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警職人員,濫用私刑,張慕楓雖然憤怒,可他也能理解錢亮,如果換成自己恐怕會更極端吧;真正令張慕楓發狂的是那老小子傷害了曉彤,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紀才女幾人在他心中有著和他父母同樣的地位。
「楓,你回來!!」曉彤哭喊道,心有靈犀,她能感受到張慕楓那洋溢的怒火,她不是同情錢亮而是擔心張慕楓的身體,楓那會兒吐血了啊,他怎麼能再跟別人打架呢?
曉彤越是這麼說,張慕楓越不能冷靜下來,僅余的理智告訴他,就憑當下的身體狀況想和錢亮這種蠻牛比拼體力必輸無疑,這時候他看到了自己那會兒扔下的膠棍,彎腰撿了起來。
「你們欺負我楓哥哥,我要告訴我媽媽!」小丫頭抹著眼淚站了起來,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告訴媽媽?在場的諸人感覺這個富家女孩有些白痴,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啊。
就在這時候,在王坤、董長青幾人身後,政教處主任段存興、保衛科科長周雲龍以及張慕楓的班主任陳雅琳急匆匆的向操場趕來。
「都給我住手!」段存興的大嗓門響徹全場,平地一聲驚雷,除了張慕楓和錢亮,在場的諸人全都向說話的人看去,就連打斗中的程飛也不例外。
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斗了這麼半天竟然沒佔到絲毫上風,錢亮自覺顏面大失,這些年的訓練難道都練到狗身上去了?隊里可有那麼幾個人對自己這副隊不大服氣啊,我怎能讓他們小看?心里作用驅使下,錢亮感覺隊友們看自己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此時見程飛「心有旁騖」,錢亮大喜過望,如此天賜良機焉能浪費?斗大的拳頭迅捷無倫的迎上了程飛的胸口。程飛悶哼倒地,掙扎著想站起來卻是徒勞。
卑鄙!就在程飛回頭的瞬間張慕楓就知道要壞事。這實誠孩子這種情況怎能回頭呢?他想截住錢亮的拳頭卻是慢了半拍。程飛被擊飛地同時他手中地膠棒砸中了錢亮的手臂……
話一出口,段存興就愣住了,不是說有校外的小混混來學校打架麼,怎麼又跟武警隊的教官們干上了?大腦有些發懵的他回頭看了一眼保衛科的周科長,這老小子也是一臉迷茫。
「彤彤。你怎麼了?」母女連心。看到滿身灰土地女兒那淚痕宛然地樣子。陳雅琳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媽媽。他們欺負慕楓。都把慕楓打地吐血了。你快制止他們……」曉彤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對陳雅琳說道。
慕楓吐血了?陳雅琳一驚。抬頭向張慕楓看去。除了和女兒地關系有些「不清不楚」外。張慕楓也算是她陳雅琳地得意門生了……
虐傷自己、誤傷彤彤、推倒曉霜、打傷程飛。這幾筆賬加起來。張慕楓又怎能輕饒了錢亮?髒腑受創。他地動作自然沒有平日地迅捷。可手中膠棒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體力地不足。
錢亮地身手在武警隊算得上出類拔萃。可在張慕楓眼里他地功夫爛地像一泡屎。長度不足一米地膠棒在他手里似乎有了靈性。指東打西招招不離錢亮地要害。
拚盡全力仍不能擺月兌張慕楓地控制。打急了眼地錢亮出拳漸漸地沒了章法。怒吼連連地他像極了憤怒地野獸。善惡到頭終有報。他當初對自己一方下狠手地時候可曾想到會有這麼一刻?想到剛剛地屈辱。張慕楓下手更是犀利狠辣。腕骨、臂骨、大腿骨一樣也沒能幸免。他當然更不可能放棄錢亮那欠扁地老臉……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剛剛還病怏怏萎靡于地的張慕楓瞬間就把一個生龍活虎的猛漢放倒在地,漸進瘋狂的他手中膠棒機械的落在錢亮地身上,慘嚎連連地他漸漸的沒了聲息。
雖然錢隊之前地做法的確有些過分,可看到他被張慕楓如此虐待,先不說彼此關系怎樣,畢竟是屬于一個部門地。這些「國家機器」如何能不義憤填膺?
