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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籌劃都進入收尾階段,殷素素倒是清閑了不少。林鈺走進屋里時候就看見她正在悠閑的喝著茶,桌上放著一塊吃了一半的重乳酪蛋糕。
「怎麼突然想著過來了?快來嘗嘗這種點心,下人剛剛做出來的。」殷素素帶著笑意對林鈺說,不過很快就注意到林鈺臉色並不好,似乎眼楮還有些紅腫的樣子。
「怎麼了?玩的不愉快?」殷素素收斂了笑意,「還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你?」
「我可能得罪人了。」林鈺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右邊的靠椅上,「有個叫長孫凌容,別人叫她長孫七娘的看我不順眼,最後鬧得很不愉快。」
殷素素此時已經仔細打量過林鈺,發現她除了眼圈微微發紅,衣服發型什麼的都很整齊,明顯沒吃什麼大虧,也放下心來,「她說什麼惹得你哭了?」
林鈺擺了擺手,「這事還要從頭說起呢,今兒一天可發生了不少事情。我前些日子拿那玻璃樣品去玩了,意外做出了一個千里鏡來。今兒不是說游湖登樓嘛,我就拿著那千里鏡去了。」
「千里鏡可是個稀罕東西,我這里都沒有收著那東西呢。」殷素素插嘴道,「其他小姐公子應該很感興趣吧。」
「可不是嘛。」林鈺點頭道,「一位小姐拿去玩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姓李的進士要人把他妻子曹氏推入水中。然後大伙去救人,救了曹氏。這事很快就在游湖的人群中傳開了,誰知道今天來玩的人中有幾位皇子公主,對千里鏡和這件事都很感興趣。七皇子和六皇子都說這個千里鏡比宮里收藏的看的更遠,然後,我就把千里鏡送給他們了。」
殷素素點了點頭,她七竅玲瓏,自然猜到了林鈺的苦惱,「他們問你討要方子?」
「差不多吧。」林鈺點點頭,「不過沒明說,他們也不會想到是我自己親手做出來的。」
「這個方子你留著也沒什麼用,獻上去就是了。」殷素素倒是爽快的說道,「這個事情倒是好辦,我就能幫你辦了。你要通過幾個皇子獻上去的話,功勞你也撈不到,倒不如這樣直接獻上去。就算只有一個聖旨嘉獎,你的身份也能水漲船高了。」
「那會不是得罪那幾位皇子?」林鈺遲疑了一下道。
「肯定是會有點不愉快的。」殷素素笑笑,「不過不算什麼,這兩位皇子都不是皇位的競爭者,對此不會很在意的。我還是好奇那個長孫家的丫頭怎麼得罪你了?」
林鈺畢竟心理年齡要大些,雖然當時挺生氣,不過過了一會兒就不是很在乎了,因此說的很輕描淡寫,「七皇子大概是希望我能把千里鏡的制作方法給他,所以很紳士的把我送回了陳家的船。然後那個長孫家的小姐就酸了起來,說我一個棄妾不用痴心妄想,我沒忍住刺了她幾句。她人緣似乎也不太好,倒有幾個人也幫我說她,大概是惱羞成怒了吧,竟然撒起潑來。」
殷素素聳聳肩,「長孫凌容啊,我知道她,潘陽長公主很不喜歡她。去年桃花宴上,因長公主女兒的帶挈,她也進去了,卻亂搶風頭。所以你也不要在乎這個人,這件事上你沒有什麼失禮之處,長孫家也說不出什麼的。」
林鈺這才放心了不少,又把望遠鏡的制作方法寫出來,托殷素素交上去。殷素素看了看,大為吃驚,「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復雜啊。」
「其實本來就不算復雜,就是磨鏡片繁瑣費事,需要非常細心。」林鈺笑道。
「那這法子怎麼會失傳?」殷素素有些不解。
「不過是人人敝掃自珍,珍藏來珍藏去反而斷了傳承而已。」林鈺卸下心中煩惱,倒是來了食欲,一邊說一邊對著一塊重乳酪吃的很嗨。今天白天為了做出一副憂傷的少女狀,林鈺沒吃多少東西,當然不合口味也是很大的原因。
「確實是那麼一回事。」殷素素點點頭,又道,「你今天過來的也趕巧,我正打算遣人去給你送信呢,點心店大後日開張,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你也算大股東了。」
「我可能去當個客人,經營方面最好就不要插手了。」
林鈺對自己定位的很清楚,自己只是出了方子,一點錢都沒投,倒不如干脆的不要插手好了。看殷素素名下產業的紅火現狀就知道她對經營很有一套,肯定比林鈺強。而且林鈺眼下也不缺錢,酒樓那邊光做青樓的外送生意就很穩定的每月都有上百兩的收入,田租眼下雖然還沒到手,肯定也是很可觀的一筆收入。
「你對錢財還真是不看重。」殷素素搖搖頭,但心底還是比較高興的,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經營的好好的,別人在一邊指手畫腳。
