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酒醉的人無理找茬的事情,在酒吧時有發生,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所以,晚涼才不喜歡逛酒吧。
她不是聖人,這時候自然是害怕的。只是那人的親吻並沒有真正落下,她便覺肩膀倏地輕松。
燈光昏暗,卻見眼前有重影浮動,搖晃——
當她意識回攏之時,某人寬厚的掌心正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搖晃︰「小晚,你沒事吧?」
「沒事。」晚涼木納地看了男人一眼,還有……那個被他一拳一腳擊打在地的路人甲。
那人一動不動的。
她指尖緊揪著展源的衣襟,聲音有些焦急︰「你把他怎麼了?」
「估計昏了,死不了的。」展源說話時候,腳板一抬,皮靴沿著那人的肩膀踢了過去。
那人翻了個身,四腳朝天的姿勢。
晚涼看著他胸膛有起伏,原本提到半空的心髒才平了下來。
幸好沒弄出事來!
酒吧的保安快速走了過來把路人甲給拉走了。
對那些保安人員完全無視出手傷人那主兒的舉措,晚涼有些意外︰「他們……不追究?」
「有錢能使鬼推磨。」展源下巴往著某個位置抬了一下,在晚涼視線往那方向看去時,掌心沿著她的肩膀輕輕地摩挲幾下,想拭去路人甲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嗎?怎麼過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晚涼沒回應。
她壓根沒留心他的話,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投放在那道欣長的身影上。
滕爾凡把厚厚的一疊現金塞給酒吧的經理後,視線往他們投遞了過來。
室內音樂悠揚,光影浮動,把男人眉眼里那抹疏冷,襯托得越發清寒。
晚涼心尖驀地抽搐一下,快速與展源拉開距離。
她沒有看到,展源暗色的瞳,瞬時沉冷了去。
滕爾凡往著他們一步一個腳印走近,修眉積聚一抹沉鶩之色︰「ryan,你做事的時候能不能先動一動腦子?這里不是你的地盤,貿然動手,你想過後果沒有?」
「我可是听說,滕爾凡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展源低嗤,一臉的不以為意︰「老頭子一直都讓我向你學習,這不,我才剛上手,你就不同意了?」
「他是希望你在工作上用些手腕,不是拿來玩女人!」
「我沒玩!」
三個字,展源說得鏗鏘有力!
滕爾凡的眸色暗了暗,目光與他直視了數秒,彼此互不相讓。
晚涼心有戚戚然。
「無論如何,你給我好自為之一點!」最終,還是滕爾凡率先開了口,他的眸光,似有若無地順著晚涼斜睨過去,定格在展源臉頰上︰「在上司面前裝勤快加班加點,轉身就往酒吧跑的人,存什麼心思,不必我提醒,你自己都該懂!還有,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想成為第一,就趕緊在工作上好好努力表現吧!」
那麼明顯的明嘲暗諷,傻子都听得出來。
他,到底有多討厭她?
晚涼的身子,略略僵硬,唇瓣輕抿一下,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也,發不出只字片語。
滕爾凡的眸底一抹譏誚光芒劃過,越了他們,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