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呂會萍才拉著自己的女兒問︰「珠珠,你跟媽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真有人討好一笙讓你上的節目?」
「海選那個是這樣,但是上節目就不是了,程一笙的領導薜台找上我,說我有才華不能被埋沒,讓我上節目的,還不讓我跟別人說!」程珠珠至今也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舒駑襻
「等等?程一笙的領導?什麼領導?他怎麼會看到你的?」呂會萍馬上意識到這里面有問題。
「哎呀媽,等你看了那期節目就知道了,他也上台了嘛,是讓程一笙給請上台的,介紹的時候說他是薜台長!我哪里知道他為什麼找上我,看那個樣子,程一笙好像先前真不知道。」
「你跟媽講實話,你的水平怎麼樣?」呂會萍覺得這一點是可以利用的,但是她首先要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程珠珠搖了搖頭,白她一眼說︰「我的水平你還不知道?要是有那本事,你不早把我送進藝術學校了!」
「看你能上節目,我還以為你水平大有長進呢,原來是媽想得太美好!」呂會萍嘆氣。
她是真想讓女兒成名,她看那些名人出場費動輒幾十萬的,那賺錢多輕松啊,要是普通人,一個月二千多的工資,要賺二十年啊,二十年人的青春都過去了。她不能給女兒奢華的生活,她就想讓女兒自己去賺錢享受這種生活。
她可不是白日做夢,程一笙就是最好的例子擺在那里,拍個廣告多少錢?不說別的,出名了,這不好男人也來了,竟然能嫁殷權。她也不求珠珠嫁得多好,總之豪門能進吧,哪怕是比殷家差點的也行啊!
程珠珠一听媽媽這樣說,立刻不耐煩地說︰「媽,你別想這些了,現在怎麼辦?我的名聲都毀了,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你不知道那些記者都圍著我拍,氣死我了!」
呂會萍眼一亮,搖著她的手臂說︰「你這是要出名了傻孩子!」
「這什麼名?臭名!」程珠珠氣呼呼地說。
「你呀,別管什麼名,只要出了名,廣告就會自動找上門,到時候不就有錢了?」呂會萍勸著,突然想起來問她︰「對了,你那會兒在酒店真想自殺?」
程珠珠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下來,她一臉不屑地說︰「我才不會自殺,那不是氣得嘛!」
「我說我女兒也不能自殺吧!沒事兒,反正媽用這個把他們大鬧了一場!」呂會萍得意地說。
一直沒出聲的程佑強終于听不下去了,他此刻開口說︰「你們別這樣了,怎麼說那都是我大哥大嫂!」
他要不說話,她幾乎都忘了這個男人,呂會萍轉過頭瞪他說︰「你給我閉嘴!想說這話,先把女兒送進電視台,否則再事兒多,把你趕出去!」
程佑強閉嘴了,不是他沒本事,而是呂會萍太能鬧,又長得人高馬大,就連打架他都不是她的對手。
程珠珠懶得理父母吵架,而是問︰「媽,現在我該怎麼辦啊?這事兒就算了?」從小到大她的事情都是媽給解決的,所以這回她也指著媽媽給她解決。
呂會萍眼內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說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誰欺負你,媽肯定給找回來,放心吧!」
程一笙與殷權剛下飛機沒多長時間又要連夜趕回去,其間辛苦自己不用提,飛機上都不用殷權說話,她早就睡著了。
可是即使這麼趕,第二天想按時到達錄制大廳也是不可能的。
薜岐淵看到台上沒有程一笙,通常彩排前,程一笙都會在此忙碌,于是他問了一句︰「程主播呢?」
安初語趕緊說︰「程主播還沒來呢!」
她今天還打算端茶遞水伺候程一笙的,結果她等啊等,也沒等來人。
薜岐淵就好像找到借口一樣,立刻發飆,說道︰「怎麼?取得一點成績就開始耍大牌了?這都幾點了?人還沒來?打過電話沒有?」
「打過了,電話沒打通,關機了!」工作人員講。
她人在飛機上,自然會關機。
薜岐淵大怒,「太不像話了,這是一姐的作風嗎?給大家帶了個不好的頭!」
他的聲音很大,見他生氣,四周都安靜下來,人們也不敢隨意走動,都站在台上等著領導發完脾氣再說。
一個笑呵呵的聲音傳了出來,「薜台不要對一笙要求那麼嚴格嘛,這麼強的錄制工作,晚來會兒也是正常的,要是累病了,這節目就沒法錄了對不對?」他抬腕看表說︰「據我了解,一笙昨晚回了趟n市,畢竟她家里出了事嘛,現在正在飛機上往回趕,人家大半夜的,自然不好給你打電話,怕打擾你休息!」
薜岐淵看到此人神色微變,叫了一聲︰「錢總台!您什麼時候來的?」說著,大步向他走過去!
