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開封地下龍脈洞天中,十來個人影圍住武松上縱下跳,如走馬一般團團轉,刀槍棍棒斧鉞鉤叉,全向武松身上招呼。盧俊義的棍,林沖的槍,魯達的鏟,關勝的刀,呼延灼的雙鞭,徐寧的鉤鐮槍,秦明的狼牙棒……十幾個人便有十幾種武器,不要命的招呼。
但見戰場正中,武松一把含章寶刀左右抵擋,刀槍劍鳴,縱橫交擊,刀光繞在周身,如同雪球一般。眾人爆喝連連,戰斗圈漸漸橫移,向紫樹林而去!
扈三娘按住日月雙刀,冷冷的盯住亂兵之中的雪白刀光,猛然沖上前去,身子一伏一縱,日月雙刀轟然一聲撞在雪球之上,擋住武松的腳步,厲聲道︰「祝彪快砍!」
紫樹林中,祝彪舉起斬馬刀便向一條繩索砍去,只見地下伏倒的十幾根大腿粗細的紫竹紛紛彈起,連著一個繩套,正在武松腳下!
扈三娘大喜道︰「二爺,你中我埋伏了,還是快快投降!」
「不見得!」武松沉氣扎馬,整個人如同釘子一般釘在原地,十幾根大竹子竟然無法將他拉動分毫。時遷從樹林中彈跳而起,如同一只大跳蚤,嘴里含著一把刀踩在繩索上,一路滑過來,目標正是被繩索扣住腿腳的武松!
時遷飛速沖到跟前,取刀在手,便往武松頭頂空擋砍去,笑道︰「閣主休怪,這一戰你輸定了!」
哪知這一刀還沒砍下來,武松腳下的繩索寸寸斷裂,時遷身子一空,被那繩索卷住腿腳,嗖的一聲彈起,不知飛到何處去了。
盧俊義猛然從戰斗圈中抽身而出,換了一桿三五十斤重的鋼槍,哪知這一眨眼功夫戰場便被武松拉到紫樹林附近,連忙高聲道︰「不要讓他進紫樹林,否則他便能各個擊破!」
武松長聲笑道︰「晚了!」刀光猛然暴漲,一刀逼退呼延灼,終于踏入樹林中,眾人頓時施展不開手腳。魯達爆喝一聲,一鏟子鏟倒一棵大樹,丟掉鏟子,猛然接引天孤星力,衣服炸裂,全身肌肉一塊塊跳出來,如怪石嶙峋,抱起大樹便向武松當頭砸去!
眾好漢見狀,連忙退讓,武松刀光一起,那大樹少了半截!魯達怒喝一聲,雙臂高舉,將那一人粗的大樹當成棍棒使,用力向上挑去,虎虎生風!
武松連忙閃過,卻見左邊一槍無聲無息刺來,卻是林沖看出破綻,要將他逼回去!
武松急忙揮刀便擋,卻見那大槍如同大蟒一般扭動起來,槍尖點點扎扎,如雨般落下。這一桿鋼槍在林沖手上漸漸變得更粗更長,卻是林沖同時接引天傷星力與天雄星力,灌注槍身所致。
武松抽身便退,盧俊義在背後掩上來,抖槍便扎。武松揮刀擋下,林沖趁機趕上,兩桿大槍上下翻飛,讓武松沒有還手之力。
這二人的槍法都是師從周侗,盧俊義剛勇猛進,林沖陰柔守中,相互彌補,頓時將武松壓在下風。適才一是人多,槍法施展不開,二是沒有接引星力,比不得武松招大力猛,此刻兩人沒了顧忌,盧俊義也接引天罡星力,武松頓時捉襟見肘。
武松長長吸了口氣,雙眼中多出兩個雪白瞳孔,以神的境界去看兩人的槍法,頓時看出破綻。那兩人不敵,拖槍便走,魯達卻在此時將周遭的樹木統統砍了,十幾個好漢齊齊接引星力,衣服被撐得四分五裂,露出精壯上身,個頭都有兩三米之高!
