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情最是晚涼天 第91章︰我其實輸得一敗涂地了。

作者 ︰

有種人,可以稱之為妖孽。

誠如眼前這個男人!

五官端正,卻隱約透露著一股邪魅感覺。他眸色似海,深暗中瑩光散射,那眉那眼,仿佛是世界頂級畫師以筆墨勾勒出來一般完美無缺,欣長的身子,包裹在一襲黑色的長風衣內,在光與影的映襯中,令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極不真實!

這般出色的男人,豈會不令人驚嘆?

當然,世上美好的事物千千萬,總有些人,對那些事物是有免疫力的。

比如……展源!

看著男人緩步靠近,他垂了眉睫,對著明博打了一記響指。

明博正為男人的出現而吃驚,這刻被展源打擾,低咳了一聲,靠了過去︰「ryan,還想要血腥瑪麗?」

「純xo就好。」展源手肘平擺在桌面上,十指交叉,聲音淡而無味。

男人已然靠了過去,對著明博溫雅一笑︰「一樣。」

明眼人一眼,便知曉他們是認識的。對于展源這種出色的男人認識那個較他絲毫不遜色的男子,明博倒不意外。不過,男人的親和,卻讓他有幾分不真實感。

那個男人,表面上看起來相當的淡薄,可他的眉眼里,若隱若現沁著絲絲高深莫測的亮光,仿佛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不過只是他游戲的一個據點。他來,不過就只是玩玩!

他有足夠能耐游戲人生!

「請稍等。」明博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馬上就來。」

待他轉身去拿酒之時,男人的手肘沿著展源的肩膀一搭,俊美的臉靠了過來,笑道︰「你挑的地方,雖然很平民,但還不錯!」

展源蜷縮一縮,輕易便避了他,二人間,瞬時便拉開了距離。

端木準眸眼一眯,坐到了一旁,指尖輕輕地敲了敲吧台︰「跟何晚涼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你變了。」

「你確定自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嗎?」。展源聲音平和,也不看他,手肘撐上吧台,指尖壓向太陽xue。

「ryan,我們之間就不必相互試探了。」端木準低笑︰「我這幾天,正想去會一會她。不過……」

他笑容突然變得異常艷麗,拖長的尾音,有著意味深長的味道,頓了一下,才繼續︰「有人比我先出手了啊!」

展源的眉眼一凝,驀地轉過臉,深瞳如海︰「條件!」wvun。

「回西城。」端木準的言辭,相當利落。

「沒玩夠,想繼續玩下去?」展源冷嗤一笑,手臂緩慢垂下,轉過身淡淡地瞥向端木準︰「如果我想做,就做吧。這些年,我身邊來來去去的人還少,哪個,你們不是玩過了?」

端木準的眉頭淡淡一揚,一雙利眸,幽幽地盯著展源,好一會,才道︰「怎麼,你是想跟我玩以退為進嗎?」。

「隨便你怎麼想。」看著明博把盛滿了液體的酒杯送來,展源伸手握住,仰起頭便一飲而盡︰「你請客吧!」

語畢,也不等端木準反應,直接便起身,往著門口走了出去。

男人的背影,挺拔修~長,像新長成的香樟樹,在暗光彌漫的酒吧里,閃爍浮動,有種迷蒙的感覺。

端木準也不阻止,只是幽幽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掌心同時往著口袋移了進去,掏出一張紙幣沿著吧台一丟,跟著展源走了出去。

他們都沒有看到,舞台上正在獻唱的女子,眸光一直追逐著他們——

看著吧台上一杯沒有動過的酒水,明博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有一種感覺︰只怕日後的生活,要被打亂了!

******

「你不是住八號公寓嗎?我以為你會在那邊待上好一陣子。」看著男人進屋後立即便癱軟倒在柔~軟的沙發上,上官映眼底沁出一絲清淺的淡光,笑道︰「怎麼了?」

「我在這里住一陣子。」展源輕闔了眸,冷淡道︰「你不用管我。」

這家伙,明明是在他這里住宿,倒像極了主人!

上官映撇了一下薄唇,輕哼道︰「ryan,不要以為我會一直都包容你!」

「不想死就給我滾遠一點!」展源倏地睜了眸,視線落在他臉上︰「滾!」

「喂,這里是我的地盤!」上官映不悅地拉下臉︰「該滾的是你!」

展源不理他,把俊臉往著一旁扭轉,再度閉了眼楮。

看著他那愛理不理自己的模樣,上官映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往著前方的落地窗台走了過去。

這里是上東區的高級公寓,他住在頂樓,從這個位置往眼看去,可見下方一片瑩亮。燈光璀璨,華麗亮堂,把整個城市,都點綴得極其迷人!

