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來坐吧,坐下來咱母女倆好好的說說話。」顧母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拉著蘇齊洛往沙發上坐。
蘇齊洛笑了笑,心里已然明白,顧母可能會給她談些什麼。
「齊洛,一直以來,可能你對媽媽也有些意見,但媽媽還是想說,當媽的人,都是為了兒女好,你現在也當媽媽了,肯定能理解的,對麼?」顧母語重心長的開了頭。
蘇齊洛笑著點頭︰「恩,我能理解。」正因為理解,所以才更要弄清楚原因不是麼?
顧母點頭,而後尷尬的笑了一下︰「那麼,媽媽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媽媽,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用在意我。」蘇齊洛直接了當的開口,顧遠航都能發現點什麼,那麼顧母也難免會多想些什麼,與其拐彎角的,倒不如大家直接了當的說了比較好。
「恩,那媽媽就說了,要是說的那點不對了,你也別往心里去,就當是媽倚老賣老了。」顧母說完這些寬慰人的話後,這才開始進入了主題。
「齊洛呀,你能回來住,媽媽很開心,可是你為什麼想把齊悅留下來,媽希望你能給媽媽說個掏心窩子的話。」顧母說這話時,雙眼是直盯著蘇齊洛的,想從蘇齊洛的眼里,看出點什麼來,可是蘇齊洛卻只是勾唇一笑,眼中什麼也沒有。
「媽媽,你這話可說錯了,一直想讓齊悅留下來的,都是清妍,可不是我。」看吧,就知道顧母也是發現了什麼,不過,正好,有些事,怕是顧母自己心里也有數的吧。
顧母倒抽一口冷氣,果然跟她心里想的一樣的,這還得了︰「齊洛,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懷孕了,其它事咱先不說,最重要的難道不該是把身子養好,把孩子健康的生出來麼?」
蘇齊洛冷笑了一下︰「媽媽,你覺得這孩子能健康的生出來麼?」
「你……什麼意思?」顧母的身子僵住了,蘇齊洛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今天媽媽如若不找我談話,我倒還沒想起來呢,媽媽,上次的懷著孩子在醫院時,清妍給帶的湯,媽媽為什麼打翻了不讓我喝,還提出讓我和顧遠航搬出去住的事情呢。」蘇齊洛一口氣說出了心底的疑惑。
「湯,什麼湯……」顧母故作不明白的問了下,蘇齊洛心底冷笑,什麼湯,你不明白麼?看來顧母肯定是知道的。
「媽媽,我想你的心里比我更清楚不是麼?」
蘇齊洛這麼說著,心里卻在想,顧母到底能站在那邊,當真相找出來時,顧母也好,顧遠航也好,他們能站在她這邊麼?能麼?
蘇齊洛抬頭,看著這諾大的屋子,這本該是她結了婚以後,成為她的家的地方……
高挑的屋梁,懸空的華麗燈飾,坐的是真皮的華麗沙發,眼前這個婦人是她的婆婆,她叫了多少次媽媽的女人,這女人曾經在她快要流產時,在那麼漆黑又無助的夜里,拉住了她的手,告訴她不要怕……
冷,明明是夏天了,可為什麼這麼冷呢?蘇齊洛覺得自己周身從心底而發的一股子冷意,從頭到腳都要凍僵了般的一股子寒意襲來。
「齊洛,你這是什麼意思?」顧母變了臉,臉色有點難堪,蘇齊洛真想說,什麼意思你不明白麼?可是面前的人,只要她一天沒有離婚,這女人就是她婆婆,她丈夫的媽媽……
「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吧。」最終蘇齊洛還是這麼說了一句,可是顧母可不是當她什麼也沒說。
心底基本已經確認了蘇齊洛想要留下齊悅有什麼目的了,這會兒,那心跳更是加快著,難不成蘇齊洛這丫頭真的懷疑上次的事情了,所以這會兒才會這般的?
