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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見得這等惡心之事。談未然皺眉不悅。
一群錦衣玉食的少男少女,似因無所事事,一涌而下,各自捧月復的看著小廝滾出去。一個二個爭先恐後道︰「我來,我來!」
數人跑得散開,宛如踢球一樣,將這小廝踢得滾來滾去。
小廝只不言不語,抱著腦袋一味的挨揍。談未然注意,這小廝被揍來揍去的同時,也悄然把那包藥材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
談未然嗅嗅藥材的氣息,就已辨認出來,是給普通武者治病的。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小廝,心想不知這藥材是給誰的,這孩子不錯。
一群少年大呼小叫,似乎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將這約莫十歲的少年踢得滾來滾去。這些少年只得意洋洋大笑︰「小乞兒,你爬不爬。」
街上,酒樓上,不少人都搖搖頭,露出不以為然和厭惡的神情。不過,似忌憚這群少年男女的來歷,雖看不慣,也並無人吭聲。
瞧來,此類的事情,大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想來,這小廝大約就是這群少年男女的玩具?
目光掃視這群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和漂亮少女,其中居然幾人修為不錯。談未然心想,莫非是宮家的人?宮家在此地是根深蒂固的大世家。
小廝年幼,大約十歲上下。身上衣物有幾塊補丁,補丁打得很秀氣,分外透著一股溫柔體貼,雖有補丁,可並不髒,反而很潔淨。
這小廝似乎早已經習慣被欺凌,目光充滿麻木。
見小廝無反應,這群少年漸是無趣。一名少年得意洋洋道︰「小乞兒,好歹親戚一場,你身上也流淌宮家的血脈。不要說哥哥我不照顧你,你過來,給我們磕頭,磕一個頭就賞你一兩銀子!」
小廝眼神一動,終于生澀道︰「黃金!一兩黃金!」
「喲!」這群少年大笑起來,嘖嘖稱奇道︰「你這小乞兒居然還跟咱們討價還價了。行,好歹親戚一場,我們就當照顧你了。」
「磕一個頭,一兩黃金。不過,等磕完頭,你要……」少年眼珠子一轉,指著路邊的狗屎道︰「把它吃掉!」
「你太惡心了。」這群少男少女惡心的轉臉過去,嫌惡不已。
那少年急忙改口,端了一盤菜倒在地上道︰「把這個吃掉,要吃干淨。然後,再學三聲狗叫!」
眾人得意大笑起來,小廝目光變幻,似想起什麼,毅然走過來挨個磕頭。然後咬住牙關,趴下來把地上的菜吃掉,再學了三聲狗叫!
「汪汪汪!」
小廝目光渴望的伸出手︰「黃金!」
「你!」這群少男少女更是找到了樂子,一直笑得捧月復。其中一名顯然較為穩重的少年,冷哼道︰「宮乞兒,你再如何,也是宮家的人,你不要臉,我們宮家要臉。」
馬鞭嗖嗖的揚起來,狠狠的在小廝身上抽出三條血糊糊的血痕。談未然注意,小廝顯然吃痛不過,卻只身子顫抖數下,目光堅毅!
那穩重少年扔下一塊黃金,率領眾多少男少女揚長而去,冷道︰「今後,莫要再讓我見你在外邊丟宮家的臉!」
氣息泄露,談未然已察覺,這穩重少年赫然是御氣境修為︰「莫非,這少年就是宮無憂?」
據說,宮無憂從小就嶄露頭角,展現驚人武道天賦,從小就是宮家悉心栽培的下一代天才。
談未然沒見過宮無憂,不過,也听過若干傳言,其做下不少轟動大事,而其中最為震撼,也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最令人銘刻終生的。
黃泉戰爭中,強敵以宮家舉族相要挾。宮家,從嫡傳旁支主僕上下,攏共八千余口人。
宮無憂竟根本不吃這一套,絕無一絲一毫的遲疑,親自將宮家八千余人,上到八百歲老翁,下到滿月嬰孩,悉數斬殺。一夜之間,宮家血流成河,竟無一人能活下來,可謂雞犬不留。
堪稱六親不認,凶殘絕倫的手段,不要說旁人,就是宮無憂的強敵也幾乎被嚇呆了。從此,得名斬情絕性宮無憂,此後縱橫荒界無人不殺。
此事,興許是宮無憂生平最大錯事之一。因此事,名聲已臭,冷血狂魔之名傳遍八方。任憑宮無憂縱橫荒界,終歸還是免不了被圍剿身死的一天。
很多人事後說來,都認為,宮無憂之死,恰恰根源就是在此。
談未然搖去雜念,見小廝已收拾黃金,抱著無損的藥材,繼續埋頭走了。
談未然忽然來了三分興致。索性在此地等著也是無所事事,就悄然一路跟隨而去。
…………
宮乞兒一路穿行,出來城外,來到一處木屋。
