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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黃勇離開,蘭澈溪的目光又落到林肆身上。
「聞栩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明天早上就可以。」
拿起桌上的牛女乃抿了口,蘭澈溪的目光移到了被破壞的感應門上。「我今晚怎麼睡覺?」她可沒有開著臥室門睡覺的習慣。
林肆模了模鼻子,「我們換一換,你去我臥室睡吧。」反正更加糟糕的環境他都能夠適應,不要說只是少了一扇門的臥室了。
「好吧。」蘭澈溪想了想同意了,反正這也是只住一晚的臨時臥室。
——至于體貼?不好意思,她從來沒有舍己為人的高尚情懷,更何況對方還是導致這種狀況的罪魁禍首。
兩人收拾好各自的私人物品,蘭澈溪剛要踏進隔壁的臥室,林肆叫住了她︰「等等。」
「什麼事?」蘭澈溪回頭。
林肆斜靠在門框上,淡淡地道︰「聞栩上面有一個哥哥叫聞彬,下面有一個弟弟聞樺和一個妹妹聞楠,但是他們都是青色幻能者,而且也不是什麼精明人,所以雲蒂拉一直認為子爵繼承人的位置應該是她的,並一直以此為目標。」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告訴澈溪比較好。
蘭澈溪腳步一頓,「謝謝。」不管林肆打的什麼主意,這種坦誠都是讓她滿意的。
練習生林肆和追求者林肆,衡量的標準是天差地別的。
林肆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眼中卻暈染出淡淡的喜悅。
感應門無聲地關上,蘭澈溪嘴角微微勾起,藍色幻能者雲蒂拉嗎?同一個父親,她很好奇,雲蒂拉的母親是什麼等級的幻能者。
她直覺地感到,那位母親就是林肆之前說的和雲蒂拉有血緣關系的長輩。
這一覺,蘭澈溪睡得很安穩,睡前的疲憊全消,起床時神清氣爽。她拉開窗簾看了下,已經到港口了。
將自己打理好,蘭澈溪從臥室出來,和等在那里的林肆一起往餐廳走去。
「日安桑榆冕下。」餐廳口,黃勇已經等在那里了,旁邊還站著好幾個面生的西裝男女。
蘭澈溪頷首,黃勇將他身邊的幾個男女介紹了一番,不出所料都是山莊的高層。
蘭澈溪也沒心思和他們寒暄,直接問他們要了調查結果。幾位高層面面相覷,不敢有什麼意見,將一個監控芯片交了出來。
蘭澈溪接過直接開始在光腦上看了起來,林肆的目光淡淡地落到幾人身上,趕人的意味非常明顯。
幾人猶豫了下,還是識趣地離開了。雖然想要得到冕下對平湖彎莊的一個準話,但因此惹得冕下不快就得不償失了。
十分鐘後,蘭澈溪從光腦中退出,面前已經擺上了林肆端上來的魚粥和烤魚片、蟹黃包,她將芯片取出遞給林肆,自己開始吃起早餐來。
事實上,芯片視頻不僅沒有為蘭澈溪解惑,反而讓她更加疑惑。視頻上聞栩是在他們之前躲在游輪倉庫中的,令九州等人去取快艇時他乘機偷偷走了出來,目標明確直指幾間主臥。看得出他有些身手,通過透氣窗將每間主臥都關顧了一遍,最後選中了她的臥室,一直伺機等待到晚上。
讓蘭澈溪疑惑的是,以聞栩的身手,怎麼會一點都不反抗地被她一槍擊中?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要是前世,她可能還會猜測是綁架什麼的,但現在,只有傻子才會去綁架冕下。人都是逐利的,綁架冕下注定拿到了贖金也逃不掉,還會被判以極刑。
「我們去底艙的治療室看看吧。」林肆也沒在視頻中看出答案,既然這樣,問當事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後擔驚受怕,兩人特意避開了他人往底艙走去。
聞栩是被林肆從治療艙中拖出來的,也沒管他一身水跡淋淋,將一條厚毛毯往他腦袋上一丟,往椅子上一扔,就坐回了蘭澈溪身旁。
聞栩被他一系列動作弄得有些懵,打了個冷顫才回過神來,用毛毯將自己裹起來,「你們是誰?」語氣帶著明顯的虛張聲勢。
「你……你是林肆!?」他似乎剛剛看清坐在前方的兩人,像見鬼一樣看著林肆。
林肆挑眉,「你認識我?」
聞栩呸了一聲,語氣不屑道︰「不就是包*雲蒂拉那個小賤人的公爵府少爺嗎?」。
蘭澈溪眯眼,目光饒有興趣地來回看林肆和聞栩兩人。
林肆對聞栩的話不痛不癢,卻被蘭澈溪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你昨晚伺機躲在桑榆冕下的臥室做什麼?」
蘭澈溪目光一閃,她沒有忽視林肆並沒有反駁聞栩的話。
林肆對她的心思有所察覺,心中打定主意要快點追到澈溪,然後把所有事都告訴她。
聞栩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羞憤道︰「關你什麼事?」
「那我這個受害人總有知道的權利吧?」蘭澈溪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聞栩只覺得一股說不出的壓力向自己襲來。
察覺到她話中的「受害人」三字,聞栩的臉立刻變成了調色盤。
受害人?尼瑪你是受害人的話勞資這個吃了顆子彈差點一命歸西的是什麼啊?
