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肆卻沒有看鄭嬌俏,他看著站在攝影機旁邊的蘭澈溪,目光略微迷失地看著她的笑容。
專注地看著鏡頭內引吭高歌的鄭嬌俏,那配著歌聲的所表現出來恰如其分的不可一世,蘭澈溪微眯著眼楮笑了起來。
真是完美,和當初自己預料的差不多,這首歌是最適合嬌俏的,現在鏡頭里的那個鄭嬌俏,完全將自己「公主病」的特質釋放了開來。
眼看著鏡頭內的鄭嬌俏神色悠然地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蘭澈溪眼中的笑意更深。
林肆屏住呼吸,他直覺地感到蘭澈溪此時的笑容和平時並不一樣,不是那種出于禮貌,笑意不達眼底的笑容,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開心。
讓他的心也跟著愉悅起來,心漲得滿滿的,有種難言的滿足。
「我想要她一直這樣笑。」林肆喃喃地道。
這種真實的,透著快樂和滿足的笑容,他希望永遠不要消失。
方冠軍愣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神色不由有些恍惚。
這種認真而執拗的語氣,讓方冠軍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很久很久前听他用這樣的語氣說過什麼……
是了,那時候林肆才四歲,林伯母的病情已經在貴族圈中流傳了開來。小孩子口無遮攔,跑到林肆面前問出「他們說你媽媽要死了,是真的嗎?」。這樣的話。
「媽媽如果死了的話,我就一直背著她。」
林肆那時候還不是很懂死是什麼,只是因為參加過喪禮,知道死了就是醒不過來了,所以說出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可能不現實,但卻發自他的內心,並且被付諸于行動。
林肆十二歲那年,林伯母的身體終于熬不下去去世了,林肆又哭又鬧,還用計將林伯母的尸體從棺木中偷了出來,只是還沒走出家門就被林伯父和林大哥發現了,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林伯母的尸體被火化。
那件事以後,林肆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恢復了正常,但現在想來,那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是有所改變的,只是林肆沒多久就失蹤了,讓他們無從發現。
後來,一起玩大的兄弟們不約而同考進了離羅萊洲很近的學院,一有空就想著法去打听林肆的消息,希望能找到他的蹤跡,以至于花了太多精力,對家族事務有些忽略,有兩個年紀小的差點被異母或異父的兄姐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扯下來。萬幸林肆在這個緊要關頭回來了,那些人顧及著林肆的存在不敢動作,讓他們獲得了喘息的機會,避開了流放貧民區的命運。
失蹤那段時間不知道,但回來後,他卻從來沒有听林肆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他說話通常都帶著一種淡漠和無所謂。
如今他用當年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說明一點︰為了做到他說的,他會無所不用其極。
林肆這個人,犯過一次的錯誤,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樓下,徐銀朔從化妝間出來,閔流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便將他推出了酒吧。
鏡頭轉換,徐銀朔推門走進酒吧,氣質溫和的英俊男孩,一下子吸引了客人們的視線。幾個熟識的女子上前問候,他一一回應,嘴角的弧度始終溫柔和煦。
正淺飲著紅酒的鄭嬌俏也看了過來,挑眉一笑,說不出的邪氣倨傲。
徐銀朔似沒有發現她的挑釁,對著她溫柔一笑。
高腳杯被重重放下,有少許紅酒濺出來,鄭嬌俏慵懶地起身,緩緩地走到他面前。
「Youarealwaysagentleman,doavoidleaningtoeitherside,makenoexceptiontoallwho,Ihopeyourtenderisthemask,butitisnottrue,youdontlove,justdontknow,Ialwayswaitforyou,waitforyoutosee,hey,youisitright?Wrong,atthecostofyourgentle,shouldntItake,shouldntItake……」
侯翔承清亮的嗓音穿插了進去,令人耳目一新的rap,帶著強烈的力度和絲絲縷縷的叛逆。