宮乞兒仔細的拍拍衣服上的腳印,拉住衣服,將傷處掩蓋起來。再搓搓臉,露出一個燦爛微笑,步入屋子中,大聲道︰「娘,我回來了。」
屋中,混淆各種藥材氣息。
一個孱弱的聲音充滿慈祥,道︰「阿乞,你回來就好。今天怎麼樣!」
「很好啊。今天發工錢了,掌櫃很照顧我,多給了五錢銀子。」宮乞笑道,拍拍胸脯道︰「娘,您放心,我已經是大人了呢。」
「您先躺一會,我幫您熬藥啊。」
宮乞笑著小心攙扶一臉病態的母親躺好,拍拍腦袋道︰「哎,忘了劈柴火了。您先等一會。」
一轉身,被憔悴的宮母發現那一條馬鞭抽出來的血糊糊痕跡,頓時淚水模糊︰「阿乞,你過來。娘幫你看看!」
宮乞愣住,想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卻被宮母拉住,取了藥物敷上,疼得宮乞直抽氣︰「阿乞,若不是你爹去世得早,你如今怎會被他們欺負到這般田地。」
「娘,我沒事。您放心好了。」宮乞吃痛強笑道︰「等我以後修煉,我就能帶您吃好的住好的。」
宮母慈祥的笑了,毫無保留的相信兒子一定是武道天才,想想認真又道︰「等你將來修為高了,不許找宮家報仇。你爹說過,不管怎麼樣,都是姓宮的,都流的一樣血脈。」
宮乞安撫母親幾句,敷上藥物之後,在土院子里劈柴火,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宮家?一樣的血脈?狗屁。他雖年幼,也絕不相信這個。
他爹還是宮家嫡傳血脈,又如何?為宮家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勞,一朝為宮家戰死,然後又如何?
家中父親辛辛苦苦創下的產業,被宮家的混蛋一點一點的奪走了。甚至,將他作為宮家子弟應有的靈石銀兩等福利都吞沒了。
莫說堂哥堂姐,就是宮家的奴僕下人,都敢于過來踩他幾腳。
他幾年前被欺凌得厲害,一時反擊和幾個堂哥打架,咬傷對方。對方就氣勢洶洶的殺來,把他吊起來打,將母親打傷,因為沒錢,傷勢至今都好不了。
他父親是宮家嫡傳,他也是,然後如今怎樣。就因父親固執的拒絕家族聯姻,娶了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村姑,然後就被排擠至此?
當年他出生,父親抱著他去請親祖父給他取名。取的是什麼名?
小名乞兒!大名宮乞!
至今,宮乞對親祖父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五歲時,祖父大壽,他作為無數嫡孫之一也參加了。躲在一個角落里,像是見不得光的人兒一樣。
親祖父從頭到尾,只看過他一眼。宮乞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眼神,充滿嫌惡的眼神!
宮乞年幼,但絕不是無知。
忽而,耳邊傳來一音︰「你是宮家子弟?」
宮乞急忙轉身,看見一名氣質非凡的俊美少年,差一點驚呼出來,生怕驚動里邊的母親,只低聲道︰「你是誰!」
談未然微笑,隨意坐下道︰「你多大了?」
也許是微笑的力量,宮乞放下心頭的警惕,見這少年隨意坐在石凳上,他就知道這個少年和那些欺凌他的人,有很大不同。是什麼不同,他說不出來。但他就是知道,也感覺道︰「我十歲了。你是誰!」
談未然伸手,搭在宮乞脈門檢查,皺眉道︰「人關第三重。你開始修煉多久了?」
「兩年。」宮乞察覺這少年沒有危險,放心道︰「你是誰!」
兩年,就達到第三重?談未然皺眉道︰「太快了,對你後來的武道之路沒好處。」
修煉早,是有好處的,能減緩經脈淤塞的速度。不過,各大宗派都只提倡,早修煉,而不突破。突破太早,會對身輪精氣有一定的遏制。
大體來說,八歲乃至六歲就開始修煉,都不打緊。但,最好要等待十二歲上下,再開始逐一的突破。總之,十二歲之前入門沒問題,盡量不要達到人關第四重。
談未然沉吟道︰「你最好不要在十二歲前達到人關第四重,不好。」
宮乞直直看著,只說︰「你是誰!」
談未然微微一笑,道︰「雖然你是宮家子弟,不過,看你似乎對宮家沒什麼好感。我問你,你想不想學武?」
「想。」宮乞點頭,又執著無比道︰「你是誰!」
談未然微笑道︰「好,我教你。」
宮乞冷冷的看著他,充滿警惕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你要什麼。我一無所有!」
談未然訝然,打量宮乞一會,忽然理解他的心情,失笑道︰「那麼交換條件就是,你要告訴我宮家是否有一個叫宮無憂的人。」
宮乞懵住!這算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