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呂戰的腳步聲從大門外消失好一會兒之後。
邱供奉才向那範姑娘問道︰「你看出這男子的來歷和武道造詣了沒有?」
範姑娘細眉微蹙,努著嘴唇回答︰「這人看上去有點深沉之感,喜怒能不形于色,很難判斷出他的實際年紀來。而非常奇怪的是從臉上看,覺得他的膚色黯沉,好像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武道造詣也並不高。但是從他的雙手來看,卻又覺得他實際年齡應該很年輕,從他手部皮膚光滑而緊致,青筋粗壯遒勁,指甲略帶金屬光澤這些跡象來判斷,這人應該已經達到鍛骨境界巔峰階段的造詣了。」
這女人不愧是一名高級鑒定師,看起人來細致入微,評判起來也是準確精到。只可惜她漏了最重要的一點沒能看出來,那就是呂戰臉上始終戴著一副變臉面具。
範姑娘見邱供奉心里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接著︰「老邱,你若對他感興趣,干嘛不直接出手把他留下來。」
「不,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邱供奉擺了擺手︰「也不知他在外面是否有同伙接應,如果我們貿然把他留下,他在外面的同伙就會把我們秘坊留難客人的事情傳揚出去,那會破壞我們雲夢城秘坊的聲譽的,這要被秘坊聯盟知曉後還不定弄出多大的亂子呢。再說,我也只是因為他想交易那件七級寶甲而懷疑他,並不能很肯定他與鬼面崖覆滅的事就有關聯。所以現在讓他走吧,外面自然會有咱們的人跟上他,在暗中查探他究竟回去哪里,算是何方神聖。」
邱供奉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走到大門前時,他特別關照範姑娘︰「鬼面崖的多寶大將軍既然號稱多寶,他手里的藏寶肯定是不會少的。這次他慘遭滅頂之禍,那筆財寶絕不會無影無蹤的,總有一天會出現在市面上。我們雲夢城是離鬼面崖最近的一個大市鎮,所以那些財寶要流入市場的話,有很大可能會首先出現在咱們的秘坊里。最近一段時間你要密切關注咱們秘坊的交易情況,一旦發現扎眼的物品或異常的交易,好比剛才那個男人一般,就馬上啟用「傳信飛蛾」的手段通知于我。」
「是,屬下明白。」範姑娘正色答道。
「好吧,你繼續忙你的事吧。我再出去查查,這個丑臉的家伙倒底是什麼來頭。」邱供奉交代完後,轉身也走出門去。
呂戰離開秘坊後,手中抓著那件「犀牛望月甲」,信步往城東的呂府方向走去。
他邊走邊想︰「邱供奉在紫霞山上時對顏大海的那個長輩表現得很是恭敬,而他又是秘坊的管事,難道這秘坊背後的真正主子,竟然就是顏府?」
想到這里他不禁警惕了起來,城西地片兒是顏府的領地,這里顏府的眼線眾多,自己可不能大意,暴露了在呂府的住處。
此時夜色已深,街頭只有稀稀落落幾個歸人在行走著。
呂布走在昏暗狹窄的街巷里,只听見他的腳步聲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擊起一陣陣的回響。
忽然,呂戰放緩腳步,他盡量把步伐聲放輕,側過耳朵凝神傾听身後的動靜。
雖然路上還有幾個行人,但依靠神秘晶體賦予他的超強感官,能從不同的腳步聲中辨識出是誰在那里很隨心所欲的走路,又是誰在那里踮著腳刻意放輕腳步,往往後者的腳步聲,可以暴露出其暗地里跟蹤的真實意圖。
很快,他就察覺出在身後十幾丈開外,竟有好幾個人在悄悄跟著自己,他們有的人跟在自己身後,悄無聲息地在路上走著;有的則縱身在街道兩旁房屋的屋檐上,從高處觀察著他。