「齊洛,你听媽媽說,這事可大可小,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顧母苦口婆心的勸著,心里想的卻是怎麼打消蘇齊洛這樣的念頭。
蘇齊洛受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來︰「媽媽,我再叫你一聲媽媽,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麼你能這麼為你的女兒著想,就不能替你的兒子想想,替你的孫子或是孫女想一想呢?」
「齊洛你……」顧母詫異沒有想到蘇齊洛會發這麼大的火……
「從一開始,就算跟顧遠航上錯了床,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甚至連那結婚證都是我不在場時,蘇心藍給辦好的,我有什麼錯?到了你們家,你們所有人都排擠我,不喜歡我,可是因為我懷了顧家的種,所以不得不接受我……」蘇齊洛說到這些時,心底有點傷感,頓了一頓接了下去。
「第一次到這里,我記得很清楚,房間里,掛著的是顧遠航跟蘇心藍的婚紗照,清萍說是她忘記摘掉的。還有媽媽你讓我看的,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呵呵……」
蘇齊洛怒極反笑︰「媽媽,你知道在那垃圾桶里,我是第二次看到的避孕套,第一次在那兒看到是在那里嗎?」
顧母一臉的詫異,這麼大歲數的長輩跟晚輩說這種事,難免是有些尷尬的,而且那些不是蘇齊洛和自家兒子用的麼,所以她才會把那些扔進垃圾桶的……可是現在,蘇齊洛怎麼又這樣說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顧母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嗡嗡作響了,有一種眩暈的感覺襲上心頭。
「就是樓上床頭櫃的抽屜里,那不是我跟顧遠航用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放在哪里的,不過當時我以為是顧遠航和蘇心藍用剩下的,可惜不是,顧遠航和蘇心藍之間根本就沒用過那玩意,這個不信你可以問顧遠航……」蘇心藍是口服的避孕藥來避孕的,所以這東西既然不是顧遠航用的,顧家還有誰用?顧父麼?那不太可能,顧母對此也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那麼顧家總的就這麼幾個人,沒有僕人也沒有外人能進得臥室,所以是誰放的,再清楚明白不過了……
這對于顧母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所有的答案,幾乎就在心底,這是顧清妍做的,顧母那心呀,別提有多難受了,可是那還是自己的女兒呀?再說了,蘇齊洛這丫頭也太沒臉了點,怎麼能把這種事,當成吃飯睡覺一樣的拿出來講呢?
「怎麼樣媽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麼?還是說你早就知道這些,顧清妍做這些也是你默許的?」蘇齊洛有點激動,說話的音調也不免高了起來……
「夠了……」一道低沉中帶著怒意的男音從門口處傳了過來……是顧遠航……
顧母抬起頭來輕喚了一聲︰「兒子……」眼中已然紅起,眸中起了濕意,神情也有一些委屈……
蘇齊洛冷哼一聲,心想,好呀,今天這是專門給她下的套吧,要不然顧母說的顧遠航出去了,可能會晚一些時候回來,怎麼就現在回來了呢?
「蘇齊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講話,你還有沒有為人兒媳的自覺了。」顧遠航出聲訓斥著蘇齊洛,真沒有想到,就出去買個東西的功夫,回來就听到這丫頭這麼對母親說話,他知道這丫頭可能會對母親有意見,可也不能這樣說話呀,還有說那些避孕的什麼的,是跟長輩該說的麼?
「顧遠航我需要有什麼自覺,你告訴我,那正好,你來告訴你的母親,那些我齷齪的避孕套,是你用的麼?還是你來告訴我那的確是你們用剩下的,不是你們家人放在那兒故意惡心我的?」蘇齊洛這會兒,就如一只炸了毛的火雞一般,幾乎是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
心里想的也是,反正都到這份上了,倒不如說開了算了,大不了就是個一拍兩散,而且她也沒打算再和這男人這麼糾結下去了……
「蘇齊洛,你閉嘴!」顧遠航怒極了,眼看著母親的神色都有點不對勁了,母親剛出院回家,醫生也說了,不能再受刺激的……
「我就不,我憑什麼不能說,還說這,顧遠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才是最傻的大笨蛋,你的媽媽,你的妹妹……」蘇齊洛越說越激動,幾乎就差一點就把顧清妍喜歡顧遠航的事情說出來了,顧母卻是身子一晃,一副要暈倒的模樣……
「我說夠了,夠了,你要想跟方子謙走,就你走,犯不著跟這兒亂嚷嚷……」顧遠航趕緊的扶住了母親,而後大吼出聲……
蘇齊洛讓他這一吼也嚇的呆掉了,木木的站在那兒,看著顧遠航忙前忙後的給顧母倒水拿藥,讓顧母服下降血壓的藥物,客廳里,只听到顧母大口喘氣的聲音是……
顧遠航的眼晴,根本就沒有往她這邊看一眼的,就這麼輕拍著母親的後背,問母親到底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去醫院之類的……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估計是顧清妍和齊悅回來了……
顧遠航看一眼蘇齊洛說︰「你先上樓吧。」顧遠航也听到這腳步聲和說話聲了,于是想讓蘇齊洛先上樓,不想一會兒再讓妹妹看到這一幕,再以為這女人欺負母親了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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