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感覺與晨曦完全不同?
他對晨曦只是普通朋友的感覺,那麼對她,又該是怎樣的一種相反感覺?
晚涼甚至都不敢去多想,便立即搖晃著頭顱開口︰「展總監,我跟晨曦是姐妹,我們幾乎是同一種人——」
「小晚,你們根本不是同一種人?」展源打斷了晚涼的話語,仿佛是知曉她不願意去提及此事,他冷淡地抿了一下薄唇,淡淡開口︰「不過,如果你要如此執著地認為,那麼我會尊重你的意願?」
「展總監。」晚涼搖了搖頭,驀地轉臉看向男人,道︰「你對滕總不是有特別的意思嗎?為什麼突然要對我說這種話?」
展源聞言,眸色一深,那涼薄的唇瓣,沁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小晚,你是真糊涂還是假不懂?」
「什麼?」晚涼不解地看著男人詢問。
男人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斜睨著她,良久,方才淡薄一笑,道︰「沒事了。」
他這模樣表情,哪里可能是沒事?只是,這時候她不方便再多問些什麼,唯有徑自郁悶去了。
展源的眸子靜靜地斜睨著她,看著女子眉頭深鎖,他長臂遽然往著她的肩膀一伸,把她往著他的懷里摟抱而去。
晚涼一驚,才要掙月兌,卻驟然感覺到飛機一陣搖晃。她心尖一顫,整個身子都蜷縮了一下,不敢再隨意動彈。
指尖順著她的臂膊輕輕拍了兩下,如同安慰著小孩子一般,展源的眉眼里,沁出一絲柔和的淡光。雖然他沒有說些什麼,可他心髒「噗通噗通」作響的頻率卻令晚涼的心髒不斷地緊縮起來。她輕闔了眸子,順從著自己去感受對方帶來那股安全感,情緒也漸漸平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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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洛城機場降落之時,時值夜幕降臨。周遭華燈初上,把整個機場都點綴得極盡耀眼亮堂。
晚涼隨著展源步下飛機時候,正巧踫上滕爾凡等人。晚涼的視線沿著那為首的男人臉面掠了過去,但見對方的目光橫掃了過來,連忙便垂下眉睫,身子往著旁側移離過去,隱身于展源後方。
「ryan,我有話跟你說。」滕爾凡的目光最終落于展源那張清俊的臉龐上,不待他反應過來,便已經側身斜睨一眼旁邊的戴倫,低聲吩咐道︰「戴倫,你安排他們到車上去。」
「是?」戴倫點頭,微微傾側了身,對著一旁其他人低聲語道︰「各位,請-?」何對朝手。
「小晚,你在這里等我。」展源把手里的行禮往著戴倫那端拋了過去,看著他接了手,指尖沿著晚涼的細腕一拉,往著她手里塞了一個ipad過去,隨後月兌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幫我把近日的行程處理一下。」
因他這一氣呵成的動作而怔忡了片刻,晚涼還不曾反應過來,那男人便已經離開。她便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人。
方易等人已經隨著戴倫的示意往著vip甬道的出口處走了過去,唯有蘇勤欲回轉身往著晚涼身畔走去。可是莫言卻適時伸手攥了她的手腕,而俞敏卻是對著晚涼做了一個ok的手勢,嘴角有淡淡的笑容浮出。
晚涼輕抿了一下唇瓣,指尖順著眉尖輕撫而過。她深呼吸,用力握抓住手里的ipad,輕攏了一下展源披在她身後的外套,眸光沿著那兩道走遠的身影看了過去,眉眼里,沁出一絲不解的亮光。
那端的男人,背向著她,彼此卻相互對望。
「ryan,無論你在洛城的行程安排如何,都不要跟我們大家分開單獨行動。」滕爾凡掌心輕插在口袋里,眸眼輕眯著,冷靜地看著展源,道︰「至于跟你作對其他人隨行而來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展源聞言,淡薄一笑,眼角眉梢都染出了一絲冷凝的風華色彩,宛若寒霜凝結而成的清潤光彩,簡單、迷人,卻透露著寒氣逼人的戾氣?
