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情最是晚涼天 第99章︰我們往後,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的。

作者 ︰

清雅而高貴的聲音成為了這個空間的主旋律,欣長的身影在眼前晃動,擋了月光的清華與浮動的光影,卻令這里的氣氛,瞬時變得有點凝重?

上官映率先抬起眸去看向來者,他眉頭一皺,聲音冷沉,道︰「端木,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不是說了嗎?我來陪ryan?」端木準溫和一笑,逆著光的眉眼,隱約可見絲絲暗涌的亮光。

「ryan更加希望你離他遠一點?」上官映修~長的身子站了起來,擋去端木準看向展源那端的目光,冷聲道︰「你還是離開這里為好?」

「他都沒有發話,你何須給他做決定?」俊美的臉上浮出絲絲促狹的亮光,端木準的視線,沿著上官映上下打量了一翻,幽幽道︰「上官,幾年沒見,你倒是越來越有風采了?」

他的話語,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令上官映漂亮的臉,浮出一絲冷戾的氣息。不過,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一聲,轉臉瞥了一眼展源。後者對于端木準的到來與他的目光都沒有任何反應似的,又已經燃點了一根香煙在悠然自得地抽著。仿佛,他與端木準之間的爭執,與他無關?可事實上……他與端木準之間的戰爭,偏偏就是因為他而起的?要他本人,卻完全不當一回事,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上官映對這樣的展源極無語,他指尖往著太陽~xue位置一壓,無奈道︰「ryan,你倒是說句話?」

「你先回去-,今晚有人陪我喝酒了。」展源用力吸了一口煙,不冷不熱道。

「什麼?」上官映立即不悅地蹙眉,道︰「你要跟端木準一起喝酒?」

「嗯。」展源冷淡開口。

「我不同意?」他們之間是處于對立的處境,上官映完全不理解展源心里到底有何想法。可是,他絕對不希望展源跟端木準單獨相處。

「你阻止不了。」端木準此刻已經往著他們靠近,他手腳沿著上官映的胸膛輕輕闔踫一下,不待對方反應過來,掌心已然快速沿著他的肩膀一推。在上官映眉頭緊皺,欲要對他出手攻擊之時,他冷嗤一笑,道︰「你的手還要不要?」

上官映的身子僵了一下,原本出手的動作,便止住了。

不是他膽小怕死,而是他對端木冷實在是太過了解了。這個男人,如果想出手毀掉什麼,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可能不會弄死他,可一旦他真的說了狠話,就會說到做到?

上官映並不怕跟端木準硬踫硬,就算他真的是被端木準給弄死了,又何足為懼?可是,如果要廢他的手,那可是大大的問題。他是醫生,沒命可以,沒有手,就絕對不行?

「ryan,你好自為之?」知道展源決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上官映無奈地皺了一下皺眉,隨即冷冷地瞥了端木準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展源見他腳步跨離,伸手便從一旁拿了一罐啤酒來喝。

端木準伸出腳板,以鞋尖往著旁邊的位置輕輕地輾壓了一下,隨後坐了下去,也徑自拿了一罐啤酒來喝。

展源把那喝完了啤酒的空罐子丟入了一旁的垃圾桶,又去模煙來抽。

「ryan?」看著展源對他不理不睬,似乎真的只是把他當成陪酒的人而已,端木準輕輕地哼一聲,道︰「我可不僅僅只是來陪酒的。」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展源的態度並不好,他一邊抽煙一邊緩慢地坐起,幽幽地瞥了端木準一眼︰「嗯?」

「我對何晚涼的事情,還滿感興趣的?」

端木準這話說得清清淡淡,卻換來展源一記狠戾的視線。接觸到後者的目光,他薄唇一勾,眼底沁出了絲絲清亮的光芒。

他到海城之前,對展源的生活做了一個小小的調查,當初他還不相信展源會因為一個女子而願意在一個地方停留,甚至還進入了滕爾凡主導著的公司。只是,好些日子後,都一直等到展源依然留在海城的消息,並且得悉展源的近況,他便終于開始有點信了。于是,他親自來了海城,只為了更加清楚了了解展源的一切,倒沒有料想到,原來調查的一切都是真的。

鑒于何晚涼對展源的影響力,他對那個女子做了一定的調查。這時候,對他們的狀況,很自然便有了一定的了解。不過,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真正了解展源想要的是什麼,才沒有行動。現在,機會來了?