撥開身前的幾個女人,鄭嬌俏站到徐銀朔身前,一把拉住他的領帶,讓他不得不低頭。
徐銀朔的眼中沒有絲毫怒氣,只是多了絲無奈和寵溺,鄭嬌俏湊近他的臉,細細地端詳著,看不見的曖昧氣氛出現在兩人身邊。身邊的幾個女人面露憤憤,客人們開始起哄。
鄭嬌俏勾唇一笑,輕啟檀口唱道︰「你看著我的眼楮,你敢說你不愛我?」
對著徐銀朔臉上吹了口氣,鄭嬌俏放開他的領帶,搖曳多姿地繞過他,坐到吧台前,看著他居高臨下地唱道︰「我是完美的女孩,是上帝的杰作,你逃不過我的魅力,你的眼楮騙不了我……」
包廂中的方冠軍咋舌,「這種歌詞,還真是不可一世到了極點,不過倒是不討人厭。」
何止不討人厭,鄭嬌俏舉止間透露出的獨特風情和野性,相信會得到很多男人的親睞。
「……我要你愛我,眼楮只看我,我要你愛我,只對我溫柔,將那些花兒蜜兒都甩開,永遠不要見,不能把屬于我的溫柔分給她們,即便是朋友也不行……」
「……你總是一次兩次三次犯同樣的錯誤,在冷戰後先和我道歉,做我喜歡吃的甜點哄我……」
「……我要你愛我,我要你愛我,很愛很愛我,眼里只有我一個,看不到其他女孩。」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酒吧的戲份才算全部拍完,這樣的效率已經是不錯了。
「歌很好听,你演得也很好。」徐銀朔對著鄭嬌俏伸出了手,這個新人的演技實在讓他意外,雖說自己是歌手出身,但演技也算是久經考驗,如今和這個小姑娘對戲卻隱約有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要不是本身氣場強大,估計都要被搶鏡了。
鄭嬌俏微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謝謝。」自從對海砂的迷戀徹底消退,她就再沒有什麼追星的心思了,對著徐銀朔這位歌壇巨星也從容坦然得很。
看著樓下的MV劇組收拾道具陸續離開,直至那個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林肆突然轉頭對方冠軍問道︰「你說我去天籟音樂工作室當練習生好不好?」不是有龍門函這種能夠毛遂自薦的存在嗎?
——所謂龍門函,取意鯉魚跳龍門,是天籟音樂工作室的另一種自薦選秀方式。
方冠軍瞪大眼楮,「你在說笑吧?你一個影帝跑去當練習生?」而且你忘了自己超齡了嗎?天籟音樂工作室可是出了名的愛「女敕草」,你這種「高齡」好意思投龍門函嗎?
當然,後面的話他只敢想想,不敢真說出來。林肆這小子再怎麼變,小心眼,瑕疵必報這一點是從來沒變的。
「而且,你學過聲樂嗎?」。方冠軍只希望這句話能夠打消林肆的念頭,要不然,他一個人撇下公司跑到江南道去當練習生,累死累活的還不是他?
他可是知道林肆這次救了蘭潛的,若是他以此提出進天籟音樂工作室做練習生,礙于情分,桑榆冕下也不會拒絕。
林肆聞言苦惱地繃起了臉,想了想決定道︰「我現在開始學。」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既能讓她有準備地見到他,以後還能經常見到她,同時能近身保護她的安全。
方冠軍頓覺內傷,知道你是哈士奇,但也不帶這樣重色輕友的。
蘭澈溪可不知道林肆的打算,帶著眾人回到了她在玉林海的別墅,洗了澡,吃完晚飯就各自去休息了。
她照例練習了三小時樂器,便開始整理從科蒂曼莎畢業的課題。做好一半,發現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將東西收好準備睡覺。
臨睡前,她解開工作時屏蔽上的通訊器看了下,發現居然有一條來自溫童的信息。
「澈溪你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單獨談件事,如果地點能選在江南道就更好了。By:溫童」
單獨談件事?蘭澈溪的神情頓了頓,再看那句希望地點能選在江南道的話,她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難道最近溫家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最近華夏洲溫家有沒有什麼動靜?」蘭澈溪對著光腦中的兜兜問道。
「你是指哪一方面?」兜兜打著哈欠回答道。
蘭澈溪皺眉,「什麼意思?」
「先說內部,自從溫童的父母去世,旁支的人就沒有消停過,只是一直被溫老夫人彈壓著,只要溫老夫人在,他們就翻不出什麼花浪。外部的話……」頓了頓,兜兜回答道︰「科研院那邊最近造訪了溫家。」
「科研院?」蘭澈溪有些疑惑,「他們說了什麼?」
「兩方交談時,溫家的全面屏蔽系統開啟了,按照大聯盟法令,貴族如果開啟這個特殊系統,除非是出現*級以上特殊事件,否則連主腦也無權將之讀取。」兜兜一板一眼回答道。
「你不用急,溫童既然來找你,總會有所透露的。」想了想,它安慰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