可夜太黑,周遭都似乎隱匿著危機——

「我從來都不會輸!」

倏地,旁邊一道清幽的聲音傳來。

上官映並沒有吃驚,而是聳聳肩,側過臉,目光沿著已經站在他身邊的男人瞥去一眼︰「他們來了?」

「這次,我有些怕。」展源眸子輕凝,苦笑道︰「上官,我輸不起。」

他從來都沒輸過,這一次,更加不能輸。

上官映點了點頭,轉過身,脊背靠向牆壁邊沿,淡淡道︰「ryan,就算明知道自己不會輸卻還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這樣的你,讓其他的人怎麼過活?」

展源沒說話,只冷眼一掃他,隨即往前跨了半步,貼近窗台。

上官映眉頭緊皺,側過臉,視線沿著那片暗黑的夜空瞟了過去,目光清冷,眼神悠遠︰「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要再回首了。ryan,你不是輸不起,而是不願意輸人生里最重要的一場豪賭罷了。」

「所有……」展源輕抿了一下薄唇,幽幽道︰「如果他們能離去,我真的願意放棄所有。」

上官映眸色一冷。

展源的所有,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份量,不是他能夠估算得出來的。為了一個何晚涼,便想要放棄所有,真的值得嗎?

「我知道你不明白。」展源側身,視線沿著眉頭深鎖的上官映輕凝過去︰「我自己也不明白。」

「傻瓜。」

展源不說話,掌心習慣xing地往著口袋模索了過去。

煙盒在手,香煙到嘴。

星光在室內光亮的燈影下,顯得有點詭異。

「要喝一杯嗎?」。看著眼前那男人孤獨地抽著瘋,上官映突然不忍再去責怪他。那是他自己做出來的決定,任何其他人都沒有辦法插足。如果他認為那樣是對的,那麼何妨怕錯誤?

「嗯。」展源聲音平緩。

「稍等。」上官映轉身去了酒櫃那端。

把家里收藏著的最好的紅酒拿了出來,伸手勾了兩只高腳杯,他走回了窗台邊沿。

展源伸手接過了酒瓶,開蓋,在杯子里倒了酒液。

上官映給他遞送過去一個杯子。

展源握在手心,骨尖分明的長指,在光線透過玻璃杯折射出來的亮彩點綴下,顯得白~皙修~長,過分醒目。

「上官,我……其實輸得一敗涂地了。」展源突然輕輕一笑,聲音里,帶了幾分自嘲的味道。

「ryan——」上官映的聲音,帶了幾分沉痛之感。

「給。」展源突然把手中的杯子往著上官映面前一遞,嘴里叨著的香煙,被他丟往了酒杯里。

好好的一杯酒,讓他給糟蹋了!

上官映眉眼里沁出一絲不悅,卻還是伸手接了。

「玉石俱焚,向來不是我的作風……」展源雙手剪在後背,眼底倏地浮出清冷的妖~魅寒光︰「這次,或許我該試一試!」

「ryan!」听著展源的話語,上官映的臉色大變,他傾身,伸手想要去拉住展源的肩膀,可惜對方避得太快,他非但沒有成功,手里的杯子,甚至還「啪」一聲掉落在地。

鮮紅的酒液四濺,淋灑在那米色的地毯上,開出了朵朵艷紅的花暈。

玻璃的碎片同樣散了開來,在地板上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見證了某種物體的滅亡,帶著嘲弄之色!

上官映的眉頭深鎖,為自己的不小心與展源的冷漠而心驚。

展源淡淡地笑了一笑,道︰「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言畢,也不待上官映有任何的反應,轉身便往著門口走了過去。

上官映快步往前走去,在他要離開之時擋了他︰「ryan,你應該留在這里多待幾天。」

「不了。」展源神色清冷,視線順著他的臉面淡淡一瞥︰「我該走了。」

「不——」

「上官,你知道,你沒有能耐阻止我。」

「我絕對不會讓你做傻事!」

看著上官映那緊張的模樣,展源淡薄一笑,道︰「上官,你有見過我做傻事的時候嗎?」。

「怎麼沒有?」上官映冷嗤一笑︰「你玩命的時候,還少嗎?」。

「這一次,我不會。」展源掌心橫斜著探往口袋,聲音和緩輕淡︰「上官,我不會!」

他重復了那三個字,仿佛是要給上官映吃定心丸,證明他不會做傻事。

可上官映卻依然不放心,他搖了搖頭,道︰「總之,這幾天——」

「啪——」

在大醫生話語未落之前,展源已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順著他的頸部位置一襲。

上官映沒有預料到他會有此等動作,一時間被嚇住,整個人都失了神,著了道。

在他暈眩著尋不著方向時刻,展源已經瀟灑地離開。

待那種被攻擊的感覺褪去,他哪里還能夠看得到展源的身影?

