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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听洋洋的就是了,那個雲蒂拉可是差點害死澈溪的人。」見在場大部分人都一頭霧水的樣子,鄭嬌俏好心地解了他們的疑惑。
說起這事,鄭嬌俏眼中不由劃過一絲愧疚。當初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在澈溪生命垂危的時候還一無所知,事後知道,她不知多少次後怕,若是那時澈溪有個萬一……
每一想起,她心中的愧疚就止不住地冒出來。
好在,澈溪還好好的……她不知一次這樣慶幸著。
但是,那樣的慶幸並沒有讓鄭嬌俏對雲蒂拉有多少好感,反而更厭惡對方。
「什麼!?」除了坐在她旁邊的蘇洋洋和曲東然,其他人並沒有發現她情緒的異樣,紛紛被她話中的內容震驚了。
「那她怎麼還活著?」侯翔承月兌口問道,瞪大的眼楮顯示出他不平靜的心情。
聞言,簡楊、曲東然、蘇洋洋和鄭嬌俏四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鄭嬌俏咬牙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大人物,因為澈溪當時還沒有成年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愣是保下了那個雲蒂拉。」
而曲東然則直接將憤恨的目光落到林肆身上,好在簡楊幾人正沉浸在對那個不知名大人物的恨意中,並沒有發現。
林肆卻根本沒去在意那些,他此時正不自覺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向蘭澈溪。
他心中的懊惱其實也不少,連鄭嬌俏都有過的假設,他自然也有過。
——哪怕他再怎麼是個實際的人,這種時候也沒有辦法免俗。
「失去」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太過沉重。
他會竭力預防這種可能的出現,但他還是會忍不住去想象失去蘭澈溪的痛苦。
發現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隱痛,蘭澈溪動了動手指,心髒仿佛被一層水霧迷蒙,在心里呼出一口氣。
她有些無奈地覺得,對將林肆排除出這次計劃對象,也不是那麼……不甘心。
不是迫于林肆曾救了小堂哥一命,不是迫于他曾全心保護她,不是迫于他對她的深情,只是……只是不想他有任何不好……
蘭澈溪閉上眼楮,眉宇間增添了一抹釋然的笑意。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一直很安靜的余弦憫開口問道。
「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澈溪才13歲,剛剛上索菲瑪。」簡楊淡淡道,想了想,又將事情的經過大略說了一下。
侯翔承等人听完神色有些晦澀,半晌,令九州微微一笑道︰「真沒看出來雲蒂拉也是有背景的。」
他的話似乎沒什麼意義,但不難看出,下次遇到雲蒂拉,他會有的態度了。
其他人的神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但從他們眼神的交流,估計做下的決定和令九州相去不遠。
——他們很清楚,背後有著蘭老師,他們盡可以更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以往他們不想放縱自己,也不願狐假虎威,但這個雲蒂拉……
聞樺和聞楠相視一笑,若是可以,他們還是很希望和工作室的人真心相交的,而不是讓雲蒂拉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芥蒂。
接下來,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航艦在瓊洲首都艾薩比的航艦港降落。
眾人魚貫從航艦中走出,蘭澈溪目光掃過周圍一片人滿為患,沉吟了下道︰「綠茵盛會要到傍晚才會開幕,在這之前,我們先將時間安排說一下。」
她目光掃過令九州九人,又看向吳旻和花綿綿道︰「你們兩個送孩子們去政府那邊,在他們上台前一直陪著他們,以防萬一,花綿綿你注意一下舞台。」
「另外,也照顧一下許藝,千萬不要讓她腿上的傷惡化。」
收到蘭澈溪的暗示,花綿綿了然應下,之前小打小鬧就算了,關鍵時刻可不能出差錯。
「其他人先由簡楊幾個帶你們到政府那里去領氣離泡,然後就自由活動,只是要注意安全。」簡楊幾人貴族的身份在這種時刻能起到最大的作用,避免許多麻煩。
「那你呢?」曲東然有些擔憂地問道,同時,目光似不經意瞥了眼林肆。
蘭澈溪明白他的意思,和其他人不同,無論林肆表現得怎麼樣,知情的曲東然和君晴對他總保留著幾分防備。
「我要參加綠茵盛會開幕前的塔達納儀式,在這之前需要去和其他冕下集合。」蘭澈溪淺笑道。
