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雲縱然月復痛難忍,但是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月如風的身上。月如風臨去前的舉動即便是再快,伊水雲也依然盡收眼底。心里擔驚受怕著,但她卻不能去看容夙是否又被月如風打傷,因為很快便會有人進來。
一念至此,門便被輕輕的推開,清淡略熟悉的聲音響起︰「若水姑娘,湘荷奉默娘之命,前來伺候您。」
伊水雲不得不耐著痛,等待湘荷將一切為她講明白,而後為她處理妥當。這樣折騰了近一個時辰,伊水雲才把湘荷打發。
湘荷一離開,伊水雲立刻翻身下榻,去床底看容夙,然而她掀開垂下的暗花床單,卻看到床底空空如也,心頭大驚,恰逢此時身側不遠處傳來低魅隱忍的聲音︰「朕,在這兒。」
伊水雲側身而望,恰好看到容夙虛弱的靠在衣櫃之上。妖氣橫生的紫眸無力的輕瞌著,白玉的手按住月復部,已經被血染紅。伊水雲心頭一驚,容夙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哪兒,只能讓伊水雲想到一個可能!
那就是容夙懂得南齊上善宗門密術——挪移,以及傳說之中只存在佛仙一水的密術——隱身。除了這個解釋,伊水雲想不透他如何無聲無息的離開床榻,且瞞過月如風的眼楮出現在哪兒。但如果她的猜測是真實的,那麼容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驚人的存在,而傷了他的人又是何等的強大?伊水雲來不及多想,看著他虛弱得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伊水雲立刻上前將他扶住。
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少女體香,容夙才艱難的挪了幾步,就無力的幾乎把整個身子的力量都壓在了伊水雲細弱的肩膀之上。伊水雲被肩上壓下的重力弄的腳步一個踉蹌,兩人雙雙載到在床上。
白色曼陀羅花的清冽之香躥入鼻息,伊水雲抬頭對上的是一張絕美的臉,看著他白皙的不正常的容顏,听著他沉重的呼吸,伊水雲立刻小心的將壓在身上的容夙推開,而後起身找了一些簡單的東西,用她身上常備的傷藥為容夙處理傷口。
傷在腰月復,要上藥自然要寬衣解帶,這一輩子,伊水雲還不曾為一個男子寬衣,手踫到容夙艷紅華麗的衣襟細帶時,猶豫了半晌,才在容夙細微的痛吟下伸手為容夙退下了外袍,上衣,最後是褻衣。當那血淋淋的傷洞映入伊水雲的眼中時,她委實嚇了一跳,因為那洞深得她細看可以看到白森森的肋骨,如此深得傷口,讓伊水雲不知道如何下手,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深刻見骨的傷口,而且傷口很奇怪,流的血並不多,只是細細的一小股在慢慢的滲出。
伊水雲一時間慌了,容夙不能死,他們之間的交易,她一家的血債她都壓在了容夙的身上,所以她不能讓他死。可是如今這般情景她要如何做?自然不能去找玉傾宇,否則以月如風的敏銳很快就會暴露容夙。
可是,容夙這樣的傷……
慌亂之中,伊水雲腦子里靈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而後低頭俯身,柔軟的雙出貼上那蒼白而又冰冷的薄唇,極度青澀的將容夙因為疼痛而緊咬的壓光。閉上眼楮,將所有的精力都傾注于水明珠之上。
她不知道如何動用水明珠,然而她知道所有的密術都與一個人的精神之力緊密相連。既然玲瓏雙珠是密術鍛造下的產物,想必用精神力量也能牽動它才是。
伊水雲之前也曾試過,但是時靈時不靈,這一次卻幸運的調動了水明珠,一股沁涼之氣從她的心口一點點的滑上喉頭,溢出唇角。
兩人相連的唇齒之間,縈繞起一團淡淡的鵝黃色光暈,一顆閃爍著銀光的珠子從伊水雲的嘴里過渡到了容夙的嘴里,一股奇異的淡雅之香頓時在房間之內擴散。
就在伊水雲心中歡喜之時,水明珠在容夙的嘴里晃了一圈又立刻縮回了伊水雲的嘴里,伊水雲還沒有反應過來,水明珠就躥入伊水雲的身體里,仍伊水雲如何在花力氣,都不能再得到它絲毫的響應。
幾次嘗試後,伊水雲已經頭昏腦花,疲憊得大腦有了一種刺痛感。在最後一次強制呼喚時,腦中閃過一絲尖銳的刺痛,讓她眼前一黑,軟倒在容夙的身上。卻忍著大腦嗡嗡作響的痛意,稍稍的休息了片刻,而後撐起一身被汗水浸濕的疲軟身子,為容夙先把傷口包扎。
然而,當她再次看向容夙的傷口時,原本血淋淋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伊水雲瞪大了一雙美目,水明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心里驚訝歸驚訝,伊水雲還是很清楚,水明珠的這樣神奇的功能只能將他的傷口表面修復,實際上是沒有多大的用處,然而即便是這表面上的復原,也足夠讓伊水雲懸起的一顆心稍稍的放下,為容夙處理好後,伊水雲便累得暈了過去。
腦子萬分沉重,已經來不及想明日之時,就這樣倒在容夙堅實的胸膛昏了過去。
------題外話------
苦逼的公眾章節,咱自己都覺得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