錢總台向大家喊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們都準備吧!」然後負著手往外走,說道︰「一大早就來了!」
「錢總台,程一笙跟您請假了嗎?」他最擔心的就是程一笙直接與總台聯系,告他的狀,要是鬧到上面,恐怕他要受處分的!
錢總台看他一眼說︰「程主播做事向來規矩,她既然沒跟你請假,又怎麼會越級跟我請假?想知道她的動向並不難,你問酒店,昨晚她與殷權都沒有入住,再去查航班,不就都清楚了?」
兩人走進旁邊的一間辦公室,錢總台坐到了椅子上,看向他問︰「薜台啊,你是不是跟程主播不合?以前夏柳在的時候,我看著你們還不錯啊!」
薜岐淵嚇了一跳,立刻解釋道︰「錢總台,我怎麼會跟程主播不合呢?」
「那就好,世上沒有解不開的矛盾,有事可以趁早說!」錢總台食指彎曲,敲擊著桌面說。
「沒有沒有,謝謝領導關心。對了,您怎麼這麼早就到了?」薜岐淵趕緊轉言問,生怕他又說出一些令自己無法招架的話來。
「昨天晚上發生那麼大的事,我能不來?你也知道bard在國際上的分量,他要是說培養程主播,到時候不定多少家電視台跟我們搶人?多麼離譜的事兒都有可能做出來。所以啊,你不要對程主播太嚴厲,咱們現在得供著她,要想辦法把她牢牢地留在我們台里,明白嗎?」錢總台兩眼放光。
「我明白!」薜岐淵心里雖然不情願,但表情上還要裝出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小薜啊,這次我可要批評你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匯報?」錢總台臉色沉了下來。
薜岐淵立刻說道︰「昨天太晚了,怕影響您休息,正打算今天跟您匯報的!」
錢總台不贊成地說︰「咱們做這行的什麼時候有休息時間?小薜你可是越來越回去了!」
「錢總台,我記住了!」薜岐淵馬上說道。
「對了,讓程珠珠上節目,真是你助理的私自決定?」錢總台突然問。
薜岐淵心中一沉,點頭說︰「不錯,下來之後我也問了,他說就是為了討好程一笙!」
「你的助理,膽子可太大了些!」錢總台看著他若有所思地說。
「這件事,我會做出合理的處分!」薜岐淵心里很堵,他此刻非常想發泄一下,但是又沒辦法去宣泄自己這種難受的心情,只好繼續在這兒裝好下屬。
錢總台點了點頭說︰「看觀眾反應那麼強烈,昨晚的節目代替這期節目提前播出,就說應大家的要求!」
薜岐淵已經想到總台大早晨跑過來,就是因為這個,薜岐淵點頭說︰「我會安排的!」
錢總台說道︰「昨晚我已經命人將節目發送到我的郵箱里,我看了一下,除了不相關選手的表演可以刪減一些,程珠珠的那段要完全保留下來,如果有超時,我會特批額外增加時間的!」
「是!」薜岐淵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在這方面動不了什麼手腳。
錢總台深深地看著他,感慨地說︰「你也別怪我煩,我再說一遍,程主播說什麼都得留下來,不管用什麼代價,如果她走了,你這個台長也坐到頭了!」
薜岐淵大吃一驚,終于臉上變色地說︰「總台,這對我不公平!」
「不公平?哼!我可是知道程主播是個戀舊的人,你當她那麼多年領導,要是沒有大毛病,她肯定不會走,像什麼好的待遇之類的,咱們台也可以給。所以她要是走,肯定也是你逼走的,你給我盯著點吧!你算算,除了程主播,咱台里還有能拿出手的主持人嗎?」錢總台反問。
「新來的安初語……」
「你別給我說這些小兵蛋子,能新來的能拿出手時,兩年過去了,這兩年怎麼辦?台里喝西北風?也不知道你這台長怎麼當的,就那麼一個頂尖的,你給我把人看牢了!」錢總台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和藹,臉上露出嚴厲的表情,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沒有了程一笙,他的將來怎麼辦?
