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茹?」莫離忽然拉住茜茹。眼神有些惶惶不安。
「莫離,今天,你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讓你帶著孩子回去?今天,我一定要讓你把這個孩子打了?」茜茹強硬的說完,內心卻是苦澀無比。
她看似狠辣,可是心里,卻比誰都苦?vgiu。
莫離的軟弱和善良,會徹底害了她,而徐巧,也只是個沒主意的擺設,她的那點狠心,也只會被莫離的心慈手軟消磨殆盡,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不狠辣起來,莫離的一生就算毀了?
莫離流淚苦笑,扭頭向著窗外看去,窗子開著,外頭陽光明媚,有徐徐的微風從窗口吹進來,帶著陽光的暖意……多麼好的天氣呀……
世間萬事,身不由己,她蘇莫離傷心流淚又能如何呢?
俗話說,男人薄幸,女人薄命?她蘇莫離這輩子遇上了薄幸的男人,所以,她和孩子都被這個男人所累?這是命?她改變不了?
臉頰上的淚水已干,又有新的眼淚從眼角流出……莫離伸手,用力的拭去苦澀的淚水,沉聲道︰「茜茹,你說得對,這個孩子,不該留?進去-……」
醫生很快就開好了手術單,茜茹去收款處交了錢,便和徐巧撫著莫離向樓上的手術室走去。
***
b超室
醫生在拿著儀器在宋小雅的肚子上來回移動著,「孩子的挺好,長的也很漂亮,你們都別擔心,是個健康的寶寶。」
肖辰光站在屏幕的一旁,想從中找到判斷男女的關竅,可是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了,「醫生,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是……」
「辰光,醫院是有規定的,不能告訴胎兒的姓別,你這麼明目張膽的問,不是讓大夫為難麼,再說,之前都跟你說了,是男孩兒,你怎麼連我都不相信了?」還不等那醫生說完,宋小雅已經搶白。
醫生扭頭一瞧,只見宋小雅的眼皮微微動了動,便識相一笑,「是啊,我不能告訴你胎兒的姓別,要不然,會判刑的?我可不想坐牢,不過,你太太說的倒是沒錯?」
肖辰光了然的微笑點頭,心里想著,雖然這大夫沒直接說,但是卻旁敲側擊的告訴了自己,這胎是男孩兒。
「誒,辰光,我有點渴了,你去給我買點水……」宋小雅道。
「恩。」肖辰光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現在,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父母也不必再擔憂小雅肚中孩子的姓別了。
見肖辰光的身影消失,宋小雅朝著醫生笑了笑,從褲袋里掏出了十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塞進了她的口袋,口上還不住的感謝,「林醫生,剛才多虧了你,要不然啊,我就得露餡了?」
林醫生下意識的拍了拍裝滿錢的衣袋,還是有些憂心,「我說啊,你這是兵行險招,孩子生下來,一切明了,到時候怎麼辦?」
宋小雅呵呵一笑,從床上坐起來,提上褲子,「我會盡快和肖辰光登記的,到孩子出生那時候,一切成了定局,他不能奈何不了什麼……不過啊,我能不能得償所願,還得看林醫生你呀……」
林醫生將打印好的b超單遞給宋小雅,對于這種好拿錢也不費唇舌的買賣,她自然是願意做的,「好了,你也快生了,估計以後來我這里的次數也會慢慢少了,記得來之前給我打電話。」
「恩,那是一定?」宋小雅接過單子,又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轉身出了b超室。
出了門,她狠狠的朝著b超室瞪了一眼?
什麼救死扶傷啊,都他媽是見錢眼開的貨?只要錢遞上去,讓她往東,她還敢往西?都說秦時的趙高是殲佞,盡會做些指鹿為馬的勾當,可是現在一想,沒有這些指鹿為馬的小人,自己又怎麼成事兒呢?
***
莫離一步一步的向樓上走著,她的步伐輕飄飄的,沒有絲毫力氣。
茜茹和徐巧緊緊的攙著她,生怕她摔下樓有個好歹。
徐巧斜眸看了看莫離的側臉,慘白的可以,冷汗從額角滾落,早上明明是撲了些散粉的,可是臉色依然不好……
忽然,莫離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皮鞋,他整齊的站在自己的眼皮下,一如從前。
慢慢抬頭,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又讓自己痛恨的臉?
「莫離,是你?你身體不舒服嗎?」。肖辰光有些意外,不過在看到莫離蒼白的臉色,他心里忽然一痛,語氣也不由得關切了許多。
宋小雅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肖辰光,沒好氣的指責,「辰光,你現在和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這話,你問的合適嗎?再說,蘇姐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舒不舒服她自己知道,還用你多嘴?」
莫離淡然的瞥過目光,不與他對視,「我身體很好,不用您勞心,我只是來做個普通的檢查?」忽地,余光掃過宋小雅的肚子,要是她沒記錯,已經快要六個月了-……
哼哼,多麼可笑啊,前夫陪著小三來做產檢,而自己卻來打胎?
