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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老師,索納蘭大賽的名次排出來了——」
蘭澈溪正靠在調音台上給新歌編曲,就听到米達拉菲爾興奮的聲音傳來,他抬頭看去,就見她滿頭大汗沖進工作室。
室內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她的話引了過來,紛紛看了過來。
米達拉菲爾擦了把汗,氣喘吁吁道︰「是、是第……」
「是第四名。」慢她一步趕過來的帕安妮接口道。
「是第四名……」
「是第四名……」
沒一會,向浚希等人也趕了過來,一個個激動不已,除了「第四名」這三個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其他了。
「真的?」簡楊等人聞言露出喜色。
要知道,第一次參加索納蘭大賽的音樂人別說是第四名,就是第四十名就值得人高看了,更何況這還是第一場比賽的成績。
帕安妮等人點頭,歡呼聲開始響起,眾人或歡欣鼓舞,或暢然大笑,或喜極而泣……
十幾分鐘後,大家的情緒都慢慢平靜下來,這時他們才發現蘭澈溪似乎一直沒有發表意見。
「……蘭老師?」帕安妮的聲音帶著惴惴。
將最後一個音符改好,蘭澈溪收起筆抬頭道︰「知道了,離第二場比賽還剩五天,這幾天一定要保持好狀態。」
對于這樣的結果,蘭澈溪並不覺得有多意外,藝術的評判標準太過寬泛,這個結果說不上公平不公平。但她敢說,任何品味的評委來,都沒理由將《樂園頌》排除在第五這個名次之後。
「記住我告訴你們的《小丑之死》所要表達的感情主題。」
這一天,大家的工作步調不變,但情緒明顯比平日要高漲。尤其是金霖他們,第四名的成績在蘭澈溪看來不算什麼,但對他們卻是莫大的鼓勵。
只要他們接下來正常發揮,樂手地位的提高是完全可以預想的。
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絲巾,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蘭澈溪無力地走到沙發邊,倒下去就不動了。
阿斯特拉說的事情,她糾結了一個多星期,還是沒能得出個結果來。
可以說,這是她這輩子遇到的最無能為力的事情了。
一力降十會。這句話果然不是說著玩的。
哪怕她有再多手段,也無法與好幾百位冕下抗衡。
別墅住宿區中,听完林肆的吩咐,安影一頭冷汗道︰「冕下,真的要這樣做?」
林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有意見?」
有意見就去死!
安影從他的眼神中清楚看到了這樣的意味,咽了咽口水弱弱道︰「是、是不是太陰損了?」
「陰損嗎?」。
聲音很輕很輕,安影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連搖頭道︰「不不不,一點都不陰損,是他們咎由自取,冕下這是替天行道。」
護食的男人好恐怖!!!
等到安影離開,林肆閉上眼楮躺倒了沙發上。
「你這樣太過分了。」光腦中的朱諾憤憤道。
林肆不理它,翻了個身繼續養神,為了整理情報,他這幾天可不清閑。
被他無視的朱諾氣得直拍翅膀,「林肆,他們是價值無法估量的冕下,你不能這樣對待他們!」
「我怎麼他們了?是打他們了還是罵他們了?」林肆語氣慵懶道。
「你——」朱諾瞪大了眼楮,怒不可遏道︰「你是沒打他們也沒罵他們,但你的行為會讓他們集體減壽,這對大聯盟來說,是無法估量的損失!」
「和我有什麼關系?」林肆的語氣說不出地漠然。
「我不知道你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大聯盟任何一位公民都有的婚姻自主權,憑什麼澈溪沒有?」
「蘭澈溪不一樣,她是唯一的女性冕下!」朱諾有些心虛,但還是反駁道。
林肆冷笑,目光冰冷道︰「那你試試看,是一個女性冕下重要,還是除我之外所有的男性冕下重要。」
「你不能這樣做!」朱諾驚叫。
「不能?只有我不想,沒有我不能。」
朱諾氣怒不已,卻只能服軟道︰「你要相信,我們對蘭澈溪的重視並不比你低,哪怕對她有所算計,也絕對不會影響到她的安危。」
「呵~」林肆發出一陣沒有意味的笑聲,「反叛者正窺覷著冕下,你們卻還在想著將計就計達成那些見不得人的目的。科研院、長老院、政府……就不怕陰溝里翻船?」
