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花艷骨就被小菊拉了起來,本想睡懶覺的花艷骨慵懶的從床榻上起身。
花艷骨眼神朦朧的看著身著一身粉色錦繡群外大紅繡花襖,臉蛋上畫著精致妝容擦油抹粉,小家碧玉之態的小菊,只覺得這妮子好像要去見情郎一樣,裝扮的花枝招展。
「啊~~」花艷骨無精打采的打了一個哈欠直覺行眠立盹,腦子空空的全被瞌睡蟲纏繞著,身子向後一倒,繼續睡了。看到此情此景,小菊目瞪口呆,趕忙將被子拉開,準備服侍花艷骨梳洗。誰知花艷骨抱住軟綿綿的一副藍蓮錦被不肯撒手,睡的昏沉。可把小菊急壞了,那人還在等候姑娘呢,她不醒來自己沒法交差啊!隨意在花艷骨耳邊道︰「姑娘,快醒來罷,今天過春元節。」花艷骨抱著被子的手又緊了緊,白皙的臉蛋靠在被子上,睡得很是香甜。小菊無奈,又道︰「姐姐快醒罷。今日那人對你可是十分重要。是一故人!興許去晚了怕會錯過。」听到此,花艷骨縱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也都深感無奈的起床來。只見她縴手放在嘴邊打了一個哈欠,後又將手臂張開伸展著,抬起睡眼看著眼前的神色緊張小菊,後淡淡一笑︰「梳洗。」
今天是春元節,古代的新年。
花艷骨從小菊嘴里得知,今天大街上的人們幾乎都穿著紅衣,長樂喜慶。少女們則要盛裝打扮,來面對新的節日氣象。
看到小菊拿來的大紅色繡花錦百合裙配楓葉色的小襖子,花艷骨右眼一跳,不知怎的突然討厭起如此詭異艷紅的色,如鮮血一般。她微微挑了挑眉,淡淡道︰「擱下罷,去換白色的拿給我。」「可」小菊還想勸著花艷骨,在看到花艷骨冰冷若霜的神色時止住了聲,低頭下去取了一身雪白女敕潔的梨花衫,紗質感的梨花衫薄如蟬翼,穿在花艷骨身上卻更彰顯人如冰靈徹骨的冰雪,純白如仙。穿好衣裳後,花艷骨洗了臉,安安靜靜如同一株白梅般坐在梳妝鏡前,看著小菊將三千墨發梳著。
小菊拿著象牙梳問道︰「姐姐,今天扮飛仙髻罷,定然好看。」
花艷骨搖了搖頭,道︰「簡約罷。用發帶束著一個結便可。」
小菊點點頭,便手腳飛快的忙活起來。不到一會兒,三千青絲被用純白的發帶束了起來,配著一身梨花衫簡潔優雅。
最後到了上妝,小菊本打算畫點濃妝來讓花艷骨看的盛裝一些,但想了想決定還是問問花艷骨,道︰「姐姐今日的妝容還和以往同如?或深些?」
花艷骨看著鏡中的女子,冰肌蒼白,毫無血色。突發奇想想要給臉蛋添添彩,嘴角展開一朵楚楚動人的梨花道︰「將畫筆拿予我,順到帶著些珍珠沫子和大紅胭脂。」小菊疑惑的睜大眼楮听著花艷骨要的東西,倒是也不多問,準備去了。
待小菊將所用只需拿來的時候,花艷骨一手著筆,在精致的玉顏上畫著傲骨的梅花妝
半響,花艷骨將手中的筆放下,雙眸似水的看著鏡中的人兒。
小菊震驚的看著花艷骨的眼角處,那里有一只形態逼真的紅梅,晶瑩如雪的梅花芯處是珍珠沫畫的,她從來不知這珍珠還有如此用途。小菊喃喃道︰「好美。」
花艷骨嘴角泛起笑意,道︰「走罷。」
今日要見的人,她心里已有七七八八分著落,怕只教那多情空子空牽念了。
小菊將白狐裘裹在花艷骨的身子上,二人和楚娘兒打完招呼,便出了青樓。
來到繁花似錦的長安城中,看著各類古香古色的古建築,還有流行市集客棧當鋪酒肆茶樓米店布點
等熱鬧街景,人來人往的古服人群無數,各類神色走在大街上。看著殘雪紛紛揚揚飄落著,一時間花艷骨百感交集,突然就想起一句話︰
殘雪傲冬百花絕,誰道有情還無情。
花艷骨直覺這句話說的極對,也很應景,她心中的景。
花艷骨隨著小菊一路走著,只見人們神色各異,卻有不少男子瞄著花艷骨的人,其中一個身穿暗紅色襖子的猥瑣男子更甚,直直看著花艷骨眼珠子都不轉。小菊碎了口‘呸!’身子擋在花艷骨身前,遮住了不少露骨的猥瑣目光。花艷骨微微皺眉,本想自己的容貌最多算得上層,不想出行時卻被一大群的人矚目著,真的惱了她煩了她。花艷骨和小菊一路走著,看著眼前的布點停了下來。道︰「我們進去看看。」
「是!」小菊歡快的答應道。
來到布莊里,就見迎面來了一人,穿的到體面算得上講究,一身紅色襖子艷麗的緊,人雖老,但涂抹著朱紅丹蔻好不風流。小菊隨著花艷骨只身往前走,就見這人好死不活的撞了上來。
「誒喲!眼楮怕是沒長身上吧!撞死人了!」尖酸刻薄的話從那婦人嘴中吐出,只見她一邊夸張的揉著自己的粗胳膊,一邊向著花艷骨二人瞧來。
花艷骨見狀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小菊探出身來,凶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明明你撞了我家姑娘還有這番胡攪蠻纏之理?!瞎鬧騰!」
那婦女神色定定的看著笑而不語的花艷骨,滿眼的驚恐,像是活活見鬼一般!
她聲音顫抖道︰「晴雯?」
花艷骨眼楮微微眯著打量著眼前的婦女,她本以為這人只是沒有眼楮撞了她,正準備讓小菊好罵她一頓。不想她就叫出了自己本身的名字,看來這人定然是賈府里的。想到這里,花艷骨收住笑意,眼波如水,卻泛著談談寒光,語氣冰冷道︰「讓路。好狗不擋道!」
那婦女一听此話,剛想要發作,卻看到花艷骨面孔的時候萎靡了下去,退到一邊讓了路來。
小菊嘿嘿一笑,明顯一副打了勝仗的姿態。
花艷骨挺胸抬頭自那婦女身邊走過,吩咐身後的小菊道︰「去找一定紗帽來。」想了想又道︰「白色。」
小菊點點頭,忙去找帽子。
花艷骨站在布莊內,看著布莊里的各類布匹與陳設。身後的眼楮遲遲沒有離開,後只听一婦女嘆了氣,似乎轉身離開了。花艷骨再次回頭的時候,就見布莊里的那人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