滕爾凡為此輕蹙了一下眉峰,低聲詢問︰「你跟晚涼現在的距離有點太近了。」
「我有能力保護她?」展源不冷不熱開口。
「那你有想過要保護自己嗎?」。
「滕爾凡?」展源冷漠地輕嗤一笑,道︰「不是有你在思著想著要保護我嗎?」。
滕爾凡的濃眉一蹙,聲音倏地變得清冷而疏離︰「ryan,不要把別人的關心當成一種理所當然?」
「我就喜歡把你的關心當成一種理所當然,你又能如何?」
「ryan?」
「滕爾凡。」展源冷淡地打斷了滕爾凡的話語,聲音沉郁而陰冷︰「這是你心甘情願要做的事,但你的選擇並不代表我的立場。我想做任何事情,都有我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你來操心?所以,如果你認為我們之間存在著分歧與差異,而你不樂意再忍受我任何的挑釁,就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間插到我的生活里來?」
「ryan?如果你執意要那樣做,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也是我的選擇?」展源腳步驀地往前一跨,與滕爾凡的距離遽然拉近,與他四目相交,冷靜開口︰「我會對我自己的生活,負責任?」
在滕爾凡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他薄唇一撇,已然轉身,往著晚涼那端移離回去?
他走近的時候,女子正在研究著他的行程表。為此,被他長臂沿著她肩膀一扶,她手里的ipad便差點掉到了地面上。不過,男人倒是眼明手快,直接便伸手接住了。
「展總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晚涼蜷縮一下肩膀,從男人的臂膊里退了出去,隨即,目光落在往他們靠近的滕爾凡身上。
滕爾凡的臉色沉冷,那雙如墨鑽一般暗黑的眼楮里,透露出一絲陰霾之色。他的視線,沿著他們的臉面瞥過,轉身便沿著機場的出口邁步而行,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晚涼輕咬一下唇瓣,闔了闔眸子,側身對展源道︰「展總監,你的行程都沒有什麼問題,不需要我再提任何意見了。」
「走-?」展源沒說什麼,淡淡瞄她一眼,便隨著滕爾凡後方步行而去。
「展總監?」晚涼追了上去,與男人並肩︰「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嗯?」
「你跟滕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系-?」
剛才他們去一旁說話的時候,晚涼其實有偷偷打量著他們。兩個男人對彼此的態度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她特別留心,加之原來又與展源說了一下這件事情,晚涼總覺得,滕爾凡與展源之間,似乎一直是前者對後者很關心,而後者對前者完全就是滿不在乎的態度。這樣的他們,並不像是展源喜歡滕爾凡,反倒是像……滕爾凡喜歡展源?
可是,不太可能啊?如若不是展源喜歡滕爾凡,那麼展源應該遠遠避離滕爾凡才是,為何又想要利用她來破壞滕爾凡與莫言之間的關系呢?
「小晚。」展源頓了步,傾側身冷靜地看著她,道︰「我跟滕爾凡的關系,說復雜就復雜,說簡單就簡單。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現在就告訴你。無論我跟他的關系如何,我們永遠都是對立的兩個人?」
「可你們現在是為同一個公司服務,難道你們要一直這樣斗下去嗎?」。
「有一個方法是我們不必斗爭的。」
「什麼?」
「你很想讓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嗎?」。
晚涼聞言,眨了好幾下眼楮,沒有立即應聲。
展源便笑了一笑,道︰「小晚,看得出來,你很關心他?」
「不是那樣的……」
「小晚,如果那是你自己內心深處最在乎的感情,便不要勉強忽略了它。」展源掌心沿著晚涼的肩膀輕輕拍了一記,道︰「你喜歡滕爾凡,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若想要,就去爭取。無論前方有什麼險惡阻難,都別把它當成一回事?因為,追逐過,你便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適合你的?」
晚涼錯愕地看著男人,不解于他為何突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展源卻沒有多作解釋,只伸手沿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一下,道︰「別想太多了,讓一切順其自然-?走了,他們都在等我們?」
被他推抵著往前而行,晚涼無奈地吐了口氣,揪緊了拳頭,隨著男人的腳步與他並肩前行。
「姐?」
驀地,後方有一道清脆的叫喚聲音傳了過來。同時,如風一般的微涼氣息靠近,女子清麗的小臉便閃到了晚涼面前。她嘴角彎著一記爽朗的弧度,笑意盈盈道︰「真的是你啊?」
