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要,我就給!」一道堅定的光芒注入他的黑眸中,手足情森,他並不想讓兩人的關系就此惡劣下去。
「只要我要,你真的會給嗎?」。疤痕滿布的臉上劃過一絲奸詐,視線轉向月縴影,伸手指著她,「如果我跟你說,我要的是她,你會給嗎?」。
暗夜絕設想過他可能會提出很多過分的要求,但是唯獨這個並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月縴影本來只是充當一名沉默的旁觀者,暗夜厲這麼一說,立即把她推至了風頭浪尖上。
她捕捉到暗夜絕眼底快速劃過的一絲的遲疑,心好像被鋒利的冰稜錐刺了一下,疼痛的感覺還來不及蔓延就被冰塊凍結住了。
他猶豫了,說明他有這麼考慮過,可是僅僅在一天之前,他就向她保證過——緊緊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會放開了。可是,二十四小時還沒有到,他的話保質期就已經過了。似乎,那只是逗她開心的一個玩笑。
失落與失望在心間交織成一片冰涼的湖水,漸漸漫過她的呼吸……
「怎麼,舍不得了?跟雪兒唯一有關的‘暗’組織,你可以輕易舍棄,這個女人你就丟舍不下了?」暗夜厲似乎預料到了他的反應,逼問著他。
暗夜絕繼續保持著沉默,只是唯一泄露他思緒的黑眸中卻是波瀾滾滾。
「我不是東西,不是物品,可以仍由你們隨意丟來丟去!」月縴影朝著這對兄弟吼道。
不知是她心髒太過于脆弱了,還是徘徊在心間的刺痛久久不散,提上一口氣喊出那番話之後,心口傳開灼燒的痛楚。
「咳,咳……」她搗住胸口,呼出急促短暫。
「縴影……」暗夜絕平靜如水的臉上總算漾起了漣漪,劃過一絲驚慌。
但是暗夜厲先他一步走到月縴影的身邊,把她擁入懷里,輕拍著她的後背。湊近她的耳朵,「我剛剛幫你測試了他,真實證明他的心里還是沒有你,雪兒……還是放棄了吧!他只是你的劫,永遠都不會給你幸福的。」
他只是你的劫,永遠都不會給你幸福的。
這好似一個詛咒一般纏繞在月縴影的心頭。背負著家仇愛著他,無形之中已經給她上了一道枷鎖——罪惡。
「咳,咳……」心口好像在火燒一般火辣辣地疼痛感蔓延。驀地,嘴里蔓延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殷紅的血從嘴角逸出,順著線條柔美的下巴蜿蜒而下,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就好像在茫茫雪地里染上了紅梅,靜默中刺痛了眼楮……
暗夜絕看到他搭在月縴影的手相當刺眼,想要上去一把揪起他,但又怕殃及月縴影。現在她的身體如此脆弱,經受不起沖擊。
他按下病床上方的呼叫鈴,倒了一杯水遞到月縴影的面前,「漱漱口。」
暗夜厲見狀,他也倒了一杯,「來,喝我的。」
兩個人表現地好幼稚,似乎兩個在老師面前互相爭寵的小孩。
「夠了!」月縴影手一揮,一下子打掉了面前的兩只水杯,「你們不要來煩我,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好不好?」
她拎起被子,身體縮了進去。
「好!我過一會兒再來看你。」暗夜厲放下水杯,輕柔地為她掖好被子,「好好休息。」
暗夜厲起身,拾起地上的銀色面具重現戴上,走過暗夜絕的身旁的時候,停了下來,「我的提議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除了她,我所擁有的,你隨便。」這次暗夜絕很確定,沒有遲疑片刻。因為他知道自己片刻的優柔寡斷,也會傷害那顆敏感脆弱的心。
她如此不自信,或許是他僅僅給了承諾,但是還沒有付諸行動。
「但是我除了他,我什麼都不要!而且,她一定會成為我的!」暗夜厲此刻的態度帶著一份痞痞的味道,不管他是否同意,都要把月縴影爭搶過來。
暗夜絕的態度凜冽起來,「絕不可能!」
「哈哈……」暗夜厲狂戾地笑出聲,「那我們走著瞧!」
隨便著陰戾的笑聲漸漸減弱,暗夜厲已經走遠。
幽亮的眼眸轉向那抹縴柔的背影,淡漠之中帶著一股怨恨,一聲嘆息逸出,漸漸在冷瑟的空氣中快開,繾綣成絲絲惆悵。
他在面對打斗,火拼,即使在嚴酷的境況中,也不會像此刻顯得那麼無助,不知如何表達,如此來安慰她。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剛剛墜入情網的青澀少年,面對鬧小脾氣的女朋友,手足無措,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來討好她?
這個……需要找人好好探討一下。
暗夜絕興沖沖地離開了,邊走邊想用什麼托詞來請教那兩位情場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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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已經查出來了。」一身白袍的賀謙逸神色很是凝重。
「是那些藥導致我心髒衰竭的吧!」月縴影淡悠悠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的酸楚。
「嗯!」賀謙逸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些藥丸中含有大量刺激心髒的成分,還有一定的止痛劑,所以每次你心口疼的時候,服下那藥,在緩解疼痛感的同時,也在為你下次心髒病發作埋下種子。而且,很有心計的是,每粒藥的藥劑下得並不住,如此漫長的時間,一點一點下,似乎並不想至于你死地,而是要一點一點折磨你……」賀謙逸講不下去了,這太殘忍了。
一層水霧漫上了她的眼眸,「一點一點折磨我……她那麼恨我嗎?」。
「月縴影,這些藥是誰給你的?」賀謙逸臉色一沉,立即斂下儒雅灑逸,表情顯得嗜血殘酷。
如果讓他知道那個狠毒的人是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月縴影搖搖頭,「這是我的事。」她不想牽扯其他人進來。
了解她有自己的堅持,賀謙逸不強求,「已經知道是由藥物導致你心髒衰竭的,現在開始用藥物開始調理排毒,時間可能會漫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