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淺淺一笑,「向東過去的確愛玩,所以經常會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剛才你為他的時候應該也看見他領口上的吻痕了,這一定又是哪個野女人留下的,所以,還請笑話他……」
穆清秋咬了咬嘴唇,因為用力,她的唇瓣翻出了淡淡的紫色。蘇莫離這個女人,指桑罵槐的本事真不小。
款步上前,莫離拍了拍她果-露的肩膀,「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麼能讓向東娶我而且對我死心塌地麼?」
穆清秋的眼神往上一瞟,抿了抿嘴唇,她真的很想知道,蘇莫離到底對駱向東用了什麼手段,能讓駱向東這樣一個桀驁如風的男子心甘情願的被拴在她這顆樹上。
「告訴你四個字,自尊,自愛?好了,小姐,天氣漸涼,你趕緊把衣服穿上-,一會兒王叔會過來,你也不想被他看光光是不是?」
莫離將一件女士的大衣遞過去,穆清秋看了看,最後還是伸手去接……
不多時,王叔就到了,莫離和王叔將駱向東扶出去,走到了門口,莫離不忘向穆清秋道了句謝謝。
站在窗前,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在煞白的雪地中慢慢駛去,穆清秋的心頓覺空落落的,她這樣降低身價的布了這樣一個局,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那麼一點點的不甘心麼?
她並不是骯髒下賤的女人,可是在蘇莫離乃至于知道真相之後的駱向東眼里,她又會是個什麼樣子?
車內,駱向東的頭隨意的搭在莫離的肩膀上,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模過他的側臉,這些日子,他消瘦了很多,連臉上的顴骨都能模到了,他的褲腿上沾著灰也渾然不覺,莫離的心,忽然緊揪似的難受,他何時這樣落魄過。
自己在聞到他身上香水味的那一刻,心里還真有點兒不是味兒,不過還好她夠理智,沒出什麼岔子。vexp。
若是向東真的和那女人發生關系,那麼他的西裝和襯衫上都應該有相同的味道,可是那種香水味只有駱向東的身上才有……
「額……」男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揉了揉疼痛的太陽血,他緩緩的從莫離的肩膀里爬出來。「莫離,你怎麼會在這兒?」
「那你想誰在這兒?」莫離反問一句。
前面開車的王叔將車子停在公寓門口,扭頭道︰「駱少,到家了。」
駱向東點點頭,推開車門,踉蹌著走下去,莫離在交代王叔開車小心之後,也隨著下了車。
男人並沒著急上樓,而是歪歪斜斜的走到了公寓內的一個涼亭里,用衣服袖子掃清了兩張石凳的薄雪,自己坐了一個,又拍拍身邊的那個,「坐。」
莫離不動。
駱向東薄唇輕挽,「嫌髒?」
「向東,有什麼話咱們可以回家說,這里冷。」
「蘇莫離,你說過,你不會和駱向南在一起,不會離開我,你說過,你再傻也不會和仇人有瓜葛……」他下頜揚起,依舊是那張俊美不凡的臉,可卻多了些滄桑和淒涼,「你傻不傻呀?你要是真的想跟他,我又怎麼會去硬留著你?」
「向東,你喝多了,咱們回家。」莫離伸手想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對,我就是喝多了?喝多了又怎麼樣?這些話,也只有我喝多的時候才能說出來?」
莫離拿他沒辦法,「向東,我知道你為了白天的事耿耿于懷,但我只能說,那是一個巧合,而且你難道看不出來麼,駱向南是在故意氣你。」
駱向東強撐起身體,手掌輕拍幾下,眼里陌生又疏離的情緒讓莫離怔驚,他陡然大笑出聲,線條僵硬的臉落在莫離眼里,竟是那麼的惆悵。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放不開你……為什麼……」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莫離心中悵然,她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走-,向東,咱們回家好不好?」
「你要回家?好啊,那咱們就一起回家?」忽然,駱向東拉緊了莫離的手腕,將她硬生生的往公寓的大門口拖。
「向東,你輕點兒,你弄疼我了?」莫離跟著駱向東往里走,手腕像是要被掐碎了一樣。
「疼?你也知道疼?你疼有多疼,有我的這里疼嗎?」。駱向東指了指胸口,此時此刻,莫離才知道,他是那麼那麼在意她和駱向南之間的那頓飯。
「向東,你听我好好給你解釋,事情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莫離有些慌了,嘴巴也有些磕巴。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比起解釋,我更想听你在床上叫我的名字?」駱向東攥的更緊,而且動作越發的不規矩起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向東,你要干什麼?」莫離捶打著他的手腕,可卻撼不動他的力量。
