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江南岸第五旅衛戍團二營前沿防御陣地上,炫目的火光四散而開,隆隆震耳的炮聲和呼嘯聲不絕于耳。
對岸的日軍獨立重炮部隊及第55步兵聯隊直屬的一些炮兵部隊的數以百計的各種口徑的火炮在瘋狂的朝二營陣地咆哮著。
一道道炙熱耀眼的猩紅火球拖著長達一兩米的尾焰劃破天空宛如流星般朝南岸呼嘯砸落而來。
陣地上空,大約數十架涂著膏藥旗的日軍轟炸機與戰斗機在不斷來回盤旋俯沖著,那嗡嗡刺耳的引擎轟鳴聲與一聲聲尖銳刺耳的航彈投擲聲交織響起,宛如魔音回響在二營陣地上空。
當那一枚枚重達幾十斤上百斤的不同航彈呼嘯著落入二營前沿陣地之中後,頃刻間便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艷紅的火光在巨大的煙塵的伴隨下騰地而起,冉冉升空。
轟炸機在投彈轟炸,戰斗機更是瘋狂的對戰壕進行俯沖掃射,整個二營陣地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濃濃的硝煙與耀眼的火光將整個陣地籠罩其中,陣地戰壕中,早已經接到乙振華命令的二營官兵們一動不動的死死躲藏在事先修好的藏兵坑與簡易防空洞中,有的人直接就雙手趴在了上窄下寬的戰壕之中。
航彈與炮彈不時爆炸,所產生的氣流和沖擊波在陣地上肆虐縱橫,不時有藏兵坑和防空洞不幸被爆炸直接命中,里面的戰士也隨之不幸犧牲殉國。
戰爭本是殘酷無比,從未有萬全的防御工事能確保不使一人流血犧牲,只能是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盡可能的保存大部分官兵。
為了徹底摧毀南岸第五旅守軍的抵抗意志與防御工事,為渡河進攻部隊掃清障礙,配合第55步兵聯隊作戰的鬼子重炮部隊與航空兵部隊這次可以說是不惜血本,竟然持續對二營的防御陣地進行了長達半個多小時的狂轟亂炸。
猛烈的炮火和爆炸幾乎將整個二營陣地都犁地一般覆蓋了一遍,饒是二營官兵早有防備,仍然損失慘重,至少有不下于百余名官兵直接陣亡,更有數以百計的官兵受不同程度的震傷與炸傷。
半個小時後,鬼子的航空兵終于因為燃油航程的限制,被迫停止轟炸和掃射,無奈的返航。
這時,北岸的日軍炮兵也終于開始減輕炮擊密度與力度,炮火開始延伸,第55步兵聯隊的出擊陣地上,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隸屬于第55步兵聯隊的三個加強步兵中隊大約七百余名鬼子,頓時開始了迫不及待的渡河進攻行動。
炮火延伸開始的同時,鬼子陣地上的機槍陣地便發出了震耳的咆哮,一挺挺九二式重機槍拐把子輕機槍陸續開火,一時間北岸槍聲大作,彈如雨發。
「殺嘎嘎!!!」一名日軍少佐指揮刀猛然朝南一揮,七百余名嚴陣以待的鬼子兵頓時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啦啦的架起早已經準備好的橡皮艇或小木船沖向南渡江。
一只只橡皮艇被放入水,鬼子兵們迅捷的跳了上去,爾後便迅速駛離了北岸,朝數十米開外的南岸奮力駛去。
七百余名鬼子每五人一組先後乘坐橡皮艇或小木船開始了渡河進攻,寬不過數十米的南渡江河面上很快便布滿了滿載鬼子的橡皮艇與小木船。
這時,二營陣地上,躲藏在戰壕藏兵坑和防空洞的二營幸存官兵們也陸續開始鑽了出來,一個個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泥土便在各基層長官的怒喝下迅速的進入原先陣地防線,準備迎戰。
此時日軍延伸的炮火讓不時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落入陣地後方,炸聲四起。
二營的指揮部,二營長梁天灰頭土臉的從掩體中率先鑽了出來,同樣顧不得拍打身上的泥土,便對身後跟著鑽出來的貼身警衛道︰「小王,馬上讓各連匯報傷亡情況要快!」
「是!」那名姓王的警衛當即快步走向電話機,一把拿起便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喂喂,我是營部,我是營部……」
警衛對著電話機喊了幾句卻不見回答,轉頭苦著臉道︰「營座,通往各連的電話線可能被炸毀了,無法接通。」
「他娘的,那就趕快派通訊兵去各連詢問啊!」梁天一蹦三尺高的急聲道。
「是!」警衛轉身就欲離去。
梁天又擺手叫住了他︰「等下,再給我試試能不能接通團部的電話,不!直接給旅座打電話,我要向旅座直接匯報!」
警衛點頭接通了旅部電話後,便奉命離去,然而還未走出營部幾米遠,迎面就跑來了一名蓬頭垢面的士兵,那名士兵沒來及理會迎面踫到的警衛,便迅速跑進了營指揮部,警衛不明所以也只能跟著折身返回。
士兵神色慌張的跑進營指揮部後,不及立正敬禮便對二營長梁天報告道︰「營座,鬼子開始進攻了!」
「我他娘的知道鬼子肯定會進攻,慌什麼?事前不是給你們說過了嗎,旅座指示,放鬼子過河再揍他狗娘養的!」梁天不滿的吼道。
「我們沒開火,關鍵是,我們一連陣亡了六十多名弟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