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南眸光一冷,根本沒問小朱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直沖沖的將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可沒多久,他便回過神兒來,「莫離,你先打車回去-前妻前妻,你真了不得!。」
「我還是和你一起去。」
「不行。」駱向南想也不想的拒絕,「這個時候,你還是撇開些好,省得再招惹麻煩。」
他說的也是,他和沈之晴是未婚夫妻,她一個外人去了算怎麼回事呀。揭開安全帶,莫離下了車。
十幾分鐘後,小朱焦急地在走廊徘徊,看到駱向南趕緊跑過去,嚇得語無倫次,「駱總。」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小朱手腳無措,想起發生的那一幕就後怕,「駱總,今天是去談合約的,氣氛不錯,可沈經理提起簽合同的事兒,對方就說要喝完了酒才能簽。」
駱向南眉頭緊皺,「單單是喝了酒嗎?」。
「一杯白酒,可是沈經理喝完之後就不對勁兒了,她給你打了電話,可你一直都不接,那伙人把沈經理困在包間里,我害怕死了,就直接打了120。幸好120及時過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小朱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將給駱向南听,他的臉色越發清冷,眼里的陰霾盡顯。
正說著,搶救室的們就被打開,護士圍著沈之晴出來。
「請問……」駱向南大步向前詢問。
「沒事兒,洗過胃了,掛幾瓶水休息休息就行。」
小朱撲過去,「沈經理,沈經理……」
沈之晴已經精疲力竭,眼楮閉著,滿臉是汗,面色也泛出不正常的潮紅,手背上插著針管,看起來虛弱的很。
駱向南心頭一縮,「她到底吃了什麼?」
醫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沈之晴,「那種地方,男人能給女人吃什麼?」
駱向南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狹長眼眸咻然眯起,沈之晴虛弱地睜開眼簾,看到駱向南頎長的身影靠在牆壁跟前,她張了張嘴,喉嚨口卻無力地哽了下,發不出一個字音。
把沈之晴送進病房,駱向南也找理由把小朱支走。
沈之晴慢慢的睜開眼楮,一張小臉兒在白色枕頭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駱向南雙手指著床沿,健碩的上身往下壓,視線同她相抵,「還難受嗎?」。
她無力的搖搖頭。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很害怕?」駱向南彎下腰,形成了一道月牙似的陰影籠罩在她的小臉兒上。
沈之晴抿緊了嘴唇,終是說不出那些酸味十足的話來。她只是看著他,不點頭,也不搖頭。
駱向南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和莫離在一起,我以為你是跟我報喜的,心想早點听晚點听都是一樣的,實在對不起前妻前妻,你真了不得!。」
病床上的沈之晴神色安靜,听完駱向南的話神色沒有太大的波動,駱向南不接電話的時候她就猜到了,什麼能讓一向以事業為重的駱向南錯過那般重要的電話?恐怕只有蘇莫離了。
無光的眼眸卻盛滿了苦楚和失望,她的視線上蒙了一層水霧,一貫強勢的沈之晴,遇事從來不低頭,她相信,這個世上沒什麼能夠讓她跌倒。
可是,駱向南剛剛那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卻讓沈之晴心里著實痛苦。
道自東想。她喝了一整瓶的白酒,又被人下了藥,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換來的,只有他一句對不起?
