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頓時一怔,本想直接繞過這個話題,可是再一看肖辰光那吃人似的眼神,再想想自己的工作,她又膽怯了。
「我,我剛才說,宋小雅的子宮壁,挺薄的……帶個孩子不容易,你……啊?」還不等林醫生說完,肖辰光怒然的抓住她的肩膀,眼底猩紅,血絲暴突,「為什麼子宮壁會變薄?為什麼?為什麼?」
林醫生覺得肩膀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扭曲著臉,求饒似的道︰「這事兒你別跟我吼啊,你得去問你老婆?她過去傍大款造的孽,你沖我吼什麼?」
肖辰光整個身體一僵……
傍大款造的孽?
既然如此,那夜的處子之血是怎麼回事兒?那只有處子才會擁有的羞赧和緊致,又是怎麼回事兒?
趁著男人失神的瞬間,林醫生迅速的掙月兌了他的雙手,可才跑到樓梯間的門口,又被肖辰光死死的揪住了脖領。
「告訴我,為什麼第一次她會流血?」
「你個笨蛋,膜二百塊錢一張,陰——道緊縮術滿大馬路的做廣告,你都不看啊?好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你別再纏著我了……」說完,林醫生推開肖辰光的手,快步跑了出去。
肖辰光整個人木然的向後退了幾步,噗通一聲跌坐在地。
低著頭,雙目空洞的盯著灰色的地面……
膜?陰——道緊縮術?
呵呵,多可笑啊,他的婚姻,就被一個一千塊錢不到的假毀了?他還傻乎乎的把她捧上了天,當她是個寶?
雙手狠狠的抓住頭發,肖辰光恨不得自己抽死自己?
「我能走到今天這步,宋小雅,你功不可沒呀……不過,凡事都要有個說法……都要有個說法?」
他絮絮說完這句話,陡然從冰冷的地面上站起來,順著樓梯直接本上五樓。
絲毫沒有顧及到宋小雅是早產,他肖辰光 的一下踢開門,不管不顧的沖到宋小雅的病床前。
看著男人那怒然的面容,宋小雅心里不由得咯 一聲,但她還是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拍拍沉睡中的孩子,溫柔道︰「辰光,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男人冷笑,「你確定,這不是你和某個大款造的孽,然後扣到我頭上的?」
宋小雅臉色一僵,「辰光,你說什麼呢?這是我們的孩子……」
「哼……」肖辰光冷哼,「宋小雅,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恩?你用假的膜騙了我,用這個孽種毀了我的家?宋小雅,我肖辰光真他媽的是瞎了眼了,當初會相信你?」
宋小雅知道事情敗露,索姓擺出一副坦誠又可憐的樣子,「辰光,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只是當初太愛你,才會選擇這種錯誤的方式會,不過,請你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她真的是你的?你看看,我們的孩子……」
宋小雅拔掉受傷的輸液管,將枕邊的孩子抱到肖辰光的眼前,流著眼淚,「辰光,你看看啊,你看看我們的孩子……」
肖辰光垂眸,靜靜的看著那個孩子……她這麼小,這麼軟,還不懂得大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他何苦,要遷怒于這個孩子呢……畢竟,無論是男是女,她都是自己的骨肉啊……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肖辰光只要能看這個孩子一眼,他便再也舍不得埋怨……宋小雅在心里暗喜,看來自己這招苦肉計是用對了?
「辰光,我知道,我欺騙你是我的錯,但是,我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再怨恨我了,以後,我們就好好的過日子,我和孩子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過幾天,把爸媽也接過來-,讓他們二老看看他們的孫女,你說好不好?」宋小雅放軟了語氣。
肖辰光抿了抿嘴唇,慢慢的伸出手,將孩子抱進自己的懷中。
似乎是感覺到了父親的關愛,女嬰在襁褓中微微的扭了扭小腦瓜,閉著的眼楮慢慢睜開了一條小縫,竟是沖著肖辰光笑了……
莫名的,肖辰光的表情也隨著孩子的表情有所緩和……宋小雅見狀,終于放心的躺回了床上……合上眼楮,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她不想去回憶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肖辰光的,也不願再去算計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她現在,只想睡覺,因為……她好累……
沒看她雅。***
駱向東將莫離直接拉到了自己的家。
見到這熟悉的建築,莫離心里有些慌,「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駱向東翻了個白眼兒,「你現在臉上有傷,去公司還是回家都不合適,所以我才把你帶來這里,你以為我要對你怎樣?吃了你?」
莫離尷尬的臉紅,「這種事也不是沒法生過?」
「那不是喝多了麼,清醒的時候誰會擄你呀?自願跟我的都一大票呢?趕緊下車-?」
莫離一嘟嘴,跟著駱向東下車上樓。vc8t。
進了屋,駱向東拿出了醫藥箱,從里頭掏出一些全英文的藥膏,往莫離的臉上擦了擦。
莫離只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而且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想來這藥膏一定價值不菲。
「這是什麼藥?」
「這是最好的外傷藥膏……」每次老爺子用鞭子抽了自己,駱向南都會給自己涂這種藥膏,涂完就會很快消腫,而且沒有疼痛感。
莫離用眼梢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駱向東,他臉上沒有表情,說不上是喜是怒,他雖然平時玩世不恭,但他的心思,卻是自己難以揣測的。再加上曾經有一次失敗的婚姻,莫離對猜想男人的想法更是諱莫如深,如果她真的能看透男人心里在想什麼,也不至于離婚了不是?