那群好漢向扈三娘,叫道︰「三娘,快接引地彗星力,一起火並了他!」
扈三娘早就看出他們不懷好意,臉色羞紅,啐了一口,提著雙刀便走。
「可惜!」武松搖了搖頭,同時接引一百零八種都天星力,頓時周身雲氣繚繞,身軀一漲再漲,險些把寬松的褲子也撐爆了,連忙停下,笑道︰「若論都天星力,你們誰也比不上我!」
眾人紛紛收了法相,道︰「不打了,你是非人!」武松也收了都天星力,眾人一番惡斗,都是汗出如漿。
卻在此時,只見一頭機關獸奔來,上面掛滿了毛巾,眾人紛紛取來擦汗。武松剛取下一條毛巾,突然腦海中一片轟鳴,如同一頭猛虎對著耳門狂吼,震得筋骨齊鳴,真氣翻涌,武松手一顫,毛巾掉在地上。
這些日子他將兵家都天寶照、儒家浩然正氣、道家靈寶經、陰陽家陰陽五行氣融合,在修行過程中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隨著他修為的增長,背後妖虎元神也漸漸恢復,甚至元神恢復的速度,還要遠遠超過他修煉的速度!
這就意味著,背後的妖獸元神逐漸壯大,早晚有一天會恢復原來的修為,甚至可能將他的意識吞噬。
到那時,武松就是一頭按照本能行事的人行妖獸!
「我創造的都天法門,元神與肉身雙修,還是存在很大的弊端,眼下還可以壓制妖虎元神,但今後就很難說了。除非有法子能將它封印,否則定然養成大患!」
武松皺緊眉頭,想了半天,也拿不出主意,索性走出龍脈空間,來到外面的地下河,在河水中沖了個澡。剛剛上岸,只見一直木鳶飛來,爪子下面抓著一套新衣服。
武松連忙穿上新衣裳,跳到河對岸,抬頭看去,只見公輸嫣然坐在石梁上,兩只腳晃來晃去。武松站在木鳶背上,那只機械鳥撲閃雙翅飛起,片刻便飛越空曠的地下空間,落在石梁上。
武松跳下木鳶,笑道︰「還好你看不到那麼遠,否則我豈不是走光了?」
公輸嫣然從包裹里拿出一個千里眼,類似望遠鏡的設備,吐了吐舌頭,笑道︰「我若想看你洗澡,還能看不到?」
武松接過千里眼,看了一下,公輸嫣然制造的望遠鏡鏡片還不夠清晰,與後世的望遠鏡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又還給她,坐了下來,道︰「你來找我,肯定有事。」
公輸嫣然道︰「剛剛天機閣送來了關于梁山晁蓋的消息,晁蓋舉著滅武賊定朝綱、替天行道的大旗,攻下了附近的郡縣,聲勢大漲,此刻正在攻打曾頭市,朝廷議事,決定除去你的國師名頭,天機閣交給楊戩掌管。」
武松皺了皺眉頭,只听公輸嫣然道︰「不過,晁蓋在陣前中箭,箭上刻著史文恭的大名,還抹了烏頭毒,當晚便毒法身亡。」
武松笑道︰「晁天王究竟還是比不上宋江的手段。」
「的確如此,雖然毒箭上刻著史文恭的名字,不過梁山兵卒中有走卒門的臥底,親眼所見,當時弓箭手萬箭齊發,花榮就在晁蓋背後沖鋒,突然大喝一聲‘天王小心!’晁蓋回頭看去,被他一箭射中了眼眶,當時臉就黑了。宋江趁機接收晁蓋的勢力,想請盧俊義來對付史文恭,卻得知盧俊義在天機閣,于是命人四處宣揚,如今盧員外的名聲可臭了!」
公輸嫣然看了武松一眼,道︰「盡管如此,盧員外還是比不上你。」武松苦笑,只听她又道︰「方臘也已經反了,舉得旗號是滅六賊清君側,幾天功夫,安徽各地都有起義響應,田虎在河北,王慶在淮西,聲勢浩大,比宋江更勝一籌。朝廷議事,決定派童貫去征討方臘,張叔夜與高俅征討宋江。丞相蔡京提議將你處死,以謝天下,不過那征討檄到六賊,蔡京排名第二,皇帝看到檄文,砸在他臉上,蔡京一聲不吭。」
武松起身,抖了抖衣襟,笑道︰「這個國師,做不做無所謂,不過他們打著除武賊的名頭,卻不容我不出面!儒家與陰陽家打得好主意,滅了我扶持宋江上位!」
「還有一事。」公輸嫣然皺緊眉頭,道︰「麗卿的爹爹陳希真,此刻在梁山上,與吳用一起擔任左右軍師,他還帶來三十多人,與梁山亂賊共稱一百零八好漢,其中一個名叫劉慧娘的女子,據說是墨家的弟子。」
武松愕然,失聲道︰「陳希真打的是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