要不是知道對方的冕份,聞栩差點破口大罵。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聞栩開口,蘭澈溪有些不耐,淡淡道︰「你是想自己說出來,還是想我直接聯系你們駿秦洲的勾陳大人?」
到時候,就不是個人的問題了,說不準整個聞家都會被高層斥責,爵位能否保住也懸乎。
聞栩身體一僵,目光閃了閃,剛要開口,蘭澈溪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想清楚,若是說了謊,或者我認為你說了謊,你會是什麼下場。」
聞栩一窒,面露掙扎,想了想開口道︰「我來找冕下是有事相求。」
「大晚上躲在我臥室,你確定不是想刺殺我?」蘭澈溪淡淡地譏諷。
聞栩聞言只覺得膽寒,刺殺冕下這種事打死他都不敢承認,他可不想沒幫到大哥,反而為聞家招來滅門之災。
「不,不是的。」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咬了咬牙道︰「我來找您有兩件事。」事到如今,除了說實話,他實在找不到第二條路。
「我弟弟和妹妹的音樂天分很不錯,我希望您能夠收下他們做練習生。」
蘭澈溪不置可否,「另外一件事呢?」
聞栩額頭冒出了冷汗,憤恨地瞪了眼林肆,咽了咽口水道︰「我、我……」我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蘭澈溪耐心地等待下文,聞栩滿頭大汗,卻還是沒憋出一句話來。
「我想要被你包*!」眼看蘭澈溪的耐心越來越少,聞栩豁出去一般吼道。
蘭澈溪呆了,林肆的臉一下子變成了冰渣子,目光跟刀子一樣凌遲著聞栩。
聞栩心驚地看向爆發出恐怖氣勢的林肆,想起這人和雲蒂拉的關系,心中一怒,想要諷刺幾句,卻愣是沒能張嘴。
他有種感覺,自己若是這樣做了,對方肯定會掐斷他的脖子。
抑制住想要捂住涼颼颼的脖子的沖動,聞栩對著蘭澈溪解釋道︰「雲蒂拉有林肆做靠山,若是我們一直這樣坐以待斃下去,等她攢夠了籌碼,以她藍色等級的幻能,聞家長老院的那些牆頭草肯定會轉而支持她。到時候,大哥的繼承人位置就不保了。」奇跡般的,受到了林肆氣勢的驚嚇後,他面對蘭澈溪居然能夠鎮定從容了。
若是侯爵府和公爵府,有嫡子女在,庶子女是絕對不可能繼承爵位的,像君晴家當初的情況,與其說是兄弟爭權,還不如說是用庶子打磨嫡子,只是和康熙朝的九龍奪嫡不同的是,這里的庶子永遠沒有將嫡子取而代之的機會。但伯爵府、子爵府和男爵府的規矩並不如前者嚴密,庶子女承爵的幾率沒有一半也有三四成。
「所以你打算和雲蒂拉一樣找個強大的靠山?」蘭澈溪這時已經恢復了冷靜,話雖是對聞栩說的,目光卻意味深長地掃過了林肆。
林肆被她看得有些忐忑,想要解釋場合卻不對。
聞栩點了點頭,面色漲紅道︰「我們三兄弟中,我長得最好看,大哥性子有些木訥,小樺還太小,所以就由我來。」
蘭澈溪這才開始注意聞栩的容貌,別說,他還真沒有夸口,他和令九州一樣是男生女相型的,不過令九州是精致性感的美人,他卻是艷若桃李的美人。盡管還青澀,眼角眉梢卻已經風情初露。
不過,一個男孩子說出「我長得最好看」這樣的話,怎看都顯得有些二吧?
林肆的臉這時已經成了鍋底,漆黑漆黑的,心中的醋意翻滾著,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直接把聞栩的腦袋擰下來。
——這時候,他深切地感到方冠軍那些話的持之有故。
在看到澈溪看向聞栩那張娘受臉時眼中的欣賞,林肆發現自己居然想要將那張臉劃花了。
鬼知道這種狗血言情劇中惡毒女配的想法怎麼會出現在他腦中!?
林肆深深地抑郁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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