夫妻之間的床第之歡莫離並不抵觸,可是以他現在的狀況,擺明了是在報復?他要證明,她蘇莫離是他駱向東的女人,就算是白天和駱向南吃了飯,到了晚上,還是要在他的身下放-浪-呻-吟。
身邊時不時的有幾個晚歸的居民經過,只當是小夫妻在雪中而已。
直到類似于警車的鳴叫聲由遠及近,莫離才發現,他們兩個似乎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鬧,已經上升到了擾民的地步。
駱向東維持著抓住莫離手腕的姿勢不動,兩個民警走下車,其中的一名向周圍看了看,這兒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神色疑慮,「你們兩個大半夜的不回家,在這里吵什麼?」
莫離一時緊張,戳戳駱向東的胳膊,結結巴巴的道︰「他……他……他喝多了……」
民警立刻發覺事情不對,「喝多了耍流氓是不是?」
靜樣什到。莫離趕緊擺手,「不不不不,不是……他沒有耍流氓。」
「你們什麼關系?」另一個民警問道。
「她是我老婆?」駱向東忽然大喊一聲,過去得勢之時,他走公安局想走平地一樣,局子里有誰不認識他?可事易時移,現在已是大大不同了。眼前這兩個人,竟然沒有認出他來。
民警看了一眼莫離,「他說的是真的麼?」
莫離點點頭。
兩個年輕的民警面面相覷,最後無奈道︰「兩口子大半夜別擾民,什麼時候了,還在外頭扯咸蛋?趕緊回家?」
說完之後,上車走人。
兩個人蔫頭耷拉膀子的看著警車遠去,這下好了,他們兩個在整個公寓都出名了。
莫離杵在那里,沒好氣的瞪了駱向東一眼,「這回你滿意了是不是?把警察都鬧來了。」
自顧自的往前走,卻听不見後頭腳步跟上來的聲音,莫離一回頭,卻見駱向東站在距離自己十幾步之外的距離。寂靜落寞的夜色將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寥落。
「莫離,我讓你很沒面子,是不是?」
只這一句話,莫離就泄了氣。
她走回去,拉住駱向東的手往門口拖,「走-,大冷天的,別在外頭站著了。回家暖和暖和。」
他緊緊的回握著,直到把她的手勒出了紅痕。
莫離嗓子輕顫,無法言喻的悲傷沁入心肺,「向東,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呢?」
身後的男人沒有回答,一前一後兩道影子親昵的依偎到了一起,可是影子終究是影子……
***
今天,是駱衛國的尾氣,清晨,駱向東和莫離帶著徐靜雅來到墓園,因為和駱向南意見不合,徐靜雅索姓搬出了駱家老宅子,自己獨具在墓園不遠處的一幢公寓里。
她說,駱衛國活著的時候她離他很遠,現在他人已經沒了,自己倒是能離他進一些了。
看著精神萎靡的兒子,又抱怨似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莫離,徐靜雅拍拍兒子的肩膀,「向東,你不要怪你爸爸,我相信,這樣的遺囑並不是他真正的意思?」
莫離在一旁沒說話,時不時的她會對徐靜雅說幾句安慰的話,可都被她冷嘲熱諷似的撥了回來,索姓,她便不再說了。而駱向東只是自始至終的看著腳下的台階。
清晨的墓園薄霧未散,看不清前方的狀況,三個人沒走幾步衣服上就沾滿了露珠。
這里是駱衛國生前選好的風水寶地,他說過,自己死後要埋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終日與山水為伴。而且,這是一塊雙人墓地,徐靜雅在另一塊墓血上早已寫了自己的名字。生前死後,她和駱衛國都要在一起。
整座墓園之中,駱向東看不見任何人影,寂靜的有點讓人害怕,可他最親最愛的人就埋在這里,他哪里還有心思去害怕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徐靜雅來到駱衛國的墓地,猝然揚聲,尖銳的嗓音瞬間劃破寂靜的空氣,駱向東和莫離同時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媽……」
「媽,你怎麼了?」駱向東以為母親還是放不下駱衛國猝然過世的事實,安慰道︰「媽,逝者已矣,難道我們生者都要尋死覓活的麼?」
徐靜雅陡然推開兒子,朝著駱衛國的墓地撲了過去,「衛國呢?衛國呢?他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駱向東一看,整張臉順時鐵青……父親的照片和名字已經不在……換句話說,有人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私自給父親移了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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