少女話語出口時刻,伸手摟抱住了晚涼的脖子,把展源,都往著一旁擠了過去。
感覺到少女身上傳襲而來那獨特的氣息,晚涼的心髒一緊,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擁住了她的後背。在少女的小臉磨蹭著貼近她的肩膀時刻,她微微一笑,道︰「晨曦,你怎麼會在這里?」
其實,晨曦較晚涼要高出半個頭來,彼此站在一起,如若不是因為晨曦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大抵她更像是姐姐。不過,晚涼終究有一份相較成熟的韻味在,兩人倒是各有各有千秋。
晨曦與晚涼拉開了些許距離,嘴角的笑容依舊︰「我跟朝陽去省里參加全球奧林匹克大賽,正巧今天回來,就踫上你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轉過了身,對著那道沿著他們靠近的修~長身子指了過去,道︰「姐,你看,朝陽。」
晚涼隨著她指示的方向看去之時,少年欣長的身子已經靠了過來。他薄唇輕抿,走到晚涼面前時刻,把手里的行禮放下,展開雙臂便輕輕抱住了晚涼,道︰「姐,你回來了。」
「嗯。」晚涼淺笑著點頭︰「這次的成績考得不錯-?」
「還好。」朝陽淡笑,視線已經往著展源那端瞥去。
晨曦早便轉身看到了展源,她花了好些時間方才用力尖叫了一聲,往著男人的身畔靠了過去,掌心揪住他的肩膀驚喜地道︰「展大哥,真的是你啊?你來洛城了?」
「是我?」展源伸手沿著她的發端輕輕撫了一下,那淺薄的微笑里,透露出一絲寵溺的味道︰「晨曦,好久不見了?」
「嗯。」晨曦點頭,隨後轉過身指了一下朝陽,道︰「這是我的雙胞胎弟弟何朝陽。」
「展源?」展源伸手遞到朝陽面前。
「展大哥,很高興認識你?」朝陽俊秀的臉上浮出一絲淡笑,眸光在晚涼與展源之間徘徊了一下,低笑道︰「希望晨曦沒有讓你覺得很煩-?」
晨曦聞言,立即便撅起了小嘴,伸手往著朝陽的肩膀用力拍打了過去︰「何朝陽,你敢當面說我壞話,不想活是不是?」
朝陽對她的話語置之不理,反而聳了聳肩,對著展源道︰「晨曦就是一個瘋瘋癲癲的丫頭。」
「何朝陽——」晨曦隱忍不住,起腳便往他的肚月復位置踹過去。
「姐,教訓一下這瘋丫頭。」朝陽扯著晚涼的手腕避開晨曦的攻擊,橫著眉斜睨了晨曦一眼︰「她總是讓人討厭?」
「何朝陽,你說誰討厭了?」晨曦不悅于朝陽對她的評論,雙手叉在腰上,羞怒道︰「你找死啊?」
「好了,你們不要鬧了。我跟展總監是來工作的,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先回家,我抽時間再回來看你們?」看著他們在展源面前肆無忌憚的表現,晚涼頗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我們要先走了?」
晨曦連忙攥住她的手腕,道︰「姐,那你要請展大哥一起來我們家做客啊?」
晚涼還沒有開口應答,展源已經搶白︰「晨曦,我一定會到府上叨擾的。」
「展大哥,我們都歡迎你?」晨曦一拍手掌,興奮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報了出去,道︰「記得給我打電話?」vexp。
展源微笑著點頭,眸光順著晚涼瞥了過來。
晚涼明白他是示意她該離開了,于是伸手拍了拍朝陽的手臂,道︰「朝陽,好好照顧晨曦?」
「我知道了。」朝陽毫不猶豫地應答。
「姐,你看不起我嗎?我又不是小孩子……嗯——」
晨曦的話語還沒有完全表達完畢,便較朝陽伸手捂住了她的唇瓣。少年沖著晚涼與展源淡淡微笑,道︰「姐,展大哥,你們先走-,我們不同路?」
「朝陽,手放松一點,晨曦沒辦法呼吸了。」晚涼無奈地笑了一下,指尖輕輕推了一下展源的手臂,與他率先往著甬道離開。
展源轉身前,眸光順著朝陽與晨曦的臉面淡淡瞥了過去,那清湛的眉眼里,絲絲瑩亮之光這般了出來,仿佛海底撈起來的珍珠,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朝陽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方才放松了捂住晨曦的手掌。
「何朝陽,你找死?」晨曦怒懟地瞪著他︰「害我都沒有機會跟展大哥說再見?」
「你叫得真親密啊?」朝陽眸光幽幽地盯著她︰「何晨曦,你最好不要打展大哥的主意。」
「何朝陽,你的叫法跟我不是一樣嗎?」。晨曦不悅地瞪向他︰「再說,我想什麼,用得著你來管?」
朝陽沒說話,那雙漂亮的眼楮卻輕輕地眯了起來,眸底沁出的亮光,宛若細鑽散射出來的神采,亮堂清潤,令人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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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涼隨著展源一並走到機場的vip停車場時候,三輛從風華酒店來按他們的車子已經候在那里。而迎接他們的人里,祁川竟然在內。晚涼這才知道,原來祁川與李舒心比他們先一步來了洛城,連他們的住宿也都安排好了。
