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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肆的話讓蘭澈溪一愣,腦中閃過一道光,卻沒有時間細想,只好暫時放下。
「你們听一下原版。」蘭澈溪將自己變幻的原版周傳雄唱的《男人海洋》的磁帶放入播放儀中。
——蘭澈溪基本都會將原版的歌曲磁帶變幻出來,不過不會公布出去,而是作為工作室的資料儲存。
——至于為什麼不變幻唱片而是變幻磁帶……蘭澈溪可不希望看到未來人類對著影像中的古地球人類品頭論足。
要知道,未來人類看古地球人類就如同二十一世紀的人類看待古代猿猴,作為曾經的古地球人類,她的神經還沒有這樣強大。
而且,再現古地球人類什麼的,連政府都沒有古地球人類的影像,她就不去出那個風頭了。
前奏一過,除蘭澈溪和林肆之外的所有人的眼楮都亮了,輕揚、清亮、磁性中帶著滄桑的歌手,如同迷離的雲霧,令人痴醉。
至于林肆,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蘭澈溪身上,只留了一小部分心神在听歌上。
「蘭老師,這個歌手好棒!」一曲完,侯翔承迫不及待地贊道。
蘭澈溪輕笑,「比起歌手,你更適合稱他為音樂人。」
侯翔承瞪大了眼楮。
蘭澈溪彎眼一笑,「唱這首歌的人叫周傳雄,同時也是這首歌的創作人,在那個時代是非常著名的情歌教父。」
侯翔承一愣,大叫道︰「我想起來了,《黃昏》、《寂寞沙洲冷》很多青雲頻道的歌曲後面標注的作者名就是這個周傳雄。」
蘭澈溪點頭,「他有很多經典作品。」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听過原版後,你們再回去練習一下,下星期我會檢查成果。」
通過一次次這樣的課程,這些孩子對自己以後的風格道路愈加明晰,但這種練習還是有必要的。娛樂圈光怪陸離,什麼情況都有可能遇到,本領是怎麼也不嫌多的。
更何況,這樣不局限的歌曲練習,能夠很大程度地鍛煉他們的唱功,為以後錄制專輯打下堅實的基礎。
接下來,一一回答了孩子們平時存下來的疑問,蘭澈溪看看時間已經到下課時間了,「好了,下課吧。」
蘭澈溪從播放儀中拿出磁帶,收回微空間打算離開,林肆卻站到了她的面前。
蘭澈溪有些疑惑地抬頭,林肆將一個東西塞到她手里,不等她回答,就轉身離開了。
走在前面的侯翔承等人愣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將疑惑的目光落到林肆身上,林肆卻目不斜視地快步離開了。
如果不看他身側緊捏著的手指,他還是很鎮定從容,很有氣勢的。
無視侯翔承等人「求真相」的目光,蘭澈溪轉身離開,等走出一段距離,她才低頭去看手中的物件。
目光觸及那物件,蘭澈溪呆了,隨即笑了,心中原本的沉重不知不覺便消散了大半。
仍舊是巴掌大的雕刻品,卻是她的雕像,她仔細辨別了一下,似乎是那次她接受采訪時的樣子,入手溫潤,不同于上次是木質的,這次是一種她不知道的材料。
「這是什麼材料?」她對著兜兜問道。
「七海砂。」兜兜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口。
「砂?」有這麼大的砂嗎?
「艾涅拉星系的特產,七海砂是一種病變的海砂,結構密度非常高,使得七海砂很堅硬,觸感卻如同絲綢一般非常細膩。」兜兜沒說的是,七海砂是非常珍稀的戰爭儲備材料,用來雕刻不是一般的浪費。
在大聯盟,送異性對方的照片、畫像、雕像一類的東西,就和二十一世紀送紅玫瑰一個意思。
不過,像林肆這樣把東西強塞給別人,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的人還真是少數。
看著手中惟妙惟肖的雕像,蘭澈溪想到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可能。
這個雕像,該不會是林肆自己雕的吧?
她這樣想不是沒有原因的,首先采訪時林肆的確在場,然後是這個雕像的眼神……非常傳神。
不是親眼看到,相信沒有人能夠雕刻出這樣的韻味。
眼神是心靈的窗戶,是靈魂的投影,像蘭澈溪這樣有過復雜經歷的人的眼神,絕對不是能夠通過語言轉述就說明白的。
想了想,蘭澈溪還是將這個疑問對著兜兜問了出來。
兜兜沉默了很久,才酸溜溜道︰「他也就這些能耐了。」它倒是想要詆毀兩句,但這件事上,它還真不好搗鬼。
听出兜兜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蘭澈溪疑惑道︰「他一個冕下,怎麼會去學雕刻?」還學得這麼精?