「哼,這些不知深淺的家伙,居然想跟蹤搞鬼。」呂戰心底冷笑,但他並不想就只因為被跟蹤而殺光這些跟蹤者,畢竟他當前的主要敵人是劉管家,他可不想節外生枝,又平白地得罪一個不知底細的勢力成為新的敵人自從他深入研讀了從多寶大將軍那里得來的《天將衍化全冊》之後,其心性和氣度開始變得沉穩睿智,遇到情況時也不再光憑熱血和執念行事,而是會多加思考,權衡厲害,甚至能先一步站在敵人的立場考量問題,預測對方的心機動向。
可以說那枚丹田內的神秘小晶體為他的**易筋洗髓,釋放出無窮無盡的奇妙能量,使其重獲新生;
而這本《天將衍化全冊》則對他的心智洗練以及思想意識的升華起到了一種浴火重生般的助力。
譬如,要是鬼面崖一役放到現在,呂戰也許就不會僅憑一腔熱血直接殺上山去,屠滅多寶大將軍及其一眾賊人手下。
至少也要等他報完殺父大仇之後,才會對鬼面崖的賊人們有所行動。
呂戰繼續往前走著,只是行走的方向已經不是往城東的呂府,而是故意轉過一個方向,改朝南方行去。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到後來身形竟如清風一般,在雲夢城的大街小巷中飛速穿行著。
那些尾隨在身後左右的跟蹤者發現被跟蹤者開始加速奔跑後,他們也被動地跟著提速,施展輕身功法,死死咬住呂戰的身形。
甚至還有人發出了幾聲響亮的 哨聲,很快只听得街頭巷尾多個角落里也傳來 哨聲回應;
看來他們不僅有跟蹤追擊者,甚至在呂戰周圍已經布下一張無形的大網,能夠前呼後應全方位地盯住他。
「哼,果然是顏府的人麼,竟派了那麼多人來跟蹤我一個。」
呂戰更加快了速度,飛步躥進一條行人比較多的寬闊街道,他敏捷地向前奔跑著,耳听得身後傳來路人被撞到,貨攤被掀翻的驚叫聲,還伴隨有路人哭罵的聲音,由此他知道後面的追蹤者已開始經亂了陣腳。
他有信心甩掉後面那一眾跟蹤者。
但他還是擔心顏府躲在暗中的許多眼線會用自己難以察覺的方式繼續跟蹤追擊,畢竟他現在的江湖經驗還少,那看來眼下只好讓自己所扮演的丑臉漢徹底從世間消失了。
呂戰飛步跑進一條住滿貧民住戶的小巷子,在穿過一家晾曬著衣物的人家時,他順手從架上扯下一件打滿補丁的布衫,然後幾個騰躍,躥進一間無人的柴房內,飛速把那件「犀牛望月甲」用棉布衫包好,最後把臉上那張變臉面具撕去,露出他的本來面目。
他把變臉面具揣在懷里,手拎著那包「犀牛望月甲」走出柴房,氣定神閑地沿著來路往回走。
剛走到路口,便見十幾名身穿黑衫的大漢飛速向他這個方向奔來,大漢們的目光齊齊向他臉上一掃,便迅速把目光移開了,其中一名大漢甚至攔在他身前問詢︰「喂,小兄弟,你可看見一個長得很是高大丑陋的家伙從這里跑過去沒有?對了,那人手里還抓著一件皮甲。」
呂戰點頭回答︰「確實踫到一個長得很丑的家伙,他還撞了我一個滿懷哩,痛死啦」
那大漢趕緊追問︰「你看清那家伙往哪里跑了嗎?」
呂戰隨手向巷子深處指了指︰「我看見他穿過巷子,往那里跑了。」
那大漢把手指放到嘴里,發出一串響亮的 哨聲,然後帶著好幾個黑衫大漢往呂戰所指點的方向追蹤了過去。
呂戰看著那些大漢漸走漸遠的背影,吐吐舌頭,做了一個滑稽的鬼臉,隨後信步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接下來的生活似乎還是一切如故。
白天去呂府護院堂操練護院,執守巡邏,保衛呂家家人和產業。
晚上則回到他的那方小天地中,有時會翻閱那本《天將衍化全冊》。而更多的時候,他還是要吃很多的丹藥,花費比以前更長的時間修煉武道。