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制止張慕楓這個「魔鬼」……
起初挑事的那些小混混們嚇呆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他竟然敢如此對待武警隊的人?再看看地上的吳國龍等人。他們突然慶幸那會兒自己沒有跟這個瘋子動手。
「張慕楓,夠了!!」陳雅琳突然暴喝道。她還不滿的看了女兒一眼,張慕楓這個樣子像受傷嗎?要是這也算受傷的話,那他不受傷的時候還不一棍子就要了人家的命?為了張慕楓,彤彤竟然還敢說謊。
被陳雅琳這麼一聲大喝,張慕楓漸漸的恢復了理智,看了看萎靡于地氣息微弱的錢亮,他手中的膠棍落在了地上。
腦子有些暈眩,漸漸月兌力的他感覺喉嚨又泛起一絲腥甜,他知道這一番劇斗,身上的內傷進一步加重。
張慕楓雖然迷迷糊糊,可他能感覺那漸漸向自己圍攏的武警隊員們那不友好的目光,這不友好的目光說的直白點就是所謂的殺氣,前生的殺手生涯今世的武學磨練,讓他對這種氣息有一種久違的快感,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潛意識告訴他此時應該怎麼做。
人的潛力是巨大的,張慕楓那漸漸合攏的眼楮突然現出一道精光,腳步踉蹌的他突然弓起了身子,在眾人的驚詫中,猶如虎入羊群般撲向了那「危險的氣息」。
擒腕、擊胸、鎖喉……特種部隊的作戰技巧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一招制敵,干淨利落,慘叫連連,武警支隊的那些教官們已經被他放到了大半。
這難道是在拍武打片麼?除了曉霜這些知道張慕楓底細的人,余者全都張大了嘴巴,就連陳雅琳也不例外,吵鬧的操場上突然落針可聞。誰也沒想到要想辦法制止這事。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張慕楓的腳步再次踉蹌起來,這時他捉住了一只軟綿綿的手腕,折骨的動作一滯,張慕楓看到了一張憨厚地臉以及一雙似愧似怒地眼楮……
孫教官?張慕楓心頭一震,腦袋恢復了幾分清明的他緩緩的松開了孫寶雷的手腕,喉頭一甜,積聚在胸腔的鮮血從嘴角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服。疲勞沖擊著他的身體,張慕楓搖搖欲墜的向後倒去……
「楓哥哥(楓)……」倆女孩迅速向張慕楓撲去。孫寶雷、曉彤、曉霜同時抓住了張慕楓。三足鼎力,高趙二人戰線再次統一,將導致張慕楓受傷的罪魁禍首推開。
曉彤忘記了一旁地母親,眼眶里噙著淚水的她輕輕的拭去張慕楓嘴角的血跡,她不覺的張慕楓今天野蠻,她知道張慕楓這半瘋狂的狀態多半是為了她。在墜入愛河的女人眼中根本沒有絕對的正義,為了張慕楓,現在她什麼事都肯做。
出乎曉彤意料的是陳雅琳什麼也沒有說。她靜靜地看著場中的三人,張慕楓那染血的衣服在她的眼里分外的醒目。
警車的鳴笛打破了眼前地沉寂,兩輛警車駛進了一中的操場、停靠在「案發現場」。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打架?」從前一輛警車上下來一女警官,這女人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丹鳳雙眼,鼻梁挺翹。紅唇豐潤,裁剪得體的警服包裹著隆起的酥胸,挺翹的**,那傲氣凌人的樣子讓正常的男人都會產生征服她的沖動。
「雲嬋,錢隊被這小子打傷了,你快過來看看!」被張慕楓放倒地武警隊隊員指了指昏迷地錢亮,又指著被兩個女孩擁在中間的張慕楓,咬牙切齒地說道。
「阿亮受傷了?!」尚雲嬋心下一驚,慌忙奔到那個「活死人」身邊。這還是自己那英武的未婚夫麼?要不是看到他身上地衣服。尚雲嬋還真不敢把這個「腫豬頭」和錢亮聯系起來。
竟然有人敢傷害自己的老公,尚雲嬋眼楮里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酥胸劇烈的起伏著。
「給我將這小子拷起來!」尚雲嬋的老爹尚東志是縣警局一把手,借助父親的權勢。尚雲嬋在警局里一呼百應。
「你們都是壞蛋,你們不能帶走楓哥哥,要不然我媽媽和然姐姐來了不會放過你們的。」看著一手警棍一手鐐銬向自己走進的警察,小丫頭哭喊著說道。