早已是人去樓空!

******

听著門鈴聲響,晚涼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尤安安與顧晴外出旅行了,還有好些天她們才會回來。時值凌晨,她都準備休息了,此刻有人來按門鈴,怎麼不令她意外呢?

她走去打開了對講視頻,看著門口位置站著那高大的身子,眉頭一凝,猶豫了兩秒,終究還是開啟了房門。

「給我一杯咖啡。」男人踏步入屋,聲音冷靜淡薄︰「老規矩。」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自來熟,仿佛她是他的佣人,無論他說什麼,她都必須會照單全做!可事實上,她不是。並且,他們好像才決裂,怎麼突然,他又出現在她的世界里了?

晚涼眉頭輕皺,神色有些沉冷,道︰「展總監,你來我這里做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展源側身淡淡瞥她一眼︰「我要喝咖啡!」

「我這里不是二十四小時咖啡營業廳!」晚涼的臉色並不好,俏麗的小臉拉了下來,聲音頗為清冷︰「展總監若想喝咖啡,請到公寓對面的那家小咖啡館。」

「我喜歡喝你煮的咖啡。」男人目光輕凝,視線落在晚涼身上,聲音輕淡有力︰「給我煮!」

晚涼無語。

這感覺,就好像……她必須要順從他的意思去做。

有那麼一刻,她其實很想拒絕他。只可惜,也就是那個瞬間,她好像看到了男人眼底浮出一絲期許的光芒。她心里一沉,莫名便後退了半步。

這樣的舉措,無疑就是默認了會幫助他——

展源不理她,快速往著沙發那端走了過去,徑自落座。

晚涼突然感覺到頭疼欲裂。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會成為他的佣人。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

接過女子遞送過來的咖啡,展源輕喝了一口,然後一聲嘆喂︰「真好喝。」

「請展總監盡快喝完它,大門在那邊。」鑒于男人此前的態度,加之她說過要與他以及滕爾凡從此除了上下屬關系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其他的往來,晚涼的態度並不親和,反而顯得極之疏冷,道︰「請記得給我今天晚上超時的加班費。」

她只當他是上司,而且……是在半夜向她討咖啡喝的壞上司!

展源的眸色沉暗,視線沿著女子的臉面淡淡凝去,沒回應。

他的目光,很直接,仿佛是一眼把她整個思想都洞察的感覺——

晚涼心里發毛,頭皮更是發麻。她掌心沿著眼瞼位置一撫,頭疼地道︰「展總監,我知道你是中天地產高高在上的總監,我知道你想對我做什麼事情,我都沒有辦法拒絕。不過我還是那一句話……我是個有血有肉有尊嚴的人,如果你連對我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那麼我也會那樣無視你。請你走吧!」

「小晚。」展源高大的身子驀然站了起來,淡而無味道︰「我建議,如果你失業了,就去開一家咖啡館吧!」

這個建議,很久以前他對她提及過。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那麼相熟。只是,那個時候的單純與現在的爾虞我詐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晚涼心里有點不是味兒,道︰「我的人生,我自己會決定,不需要別人來指手劃腳。」

「那倒也是。」展源點了點頭,淡淡道︰「今天謝謝你的咖啡了。加班費之類的,不會給你。」

「……」晚涼對他很無語。

展源倏地往著她靠了一步,眸子緊盯著她。

晚涼心悸,試圖往後倒退,可男人的手臂很快便探了出去,攥住她的腰~身把她往著他的懷里一拖。

身子跌入他的懷抱,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听。對方身上傳來那股夾帶了香煙味道的氣息沁入了鼻腔,晚涼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世界,都仿佛被某種壓力所控。那些東西,緩慢地織就成為一張無形的網,把她生硬地困鎖在里面!

其實,展源這樣的動作,有點過分了。可在心髒「噗通」直跳的這一刻,晚涼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其他反應。

他們的距離太近,仿佛連彼此的呼吸,都成為了自己的——

晚涼極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仿佛下一秒,她會在這樣的處境里,把自己丟失!

