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晚涼相較,祁川雖然也有些驚訝,但他的反應要鎮定許多︰「爾凡,你來這里有事嗎?」。
「她怎麼了?」滕爾凡神色平靜,視線沿著他懷里的女子瞥去一眼,聲音不咸不淡。
「只是有點醉意。」祁川眸光順著晚涼看去,低聲道︰「不如先上樓-?」
「好。」晚涼也不好讓祁川一直抱著尤安安,她點了點頭,漂亮的眼楮沿著滕爾凡看了看,尷尬地道︰「滕總,你能讓一下嗎?」。
男人靠著的地方,正巧是電梯的按鍵位置。
滕爾凡虛應一聲,腳步稍微移開些許,卻依然停在電梯按鍵的邊沿。他雙手抱胸,一雙曜目緊盯著女子,眉眼里,帶著絲絲耀目的亮光。看著女子,便仿佛在看自己的寵物小狗。
雖然旁邊還有一個祁川在,但感覺到他目光一直都膠著自己,晚涼的脊背便有點發涼。她在想,會不會是因為之前在公司她對男人說了些不敬的話語,他才會找上門來的。
這個男人太過深沉,她看不懂他心里到底是什麼想法。明明不願意跟她有任何的牽扯,但在這個時候候在她公寓的電梯前,擺明就是等她……
「沒想到你對祁川也有興趣。」
當晚涼身子傾前去按電梯的按鍵時候,耳際響起男人低沉淡薄的聲音。
晚涼的指尖僵了一下,那手腕都顫了一顫。
滕爾凡的聲音很輕,大抵站在一旁與他們有些距離的祁川並沒有听見。只是,當她按完鍵快速轉開臉時候,卻踫上了那個男人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臉面的視線。她的眉尖一跳,嘴角抽了一下︰「學長,真麻煩你了?」
「沒關系。」看著電梯大門開啟,祁川邁步走了進去,笑意淡淡︰「安安現在也是我的朋友了。」開看那電。
「滕總,你……有什麼事嗎?」。晚涼掌心抵在電梯大門的門框位置,不讓它自動閉合︰「如果是工作的事情……」
「進去-?」似乎是看穿了晚涼不願意讓他跟著上樓的意圖,滕爾凡淡聲打斷女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入內。
人家都做出了這樣的表示,晚涼自然不得不得順從他了。
她點點頭,走進了電梯,而滕爾凡也跟著進去了。
今晚,顧晴家里真夠熱鬧了?
「爾凡,你找晚涼不是為了公事-?」雖然手里抱著尤安安,但祁川明顯並不覺得吃力。他的目光,隨著滕爾凡進入了電梯以後便往他的臉面看過去,溫雅地笑道︰「有私事?」
「嗯。」滕爾凡倒也落落大方地承認了,絲毫都不顯得尷尬。
祁川沒有再說什麼,了然地點了點頭,一雙深邃的眼楮,浮著若隱若現的波光。
眼見他們之間的互動,晚涼但覺心里一沉,莫名的惆悵感覺在胸膛衍生,上漲,把她的喉嚨都堵住,令她感覺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算什麼狀況,她有點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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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放這里就好了。」推開了尤安安房間的大門,晚涼對著跟自己進屋的祁川示意。
把尤安安放下,祁川看著晚涼蹲子幫尤安安月兌鞋,淡淡地笑了笑,道︰「她經常這樣嗎?」。
「也不是。」晚涼握著尤安安的雙~腿把她拉到床中央,看著她伸手往床榻狠狠拍了幾下,然後雙臂揮舞起來,對著半空高呼著「繼續喝」,有些無奈地翻了記白眼,迅速把她雙臂扯了下去,拉起被單把她的身子覆蓋住,才站直身子對著祁川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她沒什麼酒品。」
「沒關系。」祁川薄笑。
「學長,你先到外面坐一下,我幫她擦一子再出去。」
「好。」祁川點頭,退出房間的時候,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晚涼轉身去浴室放了一盆溫水走回來房間,把毛巾浸濕後擰干,幫著酒醉的女子輕輕地擦拭臉面與手掌,直到她慢慢地變得安靜下去,才淡淡一笑,收拾一下,便走出了客廳。
那兩個男人都坐在沙發里,似乎在低聲聊著些什麼,看到她以後,目光都看了過去。祁川低聲詢問︰「她還好-?」
「已經睡了。」晚涼沖他微微一笑,轉身走到一旁倒了兩杯水過來遞到他們面前︰「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喝醉的朋友比較難照顧,我明白的。」祁川說這話的時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滕爾凡。