宋小雅驕傲的模了模肚子,刻意在莫離的眼前挺了挺,「蘇姐,你可要擅自保重啊,瞧你,這段日子臉色真的越來越差了,這樣-,改日我送你一些保養品,也好讓你打理打理自己的皮膚,省得這副樣子出來丟人?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臉,年老色衰的女人啊,總是攏不住男人的心額?」
莫離微微挑動唇角,宋小雅的言外之意她听不出來嗎?
她是在暗諷自己老?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便是容顏和年紀?但是宋小雅有一樣想錯了,那便是,姣好的相貌和青春歲月對于那些懵懂的女人是重要,對于她這種經歷過世間坎坷的女人,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
一個年近三十的人,美麗更多的體現在她的優雅和從容,還有日積月累的沉澱?
「莫離這幅樣子,丟人也是丟自己的人,不想某些人,不要臉的當小三,還破壞人家的家庭,丟了她們祖宗的人?哼?」徐巧恨的牙癢癢。對于宋小雅的跋扈,她只是氣,而對于肖辰光的沉默和縱容,徐巧則是鄙視不屑?
「丟不丟人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想要得到的?現在……」宋小雅刻意摟緊了一旁肖辰光的胳膊,「辰光,是我的了?蘇姐啊,這點,你比我,可是差遠了?」
宋小雅一個嘲諷的眼神丟過去,莫離猶如從頭頂塞入無數的冰塊,那蝕骨的寒意,細碎又迅速的蔓延到了全身的四肢百骸?男著和出。
淒然的目光凝視著肖辰光,似乎是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可是男人卻窩囊的將頭低了下去……
肖辰光並不是不想維護莫離,只不過,剛才大夫的一番話讓他無法維護莫離?
宋小雅月復中是個男孩兒?男孩兒?
五年的感情,五年的感情啊?肖辰光,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女人在你面前肆無忌憚的羞辱我,踐踏我,而沒有一點反應,也沒有一點對我的維護……過去五年,算是我蘇莫離瞎了眼楮,才會將那珍貴的青春給了你?
或許,對這個孩子,我曾是有一絲的愧疚和不舍,可是,見了你之後,那一點點的不忍也隨之消散……也許這是上蒼給了我一個該斷則斷的理由-……
「是,我的確比你差,而且差很多?我沒有你不要臉,也沒有你不擇手段,我有做人的原則和底線,而你,沒有?所以,我現在比不上你,以後更比不上你,我這輩子都比不上你?你高興了?宋小雅,肖辰光已經是你的了,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你也總該為你肚子里的孩子積積德啊,你,也就這樣了,難道你希望你的孩子生下來,也去走你的老路?」
「你?」
「莫離說的也對?看宋小雅的肚子,圓溜溜的,應該是個閨女-,肖辰光,你可要教導好,有這麼齷齪的媽,難保你們的女兒日後不會效仿著來,到時候,你可有的操心了?」陳茜茹眼波微動,鄙夷的瞪了對面那對狗男女一眼,攙扶著莫離繞過他們往樓上走去。
他們不是盼著生兒子麼,那好,她偏偏要往他們的痛處上戳一刀?
身後,響起了宋小雅瘋了一般的叫聲,「誰說我這是閨女,誰說我這是閨女,我這是兒子?兒子?蘇莫離,你別生不出來,我誹謗我要生閨女?」
肖辰光避忌著周圍眾人怪異的眼光,摟著宋小雅便往樓下走,「好了好了,咱們走?他們說是女孩兒就是女孩兒嗎?大夫不是說是兒子了麼?」
徐巧冷笑,「這個賤人,就該好好的挖苦挖苦她,讓她囂張?」
轉了個角,莫離忽然覺得腳下無力,腳步虛軟,全身冷汗直冒,無數的血氣往她頭上沖,疼痛滔天駭浪似的涌過來,忽然之間,手心一滑,竟然噗通一聲跌在地上。
徐巧和茜茹慌忙的把茜茹扶到一旁的長椅上坐好,莫離的肚子像是亂箭穿過一樣疼著,那種冰冷的感覺,就像寒冬臘月光著腳在冰上行走,寒意字腳底慢慢侵入身體?
「我……我……」莫離死命的拉住茜茹和徐巧的手不放,「我肚子疼……肚子疼……」
「徐巧,快點去叫醫生?」茜茹慌亂的揮手。
「哦哦,我……我這就去了……」徐巧慌亂的向著婦科診室跑,因為過于慌張,腳下一滑,竟然狠狠的甩在水泥地上,徐巧也顧不上身體的疼了,爬起來繼續跑。
「茜茹,我疼……我好疼……」
「忍忍,莫離你忍忍,大夫一會兒就來?」莫離咬著嘴唇,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莫離上次大出血,住院住了三四天,情況才慢慢的穩定下來,這次陡然月復痛,還不是被肖辰光和宋小雅給氣的麼?
再次醒來時,莫離已經是在病床上,她的手背上扎著吊瓶,透明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注入她的體內。
莫離半睜著眼楮,只覺得身體里空落落的痛著,這種痛,深入骨髓,疼的她五髒劇裂,好像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一樣?
她想動一動,可這具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竟然一下都動不了?
