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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大雨傾盆,將世界沖洗一遍。
今晨起來,滿口滿鼻均是最清新不過的空氣,鳥語花香,一陣風輕輕吹來,竹林仿佛海洋一樣抖動著嘩啦啦的浪花聲。
唐昕雲眯眼聳肩,站著不動深深呼吸,享受心曠神怡的感覺。
雨水把石板沖得干淨清爽,放眼望去,仿佛老天爺把萬物都給清洗了一遍。唐昕雲伸展懶腰,露出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恰是最美好不過了。
「大師姐。」身旁突然響起周大鵬的喊聲。
唐昕雲嚇了一跳,披上外套轉身︰「怎麼了?」
周大鵬揉眼,苦悶道︰「師姐,昨晚來的那個姑娘,她大清早就在哭,真是……」一句真煩到了嘴邊,到底沒說出口來,他是個樸實的厚道人,不喜歡背後說人壞話。
唐昕雲不以為然,她不太喜歡那姑娘,不是接觸後不喜歡,而是那姑娘被老ど揍得滿臉桃花開,肯定是有原因的。
其實,唐昕雲覺得有沒有原因都不打緊,老ど的對頭就是見性峰五個弟子共同的對頭。
想了想,她霸氣的一揮手︰「走,去看一看。」
明空飄忽出現,瞪眼道︰「不準去。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瞎折騰,也真是不知所謂,等你們師弟來了再說。」
燕獨舞是昨夜和蘇宜一道來的。昨夜算是見過,不過。當時情況特殊,互相都沒機會多接觸,燕獨舞知道唐昕雲等人是談未然的師姐師兄後,就一臉別扭的死模樣。
也是蘇宜了解弟子,及時拉走弟子。不然,昨夜真要給唐昕雲等人和燕獨舞多接觸幾下,以燕獨舞和唐昕雲的脾性,那就說不定要打得腦漿子往外 。
換了別人,興許會被燕獨舞的天才之名和蘇老祖真傳弟子身份給嚇到,唐昕雲才不怵。天才又怎麼啦。老ど還是天才呢,照樣得乖乖的听話。
給明空三言兩語一說,唐昕雲就垂頭喪氣,問道︰「老祖,未然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明空灑然笑道︰「沒事,很快了。估計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不然很快就回來。」
一句話安撫著唐昕雲二人的心情,明空轉身之後,眼神中流露著一縷憂心。
雖說拍賣會只是昨天的事。他也是昨天才回來的,可想起當時拍賣會場強者如雲的一幕幕。就不由心生不安,他真怕那個膽大妄為的家伙胡來。
當時拍賣會,至少有十多名破虛強者。一旦惹事,哪怕有許存真在暗中接應,也未必能安全離開。至今還沒有回來,這就愈是令他擔憂。
「是了,還有一個燕獨舞……」明空一想起來,就頭都大了。
明空是第六十代首座,蘇宜是第五十八代首座。沒錯。蘇宜就是他正兒八經的師祖,當年他接任首座之時和之前,就見過這位師祖幾次。
而燕獨舞,是蘇宜的弟子。
明空不是擔心輩分,他擔心談未然和燕獨舞的過節。看著燕獨舞嬌艷的臉孔被揍得跟豬頭一樣,明空就覺得這事恐怕難以善了。
隱隱就有一陣陣「嗚嗚」的嗚咽聲,從屋子里穿出來。其聲低沉又壓抑,如同鬼哭。
似乎察覺明空的猶豫,屋里傳來蘇宜的話︰「明空,稍等。」
屋里的蘇宜看著弟子滿臉的塊塊青紫。溫和的撫慰幾句,才漫步出來︰「明空,你說說這一任的首座吧。」
想起昨天弟子交代的來龍去脈,蘇宜就滿月復無奈。最疑惑的是,從弟子的講述中,始終沒听出來,那位年輕首座為何會突然發飆,並動手打人。
蘇宜問起為什麼動手,燕獨舞就一臉茫然,差一點就忘了是她想切磋在先。
她想了,不論怎麼說,把這個本來嬌俏的姑娘活活打成了豬頭,這年輕首座的確下手有點過火了。
坦白說,明空也覺得有點過了,不過,他相信總會有原因。
談未然和燕獨舞兩個都是不世出的天才,結果卻是起了矛盾。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調解好,就是宗門壯大的希望。
明空沉吟︰「師祖,這要從何說起呢。」
蘇宜皺眉問道︰「雲兒和他之間的過節,也不知能不能化解。」言辭中頗有試探的意思,畢竟她不了解那位年輕首座,也就只有昨天的倉促一見罷了。
就昨天那一次相見,還是在都不方便說話的情況下才搭上線的。說得難听一點,她當時就只知道是同門,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就是當代首座,當時她還以為是宗門長輩派來找她的,驚喜交集呢。