「我知道了!」
當年薜岐淵只為了跟夏柳對抗,他培養出程一笙,但是他沒有想到程一笙會嫁給殷權,到今天會與他交惡,這些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逐漸意識到,這麼多年他沒能培養出別的主持人,離了程一笙,他該怎麼辦?
敲門聲響了起來,薜岐淵略略回過神,正色道︰「請進!」
安初語開門進來,說道︰「薜台,程主播到了!」
錢總台站起身說︰「我也去看看!」
安初語匯報完情況就走了,錢總台見她走了,才問他︰「這是新來的實習主播,還是你的秘書?」
薜岐淵的臉色不太好看了,他忙說︰「是實習主播,這次讓她來跟著程主播學習的,所以有關程主播的事情,她都關心著。」
錢總台了然地點了點頭說︰「我看她跟你挺熟絡,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雖然咱們台里不反對台長與下屬戀愛,但是要真走在一起了,限制太多,成了倒好,不成的話,說什麼的都有,不利于你的工作!」
薜岐淵微笑道︰「謝謝總台提醒,我知道!」
就是他太清楚了,才導致他失去了程一笙,給殷權大好機會!
程一笙與殷權匆匆走進錄制大廳,她看到大廳里都是準備彩排的人,看來就等她了,她不好意思,還沒說話,就看到薜岐淵與錢總台來了。
她微微吃驚,趕緊走上前說︰「錢總台,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一直都是好員工,向來沒什麼越矩的事,更何況這種場合,更加沒有遲到過,所以現在心里還是很忐忑。她從來沒把自己的心態放在一姐的位置上。
錢總台笑得很慈祥,「我可沒有怪你的意思,這個星期錄制頻率太高,來晚是很正常的,一定要注意休息啊!」
程一笙微訝,萬沒想到總台的態度是這樣的,她趕緊點頭說︰「謝謝總台的關心!」
錢總台笑道︰「站在這樣的高度不驕縱、不傲慢!我就說程主播人品是一流的!」他看向殷權說︰「殷總,你真是把我們台的寶給娶走了啊!」
殷權微微揚著唇,簡潔地說了四個字,卻很有力,「我的榮幸!」說罷,他還若無其事地看了薜岐淵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盡管薜岐淵再怎麼掩飾,那臉色仍舊是鐵青的!
殷權今天沒有去工作,而是留在這里陪著她工作,昨晚基本是在飛機上度過的,他擔心她會體力不支,如果她臉色不好,他會強行將她帶回酒店休息。
錢總台看殷權不走,自然是坐下陪他,一邊看彩排一邊說︰「我看一下如果彩排沒有問題,一次就過,下午可以讓程主播回酒店休息!」
殷權听了自然高興,說道︰「那就謝謝錢總台了!」
「謝什麼?咱們也不是外人,等回頭呢……代我向殷老爺子問個好,就說小錢很想他!」錢總台討好地笑。
殷權心里有些詫異,他還以為這總台向他討好是為了他老婆或是為投資的事,原來是認識老爺子。這種場面話他自然不會駁人家面子,再說這是他老婆的領導,當然要給面子的,于是他點頭說︰「我會帶到!」
薜岐淵在後台忙碌地安排各件事,一會兒是燈光,一會兒是演員上台的感覺,不斷挑著毛病,讓節目更加完美化。
程一笙下了台後,薜岐淵對她說︰「剛才那位選手表現得很有爆發力,你的激情不夠,應當再主持得有激情一些!」
程一笙意外了,她以為經過昨天之事,他應該更加氣憤,反正不可怕愧疚的,可是現在,他的樣子就好像兩人沒有交惡之前,他給自己揪毛病一樣。她知道剛才自己主持的毛病,那是因為她一夜沒休息好,沒力氣激情,為了保證錄制節目的時候能夠有更好的效果,所以現在不得不保留實力。
莫不是薜台想要求和?
不過面對這種善意的意見,她是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接受的,她表情誠懇地說︰「我知道了薜台,我會注意!」
看看誰演得更好!薜岐淵覺得自己還是沒她演技好,同樣是看對方恨不得撕了對方,可她的態度看起來比他虔誠多了!