「放開——」在衡量了片刻後,她才終于清醒了過來。她的掌心,握緊成拳,用力地捶向展源的胸膛,不讓他過分地靠近自己。

「小晚!」展源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把她越發摟緊︰「小晚——」

他只是那樣叫喚,用力摟抱著她,沒有其他任何的舉措,仿佛……她就是他的一輩子!

可她不可能是。

晚涼咬牙,突然轉過了頭顱,張嘴便往著男人的手腕用力一咬。

血腥的味道濃郁,把整個空間,都彌漫了——

晚涼的心一驚,她快速地松開了咬住男人手腕的小嘴,目光落在他手腕位置沁出來的血絲上,心里一片的驚惶。

她傷了他——

明明不應該這樣做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傷了他!而他,只是看著一絲血液不斷地往外流,全然不管不顧!

「展源——」晚涼搖頭,連忙伸手去捏住男人的傷口位置︰「天啊……」

因為她咬他的時候,用的力量毫不留情,因此男人的手上出現了兩排鮮明的牙印,被血水沾染著,顯得極其怵目驚心。

其實剛才她便有嘗試到,男人的血極其冰涼,是一種瀕臨滅亡的清冷感覺——

可她此刻並不能夠管顧得了那些,她慌亂地扯著男人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翻開了抽屜,從里面拿了止血貼。之後,又跑去翻來了棉花,消毒藥水,白色的紗布——

想來,是處理傷口用的。

展源坐她的床沿位置,也不說話,只是冷淡地看著她為他忙出忙入的身影。直到女子打開了消毒水的瓶子,用棉簽沁了一些出來涂抹在他的手腕位置,他才淡淡開口︰「小傷而已,不必緊張。」

「什麼小傷?」晚涼抬眸瞪了他一眼︰「流了那麼多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動脈。不行,我們得去醫院做檢查——」

「我真沒事。」看著她要起身往著外面沖去,展源突然伸出長臂沿著她的腰身一扯。

晚涼不慎,整個身子都跌到了他的腿上坐著。

男人身上的體溫極其高,即使隔了衣物,她似乎還能夠感覺到他的體溫正在緩慢地高升。同時,深刻地提醒著她,他是怎樣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

晚涼輕闔了一下眸子,原本想要推往男人的肩膀,但見對方受傷的位置抖了一下,最終還是止了想要出手動作的念頭。

「有句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展源指尖突然輕輕撩起晚涼那頭披散著的長發,道︰「小晚,你認同嗎?」。

「展總監,我希望現在的我,只是生活在一場噩夢里!」晚涼目光冷然如霜,看著男人道︰「可以請你放過我嗎?」。

「我有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展源濃眉一揚,視線里,暗光閃爍。

「這些,展總監,你應該心知肚明。」

「我比較喜歡听你叫我展源。」

「沒辦法再那樣叫了。」

她要與他保持著距離,即便是他此刻想服軟,她也不會原諒他。

被利用、背叛的滋味太過令人難受,她無法忍耐那麼多次被戲耍。

她並不相信展源。

當初待她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在轉過身來,整臉都變了。那樣的話,她算什麼?

什麼都不是。

既然在他的眼里,她不值得交朋友,那麼便罷了。

罷了!

展源聞言,淡淡一笑,道︰「剛才我听到你叫了。」

沒錯,剛才她情急之下,的確是叫了。可那又代表什麼?

「以後不會再叫。」

「你人的。」

晚涼皺眉︰「展總監,請你離開。」

「我會走。」展源倏地放松了扶著她腰身的長臂,淡淡一笑︰「但我們的關系,永遠不會改變。」

他怎麼還有臉面說這種話呢?

晚涼快速地從他的腿上移開,站在一旁,眉頭緊皺,冷淡地看了男人一眼。

她本來想說些什麼,卻終究因為心生一絲無奈的苦澀,沒有與展源計較。

冤冤相報,何時了?

展源的視線,沿著她的臉面淡淡巡梭了好一會後,才輕輕地道︰「小晚,我沒有想要利用你。」

「可惜你已經利用了。」

听著女子直截了當的冷聲嗤笑,展源眸色一暗,淡聲道︰「那麼……我走了。」

「不送!」晚涼冷靜地開口。勾感筆約。

展源點頭,伸手扯開了她覆在他手腕處,還來不及包扎的紗布,往著門口走了出去。

晚涼本來不願意相送,卻在看到地面上靜靜躺著那塊染了血絲的布綢以後,快速地走了出去。

卻在展源拉開房門之時,整個身子都呆住。

有不速之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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