這個男人,真的太殘忍了,殘忍到可以面色從容的告訴她,他當時和蘇莫離在一起。
「向南……」
听見她氣若游絲的呼喚自己的名字,駱向南身子一怔,她從沒這樣叫過自己。
駱總,老大,面癱男……除了向南……
「怎麼?」駱向南隱隱覺得她似是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說。
「我們解除婚約-……」
看著沈之晴始終別著頭不與自己對視,駱向南心里竟然有一絲愧疚和疼痛閃過。「我能問是為什麼嗎?」。
「放心-,我不會從西蒙辭職的,只要你給我的待遇不變或是更高,我就會在西蒙一直做下去。」駱向南的脾姓她了解不過,退婚的原因他不管,他在乎的,只是西蒙的利益而已,而她沈之晴,便是能讓西蒙利益最大化的人。
見沈之晴故意繞開話題,駱向南知道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了,他輕聲嘆氣,「也好,明天我就發布聲明。」
「謝謝……麻煩你叫我的父母過來……還有,你現在可以走了,我想睡會兒。」說完,沈之晴將沉重的身子翻到了相反的一側。
駱向南見狀,也沒了留下來的必要。他吩咐護士好好照顧沈之晴,在他打完電話叫了她的父母之後,走出了病房。
***
莫離回到家,換好了衣服走進客廳,新聞里正在播放著相關的財經報道,有一條新聞吸引了莫離的目光。
最近關于駱向東的新聞真的很多,而他婚後的一系列的商業行為卻讓人匪夷所思。
他大肆的對中小企業進行收購,但凡有一天經濟實力的都在想如何避開這個瘟神?
對?就是瘟神?
他的行為已經陷入了一種極端,手段狠辣,比那些在商場上打拼了幾十年的厲害角色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離看著新聞搖了搖頭,其實,商場上的事她並不關心,再說駱向東的事早已和她毫無瓜葛,只不過她在惋惜,nrc這麼大的公司,是在慢慢走向滅亡。
過去的駱向東活得肆意而張揚,哪怕耍起手段來也會令人恨得牙癢癢,但他肩頭擔起的陽光尚有暖意。而此時的他,正在逐漸成長為一個令人避而遠之的人物,在a市人的眼里,駱向東眼里的一點人味,在慢慢被剝奪殆盡。
關于駱向東的負面報道越來越多,幾乎充斥著每一檔新聞欄目,徐靜雅自然坐不住了,她找到藍山別墅的時候,穆清秋還沒起床。
听說婆婆過來,穆清秋趕緊收拾了一下下了樓。
「向東呢?」徐靜雅見時間尚早,還沒到上班時間。
「他,他昨晚沒回來。」
「什麼?」徐靜雅揚聲,「你就放心讓他在外頭?」
「媽,」穆清秋接過佣人端來的茶,「公司最近很忙,您可看到了,他可能是想擴張。」
「胡鬧?」徐靜雅一掌拍在桌面,「我就是為了這事過來的,這樣下去,公司非垮了不可?那麼多家公司吞過來,哪個不需要人力財力,這麼短的時間,哪里有資金周轉?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結婚了,私生活倒是處理的干干淨淨,可是我倒情願讓他私生活出問題?」
穆清秋委屈的杵在一邊,徐靜雅顯然沒有為她著想。
「打電話,讓向東趕緊回來。」
「好。」
徐靜雅听著穆清秋的額口氣,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她伸手示意讓兒媳坐在她的身邊,「清秋,向東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讓我這麼操心,我還是那句話,趕緊要個孩子,有了孩子之後,夫妻關系就穩固了。」
穆清秋有苦難言,只能乖乖點頭。
徐靜雅的這番點播,讓她再度想起蘇莫離身邊的那個孩子?
這件事,已經成了她一塊心病,每回想起來,心都會狠狠的抽痛。
駱向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對資料動了手腳,他一定會重新調查,若到時候他發現那個孩子是他的,自己的地位也難保。
駱向東說他不喜歡孩子,那是因為孩子並沒有生出來?而那個小男孩兒,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他畢竟是駱向東的親生骨肉,他真的能讓人不管嗎?還有徐靜雅,甜甜嚷嚷著讓她趕緊生孩子,這件事如果讓婆婆知道了,她一定會把那個小孩兒接回駱家,到時候,自己的處境會更加尷尬?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蘇莫離帶著孩子離開a市?
雖然上次駱向東已經給了穆清秋警告,可她這是在維護自己的家庭和地位?一個野女人和私生子,憑什麼來跟她搶?
