這回事時,一下就不知所措了。
看著科主任不知所措的樣子,唐娟娟知道此事也不能怪他,他也只不過是恰好是屬于被政府選上的被保留的棋子而已。唐娟娟又問道︰「主任,這次危機,政府有什麼樣的安排?」
科主任終于吶吶說道︰「其實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一樣的一無所知,平時我就不太管這些雜事,只是一心鑽研業務。」大家一听主任的話,想想平時他的行事,確實如此,也就更沉默了。看來想從主任這里得到些信息是很難了。
劉醫生也問道︰「主任,那這次讓我們來上班是政府的意思還是醫院領導的意思?」
「好象是軍管處的意思。現在真正做主的是軍管處的人了。」主任回答道。
「軍管處?」科里所有的人又都同聲問道。
「是的,現在政府部門只是協同軍管處的管理這座城市。」主任說。「而且這個消息我還是無意間听醫院的業務陳院長說的。」
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唐娟娟想。
「其實這次真正被要求上班的都是些民生部門,象電力部門,水力部門,醫院,學校,居委辦,政府部門也被精減了。只余下管水力,電力,衛生等和民生有關的,其他的都是等候通知。」主任接著說道。
看來在將來的日子里,都是軍管了。象他們這些平時只會鑽研業務的知識分子來說,也只能等待,看看事情如何發展再說。
不管怎麼樣,現在只能先上著班,再看軍管處下步如何!唐娟娟想。可能科室里所有的同事也都懷著同樣的心思,也就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于是都聊起了這段不在一起的日子自已是如何度過的,還有就是一些發現。
只听劉醫生道︰「你們知道嗎?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大家一听劉醫生的話,辦公室一下就安靜下來了,都看著劉醫生。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劉醫生竟然也會不好意思,臉紅了。害得唐娟娟很無良的想,其實劉醫生就是個小受的味道。臉紅樸樸的,很有女人的嬌柔樣。
「是這樣的,我家不是養了只狗嗎?以前都是下行五六點鐘由我爸帶它去外面散步的,但現在氣候變得厲害,白天溫度又高又熱,還有那麼強的紫外線,就沒人帶它去了。」說到這,劉醫生停下來喝了口水,看大家都專注的看著他,又得意地接著往下說︰「這只狗竟然不管我們的三申五令,偷偷地自已出門溜達了,可是奇怪的是,它竟然沒事。不過也有些變化,但卻是一種好的變化,跑得速度變快了,還有力量變強了。以前它向我撲過來,我可以很輕松地抱住它,但現在不行了,有一次還被它撞出去好遠。」
大家听完劉醫生的敘述,一下沉默了下來,這意味著什麼?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但大家心里都隱隱有種不妙感,可一下子又抓不住要領。
唐娟娟听了,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意味著什麼,她也一下沒想明白,但知道肯定對人類的另一個災難也在悄然發生了。
等清晨下班回到家,和老公說了在科室里听到的消息。趙通一听說現在是軍管,就說︰「看來,政府被奪權了。」
唐娟娟也這樣認為,前段時間發生那麼大的事都沒人組織群眾躲藏,可能那時正處于內部爭斗中,現在看來是軍管處的人勝了。這些人,在這種時候還爭權奪利,不顧老百姓的性命。趙通在那憤憤的。
唐娟娟在旁拍了拍趙勇道︰「由誰管理對我們的影響並不大,最主要的事是劉醫生說的他家的狗的事。」
「他家的狗怎麼了?不就是速度快了點,力量大了點嘛!」趙勇不在意地說。
「這才是大件事,這說明肯定有原因造成了這只狗的變異,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現在都沒人知道。這意味著,環境的惡變,在將來肯定會帶來很多我們意料不到的事發生。這樣我們要防範的東西太多,又太無頭緒。」唐娟娟苦惱地道。
趙勇一听,也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