事情告一段落,已經黑天了,此時城門早已經關了,不易回城。不過殷素素這里別的不多,空閑的房舍卻是極多的,林鈺和青青之前住的地方也一直留著,十分方便。
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林鈺很快就入睡了,第二天一早先去酒樓那邊逛了一圈,那邊裝修已經是最後階段了,只剩下清掃了。古代人都比較迷信,林鈺也從善如流的找了個算命先生選了個黃道吉日,正是三月三日,其實也沒幾天了。
林鈺看著正在監督著工人打掃,布置家具的陳管事,猶疑的問道,「要不要做個宣傳什麼的?什麼舉行個品酒會啊,賽詩會,酒香也怕巷子深嘛。」
「自然是會的的。」陳管事笑道,「我昨兒已經把方案派人送到您宅子那邊了,您沒看嗎?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品酒會這個方法,似乎也很有趣啊。」
「我昨兒有事在縣主那里住了一晚,不過對面那家鎮遠侯府的酒樓不會使什麼壞招啊。」林鈺略微解釋了一下,她倒是不怎麼擔心酒樓的生意,她對食物的味道有信心,但是她擔心鎮遠侯府的人使壞。
陳管事模了模胡子笑道,「使壞?他們府里名聲已經夠差了,這些日子生意都不太好。他們要是使壞的話,只會砸自己的牌子,而且你不知道吧,酒樓的二東家讓逮了。」
「逮了?鎮遠侯府的誰讓逮了?」林鈺有點不信,酒樓的後台可是鎮遠侯府,雖然大伙背地下經常笑話鎮遠侯府,但是明面上敢和鎮遠侯對著干的可不多。拿張婉兒失手推青青下樓也沒被怎麼懲罰這件事就可以看出,鎮遠侯在朝堂上的影響力還是很深的。
「听說是因為殺妻。」陳管事見林鈺真的沒听過這件事,仔細給她解釋了一下,「對面這個酒樓其實是張婉兒開的,並不是鎮遠侯府的本錢。因此她有一個考上舉人沒得官職的表兄也投了些銀子,和家眷住在酒樓里,平日都是她表兄管著的。她那表兄最近新得了官職,有人要給他那表兄說門好親事,因此她那表兄迷了心竅,嫌棄小戶出身的原配礙事,做下殺妻的惡事。」
「殺妻?」林鈺覺得這個名詞還真耳熟。
「可不是嘛。」陳管事用一副鄙夷的口吻繼續說道,「他昨兒誆騙了原配去游湖,卻叫人把原配給推入水中,謊稱失足落水沒救回來,昨天下午一宅子都是哭聲,就鬧的沸沸揚揚的,人人信以為真。偏生他那原配叫人給救了,還是幾個官家公子小姐,肯定是瞞不住的,今兒一早就衙門拿去了,酒樓也沒開門。」
「張婉兒那表兄不會姓李吧?」林鈺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他那原配姓曹?」
「您怎麼知道?」陳管事詫異的看著林鈺,「說起來李老板真是糊涂,他那原配容貌清秀,性格溫順賢良,哪里不好了?」
「那是因為昨兒我就在救她那原配曹氏的那條船上。」林鈺深深的嘆了口氣,「那個女人倒是真賢良,被推入水,一開始還幫著那李舉人說話呢。」
兩人感慨了幾句,倒是放松了不少,出了這事,想來對面酒樓最近不會有什麼有力的應對措施,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搶佔市場份額。
其實林鈺不知道的是,這個李舉人其實並不是張婉兒的親表兄,是隔了一層的。張婉兒並不是特別關心李舉人,卻對林鈺這個痴情的表妹十分警惕,林鈺放心放的還是太早了。而想給李舉人說親的正是張婉兒,她當初想讓李舉人休妻去娶林鈺,圖個好名聲的同時,還可以把林鈺放在眼皮底下折騰。為此她還專門攛掇了林老夫人去殷夫人的宴席上提此事,卻被林鈺拒絕了。
不過,眼下不管鎮遠侯還是張婉兒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殷素素身上。鎮遠侯陸平之終于湊了筆錢,把眼線小芝給贖了出來。而小芝為了表現自己的能力,吸引到鎮遠侯陸平之的注意力,把自己的發現夸張的十分重要,倒也誤打誤撞對了。
「你說的當真?」張婉兒比陸平之還急切呢,「殷素素將有大動作?」
「奴婢怎麼敢欺瞞侯爺和夫人?奴婢幾次打探,林若玉都避過去了,那盤子里雖然只有琉璃飾品,但是作坊的新產品應該不止有這二個。」小芝今兒是特別打扮過的,把自己清秀可憐的特質發揮到了十二分,神態真切,看著確實也非常可信。
「你看到什麼苗頭線索沒有?」可惜鎮遠侯陸平之確實不是個能為色所迷的。
「我猜說不準是玻璃呢。」小芝信口胡扯道,心想反正自己說的是可能,就算是你們發現不準,也怪不得我身上。
「怎麼可能!」張婉兒登時反對起來,古人怎麼可能會制作玻璃,至于玻璃作坊那些工匠,都只會一道工序,全被隔開不準對外交流。其他的人只有自己父親和自己知道這個方子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