「看來,我的調查並沒有錯。」面對展源這刻的反應,端木準輕淡一笑,道︰「ryan,你對她——」

「我對她的確很有感情,並且以我現在對她的感情,未必不會跟你同歸于盡?」

「ryan,你玩真的?」

「真與假,對你來說,重要嗎?」。

端木準不答話,眉眼里,沁出絲絲冷戾的亮光︰「ryan,你可不要忘了,我們是死對頭?」

「那又如何?」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殘冷的味道,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令端木準都心里一沉。他眉頭緊蹙,目光緊盯著展源,沉默不語。

展源也不理會他,只是繼續抽他的煙。

煙霧彌漫間,男人浮著絲絲沉冷之色的俊臉,越發迷離,仿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夠一一應對。

冷靜、理智、果敢而狠辣,可以用來形容他。如今,他這態度,過于迷離。只是,他沒正面回應他的話題,卻讓他終究是心有戚戚然。

他端木準的確是鮮少極能夠與展源對抗的人之一,可展源這個人,永遠都不會讓人模清他到底意欲何為。所以,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絕不輕易動手對付展源?

「總而言之,我現在對何晚涼很有興趣?」現在這狀況,他也沒有去表達太多事情,只冷淡道︰「你阻止不了我。」

「我有說過要阻止你嗎?」。展源突然伸手一拉他的手腕,邪俊的臉,沿著他靠近。

端木準直覺哪里不對,可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展源手中的煙蒂,已經往著他的掌心用力地輾壓了下去。

一個人,再如何厲害,終究也是以皮肉鑄造出來的。被那帶著紅亮星火的煙頭,直接把端木準的掌心之肉給燙損。只是,他並沒有掙扎,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一雙曜目,幽幽看著展源,仿佛,並沒有承受過任何的痛苦。

展源的目光與他交踫,眼底浮動著的冷光,沉鶩而陰霾。在煙頭的火花在端木準的掌心抿滅以後,他指尖沿著煙蒂一彈,讓它正宗落在垃圾桶里。同時,把握著他手腕的長指給放松了。

「你可以在所有人的身上加諸任何的痛苦。」展源高大的身子,已然慢慢站起,以睥睨天下之勢,冷冷清清地斜睨著他︰「不過,你也該知道,那些痛苦,我會千萬倍地償還于你?」

他的聲音,淺淺淡淡,卻透露出一絲刺骨的寒涼。在這夜空下響起,如同地獄之音,令人心顫戰栗。

看著他摞下話語後直接便轉身離開的背影,端木準的眸子輕輕一眯,眼底沁出的亮彩,晶瑩透過。

這才是展源不是?

冷酷、殘忍、嗜血?

卻也正是他欣賞的。

眉睫輕垂,視線落在掌心那燙傷著,皮肉已經破損了的位置,男人的嘴角一勾,薄唇有絲絲淡然的笑弧浮動。

展源,我來了。

應該是說,我們來了。

海城這個風平浪靜的世界,該是要漸漸變得熱鬧、精彩了-?

很多人的生活,也會……翻天覆地?

******

護士的腳步才靠近長椅,男人的眸子便倏地張開。他抬起濃眉,視線淡淡地瞥向護士,惹得對方嚇得蜷縮了肩膀,雙腳往後退離幾步,怯怯道︰「先生,你在這里睡了一晚,先回去休息-?」

「我沒關系。」男人淡然開口︰「去做事-?」

「可是你——」

「我說了,我沒事。」

听著他遽然冷沉下去的聲色,護士不敢再多說一句,連忙點頭,捧著裝了藥物的托盤,匆匆離開。

男人指尖沿著眉心輕輕一壓,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

他往前跨了兩步,目光落在眼前那扇緊緊閉合的房門位置,深吸了口氣,越過了長廊,轉身往著洗手間踏步而去。

其實他只是坐在那里閉目養神,並沒有睡著。他歷來有失眠的習慣,多年來都無法改變。這樣的日子,對他而言著實有點折磨,不過……有時候對某些事情習慣了,就好。畢竟,他歷來都是個極具忍耐力人?