彩排結束後,薜岐淵覺得不太滿意,于是說道︰「大家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再來一次!」
程一笙暗暗叫苦,此時錢總台走進來說︰「一笙昨晚沒有休息好,別人下午可以繼續,一笙就回去休息吧,明天錄制再來!」
薜岐淵不贊同,但是面對自己的領導,他也不好說得太直接,只能反問︰「可是沒有主持人,無法進行下去!」
「直接進行選手部分就行,要是主持人累倒了,明晚的節目別想錄了,就這樣吧!」錢總台說著,示意程一笙可以走了。
程一笙微微笑,露出一排細而整潔的牙齒,「謝謝總台!」
錢總台微笑地點點頭,等程一笙走了之後,才微微沉下臉對薜岐淵說︰「你過來!」
薜岐淵面無表情地跟著錢總台出了錄制廳,這個時候大家仍在收尾,中午也不會離開,直接在這里吃飯。所以外面沒有人,錢總台轉過身,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下來,對他說︰「小薜,看來你還是沒把我的話听進去!」
薜岐淵真是叫屈,他都對程一笙那樣了,還怎麼著?難道跟您一樣討好傻笑的?他可做不到!但是這話不能說出口,他垂著眸,沉默。
錢總台一看他這樣,負著手說︰「小薜,我知道你是一切為了工作,這麼多年你的表現我也看在眼里,不說別的,培養出一笙這樣優秀的主持人,就是你的功勞,但是咱們工作要靈活一點,一笙也不是當年那個沒成名的小丫頭了,此一時彼一時,你的心態也要發生變化,我們得把她當個腕來捧,明白嗎?」
這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薜岐淵自然會見好就收,他點點頭,笑道︰「總台,我明白!」他的手微微彎曲,使勁兒地攥住拳,這次的事兒,真是太讓人憋氣了!
程一笙下午得到了休息機會,自然睡了一個下午,晚上懶得出門就在酒店里吃了,此刻她躺在床上靠在殷權身邊,愜意地看她的節目。
昨晚那期節目已經代替了今天原本要播的節目,提前播出,程一笙身邊就放著電腦,她在看網上的評論,看起來大家都在期待這期節目。
程一笙轉過頭看殷權,問他︰「哎,昨晚你在台下坐著,我表現真那麼好?」
「是,非常好!」殷權側過頭,笑著對她說︰「我為你驕傲!」
程一笙臉上已經笑成一朵花,還想謙虛一下的,「有那麼夸張?」
「不夸張,難道你忘了昨晚現場時觀眾們激動的反應?我當然自豪!」殷權想起那個場面,他又有些激動。
程一笙嘿嘿地笑,看電視里還在播廣告,抬頭看眼表說︰「已經播了五分鐘廣告,要不要這樣?」
她哪里知道錢總台看著廣告向上暴漲的收視率,笑得比程一笙還燦爛,抬頭看薜岐淵一臉淡定,他忙問︰「小薜,你不高興嗎?這可是對廣告商最好的回應,咱們下季度廣告也不愁了啊!呀呀,真是一姐,贊!」
薜岐淵真是高興不起來,比起廣告收入,他更在意程一笙,如果可以讓程一笙變成他的女人,成為他的妻子,哪怕這台長不做,也不是不可以!
在這本應該是他高興的時候,他的心中卻一片悲涼,好似一顆心千瘡百孔,唯有讓她同樣不好受,他才能稍稍緩解那麻痛的感覺!
殷權看向她說︰「我听說有很多廣告商都擠不進去,你們電視台要求長期合作的廣告商優先上,不是錢多就能上的事兒!」
「簡直是賺錢無下限了!」程一笙看表,嘆氣︰「浪費時間!」
「賺了多少錢,代表著你的地位如何,你應該高興才對!」殷權覺得現在也挺好,兩人靠在一起,利用廣告時間聊聊天,很溫馨。
她瞥他一眼,哼道︰「資本家!」
他不以為意,笑著說︰「我要是對錢不敏感,公司早倒閉了!」
說了這麼多話,節目總算開始了,兩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地被電視吸引過去。前面是沒什麼的,很平常的比賽,重頭在後面。
正是因為如此,收視率才能保持居高不下,甚至中間頻繁插播廣告也沒有掉多少收視率,想必大家都怕錯過好戲,想看一看到底程一笙怎麼樣了,才能讓bard主動開口要把她打造成國際主播第一人?
