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四?!」
賀三終于看清楚眼前蹲著的人,看清楚之後,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甩開蔣芸的手,力道還不小。
蔣芸差點被他掀翻。
因為這不小的動靜,已經有人開始側目,蔣芸模模鼻子,尷尬的笑了笑。
「哥,你真生我氣了?」
賀三不理她,獨自閉上眼楮假寐。
蔣芸深吸口氣,恨不得在賀三那帥氣的臉上撓一把,她這橄欖枝都搖的這麼歡了,居然這麼不給面子地直接無視了。
將賀三的領帶拿在手中,絞了又絞。賀三身上的酒氣很重,蔣芸權衡了一下勢態,最後苦逼地得出結論,就算賀三喝醉了,她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唉!
蔣芸大嘆一口氣,垂著腦袋,起身,往旁邊挪了兩步。
人來人往的候機廳里,蔣芸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算了,她認輸,各走各的吧,只要他沒事就好。
就在蔣芸小心地挪動步子,準備找個離賀三遠一點的椅子坐下等飛機,本來閉著眼楮假寐的賀三開口了。
「去哪?」
既使是喝多了酒,賀三的聲音還是一概的清冷,仿佛要凍死人般。
蔣芸有些郁悶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小聲道,「你管我去哪,反正離你遠一點就是了。」
賀三睜開眼,瞧了垂著腦袋裝可憐的蔣芸好一會,直到蔣芸被他盯的實在受不了了的時候,他才再度開口。
「坐下。」
蔣芸覺得自己就是個悲劇,要不是自己理虧,她怎麼可能這麼听話,叫她坐下就坐下?起碼……那也得態度好點才行。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一直以這種模式相處,一起等飛機,一起上飛機,但卻都沒有再說什麼話。本來蔣芸的座位離賀三有點距離,但怕賀三不舒服,蔣芸只好厚著臉皮去跟人家商量著調換座位。
起初人家不答應,但一听說賀三喝醉了,可能隨時會吐之後,立馬就爽快地答應了蔣芸的要求。
蔣芸千恩萬謝的謝過人家之後,坐到了賀三身邊,後者卻瞧都沒瞧他一眼,直接支著腦袋睡了。
蔣芸那叫一個恨,恨得牙癢癢。
不就幾床床單的事嗎,他至于這麼給臉色她瞧?
算了,看著他喝多了難受的面子上,她就不與他計較了。
從S市飛回羊城,算上路上的士的時間也不過兩個小時,蔣芸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里完全任勞任怨的把自己當成一個長工,對于賀三的臉色,就當是彩虹看了。
等到了賀三的公寓,蔣芸扶著他上了樓,替他開了門,開了燈。
「哥,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這一天的,夠她憋屈的了,她得回自個家好好安慰安慰自己,淨給賀三裝孫子了。
可她才剛走出門口兩步,身子一個旋轉,頭昏眼花之際,只听到啪的一聲,門已經被賀三給一腳踹上,而她,整個身子已經在門內,並且被賀三抵到了門上。
蔣芸還來不及細想,下巴便傳來一陣吃痛,蔣芸試著動了動,才發現賀三完全沒有給她留一點空間。
好一個擒拿手,蔣芸知道這招,她十四歲的時候,賀三就把這招演練給她看過。沒想到,今天到是徹徹底底的用到了她身上。
蔣芸的身體被賀三這麼猛烈的撞擊感到疼痛不已,等緩過勁來一抬眼,就見賀三壓下臉,蔣芸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賀三的臉色,說不上是白,也說不上是紅,更不可能用白里透紅來形容。
但這個場景,蔣芸腦袋中卻有另外一幅畫面,那名經典台詞怎麼說來著。
當他的鼻子與她的鼻子之間只有零點一公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三秒鐘之後。
她在賀三的眼楮里看見了驚濤駭浪。
「走?走去哪?」
賀三的眼楮里是惡狠狠的凌厲,聲音像是從寒冬臘月里傳來般。
蔣芸忽然也來了脾氣,大概是覺得自己這一天裝孫子裝的實在是窩囊,被賀三這眼神一看,反而不服氣起來。
「你管我去哪!」
「啪」的劇烈一聲,蔣芸只覺臉上瞬間一股鑽心的疼痛。
賀三這一巴掌打的真心結實,打得蔣芸的臉都偏到了一邊。
「管不著你是嗎?我管不著你?」
蔣芸的眼淚都快破眶而出了,但她卻死咬著唇,一聲不吭,連聲嗚咽都沒有,雖然剛才那一巴掌實在是疼。
賀三就是個變態,絕對是個變態。
上一秒鐘才打完人,下一秒鐘臉上卻盡是溫柔之色,一只手撫上蔣芸被打的那邊臉。
「疼嗎?」
蔣芸不吭聲,怕一出聲就會哭出來。
「蔣小四,告訴哥,疼嗎?」
蔣芸打算硬氣到底,打死都不出聲。可是,她沒有賀三那麼變態,她做不到賀三那麼徹底。
得不到回答的賀三手上一用力,擒住了蔣芸的下巴,就是要她開口。
「來,告訴哥,疼不疼。」
臉上的疼,再加上下巴上的疼,疼得蔣芸直抽氣,一個沒堅持住,輕哼出聲。
「疼。」
賀三滿意的一笑,蔣芸清晰地看到賀三臉上的寵溺,但她同時也沒忘記臉上的疼跟下巴的疼都是誰給的。
賀三的臉是盡是溫柔之色,連聲音都是和緩的。
「知道疼了?」
「這點疼就怕了?」
「這麼怕疼干嘛還要跑啊?」
「我不是說過麼,再跑就打斷你的腿,怎麼不听話呢?你這麼不听話,讓哥怎麼辦?」
賀三的話讓蔣芸毛骨悚然,眼楮里流露出懼怕之意,再也堅持不住。
「哥,你別這樣,我不跑了,不跑了,我去給你煮醒酒茶。」
「哥不想喝茶,哥想知道你這條美麗的腿,從你身上某個關節處月兌位之後,是怎麼一幅景像。」
因為身體被賀三壓在他與門之間,蔣芸根本無法掙開,只能不停的搖頭,眼淚再也扛不住地直往下掉。
「不,哥,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
這個時候的蔣芸哪里還顧得上臉上的疼痛,她覺得賀三是真的會打斷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