隨意洗了個臉,他退出了洗手間,迎面而來的男人看到他出現,立即便把手里提著的東西遞交了過來︰「展先生,你要的東西都送來的。」

「嗯。」展源接過,轉身退回了洗手間,把身上的衣物換了下來。

再度出來的時候,男人接過了他手里的換洗衣物,道︰「何小姐的早餐已經送了進去。」

「好。」

「展先生。」

「嗯?」

季弘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憂心忡忡地道︰「我們發現,準少爺剛來了醫院。」

展源的濃眉淡揚,視線沿著他臉面掠過,眼里浮出絲絲沉鶩之光︰「我知道了。」

他的話語,說得倒是相當平靜,可听到季弘的耳里,卻似乎帶了一根細針般,直刺入他的內髒肺腑,令他很是難受。

他跟著展源多年,對這個男人的脾xing早已是相當的了解。這個男人笑的時候,並不見得他是開心,他冷靜沉默著的時候,並不見得他就真的是心情平和。興許,他會在下一秒把那個似乎並沒有招惹到他的對象給弄死也說不定?

「不用管他?」展源突然冷淡地開口︰「讓人看著他就是,但不能采取任何的行動?」

「可是——」

「我的命令,輪得到你來違抗了嗎?」。

男人的聲音,倏地變得嚴厲,令季弘的心里一悸。他連忙把頭顱垂下,低聲道︰「我知道了?」

「撤-?」

「是?」

看著季弘退離開去,展源的濃眉一皺,往前邁步而行。

******

沒有去吃那不知道是誰人送進來的食物,晚涼僅喝了一杯牛女乃,便準備去復診。

出門的時候,卻正巧踫上一個人背著她,站在長廊的中央位置東張西望,似乎是想要尋找什麼的模樣。她眉頭輕輕一皺,往前跨了幾步,伸手往著對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一下。

男人轉過身,視線落在她身上。

乍見男人的模樣,晚涼眼前一亮。

對方長得如同夢境里踏步而出的人物,俊美而邪佞,那張稜角分明的深刻輪廓,如同是工藝大師雕琢出來一般,沒有半分的瑕疵。如此完美的男人,最近不知道為何,她時常見到。不過,也就是因為如此,才會有了些許免疫力,沒有因為看到他,而慌得不知所措。她不過是微微的怔忡過後,對著男人輕勸一笑,道︰「先生,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一個治療皮膚外科的地方。」男人淺淡一笑,目光幽幽地盯著她︰「小姐,請問——」vexp。

「先生,這里是住院部。」晚涼不解地看著他︰「你怎麼會走到這里來呢?」

「抱歉,因為我對這里不太熟悉,而且現在太早了一點,我好像找不著北了。」男人薄笑,目光落在她身上,道︰「而且,我是先來看一位朋友的。我現在,好像也找不到對方的病房在哪里。」

晚涼的目光,沿著他的掌心看了下去,但見他那白~皙的掌心似乎穿進去了一個被人煙頭燙傷的小洞,不由眉頭緊皺,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詢問對方的問題,失聲道︰「天啊,你的手怎麼會那樣?」

「被燙傷的。」男人聳聳肩,淡淡一笑,道︰「所以,才不得不來找醫生幫忙做一個治療?」

「你趕緊跟我來。」晚涼直接便伸手扯著男人的手腕,往著前方走了過去。

看男人被燙傷的位置,似乎已經拖延了不少時間。如果再不做處理,被細菌感染了,只怕會發炎。到時候,皮膚的神經都會壞死,後面可能會有很大的問題。所以,她只想要趕快幫男人找到一個適合的地方做治療才是。

被她輕扯著往前方走去,端木準的眸色清幽。

他是听過調查報告說這個女子很純良,倒沒有料想到,她也是這麼熱心的一個人。這種人,最輕易就能夠讓人接近。因為她,永遠都不懂得去拒絕別人才是?

「上官醫生回來了沒有?」帶著端木準走到上官映的辦公室前沿,晚涼沖著護士急聲詢問。

「上官醫生剛來?」護士指了一下房間大門,目光落在端木準臉上之時,微微一愣,道︰「天啊,這位是——」

「你……」晚涼這才記得,自己與男人並不熟悉,于是,她轉過臉,看著端木準,有些尷尬地詢問︰「先生,請問你是……」

「我叫端木準?」男人淡薄一笑,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端木。」

「端木先生,你需要趕緊做治療。」晚涼點了點頭,轉臉看向護士,道︰「上官醫生可以見他了嗎?」。

「請進來-?」看著男人那俊秀完美的臉龐,護士早便已經眼冒紅心。這時候听得晚涼的話語,她連忙點頭,走過去為他們推開了房門,道︰「上官醫生會見你們的。」

晚涼對著她道了一聲謝謝,便牽著端木準踏步進入了上官映的辦公室。

何會可晚。男人此刻正背著門口位置。穿著白色的醫生大袍,听到有聲響,淡淡道︰「小劉,有事嗎?」。

他本以為,只是自己門外的護士來找自己而已。

「上官醫生?」晚涼輕輕地咬了一下唇瓣,道︰「請你幫一下忙?」

「喔?」听到晚涼的聲音,端木準緩慢地回轉了身,看向她時候,嘴角還沁著淡淡的笑容,只可惜,當他的目光落在她旁邊那個男人之時,臉色瞬時便轉為陰寒,冷聲道︰「端木,你怎麼會在這里?」