兜兜含糊道︰「他的幻能關鍵比較特殊。」
听它這樣說,蘭澈溪立刻壓下自己的好奇心。
在大聯盟,幻能關鍵就和古地球時中國人的存款一樣,不是特別親密的人開口問,就有窺探隱私,別有居心的嫌疑了。
回到家,洗了澡沒多久,蘭澈溪就接到了君晴的視訊,看她一臉嚴肅還以為是什麼事,結果居然是告訴她林肆喜歡她。
「我知道了啊。」蘭澈溪將手中正把玩著的雕像舉起來,「看,他剛剛給我的。」她沒有說自己在之前就看出來了。
看清蘭澈溪手中的東西,君晴愣了,「他怎麼說的?」這動作快得有些超出預計了。
蘭澈溪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意思?」
蘭澈溪忍俊不禁道︰「意思就是害羞了。」
君晴呆了,她根本沒辦法想象林肆害羞是什麼樣子……看著蘭澈溪的好心情,她挑了挑眉,「你……很高興?」
「為什麼不高興?」蘭澈溪反問,這會她也想清楚了,林肆不是劉覃羽,她如今也不是勢單力薄的蘭家末裔蘭澈溪,自己實在有些杯弓蛇影了。
「好吧。」君晴聳肩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打算?」
蘭澈溪手指摩擦著雕像,有些好笑道︰「什麼打算?面對一個了解不深的追求者,我需要有什麼打算?」
「不過……你不是挺討厭林肆的嗎?」。居然沒怒火高漲?
「是啊,挺討厭的。」君晴抬手捋了捋額前的發絲,帶著些試探道︰「所以我覺得,他既然為差點害死你的雲蒂拉求情,讓她用一輩子來償還你也不錯。當然,這要看你的意願。」
君晴覺得,如果林肆和結婚後變成一個妻奴,倒不失為對雲蒂拉的絕地大反擊。
策反這種事,發生在敵人身上,她還是很樂于見到的。
而且,她不知道澈溪對那次事件的具體後續計劃,不過這樣的結果,無疑會徹底洗清當初事件對蘭澈溪帶來的不利,甚至是一個另類的威懾。
盡管因為澈溪如今在音樂界的成就,貴族圈也沒人拿當初的事說事。不過事情不從根源上解決,她就氣不順。
蘭澈溪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悠悠道︰「你想說什麼?」
知道蘭澈溪看出自己的意圖了,君晴也不以為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哦。」良久,在君晴眼巴巴的等待下,蘭澈溪淡淡突出一個字。
君晴抓狂,「哦什麼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贊同還是反對?」
她堅持要回答,蘭澈溪嘆了口氣,「你認為我該贊同還是反對?」
「就像討論剛出生的兒子將來應該娶什麼樣的妻子,連影都沒有的事情,你拿過來和我商量,我該怎麼回答?」
「呃……」君晴也意識到自己太急切了,「那你到底是什麼想法?」
「順其自然。」蘭澈溪打了個哈欠懶懶道。
「也就是說你並不反感抵觸林肆嘍?」君晴松了口氣,冕下和珍惜動物似的,再找一個像林肆這麼合適澈溪,還剛好愛她的冕下,那難度……
而且實際點講,像林肆這樣的人,與他為敵還真不是明智的選擇。
蘭澈溪垂下眼眸,或許,林肆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伴侶,不過……再等等,時間快要到了,她需要先拿雲蒂拉試試水,才能真正下結論。
另一邊,林肆回到自己的宿舍,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他的腦中一遍一遍回放著自己剛剛做的事︰站到她面前——將雕像塞給她——然後……轉頭離開……
林肆將臉埋進抱枕中,明明連表白台詞都準備好了,他怎麼就轉身離開了!?
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丟臉的事情,沒有之一!
「……朱諾。」好半晌,林肆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
「嗯?」朱諾努力不讓笑意沖破胸腔讓聲音變調,聲音有些悶悶地應道。
林肆再次沉默,好一會,才有些忐忑道︰「……她會不會生氣不理我了?」
「不會,桑榆冕下是識大體的人,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朱諾一本正經道。
林肆微微放心,朱諾忍不住潑冷水道︰「桑榆冕下還沒有和你熟到對你發脾氣的程度,所以即便她生氣了,也不會讓你看出來。」
林肆聞言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捏著下巴開始苦惱怎麼把自己的失誤揭過去。
朱諾心中的小人得瑟,矮油,為情所困的林肆太好欺負了有木有。它這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哈哈哈……
不過,不能太過分了,要不然等以後林肆反應過來,倒霉的還是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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