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
四周漆黑一片,冷瑟瑟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傳來。
月縴影听到了暗夜絕的聲音,原來害怕恐懼的心里一掃而空,拔腿,開始快速奔跑起來,「絕哥哥,你在哪里?你快點出來啊,我不要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戲!」
黑暗之中,煙霧漸漸彌漫,飄散開來……
「雪兒,你要記住,我好愛你……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不能跟你相守不是因為我不愛你……而是,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不!絕哥哥,你不要離開我……」月縴影朝著聲音奮力邁開腳步,一路狂奔,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那聲音還是越來越遙遠。
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絆,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絕哥哥……不要拋棄雪兒……」月縴影跪在地上,哽咽著聲音呼喊著暗夜絕,淚水似斷了線的水晶,簌簌地滾落下來。
「雪兒記住我的話,我會在奈何橋下等你,下輩子,我一定娶你當我的妻子……」
********************************************************************************************
「絕哥哥——」月縴影驀地睜開眼楮,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一抹才知道全是苦澀的淚水。
刺目的光芒射進了她的眼楮,漸漸適應了光芒,才發現這里是一間陌生的房間,雪白的牆,雪白的天花板,還有雪白的窗簾……一切都是白色的,就好像在雪地中。
雪地?
清泠的目光驀然瞠大,「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這是哪里?」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病床旁邊坐著暗夜厲,他的右手被吊掛在胸口,下巴生起了一層細密的胡渣,眼底一片血紅中透著悲傷,「這里是醫院。」
月縴影快速掃視了四周的每一個角落,「怎麼只有你在這里?絕哥哥呢?」
暗夜厲薄唇幾番張張合合,一副猶豫又止的樣子看得月縴影更加慌亂了,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絕到底在哪里?」
「小雪,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被出來的嗎?」。暗夜厲的聲音低沉,淡淡的憂傷在冷凝空氣中散開,混合了藥味,苦澀的味道漸漸蔓延開來,「是暗夜絕,他的血染紅了雪地,才直升飛機上的人發現了我們。」
「血?」月縴影喃喃自語,淚水奪眶而出,激動驚慌地說道︰「絕在哪里?他現在在哪里?你快說啊!」
「他失血過多,而且這里缺少rh陰性血,已經十幾個小時過去了,他現在還沒有月兌離危險,在搶救中……」
月縴影速速拔掉手腕上的針,跳下床,赤著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小雪!」暗夜厲上前阻止她,單手把她抱回了床上,「你現在還發著高燒……」
月縴影撩開自己的衣袖,「用我的血啊,我也是rh陰性血,需要多少都沒有關系,快把我的血給他啊——」縴柔的拳頭拳打在他的身上。
暗夜厲任由她發泄,「已經調用了其他醫院的血庫,你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在哪里?我要陪著他!」
********************************************************************************************
空氣靜靜地流淌著,彌漫著濃重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滴——滴——滴——」他的心跳速度一成不變。
盡管他的臉蒼白不已,一臉倨傲的神態絲毫沒有改變,飽滿的額頭,下面的濃眉似墨染的一般,眉梢帶著犀利的劍鋒,挺翹的鼻梁,此刻他接著氧氣,呼吸非常緩慢。干涸蒼白的唇瓣,帶著分明的稜角。
「絕……」月縴影小心翼翼地輕喚一聲,手顫顫地撫上他的臉頰,淚水再次不爭氣地涌了出來,晶瑩的淚水閃爍著悲傷的光芒,「絕,你真的好自私……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開我的手……這算什麼意思?」
說話間,淚水簌簌滾落下來,滴落在他寬厚的手背上,手腕上纏繞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我恨你!你起來啊……你醒過來告訴原因啊……」
月縴影不相信暗夜絕成為了植物人,他明明就在這里,只是太累了,睡得有些沉罷了,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絕,今生如若無法與你相守,我不願意讓你一個人在奈何橋下孤零零的等待,我一定會隨你……你听到了沒有,你若死,我相隨,求你快快醒過來啊!我知道你一定听得到我的話……」
淒婉的淚水漸漸在空氣化開,空氣中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咸澀味道。
暗夜厲靜靜地站在門口,他好像一個局外人,根本無法融進他們的世界中。他知道這場戰爭,他已經輸了,輸得徹頭徹底,心服口服,再也沒有翻身之力。
他默默地離開了,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
好似要退出了他們的世界一般,他每一步跨地很堅定。
默默地背影,看上去灑上了一片孤寂的微光。
********************************************************************************************
一道明亮的光芒透進了病房,淡淡的光灑進來,暖意在瞬間就化開了。
月縴影感覺一只大手掌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頰,「嗯……不要鬧啦!」她低聲地呢喃一聲。
下一秒,她倏地一下跳了起來,驚叫道︰「絕,你醒了?」
暗夜絕虛弱地點點頭,眼神有些渙散無力,「如果再醒不過來,我怕你就殉情了。」他的聲音淡啞,透著微弱的喘息聲。
「你醒了,你總算是醒了!」月縴影激動地淚水逸了出來,淚花在眼角凋落,「你壞死了,還尋我開心!害得我哭個不停,都是你啦!」小拳輕輕地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