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賈蓉的背影,花艷骨眉宇間閃過一絲鄙夷色,她心里現在對賈蓉這種善于偽裝,一副愛妻深切的模樣可謂是嗤之以鼻,天知道他就是個挨千刀的!到底是深宅大院里事情多,弄了半天,全部都是這群王八羔子越軌出事,不是個東西!花艷骨趁著賈蓉發 的空當,走出了屋子里,倒也沒有進去看病怏怏的秦氏,而是一口氣就出了寧國府。
瑞珠反應過來後忙是跟著花艷骨的身後,花艷骨走到門口轎子邊上,看著瑞珠道︰「你且回去罷,我這里不敢借你。」听罷,瑞珠忙是給花艷骨跪下,‘撲通’一聲,倒是動靜不小,扯著花艷骨的裙子淚水直落,哭道︰「姑娘!」
花艷骨心里嘆息一聲,想到這瑞珠或許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罷?所以才不敢在賈蓉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時候幫自己,想到此,不禁安慰道︰「快止住淚,跪下算什麼事!快起來!」
瑞珠搖了搖頭,淚水依舊直落,說道︰「姑娘對人好!瑞珠原也是個知事的!可是有些話瑞珠沒法子跟姑娘說!今日之事未能幫姑娘,還望姑娘不要怪瑞珠!女乃女乃的事情希望姑娘一定要治好!一定要!」說完就自顧自的開始給花艷骨磕起頭來。
花艷骨直直將瑞珠拉了起來,沒想到瑞珠的力氣不小,不一會兒額頭就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鮮血順流直下。她心口一驚,忙是用全力將瑞珠拉起來,一邊拉一邊道︰「我答應你!快起來!」得了花艷骨的話,瑞珠倒也不跪了,站起身來,直勾勾的看著花艷骨道︰「姑娘且放心,只要瑞珠有命在!定然等女乃女乃病好後告知姑娘所有真相!」
真相?花艷骨不禁雙眸睜大看著瑞珠。這寧國府里有什麼秘密不成?先如今居然還出來了‘真相’一詞!當真是有些匪夷所思。想了想,疑惑問道︰「何事的真相?」
瑞珠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听著花艷骨如此一問,不禁忙是用手握著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話語不清道︰「瑞珠現在不能說!」听著瑞珠堅決的話語,在聯想一下剛剛上一句中的詞,莫非這事情會要了瑞珠的性命?一時間花艷骨有些不明白了,到底這寧國府里有什麼大事,居然知道了也不能說出去?莫非是何賈蓉那個禽獸有關系?!想到今日賈蓉輕浮的舉動,花艷骨覺得非常有可能。
索性瑞珠不能說不想說,花艷骨也不逼她。不過這個瑞珠是不能留在淨無苑里了,花艷骨道︰「我且知道了,定會給秦嫂子瞧好病。你今日就不必跟著我回淨無苑了,呆在這里好生照看她罷。」說完正要上轎子,眼楮就瞥到了一個人,那人衣衫微微破爛,整個人蜷縮著身子睡在寧國府的石獅子腳下,正是焦大。花艷骨挑挑眉,沒想到這寧國府里的人這麼听王熙鳳的話,果真就把焦大趕出了府。想了想,花艷骨上了轎子,剛過了一條街,花艷骨就喊道︰「停下!」
家丁馬上就停下轎子,一個帶頭的轎夫問道︰「姑娘可有事?」
花艷骨隔著轎簾子,看不清外面人的神色,想了想說道︰「你去寧國府外將那石獅子下的焦大尋來!我到是想起來一件事問他。」轎夫听罷,道也不敢問何事,畢竟花艷骨到底算一個有著高醫術的‘賈府姑娘’,听完吩咐後忙是點頭哈腰去尋焦大。
于此同時,花艷骨轎子剛剛離去,門口便出現一抹青色身影,雙眼中竟是冷色。門口的瑞珠對上那副眸子的主人是竟然渾身顫抖開來,哆嗦的的行了一禮,語氣顫抖道︰「我,我去看女乃女乃」忙一溜煙進入寧國府里不見了人,那抹青色冷哼了一聲,眼中狠色滑過,衣袖一甩,緊跟瑞珠其後。
這二人剛進了寧國府里,就見一個轎夫跑的忙是上氣不接下氣,一眼就看到了睡在石獅子地下的焦大,跟焦大說了幾句話忙是拉著焦大就往巷子口的轎子處趕去。
「姑,姑娘!人請來了!」轎夫帶來了焦大,忙是喘氣稟告。花艷骨「嗯」了一聲,說道︰「你且去轎子處候著,我們準備回府。」想了想,花艷骨將自己頭上的玉簪子拔了下來,一並遞給了轎夫。轎夫拿了賞賜,倒也不說話走到轎子跟前候著。
焦大听出來了花艷骨的聲音,忙小聲問道︰「小狐狸?」