這期節目也在國外幾個知名電視台同步播出,自然都是今天才達成的轉播協議,簡直就是全世界都在關注著這位令大名鼎鼎的bard主動收徒的女人。
呂會萍一看又是廣告,有點不耐煩地問她︰「到底你什麼時候出來?」
「我是最後一個上場的!」程珠珠撅著嘴,抱著個腰墊靠在沙發上。
呂會萍又看向電視說︰「這廣告也太多了!」
程佑強也不耐煩地說︰「不然先換別的台?」
呂會萍立刻瞪他,「你現在還有心情看電視呢是吧!我是為了看女兒怎麼受欺負,你真是一點心都沒有!」
莫名其妙又被罵了,她心情暴躁,他就總被罵,這次又是閉了嘴,息事寧人,畢竟是女兒受欺負了。程珠珠也習慣了媽媽罵爸爸,不以為意的樣子。
呂會萍坐立不安,總算等到女兒上場,她認真地盯著電視屏幕,一邊看一邊說︰「哎,我覺得你演得挺好呀,你看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會跳舞!」
程珠珠郁悶地說︰「那是薜台讓人臨時訓練的!」
「那你應該告訴大家,你剛訓練兩天就跳成這樣,證明你是很有天賦的啊!」呂會萍說道。
「媽,我要是把薜台給供出來,以後也別想進電視台了!」程珠珠翻翻白眼。
「那他允許你進電視台了嗎?」呂會萍反問。
「沒有,他不听我的!」程珠珠想起這個心里就麻煩。
「那不就得了?」呂會萍撇著嘴說︰「你這孩子就是實在,你為他著想,可是他呢?根本就不理你那個茬!」
「那我也不能真的把他給捅出去吧,他可是台長呢,我沒那個膽子!」程珠珠扁著嘴說。
「這個就交給媽好了,放心吧,一定給你弄進電視台!」呂會萍信心十足地說。
「你又干什麼?」一旁的程佑強听得心驚,弱弱地問。
「你管不了,就別多問,一邊看熱鬧就行了!」呂會萍鄙視地說。
此時程珠珠馬上就跳完了,呂會萍感慨地說︰「看你跳得多棒,唱得也好!」
她向來不听流行歌曲,所以根本就听不出走音,以前女兒不會跳舞,所以她覺得女兒現在會跳了,挺好呀!于是覺得自己女兒如此優秀,不讓上台,就是不公!
程珠珠听了老媽的話,很無語,她覺得有代溝,根本就無法溝通!
電視里,程珠珠表演完之後,緊跟著就是程一笙上台,bard狂轟。
呂會萍尖叫起來,「這個外國老頭兒是誰?他算老幾?憑什麼這樣說你?啊?」
「媽,他在這里面可是最重量級的了,都巴結著他!」程珠珠覺得老媽怎麼什麼都不懂?她能指望老媽給她出頭嗎?現在看自己表演的跟前面的相比,簡直丟死人了,她剛才不是小丑是什麼?
呂會萍不可置信地指著電視上的bard問︰「就他?還重量級?你看他說得叫個屁!轟下去算了!」
程珠珠把臉埋進靠墊里,悶聲說︰「媽,你要是台長就好了!」
呂會萍沒听出來女兒話中的異樣,注意力集中盯著電視,看剛剛請上來的年輕男子問︰「他就是那個幫助你的台長?這麼年輕就當台長了?」
「嗯!」程珠珠點頭。
呂會萍又動了心思,琢磨道︰「也不知道這台長結婚沒有?」
「媽,這男人好可怕的!」程珠珠小聲說。
「可怕算什麼?你看殷權更可怕,那對你堂姐不是一百一的溫柔?男人啊,只要眼里有了你,尤其是這類人,那所有的溫柔都會給你!對別人冷血無情,那不好?看你大伯大娘得瑟的,你要是嫁個台長,也不錯!」呂會萍就像做夢一樣,幻想地說著。
程珠珠倒也想呢,不過她覺得那類人跟自己距離太遠,她嘆氣說︰「還是先想辦法過了這事兒再說吧!」
「現在也沒說你什麼啊,我看矛頭都在一笙身上嘛,說她給你走後門?」呂會萍問。
「媽,我在台上傻站著,你看我的臉紅得都跟猴似的了,還不夠丟人?我演成那樣就想下去,可是我姐偏不讓我下台,真是氣死我了!」程珠珠說。
「我覺得你演得挺好啊,你就應該對自己有自信,在台上站著怎麼了?我們又不虧心!」呂會萍說道。
「媽,怎麼就好了?你沒听到評委們說的話?」程珠珠著急地問。
「嗨,你听他們的?現在所謂專家到處都是,你知道真的假的?噢,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跑咱們這兒來了,就牛了,他要在國外混得好,上咱這兒挑什麼毛病?」呂會萍覺得自己說得很在理!