曲東然聞言想了想,考慮到會有其他冕下在,稍稍放下了擔憂的心。
目送其他人陸續離開,林肆轉頭看向蘭澈溪,「我們走吧。」
蘭澈溪點頭。
這次冕下集合的地方在艾薩比中心的崇凌江築,是政府內部的大型游廊水榭。蘭澈溪和林肆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半的人到了,阿斯特拉、克萊本、呂樞銘和于晨幾個也已經到了,正各自和其他冕下談論著什麼,蘭澈溪遠遠和他們點頭打了招呼。
「我們去那邊坐吧。」林肆遠目將現場掃視了一遍,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澈溪澈溪!」蘭澈溪正要看過去,突然有個人朝著她撲了過來,就在要撲到她身上時,突然往後倒飛而去。
林肆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將蘭澈溪拉到自己身後,冷冷看向地上正吃疼地爬起來的人。
「疼疼疼……」明彤用手捂著,皺著臉可憐兮兮地爬了起來。
「……是你啊,臭小子,真是一點都不尊老。」明彤一臉凶惡地看過來,看到林肆,目光頓了頓,面色立刻恢復了平常。
注意他前後態度的不同,蘭澈溪目光閃了閃,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身前的林肆。
——雖然看著有些不靠譜,但明彤在大聯盟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更因為活的時間長,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機密事件。
認出明彤,林肆挑了挑眉,反唇相譏道︰「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不要隨便佔小姑娘的便宜,老不修!」
明彤聞言一噎,深呼吸一口氣,不去看林肆,看向蘭澈溪正要開口,突然想到旁邊的林肆,眉頭一皺,把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明彤走到蘭澈溪旁邊,瞥了林肆一眼,拉住蘭澈溪的衣角將她拉過去幾步,再瞥了林肆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才一口氣將蘭澈溪拉出老遠,然後在她耳邊小聲說起話來。
林肆眉毛跳了跳,要不是看澈溪並沒有不情願的意思,他才不會放任明彤帶走澈溪。
好在明彤還算識相,沒有把澈溪帶離他目光所及之外。
蘭澈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之後了,目送明彤蹦蹦跳跳地離開,蘭澈溪正要開口和林肆說什麼,就听到通訊器簡短的信息鈴聲,她打開一看——
我知道這次你的工作室有練習生參加了新人舞台,放心,我辦事知道分寸的。By明彤
蘭澈溪勾唇一笑,明彤說的事她並不太在意,很多事都是因人而異的,令九州那些孩子並不是雲蒂拉。
即便計劃真連累到他們也沒什麼,就當是一次特別歷練了,反正也不會傷筋動骨。
「走吧。」林肆的聲音傳來。
兩人找了一個視野開闊又不引人注意的水亭坐下,蘭澈溪拿起桌上的清水喝了口問道︰「這次所有的冕下都會來嗎?」。她可是記得有幾個冕下已經半截身埋進土里了。
林肆點頭,「都會來,綠茵盛會的意義不同,而且,塔達納儀式不僅是為‘空中平地’做輔助鋪墊,還是對大聯盟的冥力結界的能量洗滌,冕下是不能缺席的。」
這也算是冕下為數不多的義務之一了。
蘭澈溪點頭表示了解,就在這時,遠處有嘈雜聲響起,林肆起身凝眉看去,轉頭對身邊同樣站起身凝望的蘭澈溪道︰「是長者。」
所謂長者,是從冕下中綜合年齡、身份、地位和能力選出來,類似于長老的存在,世代傳承,具有唯一性。
長者並沒有什麼實際權力,也無法命令其他冕下,只負責一些冕下的集體活動,如百年會議,如這次的塔達納儀式,偶爾也負責調解政府、民眾和冕下之間出現的糾紛矛盾。
而這一任的長者是崇源冕下,大聯盟唯有的四位貴族冕下之一——艾薩?科農艾爾。
崇源冕下已經672歲了,名副其實的老態龍鐘,這樣悠長的生命,哪怕再怎麼庸碌的人都能擁有一定的人生智慧了,更不要說項艾薩?科農艾爾那樣本就天資聰慧者。
重生以來,蘭澈溪已經很少見到真正意義上的「老人」了,崇源冕下以古地球的認知來算的話,外貌年齡有六十多歲,拄著一根精致古樸的墨色手杖,不急不緩地向他們走來,面容滄桑,帶著讓人舒服的從容笑意,眉眼中參雜著淡淡的慈祥和好奇。那雙褐色的眸子已經不復清澈,有著老人特有的渾濁昏黃,卻明亮有神,寬容而睿智。
蘭澈溪和林肆雙雙上前,「日安崇源冕下。」
「日安,桑榆冕下、竟軒冕下。」崇源冕下的聲音有些嘶啞,語調緩慢,卻有著能令人心生好感的溫和。
听到他的聲音,就仿佛雙方之間因為不熟悉而有的距離感一下子消失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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