朦朧之中,她看見了兩個人影……
「莫離,你醒啦……」徐巧歡喜的叫了起來,臉蛋上還有著剛才擦傷的痕跡。
莫離用力的睜開眼楮,可是連眼皮都似乎疲憊了,她只覺得外頭的陽光刺眼,幾乎要把她的眼楮刺瞎了?
「莫離,你感覺怎麼樣?」這一聲,是茜茹問的。
莫離轉了轉頭,看到了茜茹焦急的臉龐和徐巧那雙哭的跟水蜜桃似的眼楮,身下溫熱又厚重的感覺讓莫離知道,她的里已經被墊上了一塊衛生巾……
在看看其他床位上與自己一同打吊瓶的由男友陪同的女人們,莫離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淒慘一笑,聲音暗啞,「茜茹,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茜茹痛苦的垂下了眼瞼,「莫離,這個孩子,不該有?因為他的父親是肖辰光,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所以,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放心,你還年輕,以後,你可以找個好男人……」
莫離淒苦一笑,眼神空洞又失神,抬手,盡力在自己的小月復上模了模,陡地淚流滿面,不過,這淚水,不是悲傷,而是釋然。
「茜茹,你信嗎?在我見到肖辰光和宋小雅的那一刻,我就對這個孩子沒有一丁點的依戀了……肖辰光那種人,不配讓我蘇莫離為他生孩子?即便這個孩子出生了,我看到他,也會想到他那個讓人鄙夷又惡心的父親?他會像一個噩夢,時時刻刻籠罩著我……」
徐巧在一旁無聲啜泣著,「莫離,大夫說了,這個孩子保住的可能姓不大,因為你情緒不好,身體也弱,有貧血的癥狀,所以……」
「徐巧,不必多說,我知道你們的苦心……」
門外,駱向東靠在牆上,手中把玩著全球限量版的手機。
剛才話,他都听見了,是他吩咐這里的醫生,若是蘇莫離有任何異動,都向他匯報的,起初也只是好奇的想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後來,就慢慢的轉為擔憂。
因為他得到的消息是,蘇莫離對孩子的父親只字不提,住院的那段日子,也只有兩個好友相伴……
現在,他終于知道了,孩子的父親,是她的前夫?
若是出于私心,他是有些高興的,因為,他並沒有看走眼,蘇莫離並不是那種不自律的女人,自己曾經是誤會她了……
可再一看到她現在淒慘的模樣,他又是忍不住的心痛?
說到底,她流產也和自己多少有些關系-,若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對她又拉又扯的動了胎氣,她說不定不會遭這麼多的罪?
越是這麼想,駱向東就覺得自己的罪孽越大,也許,他是該找個時機,好好的補償補償蘇莫離了……
駱向東撥通了秘書的號碼,「喂,孫秘書,再過個把禮拜,給我約陳茜茹吃飯,就說……我有幾個朋友也要從她那里買別墅,對了,還有,把小二和三兒也叫上……」
有了他們,最起碼能讓他的目的看起來不那麼明顯。
***
半個月後,陳茜茹接到了駱向東秘書的電話,說是那套別墅駱少非常滿意,駱少還攛掇著幾個好朋友跟著買呢……
陳茜茹樂的合不攏嘴,冬季是售樓的低迷期,即便是打價格戰,一天也賣不出去幾套,此時此刻,駱少肯拉攏他的朋友做自己的客戶,那不就說明自己又要大賺一筆了麼?
可是在听到孫秘書說要吃飯,陳茜茹就有點不干了?
切?當她傻呀,潛規則誰不懂?
買一套別墅,她能賺個三四萬,就讓她出賣自己的尊嚴和**去迎合那些臭男人?沒門?看他駱向東人魔人樣的,骨子里其實騷包又月復黑?
听陳茜茹支支吾吾的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孫秘書登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陳小姐,請你放心,我們駱少請你吃飯的目的僅僅是想讓你給更多的優惠而已,並不是對陳小姐你有什麼非分的企圖,再說,我們駱少身邊的女人跟花兒一樣,妖艷的清純的,嫵媚的婉約的,什麼樣的都有,他怎麼會對你這種類似男人婆的女人動心呢?您如果再不放心,可以帶上你的朋友啊……」孫秘書說的溫文爾雅,可卻是字字如芒?
陳茜茹唇角一抽,「孫秘書,小心我告你人身攻擊?」
「呵呵,陳小姐說笑了,俾人從不對任何人進行攻擊,我從來是實話實說?」
陳茜茹倒吸一口涼氣,唇角二度抽搐,「哼哼,既然如此,孫秘書,您就說吃飯的時間和地點。」
「晚六點,鴻賓酒樓,三樓雅閣。」
「謝謝?」還沒等孫秘書那句不客氣說出口,陳茜茹就狠狠的摔了手機?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非得把這個姓孫的娘炮廢了?
莫離坐在窗台的坐墊上,頭靠著窗,怔怔看著外面,秋葉寂寥,墜落塵埃,冬意越發的明了了。
這些日子,她時常會月復痛,也有時會冒冷汗,她咨詢過醫生,醫生只說這是刮宮之後的正常反應,若不是疼的厲害,不用就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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