花艷骨听著焦大的‘暗號’,頓時有些無語,鑒于人多,她將轎簾揭開,看到了焦大後小聲說道︰「你且去找先找一處地方住下,然後去大觀園子外的石獅子下用著墨水寫下住處名字,我叫一個名為‘小菊’的丫鬟給你送銀子去!王熙鳳的事情怕是先下不能動了,你要多注意著。」
焦大听罷,眼楮迷成了一條細縫,樂呵道︰「好,好,好!我且正愁沒處去!你可要好好養我老人家!」
「」花艷骨對于焦大這個老狐狸有些無語,明明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行事經驗豐富卻也是一個老油條!他忠,但卻不愚。想來也是一個好的,虧得是同一個陣線上,她倒也不必防著他,點了點頭花艷骨將轎簾放下,語氣淡然道︰「回府。」
轎夫們听罷,抬起轎子不敢怠慢直直離去。
站在遠處的焦大眼中劃過一絲睿色,望著遠處的轎子,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丫頭是個好主子!」
花艷骨回到了府里,下了轎子就見到里屋的小菊趴在自己床邊,而床上則睡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正是巧姐。看著睡著的二人花艷骨不禁苦笑搖頭,輕輕將小菊喚醒,看到來人,小菊不禁睜大眼楮,驚呼道︰「姐姐?」
花艷骨迅速用手將小菊的嘴巴捂住,看了看床上的巧姐,還好睡著沒有醒。輕呼出一口氣看著小菊點點頭,小聲道︰「是我。」說完話後又被自己的小心翼翼弄的想笑,感覺二人就和電視上的刺客一樣,說話介都是變了聲。
「這才晌午,怎回來了?莫非是那病治不成?」說到此小菊不禁有些擔心的看著花艷骨。
花艷骨搖了搖頭,牽著小菊的手來到門外,為了防隔牆有耳她們一直走進了梅園子里,看著到底是沒有人了,花艷骨道︰「再過一刻,你且去園子正門口的石獅子下看看可否有字,若是有你且記下,那是客棧名。拿著我平日里不帶的珠寶釵頭去當鋪里兌銀子出來,到了那客棧里,找一叫做焦大的,將錢交給他。」
小菊愣著問︰「為何要將姐姐的錢給他?」
花艷骨不想講小菊拉近她和焦大的船上,只能馬虎道︰「多余的別去問,你且辦完事後回來就可。」
小菊听罷,神色微微古怪一下,悶悶不樂的‘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看出來小菊的心思,花艷骨解釋道︰「好妹妹,我不是把你當外人。只是這事情是姐姐的私心。」听到此,小菊好奇的抬起眼,定定的看了花艷骨半響,最終點了點頭,乖巧道︰「小菊絕不會怪姐姐!」花艷骨欣慰的點點頭,與小菊中午吃了飯,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小菊便帶著花艷骨的飾物出去了。
花艷骨索性也沒有事情干了,看著床上依舊睡得沉穩的巧姐,一時間想起來今日那兩個道僧的話,月兌了鞋子外衣,躺在了床榻上。巧姐感到身邊有了人倒也不管是誰,用手環住了花艷骨的腰,像一只八爪蟲似的就將花艷骨抱住,又將腦袋在花艷骨胸前蹭了蹭,夢囈道︰「母親。」
花艷骨被巧姐這樣一抱,不禁看著床定苦笑,這孩子
赫然又想起來那二人說的「北面淨土肉靈芝」,腦海就忍不住想著這北面淨土到底是指北面整個大面,還是指這什麼?直直思索著,想了半天都是沒有個頭路,索性腦袋里也是一片混沌,覺得累了眼楮一閉,夢周公去也。
夢中,花艷骨剛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站在一處道觀前,這道觀周圍皆是雲霧,卻與起初見到晴雯時候的雲霧不太一樣,這里隱隱含有一股子藥味。花艷骨皺了皺眉,大膽走進一看,只見那道觀上刻有古柏庵三字,向來是這居所的名字。想了想花艷骨最終走了進去,隱約看到一處亭樓閣院,奇的卻是藥香味越來越濃,她不禁心生疑惑,是何人再煮藥?並且這藥味道奇特,自己居然沒有聞過,藥香中帶有一絲奇特的清香,似是牡丹花散發出來的,卻有比牡丹花香淡了很多。順著藥味左拐右轉,剛見到一處開光之地,就見一個身穿外穿金色褂子里穿紅色羅衫,頭梳小辮子的小童走上前來,作了一揖道︰「主人前來派我請姑娘進屋子里一坐。」花艷骨打量著小童,思量了下只覺得這地方好生奇怪,不由得和天鏡聯想到一起,思索這里想必也是天界中的某處,好容易見到一個帶路的小娃,忙是點了點頭,跟在小童身後一直走進一處半掩的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