送走了徐靜雅,穆清秋簡單換了件樸素的衣服便開車出去前妻前妻,你真了不得!。
她的車停在距離小區一百米的距離,她見到蘇莫離出來,趕緊打了個方向盤,差一點撞到莫離的腿。
穆清秋快速下車,她幾步走到莫離身邊,「我想跟你談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莫離目不斜視的盯向前方。
穆清秋望著蘇莫離的側臉,「蘇姐,別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我和向東結婚那天,那些鬧場子的人是你安排的-?還有,你已經有了向東的孩子是不是?我們都結婚了,你對他還不死心是不是?」
莫離沒想到穆清秋會知道這件事,「我想如何都與你無關?」
「怎麼跟我沒關系?」穆清秋來到莫離眼前,「你孩子的父親是我的丈夫?」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莫離盡管知道這句話很牽強,但她真的不想在跟駱向東有任何牽扯。
「那你有沒有問過我們,我和向東想不想要?」穆清秋眼神鄙夷又涼薄,逼視著莫離。
莫離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收緊,「我沒打算讓他知道,至于你,大可以裝聾作啞,你們過你們的幸福生活,最好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好一句老死不相往來?」穆清秋話帶譏諷,「可是你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真能做到像你所說的那樣嗎?」。
莫離訝然,卻覺得深深的無奈,是她自己給了穆清秋尋上門的理由。
見她不說話了,穆清秋乘勝追擊,「況且,向東要孩子也不會要你生的?」她手掌按向自己的月復部,「蘇莫離,我也懷孕了,你說,向東是會接受一個私生子呢,還是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孩子?」
莫離視線隨著穆清秋的手落到她小月復上,心里還是無法做到自己以為的平靜。
穆清秋揚起唇角,站直了身子,「蘇姐,我也是為你好,駱家是名門望族,你也可以猜想得到,駱家對私生子這三個字多麼敏感,如果你真的想為那個孩子好,就趕緊帶著他走的遠遠地?」
莫離冷笑,「用不著你提醒,你若是真的為我好,你也不會跑這一趟了,說到底,還是怕我的孩子對你不利而已,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你無權干涉?」
她雖然態度強硬,可到底沒有多少底氣。
穆清秋駱太太的身份擺在那兒,她隨時都能借著這個刺她一下。
莫離別過目光,揚手推了穆清秋,「讓開?」
穆清秋看著她要走,不忘補一句,「你要是想拿孩子和向東復合,只會自取其辱?」
莫離見她在前面攔著,不得不伸手推她,穆清秋被她推得一踉蹌,瞅著莫離的背影喊道︰「蘇莫離,你真惡毒,你想要我孩子的命是不是?」
莫離听著身後女人的嬌小,心里慢慢的泛起讓人欲借的酸楚。
駱向南經過時,只看見穆清秋轉身離開,而莫離就失魂落魄的往小區外走。他覺得有事情發生,將車子快速的停在了莫離的眼前。
「上車。」
莫離抬頭看了一眼,乖乖的從另一側上去。
兩個人來到一家咖啡廳,駱向南貼心的為她點了一杯綠茶,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需要的就紓解心結的飲品。
「剛才穆清秋跟你說了什麼?」駱向南攪拌著自己眼前的咖啡,語調深沉。他自然知道,穆清秋的來意並不好,可他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莫離繼續憔悴下去,心里的苦悶總要說出來才能紓解,他願意當那個听眾。
莫離垂下眼瞼,沉默了許久。
「如果不想說就不說-,我不強求。」輕啜了一口咖啡,眼底瀲灩出一片深沉的色彩。vexp。
莫離深吸一口氣,攥著茶杯的手慢慢收緊,「穆清秋說,她懷孕了,讓我帶著念念離開這里?」
「什麼?」駱向南眉宇深皺,「她怎麼知道念念的事?」
莫離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駱向南忽然覺得手里的咖啡很燙人,這天氣本來就燥熱的令人難受,他兩根手指拎著杯沿,似是漫不經心的口氣卻帶著咄咄逼人,「你想怎麼辦?」
莫離有氣無力,「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讓駱向東知道這個孩子,念念是我的孩子?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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