「我知道作為受到當權者掣肘的古代智腦,你的本體他們有些無辜,但你轉告幕後的那些人,若是澈溪受到一絲傷害,不管是他們做的還是反叛者做的,要相信,後果絕對不會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別想用林家威脅我,你們真有本事的話就試著出手看看。」林肆堵住朱諾可能會有的話。
話說林家其他人,林玉瑾、林旭陽、林靖文、林謙,還真沒一個簡單的,四人加起來的力量,再加上林家的勢力,還真沒有改動手。
至于林侗,如果動他的話,林肆只會在旁邊拍手稱快。
這是把路都堵死了。
朱諾嘆氣道︰「你又何必呢?就算上面希望桑榆冕下多生幾個孩子,但她的生育能力擺在那,他們能勉強的次數也有限。至于對冕下延續的研究,雖然是作為被研究對象,但科研院肯定不敢等閑對待的,最多抽個血,取一點細胞樣本什麼的。」
林肆嗤笑,「得了吧朱諾,我比你了解人類。你說的那些都是在研究一直有進展的前提下的,若是一直沒有進展或進展停滯,你猜他們會不會想要抽取星爍本源?還有精神波解析和腦部解剖?」
朱諾呆了,它有著本體所有的記憶,雖一時沒想到,這會林肆一提,它就反應過來了。
會。
哪怕它想要撒謊,也說服不了自己。
「就算真的只是抽個血取點細胞樣本那又怎麼樣?我不樂意!至于生孩子……那是澈溪的自由,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生幾個都沒有別人的事!」
朱諾沉默,說來說去,林肆就是要護著蘭澈溪,一丁點委屈都不想讓她受。
恐怕有些人有得煩惱了,林肆的確如他們所想對蘭澈溪上心了,只是太上心了。他根本不會讓人打蘭澈溪的主意。
「另外,告訴他們,若是再打澈溪的主意,我並不介意仔仔細細地向他們展示一下自己的幻能關鍵。」林肆特意咬重了「仔仔細細」四個字。
這樣一句話,徹底讓朱諾膽寒了。想到那些人听到後會有的臉色,它又有些不厚道地開始期待起來。
這次的事情,上面的確有些昏頭了,反叛者虎視眈眈,他們竟然還有心思算計冕下,也不怕把冕下往反叛者那邊推。
蘭澈溪可不知道林肆這邊的一番動作,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她再次帶著工作室的眾人來到了歌露安洲。
因為名次的公布,這一次,他們一行人受到了更大的關注,一路走進休息室,周圍熱烈的目光都沒有斷過。
「不要掉以經心,第一場比賽的成績固然讓很多人高看你們一眼,但還有很多人抱著你們是僥幸,運氣好的想法。」看到米達拉菲爾等人激動雀躍的樣子,為免他們忘形,蘭澈溪開口小小地敲打了一下。
聞言,樂手們腦子一清,外露的情緒慢慢收斂起來,雖還有些不自然,到底不像之前一樣明顯了。
簡楊等人仍舊先給他們打了氣,見開賽時間到了,就道別去貴族包廂了。
因為有過前一次的經驗,這一次交響樂隊的入場並沒有讓觀眾和評委驚異,安靜地彎腰致禮,觀眾和評委自如地起身避開。
站到指揮台上,看著樂手們紛紛看來的目光,蘭澈溪微微勾起唇角,微眯著眼楮揚起了手中的指揮棒。
這次擔當前奏的是提琴家族,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倍大提琴,相似的聲音,卻帶著各自獨有的魅力,融合成舒緩寧靜、帶著淡淡歡樂的樂曲。
這樣的旋律如同最普通不過的日子,平淡、忙碌卻又安寧,沒有變化,有的人眷戀,有的人厭倦。
清脆的木琴緩緩地加入了進去,如同生活中的波瀾,小小的,讓人頭疼煩惱、卻很快就會過去。
鈴鼓緊接在之後,清脆明亮,發出急速而美妙的震音,這是生活中的高潮,讓人听著就覺得心里快樂。
小號、短笛和定音鼓不緊不慢地加入了進去,然後是長笛、圓號、雙簧管……
眼前仿佛有一個寧靜的小鎮,各種樂器將這個小鎮上的人的生活演繹出來,起起落落、悲歡離合,那種帶著家里長短的快樂和煩惱,淡淡的,讓人還來不及品味就已經沒有了余韻。
低音大管最後一個加入了進去,濃厚、暗淡,始終保持著低音,如同看不見的黑暗一般縈繞在小鎮的上空,之前的寧靜、歡快都蒙上了一層灰霧。
如同小人物的生活,有著各種各樣的無奈,他教會人們學會妥協,學會堅強,學會珍惜。永遠是中調的生活節奏,高音難見,低音也不多。
甘甜中的苦澀,淚水中的希望,都微小而不顯眼,被很多人忽視。如同台上的小丑,歡笑時被人嘲笑,死亡時無人落淚,卻始終努力表演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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