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吻的並不溫柔,這六個月的魂牽夢縈,這半年時光的牽腸掛肚,他總算為這些情緒安置了一個著落。
帶著蠻橫,帶著霸道,那樣用力的完全不復他平日里對她的耐心,體貼,溫柔,只想將她按進自己懷里,只想將她嵌入自己身體里,只想讓自己證明她是真實安全呆在他的懷里,這一刻他是如此的貪婪,仿佛要將她吞下,一手遮天。
莫離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便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絲浮木般,直到這時她才敢真正相信已經從那場噩夢中逃月兌,她被他牢牢的攥進懷里。
莫離被吻的迷迷糊糊,連氣都喘不上來,她猛然推開了駱向東,喘著粗氣紅著臉跟他說︰「等,等等……等等……」
駱向東蠻橫的姓子又上來了,「我憋了半年,你還讓我等?」
語畢,再度吻上莫離的嘴唇,這一次類似于饑渴的撕咬,他輾轉,仿佛要把她吃下去一般。
他的手撥開衣服的紐扣,隔著內衣著她,漸漸,男人開始不耐,將她的內衣推高,手在她身上游移。
他將她抵在桌沿,專心致志的與她纏綿,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莫離被他掌控在手里,桌子堅硬的質地咯疼了她,她低低的喊了一聲疼。下一刻,身子馬上騰空,他抱著她走向臥室。
莫離意識到自己躺在他身下,小臉兒紅的要出了血似的?
「莫離,我吃素吃了半年,待會兒可能會粗魯一點兒,你怕不怕?」駱向東帶著最後一絲理智問道。
莫離紅著臉搖搖頭,「是你,我為什麼要怕?你是我丈夫?」
下一秒,男人伏在她身上,吻得那麼深,那麼用力,那麼纏綿,手指變得溫柔,一粒一粒的解著她的餓紐扣,努力突破她身上的重重障礙,火熱又帶著力度的手在莫離的身上點燃了一把火苗,令她意亂情迷,劇烈喘息,殘留的意識在唇齒的糾纏被完全吞沒,莫離只能熱烈的回應著他,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淡淡的星光之下,兩個人的身體深深的結合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就在這一刻,莫離的心終于落了地?
駱向東不再是那個懷疑自己質疑自己的男人,他不再變得遙遠,他就在自己的身上,他們兩個如此的坦誠相對?
她能看見他因為興奮而有些微微扭曲的臉,他能听見她因為快感而發出的香艷的叫聲,他們在彼此面前袒露著最原始的人類?再無阻礙?
他就在她體內,她深深的感受到她是擁有他的。這樣緊密相聯的兩個人,叫她不再害怕他有一天會忽然消失。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熱流,那是一種感動,一種踏實,對愛情的信任,對他的信任。
懸了那麼久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他們終于在一起,以如此密不可分的姿勢。
第二天,他們睡得很晚,莫離睜開眼楮時,已經有明亮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莫離不適應的眯了眯眼楮,然而她馬上看到了駱向東,那漆黑如夜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仿佛看了她許久,而他的手還摟著她光滑的腰,她忽然記起昨晚自己是怎樣在他身下不著寸縷的輾轉反側,怎樣在他急速的佔有中激烈呻-吟?
我的天?
她昨晚的樣子實在太了?
她的臉猛然紅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腰部被駱向東牢牢掌控,她無處可逃,只能把頭鑽進被子里。
駱向東寵你一笑,將莫離摟進自己的胸膛。莫離害羞的說不出話來,雖然這樣的肌膚之親他們曾經有過,可是在昨晚那樣信誓旦旦的情況之下,卻是無端的讓他感到慌亂。
慢慢的探出頭來,將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頭埋在他的肩窩,道︰「你今天不出門嗎?」。
駱向東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與她相擁,聞著她發間絲絲的清香,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
這樣的早晨,他以為再也不會擁有了,現在,莫離卻真真實實的躺在自己的懷中,此刻,他只想這麼抱著她,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做?