曉彤什麼也沒說,一只手緊緊的抓著張慕楓的胳膊,身子擋在張慕楓之前,大有要想帶走慕楓必須先過她這一關的態勢。
程飛在王偉的攙扶下也走到張慕楓跟前,同仇敵愾的看著那幾個面色不善的警員。
「尚警官,你怎麼能這樣盲目的抓人,你最少……」兩個是自己的學生,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于情于理陳雅琳也不能無動于衷啊。
「住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給我拷起來!!」正在查看錢亮傷勢,已經處于暴走邊緣的尚雲嬋此時哪還有什麼顧及?毫不客氣的下達命令。
「你……」被尚雲嬋這話一噎,陳雅琳氣的臉色通紅,她是一中的高級教師,她丈夫是縣工商局的局長,不看僧面看佛面,在昌平縣誰不對她客客氣氣的?張慕楓怎麼樣,他在昌平縣的勢力不小吧,自己雖然對他「百般刁難」,他還不是在自己面前老老實實的,你一個小警察竟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陳雅琳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張慕楓的戰線上。
這幾個小警察有些猶豫,他們雖然不知道張慕楓是誰,可他們卻清楚錢亮的身手,能將他打成那個德行,這小子會是個普通人嗎?再者,他身邊還有兩個女孩呢,要是傷了她們,自己可是有理也說不清楚啊。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給我動手!!」尚雲嬋由淑女變成了暴龍,她急匆匆的沖到張慕楓的跟前。
「讓開!!」尚雲嬋手中警棍指著張慕楓對高曉彤二女說道,傷了自己的未婚夫,自己豈能輕饒了他?敵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敵人,尚雲嬋對這兩個女孩沒有什麼好感。
「不讓,你憑什麼抓人,我還要告你們不問青紅皂白胡亂抓人呢,楓今天沒有做錯,這事要怪就怪錢亮那壞蛋,是他先打慕楓的。楓現在受傷了,我要送她去醫院。」高曉彤據理力爭,拿過曉霜的手機撥通了
「我媽媽他們就快來了,我讓她把你們都抓起來……」不等小丫頭把話說完,尚雲嬋手中警棍已經觸踫到張慕楓的身上。
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錢亮護短,作為她的未婚妻尚雲嬋又豈能例外?自己老公動手在先?他要是動手在先,這小子豈能這麼「完好無缺」的躺在這
瞬間的高壓把人打飛絕對不是問題,這警棍雖然沒有踫觸到曉彤他們的身子,可人體是導電的啊,張慕楓三人不由自主的倒飛了出去,曉霜雖然被扔到了一邊,可曉彤卻依舊緊緊的抓著張慕楓的胳膊,只是她手中的手機摔到了一邊,變成了一堆零件。
丫頭沒吃過什麼苦,張慕楓病怏怏的,曉彤體質雖然不錯可接觸這種高壓電也不是鬧著玩的,三人誰也沒能站起來。
尚雲嬋突然玩了這一手,全場大嘩。
「我要去告你!」陳雅琳氣急敗壞的說道,她自己打女兒的時候不心疼,可她豈能容許別人踫自己的女兒,看著女兒想站起來卻不能的痛苦樣子,陳雅琳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濫傷無辜,這還是人民的警察嗎?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把這小子給我拷起來!!」
尚雲嬋話音剛落,程飛忍著胸口的劇痛,一腳踢中她的手腕,迅速撿起了她掉落的警棍。
「誰敢動手?」程飛手持警棍,睥睨著蠢蠢欲動的警察們。
剛才錢亮那一拳,程飛知道自己的肋骨錯位,剛才的動作再次觸動了傷處,額頭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要不是王偉及時扶住了他,恐怕他早就倒下了。
「你!……」尚雲嬋大怒,「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連他也給我帶走。」就在這時候,幾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