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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迷燈的演技不過關,在拍攝過程中自然將身為男主角的柏城連的進度拖累了,好不容易,到第四天,所有兩人的對手戲才終于拍完。
柏城連到底是大忙人,為了讓他早日月兌身,眾人一致決定先把他的戲份拍掉。
開始,沒有迷燈的拖後腿,那些和女主角重逢前的謀劃畫面,以及最後在女主角墓前求婚的場景柏城連都得心應手,兩三遍就過了,但到拍攝女主角提出分手,男主角猜出女主角病情不樂觀,命不久矣,然後把家里的東西都砸掉,然後失聲痛哭的那一幕時,看著拍攝地清一色的黑色幻能作品,柏城連淡定不了了。
「你要我把這些東西都砸了?」瞪大眼楮看著蘭澈溪,他的聲音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
蘭澈溪點頭,「若是一次沒過,我可以再變幻。」她不是不明白黑色幻能作品的價值,只是這個場景非常重要。一個人的住處往往能表現出很多東西,這個書房其實是男主角的另一種自我展現。
顏色搭配清新而不失簡單大方,透著書香氣的巨大書架,翠綠精神的巨大盆栽,精美的油畫,可愛的仙人掌……
這些東西不說有些是古地球產物,有些即使可以不用幻能,去定制坊的話,不僅麻煩,還不一定合自己心意。
反正黑色幻能作品對其他人來說珍貴,對他們冕下來說卻是隨手可得的東西。
除了柏城連,蘭俞也小小吃驚了一下,其他人則都很淡定,他們在蘭澈溪剛布置好這個書房然後宣布了用處的時候就已經震驚過了。
而且,作為被蘭澈溪看上的伙伴,他們對工作的熱愛是毋庸置疑的。為了制作好音樂,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
呃……雖然黑色幻能作品是敗家了一些……
柏城連從事演員這行有數十年,專業素質是沒得說的,雖然開拍前糾結得不得了,但閔流一喊「action」,他立刻就進入了狀態。
這段需要即興表演,蘭澈溪和閔流並沒有對他的動作作出限制。
鏡頭中間,站著的柏城連穿著藏青染白的貴氣襯衫,是米黃色的純色休閑褲,他一手撐在書架上,低著頭表情陷在一片陰影中,另一只手支著額頭。如同被激怒的豹子一般,他開始來回踱步,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路過辦公桌,突然揮手將上面的物品掃到地上,發出砰、 啷的刺耳聲音。
如同開啟了某個開關,他一腳踢翻旁邊的辦公椅,舉起瓷質花瓶對著盆栽砸去,將書從書架上丟了出去,牆上的油畫被粗魯地扯下來丟出去……
一陣大風從開著的窗戶外吹進來,一瞬間迷了他的眼,他坐在地上眼神茫然地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眼珠子有些緩慢地轉了轉,突然跌跌撞撞地往前爬去,翻找出一個已經碎了的相框,不顧那些碎玻璃,直接將相框抱到懷里,將頭埋到膝上,如同受傷的幼獸一般嗚嗚哭了起來。
漸漸地,原本低低的哭聲變得大聲,他的肩頭聳動,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眼淚混合著從手上被碎玻璃劃破的傷口中流出的鮮血沿著相框、褲子滴到地上,匯成小小一灘絕望的顏色……
「cut!」
閔流的聲音如同魔咒,將眾人的心神從柏城連的演繹中拉了出來。
現場靜止了幾秒鐘,眾人的神智才真正歸位。
「好棒,最後那個畫面,簡直是神來一筆!」放下攝影機,江朵興奮地撲上去抱住了柏城連。
「讓開,讓開,他的手受傷了,要趕緊上藥。」項星兒一把扯開她,托起柏城連的手開始上藥。
眾人恍然想起柏城連手上的傷是真的,一個個趕緊上前幫忙打下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蘭俞對著柏城連責怪道。
柏城連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他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戲里月兌離出來。可能是那些黑色幻能作品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擔心重來的話要砸更多,他這場戲演得前所未有地投入,超水平發揮,一次就通過了。
想到黑色幻能作品,他嘴角抽了抽,目光落到那一屋子支離破碎的黑色幻能作品上。
