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一怵,這麼瘦弱的一個男子怎麼受得了這麼嚴酷的毒打,現在還要……他都有些不忍了,但是絕少已經下令了,他只有遵從。
下屬把鹽倒在水中,整整一大桶水都澆到了她的身上。
「嘩——」月縴影的身上的衣衫早就吸飽了水分,澆上去的水淋濕了她的身體,沿著衣服的下邊流淌下來的水已經被血染紅了。
月縴影的腳下一灘殷紅的血水。
「絕少,他還是沒有反應,你說會不會已經……」
暗夜絕驀地幽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急促,他快速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她臉,被冰水臨時的臉已經凍得發紫。他手驀地一松開,她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下。
「死不了!等醒了,繼續問!」擰眉深思片刻,轉身就走。
「絕少,現在怎麼處理月縴影。」下屬在他的身後問道。
「等她醒了再說。」隨後,暗夜絕大步跨出陰冷潮濕的地牢。
門外傳來雜亂的叫嚷聲——
「我要進去!放我進去!」賀謙逸和門外的守衛大大出手起來。
暗夜絕頎長的身影籠罩著一層暗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厲聲呵斥道︰「你們在干什麼!」
一听到暗夜絕的聲音,賀謙逸立即松開了手,焦急地問道︰「絕少,她現在怎麼樣了?」
因為絕少有命令,沒有他的命令,不能踏入地牢一步,所以他的左右手詭肆和冷澤都到等候在屋外。
「你似乎很擔心她?」暗夜絕斜睇了他一眼,悶悶地問道。
「她剛剛在醫院抽了800cc的血給你……」
暗夜絕眉頭微微皺起,「那又怎樣?我應該對她感激涕零然後放她一馬?」
賀謙逸點點頭,「她輸的血是一般人的兩倍,加上她平時就貧血,現在她的身體非常虛弱……」
暗夜絕冷肆地說道︰「你管得太多了!」寒著一張千年不化的冷臉,轉身對四名魁梧的手下說道︰「不準任何人踏入一步!」
雖然是對手下說的,但是冷鷙的視線卻射向身後的賀謙逸。
賀謙逸愁眉緊鎖,但是礙于暗夜絕只能滿懷愁思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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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燈發出幽幽然的淡光,把房間濃重的黑色驅散,暗夜絕洗了一個澡,躺在黑絲絨般柔軟的大床上,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幽香,若有似無,撩動著他的嗅覺。那股淡雅的清香是她身上的味道,似花草的香氣一般自然,聞著讓人心里舒坦。
習慣性的伸手一勾,攬入懷中的不再是軟弱的軀體,還是清冷的空氣。
暗夜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嗜血的鷹眸闔上。但是心緒煩亂的他,根本無法入眠,輾轉反側。
驀地,暗夜絕掀掉了被子,快速起身換衣。
再次走進地牢,迎面而來的是又潮又濕的冰冷空氣,里面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
「月縴影,你快醒醒!」暗夜絕輕輕拍打著她白如瓷的面龐,「我命令你,快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