莫離也非常合作的緊緊依偎進他的懷中……猛地,莫離想起一件事,立刻抬頭,晶亮的眼眸就那麼看著駱向東。
「那個……安媛媛,你怎麼處置?」
不提那個女人還好,一提起這三個字,駱向東的臉色頓時從春風和煦變成了冷若冰霜,「我想到她大雪天里把你扔到雪地里等死就恨不得把她五馬分尸?」
「那……你的意思是……」莫離試探的問著。
「既然她敢踫我的女人,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待會兒我會通知小二和三兒,讓他們找個地方把那女人賣了?」要不是莫離提醒,他倒是忘了處置安媛媛的事。
媛得手人。「賣了?」
「是啊,她長的不錯,賣給緬甸那頭的毒販子,估計能給個好價錢?」駱向東訕訕的撇撇嘴,「要不是你那晚攔著我,她早就沒命了?」
莫離默默的低下小臉兒,她和駱向東在一起久了,竟然忘記,駱向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不是好人,當然可以隨便販賣人口的?
「可是……安媛媛是城建部長的女兒……」
「城建部長的女兒又如何?就算是她老子踫了我的女人,也照打不誤?怎麼?你該不會是想為那個女人求情-……」莫離的善良駱向東有所領教,只要是她認識的人,凡是有了困難,她能幫則幫,可是到頭來呢?她遭難了,誰去幫她了?還不是自己?
「我可沒那麼大的心胸,安媛媛差點把我害死,我就算再善良,也不會替她求情,只不過……你也得考慮考慮西蒙那邊……西蒙不是還得仰仗著城建部發地皮麼……安部長的閨女被你賣了,安部長還不得和駱向南翻臉?」
「翻臉就翻臉?誰怕誰呀?我早就看那個安媛媛和安部長不順眼了?每年吃了駱家那麼多回扣,還妄想把女兒嫁進來,簡直不要臉?」
莫離撅了撅嘴,這個駱向東,原本自己以為這半年來他長大了,沒想到,還是這幅小孩子脾氣,「別管人家要不要臉,你得仰仗人家?再說,我不沒什麼事兒麼?向東,你想想,西蒙是你父母辛辛苦苦創下來的基業,你忍心看著西蒙遭難?而且尚明也得靠著西蒙吃飯,如果西蒙倒了,尚明那麼多員工怎麼辦?喝西北風去?」
莫離的一番分析利弊倒是讓駱向東一時之間沒有話說,他嘆了口氣,眨巴眨巴眼楮,好奇的看著莫離,疑惑道,「莫離,你這麼說,到底是為了西蒙?還是為了駱向南?」
瞧瞧?孩子脾氣又上來了?
莫離翻了個白眼兒,推開駱向東,翻身下床,披上睡衣,回頭輕佻道︰「你猜猜?」
駱向東俊美的臉龐立刻繃緊了,眼睜睜的看著莫離走到門口,剛想繼續追問,誰知莫離陡然回身,嬌俏的沖他一笑,「笨蛋,我都說要做你妻子了,你還想這些,駱向東,你腦子都是漿糊嗎?」。
駱向東躺在床上傻笑了好一陣子,枕著胳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心里左右盤旋著莫離的那句話……讓我做你的妻子……
帶駱向東披上睡衣走出去,只聞見滿屋子的香味兒。
莫離听見他的腳步聲,笑眯眯的回過身道︰「起來啦?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又來這套?