這些……都是他砸的?他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物品類幻能作品的價值在于完整性,任何等級的物品類幻能作品,一旦有缺損,其中所含的星爍就會開始緩慢流失。
光是他今天砸的這些黑色幻能作品的價值,就已經能抵得上洲際任何一位歌壇巨星一張專輯的盈利了吧。
這到底是為的哪般啊……
相比于其他冕下的奢yin無度,這位好友的女兒好了千倍百倍,但這敗家程度……
一陣忙碌,柏城連手上的的傷也上好了藥,好在雖然有有多碎玻璃卡在傷口中,挑揀起來很是費了一陣功夫,但傷口並不深,進治療儀躺一晚基本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既然戲份已經拍完了,柏城連自然要離開了,徐向暖按照蘭澈溪的吩咐把這次演出酬勞給了他的經紀人,價錢完全符合他的身價。柏城連听了經紀人的告知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原來的話,哪怕知道冕下的富有,對著小輩他可能還要客氣推辭兩句。但有了之前砸掉大半幻能作品的鋪墊,他覺得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那孩子根本不把錢當錢。
接下來便是迷燈的戲了,其中還需要媽**角色,為長遠方便考慮,就由她的經紀人項星兒客串這個角色。
幾天演下來,迷燈對演戲也有了些心得,拍攝倒是比前幾天順利了很多。但是到了女主角在手術前情緒爆發向媽媽傾訴心聲的時候,之前的順利一下子中斷,不管是哭還是情感表達她都沒有演得讓閔流滿意。
「這里女主角的話是對男主角的想念,也是埋在心里不曾對人言說的憧憬,你沒有把那種極致的渴望和絕望表現出來。」
「還有,你那幾滴淚是怎麼回事?輻射衰竭癥是無法治愈的,這場手術已經是最後的治療手段了,即使這場手術成功,也不過是延長幾個月生命。所以,這個時候的女主角是抱著迎接死亡的心態說出那些話的,可以說那是她最後的任性和發泄,有些類似男主角之前砸東西發泄的行為。只是相比于後者,前者更內斂壓抑。但再怎麼壓抑,也有一定程度的激烈,沒看到劇本上寫的是泣不成聲嗎?你敢說你剛剛有泣不成聲嗎?隨便抹兩滴眼淚,還那麼勉強,怎麼看怎麼假惺惺,你以為你是在演貓哭耗子假慈悲嗎?」。越是說到後面,閔流語氣中的怒氣就越大。
听到最後一句,娜迦和涂喜幾人差點噴笑,蘭澈溪瞥了她們一眼,他們才將笑意憋了回去。
「先讓迷燈休息調整一下再拍吧。」看著迷燈一臉緊張著急羞愧,蘭澈溪上前道。
听她這樣說,閔流想了想也點頭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繼續下去把人逼急了只會更糟。
閔流宣布了休息,旁邊的徐向暖立刻將準備好的點心茶水分給大家。
「吃點吧,拍戲是很需要體力的。」蘭澈溪坐到迷燈旁邊,將手中的點心茶水塞給她。
良久,見迷燈一動不動,呆愣愣地盯著手中的點心盒子,神色沮喪而失落,蘭澈溪想了想道︰「演戲最重要的是入戲,簡單說就是將自己代入到角色的經歷感情中。」
「我試過了,但一點也沒有真實感。」迷燈低落道。
歪了歪腦袋,蘭澈溪手指輕點下巴道︰「我猜,你是無法體會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見迷燈點頭,蘭澈溪繼續道︰「其實你不用糾結于這一點,換一個角度來看,你覺得真正讓女主角絕望的是死亡本身嗎?」。
「……不是。」愣了一下後,迷燈肯定地回答道︰「女主角的絕望來自于她無望的愛情。若是沒有愛上男主角,對于早就被預告的死亡,她應該能夠平靜坦然地面對。」
「生來就知道自己只能活到三十歲,從這方面看來,她……大概將之視為當然,習慣了吧。」
蘭澈溪有些訝然地看著迷燈,沒想到,這孩子能想到這樣的地步。她點了點頭道︰「對,說到底,女主角留戀的並不是生命,而是男主角,她的痛苦是因為和所愛之人的死別和不得不為之的欺騙和傷害。撇開沉重的死亡話題,說穿了她和男主角其實就是相愛而無法相守。」
「在現實中,這樣的戀人其實也不少,只是沒有那樣慘烈罷了。」就如同瑟琳娜,不是現實中活生生的例子嗎?
「可是,雖然交過男友,但那最多只能說是喜歡,遠遠夠不上愛的程度。那樣深刻的愛情……」听懂蘭澈溪的潛台詞,迷燈有些為難地道。
「其實你這一段戲並不需要那樣的表現,女主角是在對自己媽媽傾述,她有想念、悲傷、痛苦、渴望、絕望,這些已經從側面表現出了她對男主角的深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