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平凡安寧的日子讓人全身的細胞都懶怠了下去。早起看日出,夜晚看星星。不需要多少語言交流,兩個人的慢慢靠在了一起。
沒有米糧,他們整天又野果野菜充饑,營養就是山中的小野兔和水中的海魚。誰了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所以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當作末日來狠狠愛。
冷墨站在水中,看著在不遠處生火烤兔子的唐敏,眼中流過復雜的情緒。
已經第五天了。印度洋上的季風緩緩吹過。冬天快要到了,連風吹來都是冷的。如果再出不去,他們可能會被凍死在這座荒島上。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麼樣了。
粼粼波光折射著陽光,有些刺眼。冷墨眯起眼楮,從褲腿里取出一把匕首漫步趿水朝深處走去。
唐敏以為他又要去抓魚,就沒說什麼,繼續烤她的兔子。
冷墨在海邊尋了一塊巨大的礁石,拿出匕首在石頭上刻了起來。
"你在寫什麼?"唐敏好奇的扔下兔子,跑過來。
礁石上刻了兩行字,白色的字跡蒼勁有力。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乃終生之幸。"
"這就是我們愛的盟約。"冷墨握住她的手,把小刀塞進她手里,"我們一起刻下我們的名字吧!"
心上有暖流淌過,唐敏回她一笑,與他手相握,一起在礁石下刻下他們的名字。
"唐敏、冷墨"
海風習習吹過,揚起他們的發絲,衣角。如此時光可以停止,我希望就在這一刻,把幸福定格成永遠……
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敏敏,不管以後我們會經歷什麼,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愛你,勝過一切……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危險是在島上的第五天來臨的。
早上從游艇里爬出來,照樣去山中散步曬太陽,采些野果當早餐。回在游艇里熱烈的做*愛,再去山上溜達,打獵。像一對獵戶夫妻。
午後陽光暖暖,照得人昏昏欲睡,唐敏竟然在山上找到一株辣椒,她興奮的跳起來︰"墨,有辣椒啊!"
"真的?"冷墨也很開心,"看來今天可以換換口味了!不如我們吃烤魚吧?"
"好啊!"
冷墨笑笑,便擼起袖子下水去抓魚。唐敏把辣椒用火烤干,再放到石板上敲成辣椒粉。vxik。
"哎喲!"養是了去。
忽然,傳來冷墨的驚呼。
唐敏心一驚,蹭的站起來朝他跑去︰"怎麼了?"
"蛇……"冷墨痛苦的一手扶著礁石,一手按住傷口。
怎麼會有蛇呢?唐敏疾速沖過去,一條海蛇正驚惶失措的朝水中游去。蛇的背部深棕色,月復部是鮮明的黃色,尾部長有幾塊黃斑。
"長吻海蛇!"唐敏臉色大變,"用力按住傷口!"
唐敏大聲說,背起冷墨走回岸上,她把他平放在沙灘上,毫不猶豫的低頭就去吮*吸他小腿上的傷口。
"不要……"冷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為讓自己昏過去。他們都很清楚,一旦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不要動,躺好,盡量放慢呼吸,不要讓蛇毒曼延。"唐敏說,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用力纏在傷口上面,阻隔血液循環。然後她就低下頭去,用力吸出一口黑血,吐到一旁,又再吸,再吐……如此反復,直到血液變成鮮紅色,她才松口,喝了口海水洗洗口腔,她回到冷墨身邊,焦急的問︰"墨,你怎麼樣?"
長吻海蛇的毒素能有效摧毀骨骼肌,可導致神經肌肉麻痹或直接導致腎功能衰竭。只有澳大利亞聯邦血清實驗室研究出的血清能解這種毒。可是這里是個荒島,他們根本得不到血清。
除非,得到外界的救援。
可是已經五天了,還沒有找到他們!
他們都深知事情的嚴重性。冷墨虛弱的擺擺手,說︰"敏敏,過來……"
唐敏無言的走過去,跪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席卷了她。
"敏敏,我可能撐不下去了……你一定要堅持住,會有人來救你的!"冷墨努力勾出一抹慰藉的笑,他的臉已經變得青白,縱他體質特殊,意志強大,也不會撐太久的。
仰頭望望蒼天。蔚藍的天空上,朵朵白雲自由自在的飄浮著。
多麼令人羨慕的自由啊!冷墨在心中輕輕的嘆息,他佯裝抬起手來遮太陽,左手上的白金婚戒擦過太陽穴。一股電流襲過全身,冷墨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你怎麼了?"唐敏緊張的問,秀麗的小臉一片蒼白,眸中蓄滿了淚水,"墨,你要堅持住,你要堅持住!"