明空回答得理直氣壯︰「師祖,我連來龍去脈都不知道,怎麼判斷。」蘇宜點頭承認是這個道理。
一邊漫步,一邊沉思,明空忽然想起一事︰「弟子倒是想起舊事,咱們這位新首座,是個狠人。」
「狠人?」蘇宜微微意外。
「您不知,去年撤離的時候,發生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明空想起去年撤離道路上,那一系列驚心動魄的追殺和反追殺,就不由深吸一口氣才按捺住心頭的激蕩情緒。
從召回開始,到被明心宗打上門,然後反過來圍殺。再到堪稱絕望的迎戰酆連城,竟然不可思議的成功。然後,又是反過來伏殺三生道的人馬。
那些驚心動魄的往事,從明空這個親歷者的口中道來,更是增添了那份慘烈和悲壯。听到鄒野老祖為了保全道統,為了挽救諸多後輩,拼著一死對酆連城的一擊,蘇宜悲痛不已潸然淚下。
等說起反過來伏殺三生道,一報鄒野大仇之時,蘇宜頓時就拍案叫好︰「他這個首座,雖說簡直就是帶著大家去送死,可也算有幾分骨氣。」
明空聞言微有愕然,隨即又繼續講述。
昨夜抵達後雖有一些詳談,不過,這一別經年,要說的話,那實實在在是一千一萬個千言萬語都說不完。何況,昨夜還有一個滿月復不樂意的燕獨舞在一旁嗚嗚瞎叫喚,再多的話也說不了多少。
這會兒,明空才有機會稍微的講述一二,沒頭沒尾的就說起了隱脈啟動後那段時期,哪怕是他和許存真都感到驚心動魄的往事。
此時講述,雖只過了一年,卻仿佛依然歷歷在目。
蘇宜有贊有彈,等講述告一段落才流露不快之色︰「哪里有什麼狠了,就算有,那也是帶著大家往死路走。他是首座,此種行為不可取。」
「鐵石心腸倒是不少,哪有親眼見著同門一個個戰死在眼前,也不肯松口的。」
蘇宜指的是宋慎行等人拼命激戰,不惜一死,只求換回談未然松口,將各峰各人列回道統譜系之事。
師祖這麼多年沒見,是有點變了。明空心想,那件事乍看之下似乎談未然冷酷,其實歸根結底是那些長老們求仁得仁,就像何振鋒老祖心存死志。
明空覺得談未然是狠人,倒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談未然和黃泉道的談判。那次談判,談未然是在賭命,所有的壓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
明空沉聲道︰「師祖,我覺得他不是鐵石心腸,而是……他的意志十分頑強!」
其實明空也拿不準,他回歸不久,聚少離多,接觸不多,自然所知有限。不過,按照他的一些認識,隱隱發現談未然似乎有著很**的個人意志,但面對勸諫,又能從善如流。可謂是很不容易。
有點像是認準一個目標,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人。
「我是不知來龍去脈,不過,我估計,預期希冀他讓步,不如……」蘇宜始終是長輩,有些話,明空也不好說白了。
蘇宜煩惱不已︰「雲兒的天賦很出色,其實她的武道天賦,堪稱十分驚人。本以為她的天賦,未必能等到宗門啟動隱脈,沒想到……」廢話,如果連二十多歲的靈游境都不算驚人,那什麼才算驚人。
明空沒吭聲,看著池塘里的金魚,低沉道︰「師祖,我懂的。可這次我有感覺,此事不好收場。燕獨舞的臉……」
「對談未然來說,恐怕沒有打人不打臉這句話。不是他不這麼做,而是因為,凡事到這個地步,以我對他的了解,恐怕他會直接動手……殺人。」
打人?談未然好像真沒什麼打人的習慣,哪怕是充滿羞辱性的打臉。似乎談未然凡是動手,那基本都是為了殺人。
蘇宜眉心緊緊的鎖在一起,蘊藏一絲絲錯愕和惱怒︰「按你這麼說,莫非他還手下留情了!」
明空沒接話,蘇宜始終是長輩,不能令她難堪了。蘇宜一言不發,轉悠在這池塘邊上,嗅著這嶄新的泥土芬芳︰「也罷,此事等他回來了再說吧。」
「也許錯在雲兒也說不定。」
蘇宜言辭中有幾分不快情緒,也無奈承認︰「雲兒這孩子被寵壞了,人又任性,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也常常惹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端。興許,這次是她做錯了。」
明空張大嘴,目瞪口呆,他險些以為眼前這個人不是蘇宜,而是被人假冒的。
只因他是記得他師父說過這位師祖的事情,這位蘇宜師祖那是說一不二的執拗,強硬作風不讓須眉。
他一時就是忘了,這麼多年不知不覺間,他自己都從一個毛躁的愣頭青變成了名震天下的明空,遑論當年的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