他已經隱隱地感覺到,凝氣境界距離自己似乎就隔著很薄的一層紙;只是自己缺少了那麼一丁點的力道去頂破最後那張紙,卻只好望洋興嘆。
又刻苦地練習幾天後,呂戰對于「血光斬」掌握得越來越純熟,凌空發射出的「血光斬」的威力也越來越強悍,在紫霞上山修煉時已能將一塊重達上千斤的大岩石劈斷了。
可是,這「血光斬」的威力總是無法達到當日斬殺多寶大將軍時的驚人威力。
呂戰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在發動氣機時有所保留,不敢象上次那樣傾盡全身潛力發出一招,畢竟這「血光斬」是極耗氣機的招式。
他可不想施展了這招之後,再象上次那樣連續好幾個時辰毫無抵抗能力。
正是因為出招時有所保留,所以現在的「血光斬」並不算是真正的強悍無敵。
自從看過《天將衍化全冊》後,呂戰在心智上也有了一個很大的飛躍,他在思考問題時能夠月兌離原來固有的思維,冒出一些更富于創新,更加大膽的想法。
他竟然想到如果自己不再心存顧忌,再象上次斬殺多寶大將軍那樣傾盡全身所有的力量,讓丹田里的小晶體也迸發巨大的能量;
以一股前所未有的霸道氣機把自己體內的所有血脈筋髓徹徹底底地來一次大沖蕩,大淬煉,是否就能讓自己的武學修行更躍上一層樓,從而沖破鍛骨境界的禁錮,達到凝氣境界呢?
當然,這樣的做法肯定很是危險,人體的血脈筋髓有個緩慢生長的過程,如果用一種超越常理的巨大力量去強行沖擊的話,極有可能會造成筋絡爆碎,非殘即死的惡果。
但是呂戰的堅毅個性注定了他會毫無畏懼地兵行險招。
于是他又向鐵松請了假期,回家閉關,專心致志地準備沖擊凝氣境界了。
這日夜深人靜的時分,呂戰一口氣連吞下五顆《養元丹》,然後以一種最放松的姿勢,臥躺在床上。
他的練功方式與一般修習武道者有很大的不同,一般的修習方式是氣運丹田,吐納調息,氣機在脈絡里運轉,從而強筋健骨,不斷提高武道造詣。
可是呂戰,他主要是依靠丹田里的神秘小晶體發出一股龐大而奇妙的氣機,然後再由心里觀想著那幅于夢境中所得到的洞府石壁上的金色脈絡圖案,讓氣機沿著金色脈絡圖案表示的方法來運行流轉。
所以他的修行方式極為特殊,用不著象一般人那樣要講究吐納的動作、姿態,運行先後的軌跡;
他只要躺著,站著、哪怕是行走奔跑著,都一樣能持續修行武道。
呂戰現在躺在床上,先象往日一樣吐納,觀想出一幅金色脈絡圖,讓丹田里的小晶體發出的氣機運轉于周身脈絡之間。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三個周天,一圈一圈地循環著,待循環完三十六周天後,他開始讓小晶體放出更為強大的氣機,再次一遍遍地運轉于脈絡之間。
在剛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不敢過于激進,而是用一種循序漸進的方式慢慢地加強小晶體內氣機的釋放,讓逐漸加強的氣機慢慢地逐步撐大大自己的脈絡。
昨晚在玄幻新書榜上不幸被排在下面一位的「葬神」給菊爆了一小下;不過今天早上多虧兄弟姐妹們發力,又反爆菊了「葬神」成功!真心爽哎!!!在這里真是要多多感謝各位的支持和守護哇~哇 。不過話說回來葬神這本書小豬自己去觀摩學習了一下,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設定極有jj當年「陽神」的風采,那可是一個時代的背影哇,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下捧捧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