她咬咬牙,松開他,打開戒指上的機關,朝山頂跑去,一邊跑一邊抬著手四處搜尋信號——
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其它辦法。
她那麼緊張……呵呵,她亦和他一樣,在不知不覺中陷進去了吧?真好,至少他們相愛過……
左手的婚戒敲敲太陽穴,最後來到百會穴,輕輕的敲擊,一枚小針頭刺了進去。薄唇輕啟,逸出堅定有力的兩個字︰"救她!"
然後他就昏了過去。
烈日炎炎,他躺在沙灘上,唇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唐敏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山頂,縴細的手四下搜尋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斷的祈禱,快點兒快點兒,給我一個信號……老天爺,求求你……
終于,戒指里傳來一陣"∼∼"的聲音。
唐敏大喜,舉著手動都不敢動,以古怪的姿勢維持著信號的接收,顫聲道︰"蒼,蒼……救我們……"
"青媛……"
銀蒼模糊的聲音傳來,隨即就化作模糊的聲,唐敏在那里站了一分鐘,終于安下心來,折身朝山下跑去。
一分鐘的信號,足夠銀蒼掃索到經緯度了。
冷墨,冷墨……你要堅持住啊!
沖回沙灘,冷墨已經沒有了知覺。心撕心裂肺的痛起來,她大吼︰"冷墨!"一手探向他的頸窩,微弱的跳動仿佛世界上最美好的聲音,她稍稍心安,仰望天空,蔚藍的天空上一片平靜,偶爾有海鳥飛過。極目而去,平靜的海面上連一艘船也沒有。
"銀蒼,你快點來啊!"
沙啞的請求飄散在風中,一行清淚滑了下來。涼涼的,咸咸的。心痛得快要碎掉了,唐敏無助的趴在冷墨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冷墨,你不能睡……你醒醒……你怎能拋下我一人……冷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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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號了?"歐凡希蹭的起來,一反平時的淡定,緊張的按住銀蒼的肩膀,"可是她好像在求救!"
"是的。"銀蒼也激動得雙唇直打哆嗦,顫抖的手快速敲打著鍵盤,不一會兒,蔚藍的印度洋上就出現了一個小點。隨著距離的拉近,一座小小的荒島出現在視野。
"他們在這里!"銀蒼大聲說。
歐凡希等不得他們,馬上接出經緯度,地理位置清晰的出現在眼前。荒涼的島上除了郁郁蔥蔥的樹木,什麼也看不到,隱約可見島旁的水中飄搖著一個小白點。
"他們的游艇卡住了。"歐凡希松了一口氣,已經五天了,他們終于覓到了她的信息。這五天,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有個落腳點比一直大海上飄搖等死好多了。面色一凜,他火速吩咐,"馬上調派戰機去迎救!"
"是!"銀蒼和金源立馬站起來。
歐凡希猶豫了一下,忽然說︰"等等,我要親自去!"
"boss?"金源和銀蒼驚得合不攏嘴。
"走!"歐凡希已經掠過他們直接朝外走去了。陰郁的面色下一抹不易察覺的驚喜悄悄逸出。
與此同時,李天霖也感受到了太陽穴的跳動,他大吃一驚,彈跳起來。
"天霖,你又怎麼了?"程程不滿的瞪著自己的未婚夫。幾天不見,怎麼感覺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程程,冷墨他……"李天霖激動的雙唇哆嗦,可是他的臉色卻蒼白如紙。
程程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登時也被嚇了一跳,上前拉住他的手︰"天霖,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不要嚇我……"
李天霖艱難的回頭,看著程程擔心的面孔,忽然頹然的倒在了沙發上,痛苦的抱著頭閉上了眼楮。左手上訂婚用的白金戒指閃閃發亮。
為什麼,他們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天霖,天霖!"程程急得快要哭了,無措的看著未婚夫,拿出手機就要打120。
"不用打了……我沒事……"李天霖擺擺手,無力的睜開眼楮,無神的盯著外面的天空,沉默了下去。
"可是你的臉色那麼難看……"程程還是很不放心。
"沒事……"李天霖嘆口氣,站起來,"程程,我想靜一靜。"
程程看著他,欲言又止,終于還是選擇了離開。
房間里安靜了下去,巨大的落地窗外,蔚藍的海面一望無際。他澀澀的勾起唇角,輕輕的抬起手,閃亮的鉑金戒指擦過太陽穴,緩緩上升,最後停留在頭頂,一枚細小的針尖彈出來,射進百會穴……
"冷墨,如果我們注定要再次走入黑暗……這一次,就讓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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