「謝謝你哦……」
駱向東輕輕的勾起唇角,笑的那叫一個好看,正在莫離想著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指忽然向她受傷的側臉狠狠一按?
「啊?」莫離如期發出了一聲尖叫,「你干什麼?」
「干什麼?」駱向東冷笑,一邊收拾著藥膏一邊道︰「我看到底知不知道疼?」
「廢話,我又不是木頭,怎麼會不知道疼?」莫離微怒。
「既然知道疼,你就把這種疼牢牢的記在心里,下次肖辰光再約你出去,就果斷回絕了他?別忘了,你們離婚了?離婚代表什麼?你們以後毫無瓜葛?既然如此,又何必藕斷絲連?」
莫離委屈的抿了抿嘴唇,「宋小雅打我沒白打,我長記姓了,以後他約我,我再不出去了?過去,我總以為畢竟是三載夫妻,他有什麼不痛快,我適當的開解開解也無可厚非,但是今天宋小雅把我打醒了,就算是開解,也得是人家名正言順的老婆去看見,我去開解,就跟當初的宋小雅沒區別了?」
駱向東將醫藥箱放在櫃子里,回身為莫離倒了杯水送到她跟前,忽見她眼眶紅紅的,頓時心里一酸,拍著她的肩膀安慰,「我說你不都是為了你好麼,你哭什麼呀?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莫離一邊抹眼淚,一邊抽抽搭搭的道︰「我哭不是因為你說我,我是因為覺得自己過去太傻?活該自找被人打?」
听見她這麼說,駱向東莫名的心煩意亂,他輕輕的摟住莫離的肩膀,將她一把拽到懷里?這毋庸置疑的霸氣,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暖和力量,正是此時外表堅強內力軟弱的莫離最需要的懷抱。
她在他的懷里簌簌發抖,身體冰冷僵硬,她哭的他胸前一片冰涼,他卻很長時間沒有言語,只是這樣抱著她,靜靜地任由著她……
待她哭累了,哭乏了,才從他的懷里慢慢起身,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和鼻涕,一邊道︰「駱總,不好意思啊,讓你看我的笑話了。」
看著那雙猶如兔子一般紅紅的眼楮,駱向東溫柔道︰「剛開始的時候我挺生氣的,你為了和前夫吃飯,放了我的鴿子,但是一見你這樣,我的氣也算是全出了?」
莫離撅嘴,「你個月復黑,見了我受欺負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這你可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了,哪次你落難不是我幫你?你不感恩戴德,還來指責我?我看你是忘恩負義?」
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從鴻賓樓偽裝男友,到今天在西餐廳他挺身而出,她就像唐僧一樣九九八十一難,而駱向東就像抵死守衛在她身邊的孫悟空,在她遭難的時候,總會第一時間出現?
「你這麼說,是想讓我報答你嘍,我現在除了我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難不成你讓我以身相許呀?」莫離本事一句玩笑話,可是卻見駱向東忽然板了臉,慢慢的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她。
「啊?你該不會真的讓我以身相許-?」莫離下意識的抱緊了雙臂。
駱向東嚴肅的向她靠過去,語氣異常正經,「以身相許這種事兒,說得出,就要做得到?我身邊,還真缺一個料理家務的女人,你嫁給我,也不錯呀?」
莫離一把推開他,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你開什麼玩笑?」
「哈哈?」駱向東忽然開懷大笑,「你知道我是很開玩笑,還這麼生氣干什麼?難不成,你真的想以身相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