程珠珠扶額!
呂會萍又看了一會兒,大掌拍向茶幾說︰「我看出來了,程一笙就是利用你襯托出自己多麼大公無私!」
才看出來?她就是那種感覺的!
現在是程一笙拉起程珠珠的手煽情的時候了,看程一笙那表情是多麼的誠懇,說出的每一句話又那樣的真誠。現場還抓拍了大家的表情,都被程一笙所打動了。
呂會萍那憤恨的、審視的目光漸漸有所軟化,隨即慢慢地疑惑、又感動起來,等她看著程一笙扶著自己女兒走下台的時候,她忍不住說︰「我怎麼覺得,你姐說得挺對,對你也挺好呢?」
程佑強拭了拭有些淚意的眼角,努力隱忍著,哽咽著說︰「一笙是個好孩子!」
程珠珠也沒說話,當時在現場她只覺得羞憤,可是現在一看,她又覺得堂姐好像說得都是為了她好。看到剛才自己的表現,再跟前面選手比較,她也覺得自己演得太差了,就算上了台,也是被一頓痛批。現在她也有點迷糊了,不確定了!
呂會萍盤算著說︰「要是現在找你大伯,咱也沒理由了是不是?」
「找他有什麼用?媽,關鍵是我現在怎麼辦?」程珠珠心急自己以後沒臉見人了。
林郁文看了節目,瞥著程佑民說︰「哎,我怎麼覺得咱閨女沒啥問題啊?這不挺向著珠珠的嘛,她們家到底鬧什麼呢?」這話就是故意說給程佑民听的,意思呢,你弟一家實在不像話了,以後該向著誰,自己心里有個底兒!
程佑民不說話了,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很恨弟弟不爭氣,但是畢竟自己的親弟弟,有時候不管吧,他當大哥的也心里不安。當哥哥慣了,就是習慣操心!
節目進行到尾聲,眾多觀眾都處在激動之中回不過味來,尤其是到了bard對程一笙說得那番話,再回味著bard對記者們講的話,激動啊!
很多關注程一笙的人都坐在電視機前。
馬蘭對阮信說︰「要是一笙是我們家兒媳,那該多好啊!」
「是咱們沒有這個福氣!」阮信嘆氣。
薜登昆還在回想著剛才台上的事,他微微皺眉說︰「我怎麼看著意思不對啊,你有沒有覺得岐淵跟程一笙之間不對勁?」
汪欣是了解兒子的,她擔憂地問︰「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是咱兒子搞出來的?一個助理能決定選手是否上台?」
薜登昆顯然跟她想到一起去了,他沒好氣地說︰「我看是,沒想到這小子還沒死心!」
「唉,程一笙那麼優秀,也難怪他不死心了,咱們只能給他特色一個更優秀的女孩,這樣他不就死心了?」汪欣說道。
薜登昆問她︰「你知道哪個女孩比程一笙更優秀嗎?」
汪欣搖搖頭,夫妻倆一起陷入苦悶!
有人憂來有人喜,殷宗正剛接了三個老頭兒輪流打來的恭喜加討好的電話,大晚上的,他掛了電話搖頭晃腦地竟然唱起了山東快書,「當里個當,當里個當,我家有個好孫媳,嘿!好孫媳……」
管家狂汗,頭一次見到給高興瘋了的!
總之這又將是一個瘋狂的夜晚,程一笙張弛有度、剛柔並濟的東方魅力同樣也征服了國外的觀眾,在國外,最興奮的莫過于華人、華僑、留學生,他們在自豪!
而這次的節目,引發了新一輪國外友人對神秘中國的興趣,想要探索與了解!
節目已經完全播完了,後面播出的還是那天采訪bard的話,還有不少觀眾在回味,重復地看bard是如何欣賞與贊揚程一笙。無疑程一笙已經成了新時代女性的楷模與代表!