滕爾凡臉色並不好,陰沉沉的,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
晚涼指尖輕撩了一下劉海,深深呼吸口氣,目光沿著滕爾凡看過去︰「滕總,你找我有什麼事?」
「還你東西而已。」滕爾凡掌心往著口袋一探,伸出來的時候,掌心攤開。
「啊……」看著他大掌里靜靜躺著那枚精致而小巧的耳釘,晚涼臉頰一紅,指尖忍不住往著自己的耳垂輕撫過去,尷尬道︰「我都沒有發現它掉了……滕總,謝謝你。其實你不必親自送過來的,明天上班的時候再給我就好了——」
「廢話少說。」滕爾凡不待她把話說完,冷淡道︰「接啊?」
「呃……」晚涼急忙把掌心伸了出去。
滕爾凡把耳釘往她手心一放,冷淡道︰「我以為何小姐是細心的人。」
晚涼秀氣的頰際浮出一絲紅暈,那宛若紅霞的色彩,把她整張臉都襯托得極之生動。她的肌~膚本來很是白~皙,此刻白里透紅,更顯瑩潤,像成熟的隻果,讓人想咬一口。
掌心踫上男人帶著溫涼感覺的指尖,晚涼的心髒一顫,手臂都微微發抖。如若不是听聞祁川輕輕一咳,她可能會激動到呆住,完全沒辦法動彈。
「晚涼,我還以為你追趕流行,只戴一枚耳釘呢?」祁川隱藏在鏡片後的眸色溫和,聲音也甚是淡雅︰「這個耳釘真漂亮?」
「學長過獎了,只是我戴了它好幾年,很有感情了。」晚涼指尖往著耳釘輕輕地撫了過去,聲音溫柔淡雅。
祁川的眸子一凝,視線往著她的臉面巡梭過去,低聲笑道︰「看你那麼激動的樣子,這對耳釘很重要-?」
「嗯。」晚涼淺笑,收攏了自己的手指,對著他淺笑道︰「這是我外婆在我畢業時候送給我的禮物。」
她一直都戴著,倒沒有想到,突然便掉了。幸好,滕爾凡幫她撿了回來。不然,被外婆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很傷心的。
想來,這耳釘應該是在坐公司電梯的時候掉的。當時她與滕爾凡有點糾纏,她之前一直都很擔憂這件事情不知道會怎麼樣發展下去,但如今滕爾凡居然把她的耳釘送了回來,可見這個男人的風度,當真是好。vgiu。
看著她臉上浮著的興奮色彩,祁川的眸子一深,淡淡地笑道︰「晚涼,既然是你外婆送給你的禮物,我想你一定很珍惜。所以,謝謝爾凡-?」
他本想開個玩笑的,不料晚涼卻是正色地點了點頭,她目光沿著滕爾凡看了過去,對他感激地道︰「是的。滕總,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對她的謝意,滕爾凡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沒什麼情緒起伏。
祁川看著他們之間微妙的互動,掌心合什著輕輕一搓,道︰「已經不早了,晚涼,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啊……」晚涼一愣,看著祁川站起身,急忙跟著起來︰「學長要回去了嗎?」。
「嗯。」祁川微笑,眼見她那局促的模樣,眸光往著滕爾凡那端斜睨過去一眼︰「爾凡,要不要一起走?」
「好。」滕爾凡掌心沿著西褲的口袋輕插而入,同樣起身。
「那……你們慢走。」時至深夜,晚涼自然不好留他們。她匆匆往前跨步,走過去幫他們拉開了房門︰「滕總,學長,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們……」
「早點休息,不用客氣。」祁川掌心往她的頭顱輕撫一下,微微一笑,率先退了出去。
滕爾凡在越過她之時,目光順著她戴著耳釘的耳朵看去一眼,淡淡道︰「耳釘很不錯。」
晚涼怔忡一下,然後淺笑︰「謝謝滕總。」
滕爾凡垂了眉睫,腳步往外邁了出去。
晚涼站在門房位置,看著他們的腳步邁入電梯,方才長長地吐了口氣,身子退了回去。
不意,腰身卻突然較人一摟,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人用力一推,把她整個人,都攥入了室內。
她才想驚呼,不意對方的大掌卻往著她的唇瓣捂了過來,制止了她的喊叫。而那個時刻,那扇電梯大門正巧閉合。
晚涼掙扎,指尖揪著對方捂在她肩膀與嘴唇上的大手,試圖用力扳開。可惜,對方卻是把頭顱往著她的耳邊一靠,那唇瓣,居然似有若無地,擦過了她的耳垂位置。
這樣的親密的舉止,令晚涼的心髒,都幾乎要蹦跳出來。她手肘往後一撞,輕斥了一聲︰「放開我?」
對方似乎沒有避開,任憑著她撞了一下,悶哼一聲,大手一壓她的肩膀,便把她的身子扳正過去,目光熠熠地盯著她,道︰「不要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