駱向東沒好氣的笑,抬手在她的臉蛋上捏了捏,「只要小姐您覺得舒服,小的我再辛苦也算值了?誒?你做了什麼?怎麼這麼香?」
莫離詭異一笑,一邊攪拌著湯水,一邊說,「當然是滋養身體的好東西嘍?牛尾湯?」
駱向東壞笑,從身後慢慢的環住她縴細的腰,甚至還不懷好意的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這個小女人,說起挑逗的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其實……不用喝牛尾湯我也挺強的,要不……你再試試?」
莫離惱然的一撇嘴,轉身一揮湯勺,駱向東的腦門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下,當然,力道並不重,以他堅硬的腦殼來說,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麼。vexp。
「你干嗎?謀殺親夫啊?」捂著被勺子燙出一個紅圓圈的腦門,駱向東不滿的抱怨。
「誰讓你每天腦子里都是精蟲來著?我這是打醒你?待會兒吃了飯,馬上給我上班去?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有媳婦的人了,得養家,以後還要養孩子呢?不能不工作?」莫離掐著小腰,口吻凌厲。
駱向東馬上擺了個立正的姿勢,「遵命?」
湯盛在一個大大的玻璃碗里,荷葉的花邊,這並不是莫離口中的牛尾湯,而是冬瓜羊肉湯,冬瓜片被切得極薄,透明似的,一片一片的飄在上面,羊肉夾雜在期間,上面撒上一層細碎的蔥花和香菜,淡淡的香味裊裊的升騰上來,莫離從身後摟住駱向東的脖子說︰「冬瓜可以去火,你最近的火氣肯定很大-,應該喝清單的湯湯水水?」
這女人分明是話中有話?前有聖誕夜他夾槍帶棒的譏諷,後有有意將安媛媛賣到緬甸去做小老婆,這還不是火氣大麼?
不過駱向東也不挑明了說,既然是她為自己做的,他喝了就是?
駱向東小小的喝了一口,不住的點頭,「味道不錯,什麼時候學的?記得你以前可沒做過這種湯。」
「呵呵?」莫離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調皮的說︰「不告訴你?」這是從網上的菜譜學的?
駱向東整個身子都僵在那兒,有一種久遠的感動,更有一種恍惚,似乎天下的煩惱事全部一掃而光了,似乎真的想就此把那些事都拋開,只要有她溫暖的雙臂抱緊他,那麼,什麼都不用再去理會了,真的很累了,很想很想停下來,只要有莫離還在身邊就什麼都好。
他溫柔的拿開她的臂,轉過身來,拉過她的手,將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就是這雙手,嬌女敕白皙,可是能給他創造奇跡。
他抬手拂開她鬢邊的碎發,無比真誠的看進她的眼里說︰「莫離,謝謝你。」謝謝她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從來不曾奢望過有這樣的幸福,她卻給了他這麼多驚喜。
莫離卻很不合適宜的笑了,罵他︰「肉麻?」說完又大煞風景的把勺子遞到他的嘴里,說︰「喝湯。」
喝了湯,莫離從椅子上拽起駱向東,催促著讓他去公司。
可他才一站,腳尖的位置就傳來一陣劇痛,駱向東哎喲一聲蹲在地上。
「怎麼了?」莫離低頭看著兩只一只被捂著的腳和駱向東痛苦的表情,急切的問道,「向東,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駱向東勉強的拋給她一個笑容,前幾日他擔心莫離的病情,所以一直都沒時間理會自己的這雙腳,可現在,他們已然塵埃落定,這雙腳倒是開始給自己找麻煩了?
「你給我看看……」
「我沒事兒,看什麼看?」駱向東拒絕了莫離伸過來的手。
「我說讓我看看就得讓我看?」莫離堅持的扒開駱向東捂著腳的手,扶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是蹲在地上慢慢的撤去了他腳上的拖鞋……
觸目驚心的紅腫讓莫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怎麼會這樣……向東,你的腳……你的腳怎麼會這樣?」莫離的心頭一酸,慌忙的握住了他的腳,那腳趾已經腫的像是胡蘿卜一樣了,上面還有裂開的傷口,「怎麼回事兒?怎麼會傷的這麼厲害?腳都凍成這樣了,怎麼不早說?」
看著莫離為自己傷感,駱向東的心頓時被她融化了,呆呆的說,「那天晚上找你,我都凍死了,我只穿了單皮鞋,踩在雪里那麼久,能不長凍瘡麼?」
是自己?又是自己?每次都是為了自己?
莫離的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掉,抬起水盈盈的眼楮,莫離心疼的看著他,「現在,還疼不疼?」
駱向東頓時有種英雄救美之後的滿足和快意,他愣呵呵的點點頭,吐出一個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