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外婆這不是好好的嗎？」。何婆婆掌心往她手背輕輕拍了一下，眉開眼笑道︰「而且，醫生說我明天就能夠出院了。再說，有朝陽和晨曦陪著我就可以了，你一個人在外努力工作，把整個家都撐了起來，已經讓外婆很欣慰了。這不，外婆動手術的錢，都是你掙來的呢！丫頭啊，你才辛苦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趕緊回去休息吧，醒來後，就坐早機回海城去！」
「我今晚要留在這里陪你，明天如果趕不及回去上班，我可以再請一天假的！」
「你今天肯定就是請假過來的，明天可不準再請假了。沒有哪家公司會喜歡經常請假的員工，這對你以後升職會有影響的的。听話，今晚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回海城上班，外婆沒事的，不用你陪。」
晚涼的眼角，有點艱澀。
從六歲開始，她與那年剛出生的弟弟妹妹，便被交予外婆看養。這些年，外婆為她們受了多少苦，她一清二楚。到了如今，外婆身子抱恙，卻還要心心念念顧著她的前途，讓她怎能不心疼？
「外婆，我現在已經是公司的中層了，工資不錯，工作時間也很穩定。而且還有年假沒有休，最重要的是，我好久沒跟外婆說悄悄話了，今晚我要留在這里陪你。」她伸手挽住何婆婆的手臂，輕聲撒嬌︰「外婆，你是趕不走我的。」
「我有個條件。」
「我不要听你的條件，你肯定是要坑我的。」
「不听就不準留在這里。」
「外婆……」晚涼伸手去搖晃著何婆婆的手臂，但見她歪開臉不理自己的無動于衷模樣，只得服軟了︰「好了，我听你的。」
何婆婆立即便換了一張笑臉，伸手往她臉頰一捧︰「你明天不準留在這里接我出院，一早要坐飛機回去上班！」
晚涼知道，這是外婆的底線。她只好點了點頭，對著老人微笑道︰「遵命，我一會听外婆的話！」
「還是我的晚丫頭最乖啊！」何婆婆一臉歡樂，伸手便摟住了晚涼的肩膀，親親她的額頭。
晚涼伏在她懷里，輕闔著的眼楮，微微潮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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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何婆婆說了好幾個小時的話，終于把老人哄到睡著了，晚涼長長地舒了口氣。
口袋突然一陣震動，她連忙退出了病房，伸手掏出手機，眼見屏幕上顯示出那串陌生的號碼，她眉頭一皺，按了接听鍵。
「晚涼啊，你不地道呢！」電波里，有紛雜的聲響傳來，而男人的聲線夾在其間，如一泓泉水，淡涼清雅。
听得出來，對方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
晚涼嘴角輕輕抿了一下，輕語道︰「是祁學長嗎？你在酒吧？」
「等不到你請我吃飯，我在借酒澆愁。」祁川帶著幽怨語調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說晚涼，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晚涼這才記起自己說要請祁川吃晚飯的事情，听著他此刻的調笑，她有點哭笑不得︰「祁學長，抱歉，我現在不在海城，欠你的那頓飯以後再找時間補回來。你，喝酒了吧？」
「你在哪里？」祁川懶散詢問。
「洛城。」
「有重要的事情嗎？」。
「家里有點急事，就回來了。」
祁川頓了頓，才道︰「听說你的信用卡出了問題，如果需要幫忙，要開口啊！」
听聞男人的言語，晚涼心里一暖︰「不是什麼大事，我還負擔得起，謝謝學長。」
「那明早見，我去機場接你。」
「……」晚涼還沒有來不及應聲，對方已然掛斷了電話。
在那之前，她似乎听到有另外一道清凜的聲音響起，那是帶著輕嗤語調的簡單詢問。
他道︰才第一天，她就找你要錢？
雖然那人的言語她听得不算太過清晰，但晚涼卻知道，他，是滕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