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旭一直在昏昏沉沉中的男孩兒耳邊勸說著,
「田鑫,你就別堅持了,咱們還是去醫院吧,看你都燒成什麼樣了!」
發燒?自己真的在發燒嗎?可為什麼只是感到徹骨的寒冷呢?
三天,花田鑫覺得自己好像過了三個漫長而酷寒的冬季。冷,從頭到腳的冷,從骨頭里往外的冷。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仿佛都在接受著寒冷的試煉。就連心髒都冷得似乎被凍僵了,毫無生氣地勉強跳動著。
「這頭 驢,這高燒燒得體溫計都快爆管了,還在這里堅持己見。我看干脆給他一棒子,然後扛到醫院去得了。」
麻學宇不無擔心的咒罵聲也傳進了男孩兒的耳朵里。雖然身體有些不听使喚了,但是他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舍友們真的是很擔心他。
他勉強的支撐起身體,臉上因為高熱而呈現深深的醬紅色,眼楮毫無焦距的轉了一圈兒,逞強的說道︰
「我的身體我清楚,你們不用瞎操心,快點睡覺去吧!」
「呦呵,還有精神呢?看來是燒不死你了。」
麻學宇有些陰陽怪氣的接口道。
「哼,笑話!想我死,再等一百年吧!」
花田鑫繼續逞強道。
「你要成精啊,還一百年,就你這臭爛脾氣,能再活個三十年你就燒高香吧!」
「行了吧啊,你還當他是正常人呢?還跟他斗嘴,快點讓他好好睡一覺吧!剛剛吃了那麼多的藥,也許會起點兒作用。」
姚旭在一旁終于說了點兒有用的話,幫著花田鑫蓋好了被子,坐回電腦旁繼續上網去了。
這時,麻學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也沒接就掛了。可這個人偏偏不死心,馬上又打了過來。麻學宇只好接通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喂,找誰呀?」
「找你」
一個低沉的聲音自話筒的另一邊傳來。這個聲音讓麻學宇覺得耳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里听過。他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
「你是誰呀?」
「我們見過的,我想知道花田鑫現在在哪里?」
當這個人提到「花田鑫」這三個字的時候,麻學宇很快的在自己的大腦中搜索到了這個聲音主人的樣貌。
是那個光頭!
「你有什麼事嗎?」
麻學宇鎮定自若的問道。
「告訴我他的位置,其他的你不必多問。」
這樣的口氣讓麻學宇很是氣惱,他可是最討厭別人支配自己的言行了,尤其是給他的第一印象就超差的人。
「我想我沒有這個義務听從你的喝令吧!」
麻學宇正要掛機,電話那端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又傳了過來,
「你要是想看著他死于非命,我也沒辦法。」
麻學宇一楞,眼神中閃過驚愕之色,正不知該怎樣回答,電話被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花田鑫一把搶了過來。
「你要干嘛?直說!」
麻學宇急忙小聲的對花田鑫說︰
「是那個光頭的家伙。」
花田鑫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靜等著電話那端的回答。
「出來,我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