程一笙剛剛看完網上的評論,她心情很好,笑著撲到了殷權的身上,她撒嬌地叫了一聲,「老公~」
這聲嬌的,殷權骨頭都酥了,他啞聲問︰「你不累?」
「我睡了一下午!」
兩人都是暗示性十足的話,反正彼此心知肚明!
那還等什麼?他翻身果斷地將她壓在身下,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助助「興」了。
此時,程珠珠家里的電話突然響了,程珠珠嚇一跳,害怕地說︰「媽,是不是親戚打電話來罵我的?」
「誰敢?」呂會萍站起身,拍了拍厚壯的胸脯說︰「有媽在,別怕,敢欺負咱家頭上?我看誰有這個膽子!」她大步走到電話旁,坐下,雙腿疊交,擺出一個開始耍橫的姿態表情,揚著下巴拿起電話,氣勢恢弘地開口,「喂,哪位?」
「您好,我是xx公司的,請問這是程珠珠家電話嗎?」電話那端的人很客氣。
「你有什麼事?」呂會萍謹慎地問。
「哦,是這樣,我們想請程珠珠小姐為我們公司拍廣告!」
「什麼?拍廣告?」呂會萍的表情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程珠珠與程佑強也都來了精神,紛紛坐直身子盯著電話,一臉的期待!
「好說好說!」呂會萍臉上笑得起了一堆褶子。
對方說道︰「我們出十萬塊,價錢呢,咱們可以談!」
呂會萍一听十萬塊,眼楮都亮了,十萬啊!賺錢這麼容易,隨便拍個廣告就十萬,那還用找大哥借錢?既然對方說了價錢可以談,那就證明還能往高里放,她決定先說得高些,這樣講價有余地嘛!
于是她開口說道︰「我們珠珠,怎麼也要一百萬吧!」
她是想著,講到五十萬差不多。
對方一听,十萬跟一百萬,差出多少?根本就沒了談價錢的心情,不由氣得破口大罵,「你以為程珠珠多值錢?他出的是丑名,是丑聞,我們願意給十萬就不錯了,還當好事兒呢,看看除了我們,誰還找你!」
呂會萍還沒有說話,對方已經「啪」地掛了電話,呂會萍愣住了。
程珠珠欲哭無淚,氣急敗壞地說︰「媽,你太貪心了,看把人都給嚇跑了!」
「我……我就是想講講價,誰知道他態度這麼惡劣?」呂會萍這才緩過勁兒來,看女兒跟丈夫都怨恨地看著自己,她馬上說︰「別急別急,節目剛播了就有人打電話進來讓你拍廣告,肯定後面還有,咱們機會多的是,怎麼咱們也要挑挑的!」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電視里播道︰「據某公司爆料,他們剛跟程珠珠的家里打過電話,對方要價拍廣告一百萬,簡直成了天價!難道這種名也算是出名了?」
程珠珠一家都目瞪口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個圈子,比你想想的要快、準、狠,沒有足夠的心理素質與能力,不要妄想進去,因為你遲早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俗話說得到的與付出的是成正比的,你沒有那個本事得到,那只能付出別的,可能恰恰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程佑強此時剛剛反應過來,他扭頭問︰「那些人怎麼知道我們家電話號碼的?」
程珠珠與呂會萍均是一頭霧水,你出了名,一切秘密均不是秘密。
程佑強的話音剛落沒多久,電話又響了起來,一家人都振奮起來,呂會萍趕緊又抓起電話,「喂?」
「請問您是程珠珠的母親吧!」對方客氣地問。
「對,我是!」呂會萍以為又是談廣告的,非常高興,說話也很和氣,帶著笑音。
「是這樣,我想問問你們都怎麼教育孩子的?把孩子給教成了這樣?」
呂會萍一听,臉色立刻變了,怒道︰「你是誰啊?我怎麼教孩子用不著你管,你是不是狗拿耗子?」
「怪不得,我明白了!」
對方掛了!
呂會萍氣得,舉著電話喘得厲害,這都什麼人啊?
電話又響起來了,這下子全家人都有點打蔫,但是呂會萍還是接了。
又是個神經病來的電話,這一晚上,電話不斷,程珠珠一家都在享受著「出名」的福利!最後呂會萍氣得把電話線拔了,總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