其實,當初滕爾凡讓晚涼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時候,晚涼預訂了另外一家酒店的。只不知,為何到了後來,那個男人改變了主意。畢竟那是滕爾凡決定的事情,晚涼不好多問什麼,便遂了他們的意。
「學長。」看到祁川,晚涼沖他微微淺笑。
「你們坐這輛車-?」祁川指了一下停放在中間的車子,道︰「到了酒店,會有人為你們引路的。」
「謝謝學長。」晚涼點頭,卻還是轉臉看了一眼展源,希望得到他的意思。
展源似乎沒有異議,親自走去為晚涼拉開了車門。
雖然與他們一並前來的人都已經上了車,可晚涼還是覺得有點尷尬。她在祁川與展源的矚目下,快速越了過去上車,打算厚臉皮地不把所有的事情當一回事。
展源待她上車後,並沒有立即鑽進去,反而是用力甩上了車門,側身瞥了祁川一眼,聲音冷漠寒涼,道︰「怎麼,你們就怕到這個程度,連她安排的行程,全部都更改了?」
「ryan,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我就看你們能不能盯著我們七天七夜?」展源冷嗤一笑,越過了車子,走到另外一端的車門拉開鑽入了車廂。
祁川的眉目清淡,對展源的作為,似乎沒有任何不悅。待展源上車關了車門後,他輕揮了一下手,示意前面的車輛可以行進。隨即,他走到了最後那輛車子後面坐了上去。
隨著那一行三輛車先後離開,另一輛豪華的商務轎車,緩緩啟動。
車子越過了停車場的護欄位置時候,後座位置的車窗緩慢地搖了下來。兩道欣長的身子,便呈現眼前。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衣裳的年輕男人嘴角吟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輕凝,淡淡地瞥向坐在他對面那位一襲深灰色西裝的高雅男人,低聲道︰「薩爾曼,你真的確定,沃爾多會出現在洛城?」
「嗯。」男人淡淡開口︰「端木,我看人一向很準,這次沃爾多既然隨著ryan來了海城,便定不會放棄來洛城的機會。在這里動手,總要比在海城動手要好?」
「喔?」端木準眉目淡揚,嘴角隱約可見笑意。
薩爾曼掌心托起手肘,聲音涼薄而清幽,道︰「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端木準聞言,那兩片涔薄的唇瓣,浮出一絲凜然的淡笑。他沉吟了片刻,才低聲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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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華納身子微微前傾,彎了下去,對著那不知道是陷于沉睡中抑或閉目養神的男子低聲開口︰「已經到了。」
少年張了眸,目光沿著他的臉面淡淡一瞥,緩慢地移過臉,視線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往著外面淡淡瞥去。
外面的世界,華燈璀璨,把整個機場,都映照成為耀眼之地?
「洛城……真是個好地方?」少年突然輕淡開口,嘴角,沁出絲絲淺薄和笑容。
「是的?」華納點頭應答︰「殿下,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此次住宿在全球七星級連鎖集團風華酒店的總統套房。」
「風華酒店?」少年眉目一揚,眼底有絲戾氣浮動。
乍見少年那般反應,華納心中一驚︰「殿下不喜歡?」
「非也。」少年搖頭︰「不過是……風華酒店的執行長,是ryan的好兄弟風離揚。我們在那里落腳,恐怕很多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展先生歷來交朋廣友,無論走到任何地方,都有他的眼線。不過,只要屬下行事小心一點,倒不至于會被他發覺?」華納恭敬地開口︰「請殿下放心,屬下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少年聞言,眸色一深,抬眸幽幽看了他好一會,才道︰「既然如此,就去風華酒店-?」
「是,殿下?」華納聞言,連忙應答,隨後親自拿了少年的行禮,走去拉開了頭等機艙的大門,示意外面的保鏢入室護送少年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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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酒店。
作為在全球都享譽盛名的世界星級連鎖酒店,能夠進駐這里的人,非富則貴。為此,當抵達酒店廣場之時,察覺周遭有無數名貴的車輛往來,看到不少的名流人物,晚涼倒沒什麼意外。不過,令她覺得震驚的是,自己居然會在這里遇上了一個她做夢都想不到,會出入在這種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