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瑤鷹王被方仲用地遁遁了之後,本人早已昏迷不醒,直到化鬼王領人離開,方仲在跟隨大眾回城之時方才有空又偷偷返回城外,把瑤鷹王背了回來。此事他也沒有瞞著鄭元洪、侯鑫等人,畢竟背著一個大活人回城,若無他們幫著掩護,也如法輕易得手,而且瑤鷹王回來之後不可能瞞住任何人,至少金菊花和小蘭定然會知道,三門的人又常常過來串門,萬一拆穿反而容易引起誤會。
救瑤鷹王之事也不是無人反對,鄭元洪和江城子二人便不願意,在他們看來能不親手要了這傷殘的鷹王性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何必要救,由得他自生自滅罷了。反到是侯鑫覺得這瑤鷹王也不愧是一條英武漢子,就這麼一命嗚呼,實在有些可憐,而且大家也都看到了,此人並不和化鬼王他們一路,說不定其中另有隱情,救回來問一問也好。最不濟就當做個善事,救了一個臨危殘廢之人,至于能不能救活,瑤鷹王的命硬不硬,也只有看天意再說了。[]
錢文義用言語一誑,鄭元洪等人還當了真,以為被人知曉,便埋怨起方仲來,覺得此事實在得不償失,把一個傷殘的大魔頭藏在屋里,被其他門派知道了,好說不好听。特別是青城派的人,死在瑤鷹王的手下不少,對其定然恨之入骨,豈能輕易放過,知道人在這里,定會前來討要,到時這人給是不給。
眼見錢文義認出了軟塌之上的瑤鷹王,方仲道︰「此人便是日間廝殺的魔教中人,听得化鬼王這些人稱呼他為鷹王,弟子在他們走後,便順手把他救了回來。」
錢文義頓足道︰「這種人也好救得?他是魔教魔頭,與我等非親非故,只有兩派生死之仇,能不殺他已是發了善心。你快偷偷的把人給送出去,不管生死,都與我等無關,我就當此事從來不曾發生過,大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傳二口。」
鄭元洪忙道︰「錢兄說得是,我們這便把此人送出城外,況且這鷹王傷這麼重,想來也是活不成,我再做件善事,到城外找個好的去處把他埋了,讓他不至暴尸荒野。」說罷,和江城子一道,就來軟塌之上拉瑤鷹王。
方仲把手一攔道︰「且慢,師父,此人日間雖然與正道為敵,但卻援助過弟子,否則我根本無法月兌身,他之所以雙臂被裁,實與我有干系,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之不顧。」
錢文義面色一沉,怒道︰「你連我的話也不听麼?」
金菊花插口道︰「魔教的人又怎麼了,好歹也是人心肉長的,怎麼就救不得?」
錢文義指著瑤鷹王道︰「他是惡人。」
金菊花道︰「我怎麼看不出來他是惡人,是臉上寫著字,還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錢文義道︰「他殺青城派同道,又是魔教中人,難道還不是惡人了,反正與我等絕非同道中人,趁早撇開了干淨。」
金菊花哀怨的道︰「方小哥,我要走了,你師父容不得我,口口聲聲說魔教里的都是惡人,我也曾是鑒花堂的人,如今只好本本分分的再去做回惡人,善人是做不來的,就算想為善,他也不容。」
錢文義想不到金菊花把話套到了自己頭上,好一會才道︰「誰來說你了,再說這鷹王可有向善之心,既然沒有,又何必救他。」
金菊花轉顏笑道︰「這就對了,你也不知他是否有向善之心,總要問過了才知道。鄭門主,你說這鷹王可曾說什麼向善的話來?」
鄭元洪道︰「不曾。他昏迷不醒,能說什麼話。」
金菊花道︰「人家都不會說話就說人家是惡人,沒有向善之心,那剛生下來的嬰兒也不會說話,豈不通通都是惡人,按錢大哥的意思,這都是不能留的,對不對?」
錢文義額頭見汗,頓時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小蘭撲哧一笑,柔聲道︰「姐姐說話就是風趣,嬰兒牙牙學語,什麼話也說不清,又怎麼能是惡人了。不過這鷹王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也要給人家一個說話的機會,是善是惡,到時自然能夠分曉。他重傷在身,也不虞有什麼危害,問明白了再處置豈不是好。」
方仲道︰「小蘭說的不錯,不妨先救人要緊,等活轉來來時一問便知。只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旁人誤會。」
錢文義搖頭道︰「既然你們一意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此事我會守口如瓶,只作不知。不過我看這鷹王性命已是朝不保夕,非靈丹妙藥,只怕也救不活。」
方仲喜道︰「多謝師父成全。弟子有卜夷散人贈送的丹藥數顆,也不知管不管用,或者可以一試。」當初卜夷散人送給他一些煉化的獸丹和回元丹,最貴重的乃是一顆九轉長生丸,有起死回生之效,便是死人,也可保其肉身不腐、魂魄不散。方仲取出這九轉長生丸,讓小蘭取些清水,和水灌入瑤鷹王口內,一陣咕嚕嚕聲響過後,此丸已入了瑤鷹王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