「呵呵,我是來看病的啊?」端木準聳聳肩,無辜地道︰「怎麼,不歡迎啊?」

「你想我歡迎你,就等著下輩子啊?」上官映的聲音冷清,目光里更是透露出一絲厭惡的亮光,道︰「你最好趕緊給我消失——」

他說到這里,突然想起晚涼就在眼前。此刻,女子听聞他們之間的交流,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們。眼見她目光里流轉出來的不解情緒,他低咳了一聲,輕輕道︰「晚涼,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沒有什麼,他對這里不熟悉,正巧找不到診療手上傷口的地方,所以我就帶他來了。」晚涼目光緊緊地盯著他,道︰「怎麼?你們認識啊?」

「對啊?當然認識了。」端木準淡淡一笑,目光落向她,道︰「我剛才說去病房那邊找人,就是為了找他啊?我以為,像上官這麼認真的醫生,該是一大早就去巡房了,沒想到,他才上班呢?呵呵,看來,我是去早了?」

來找醫生,不是第一時間去他的辦公室找,面是居然先去病房找,這實在是太過奇怪了。可是……剛才她明明听到上官映叫端木準滾的,那麼,他們之間是不是因為有些恩怨,上官映才會說那樣的話?他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眼見她眉眼里沁出來的不解光芒,上官映有些頭痛了。他不知道現在這狀況,自己該怎麼樣去解釋。目前,展源與晚涼之間的感情出了一些問題,而端木準偏偏在這個時候插了進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如今,他們這處境……還真是讓他不曉得如何去處理才是。

如果當著晚涼的臉面去拆穿端木準的面具,那麼只怕她與展源之間的距離,會越拉越大。展源還沒有發話說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他怎麼可能去獨自做決定呢?

「晚涼,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可是,我要開診,是有規矩的。」上官映在心里打定了一個主意以後,目光立即便凝向晚涼,淡淡地笑道︰「要排除的。」

「可是他手上的傷……」

「他死不了的。」

听著上官映冷漠的話語,晚涼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道︰「上官醫生,我知道你是有規矩的,可是他的手再不處理,可以會潰爛的。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這事情後果的嚴重xing,你——」

「晚涼,算了-?」端木準倒沒有讓晚涼把話語吐完,道︰「我知道上官他不喜歡我,這也是剛才我為何要去病房找他的原因之一。我希望,我能夠拿出自己的誠意,在他巡房的時候去找他,證明一下,我是很願意請他幫忙的。可是,他因為對我有成見,所以不會理我的。哎,我就讓這掌心慢慢地爛掉就算了-?反正,我這……」

「不行?」听著端木準說得那麼悲涼的話語,晚涼的心里一軟,連忙搖了搖頭,緊盯著上官映道︰「上官醫生,醫者父母心,你怎麼忍心看著一個病患忍受痛苦呢?」

「晚涼啊,你不知道上官這個人——」

「閉嘴?」听著端木準的搶白,上官映拉下了臉,目光冷冷地掃向端木準,道︰「你給我滾到那邊去?」

他的指尖,伸向了一旁的病床。

端木準聞言,嘴角一勾,看了一眼晚涼,意味深長道︰「晚涼,還是你行啊,一開口,就讓上官幫我了,謝謝你?」

「不客氣。」晚涼對端木準的話語並不感冒,只是因為上官映願意這個時候幫他處理傷口,便感覺到松了一口。不過,她很快便覺得不對勁了,緊盯著端木準詢問︰「端木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而且,他們不過才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他居然就叫得那麼親密,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是上官的朋友,我也把你當成朋友了。剛才,我听到上官那樣叫你,我也就那樣叫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啊?」端木準溫雅一笑目光熠熠里,透露著晶瑩的亮光︰「而且,我相信,我們往後,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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